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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极为认真:“我能当成你这是在关心我么?白……总。”
“原来你这么喜欢自作多情?”
左青云直起身子,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角:“衣服我已经还你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白晨风靠到椅子上,字字冷冽:“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再犯,左经理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吧!”
用力揉了揉眉心,看见左青云放在那里的外套,拿起来丢到垃圾桶里,他有洁癖,旁人碰过的东西他才不用,尤其是衣服这么私人的物件儿。
被林空空搅得心烦意乱,准备晾一晾这个倔强的小女人,遂心无旁骛的拿过笔记本开始工作。
林空空看他也没有要向自己解释的样子,拿了外套穿上,把双肩包抱在怀里,出门。
路过他也没打招呼,径直走了。
白晨风蹙眉,刚想叫她,却见她已经关了门出去,怒气冲冲合上笔记本,咬牙切齿:“犟女人,说句软话会怎样!”
看样子自己真是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了,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性妄为到极点,感觉太阳穴被她气得突突直跳,烦躁的让助理送咖啡进来,压压心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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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夜已经悄悄来了,寒冬,冷风肆虐。
林空空抱着双肩包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浑身冰凉,连同心都是冷的。
今日许晴空带给她从未体验过的震撼,姜洋这样仿佛生生夺走了她的心。
如今的她没有了活力,似乎唯一的目的就是平安生下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也许熬不到现在。
内疚不会让人如此,原来,她真的爱上了姜洋。
只是这份爱不够轰轰烈烈,可细水长流的爱情也是爱情,得到时安稳平淡,失去时亦会痛不欲生。
小白,如果哪天我死在你面前,你的世界是否也就到了尽头?
如今,你的生活中出现了能让你另眼相待的女子,想来她对你来说是特别的,我该懂得放手才好。
我们的感情起源于我父亲要颠覆白家的阴谋,咱们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彼此牵绊,彼此制衡。
时常在想,我的一生短暂就只能谈一次恋爱,却开始的不够美好。
如今,在它没有酿成悲剧之前结束,给你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善意又简单,也算得有了个不错的结果。
林空空的心,从来没有这样坚定过。
爱情有千百种样子,我给你的就是希望你能忘了我,好好生活下去。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林空空,并没发现身后跟了人。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是白晨风打来的,木然的接起电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蒙蒙?”
“嗯……”
她的声音干涩还带着些长长的尾音,白晨风的心微微一揪。
“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咱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陷入可怕的沉默,许久,他冷清的声音传来:“有些时候我可以由着你任性,但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林空空此时异常平静:“我是当事人,为什么说了不算?”
“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做不了主。”
林空空略讽刺的笑了:“呵……咱们之间从来都由不得我,这次,总该轮我做回主,分!手!”
电话彼端的白晨风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捏碎了手机,声音已经冰冷的毫无温度:“纪蒙蒙,你不要后悔。”
“绝不后悔。”林空空字字坚定。
电话被挂断,听着嘟嘟的忙音,忽然觉得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她干脆在人迹稀疏的路边坐了下来,走不动了。
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他了,小白……
本来“悠侃乐”咖餐厅和“擎天”就离得很近,霍剑渊下班回家就看见她神色木然的走着,天色渐晚,怕她有危险,就不远不近的跟着。
看她接了电话后就形单影只的坐在路边,久久都没动一下,他把车随意停了,急匆匆的下来。
“纪蒙蒙,你怎么了?”
林空空抬头看见他,牵动嘴角,勉强笑了下。
“这么冷的天,你坐在这里不怕感冒么?”
这温蔼的关心,让她开始“吧嗒!吧嗒!”的落泪,夹杂着哭腔,语无伦次的说:“没了……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再也不会有了……老板,我一无所有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再重要的东西也不能让你这样折磨自己。”
霍剑渊柔声责备着,看她冻得通红的鼻尖,竟然有一丝心疼在心头晕染开,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凌,走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爱,因为,他曾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叫“叶雪凌”的女孩儿,他的未婚妻,即使她离开多年,依然放不下。
那时,快乐是仿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的张扬,痛苦亦是撕心裂肺。
霸道的想把自己填进她生活的每一处,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她对其他男人笑一下,自己都要别扭好一会儿。
而纪蒙蒙给他的感觉却没有那般强烈炙热且刻骨铭心,很平淡,只是见不到时偶尔会想起,见到时希望她一切安好,若是像今日这般受了委屈,心,也是会疼的。
俯身把她扶起来揽进怀里,他穿了风衣,未系扣子,刚好把她包裹起来。
林空空推拒,他不是小白,他们不可以如此亲密。
“别动!我的肩膀给你靠,朋友之谊,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的手轻轻护着她的后脑,使她的脸颊贴合在自己肩头,温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空空仰头看着他,比自己高了整整一头,此时正皱着眉,重瞳如墨,那里面翻滚着的情绪是……心疼?好像又不是,她的脑袋一片混乱,都是关于白晨风的一切,什么都思考不了。
寒风刺骨,她伏在他胸前,感受到他坚实身体温热的气息,想着自己爱的那个男人也是这般高大,也是这般会在寒风里将她护在胸前,可是,他们没有以后了,一时心痛得无以复加。
许久,霍剑渊将她轻轻推出怀里:“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回家?”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牵强的笑了:“没有了……没了他,家也就没有了……”
霍剑渊叹息一声,看样子皆是因为一个“情”字。
那个眉眼冷然簌簌如冰雪的男子,虽有无人能及的绝世风华,却太过冷冽霸道,像锋利的冰刃,很容易伤人,谁爱上那样的人,都注定会情路艰难。
牵了她的手上车,替她扣好安全带,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发。
“跟我回家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林空空自言自语:“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霍剑渊也不征求她的意见,内心深处的怜惜盖过了男女有别的认知。她这样,自己如何能放任不管?
他本就是军旅出身,即使退役这么久骨子里的团队精神依然在,朋友之间本该互相帮助,况且,他家她又不是没去过?
094:交手
到家,霍剑渊把神色木然的林空空安置到沙发上坐好,然后脱了外套,进洗手间里泡了条温热的毛巾,递给她。
林空空接过,缓缓擦拭着手和脸,感觉脑袋不是那么木然了,精神了些。
“饿了吧!我做点儿东西给你吃?”
“不饿。”她摇头。
霍剑渊沉默,接了杯热水递给她,还是转身进了厨房。
林空空的手机又响了,“小白”两个字跳跃着,她轻轻触摸着屏幕,最终,还是按了关机。
现在不能见他,在自己没有做好心里防线的时候,坚决不可以再见他,如果见了他,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放弃深思熟虑的决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手机安静了,她的心却由木然变得波涛汹涌。
这么晚了自己没回去,他一定很担忧焦急,一定会到处找她。
思及此处,她复又开了机,编辑短信:我很好,很安全,让我一个人静静,别找我。
霍剑渊给她下了碗蔬菜鸡蛋面,林空空也不拒绝,安静的吃着面条。
倏的想起她的小白也会做饭,会做很多可口的东西给她吃,会爱护她、关心她,母亲去世后,她觉得自己成了大千世界里最孤独的那个,总是踽踽独行。
有了他,是上天的恩赐,可自己却给不了他幸福,世仇的家世,重症的困扰,哪一项都注定了会给他带来伤害,会与他越走越远。
我能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独独对你,我真的不忍心伤害,不舍得放下。
可再不舍又能怎样?我不信命,却不得不屈从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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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风这边自她出门后气了一会儿,就开始惶惶不安,以为她在闹脾气,想想自己今天下午的反应是有些过分,一时内疚搅得心里难受起来。
很多文件需要他过目签字,他却丝毫工作不下去,只好认命般的回家,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妥协。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才是他该有的生活态度,可是他做不到了,再也做不到。
现在已经没人可以让他这样患得患失,可是她不同,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会开心,会忧虑,会体验生活的美好,会懂得现实的无奈。
他不是只会工作,只想着复仇的机器,更不是人人仰望、高高在上的神。
他的生活不再只有毫无生气的项目和金钱,有了浓浓的烟火气息,他沉溺于她给的温暖,戒不掉。
进门,室内一片黑暗,匆匆上楼,卧室里也没人。
心,突的一沉,急匆匆拨通了她的电话。
她说“分手”?怒火攻心,不管她如何任性不讲道理,他都可以宠着、纵容着,但这个是可以随便说的么?
他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经历了多少磕磕绊绊,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不怪她曾经做了爱情逃兵,不辞而别,一走就是三年,杳无音讯。她回来了,出现在他面前,他受了多少内心折磨,才能重新接受让弑母仇人的女儿与自己相伴一生?
他把自己能给的都给她了,唯一的女人,铭心刻骨的情感,甚至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生死相随,哪一样不是很多人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
他知道自己不会爱人,做得不够好,可是他已经很用心的去爱了,他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她,难道还不够么?到底要怎样她才会知足满意?
他无力,为女人的善变。
前一刻还是你侬我侬的水*融,下一刻就要恩情具断、形同陌路。
纪蒙蒙,你可知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她依然没回来,夜幕笼罩着s市,他很清楚声色犬马的都市夜晚并不安全。
愤怒的火焰被暂时搁浅,只余浓浓的担忧。
拨了她的号码,通了一会儿被挂断,再拨过去,竟然关机了。
心里又怒又痛,收敛情绪,让李元朗去查她的踪迹,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上次绑架的事,一次就够了,再有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好在,她还有点儿良心,知道发条短信给他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