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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看书?”忍不住出声指责。
林空空看他来了,冲他笑了笑,“来找你的,你不在,就看了会儿书。”
白晨风凑过去,“看的什么?”
林空空把书皮翻了翻,给他看。
“又是这个?看了多少遍了?不腻?”
“不腻,和看你一样。”
“我可比它好看多了。”
“自恋。”
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笨丫头,是自信。”
林空空摸着被他敲疼的额头,“你敲疼我了。”
“我没用力气……”
“你手劲儿大。”
白晨风认命,“那你要怎样?”
林空空仰着头,清澈剔透的瞳,流光溢彩,绵绵软软的说:“你给我吹吹。”
“笨蛋,吹吹不管用。”
“你吹的就管用。”执拗的语气。
“有损形象,我拒绝。”
“可你真敲疼我了,不信你看,肯定红了。”林空空说着话用纤长的指,煞有其事的指着自己额头。
白晨风俯身细看,还是看不出来异样,再看看她期待的表情,也只能应付的给她吹了吹。
她却不乐意了,指控:“你应付我。”
白晨风叹息,越来越不好糊弄,只好又低头仔仔细细的给她吹了吹。
清爽温热的气息,温柔吹拂在她的脸上,她笑了笑,轻轻吻了吻他的颊侧。
“满意了?”
“嗯,满意。”说着话起身揽了他手臂,催促:“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天一会儿都亮了,快睡觉去吧!”
屋外,夜空慢慢回旋,消逝。
屋内,两人躺在床上,仍和以前一样,林空空侧着身子背对着白晨风,任他半揽在怀里。
这个姿势让白晨风的手,很随意的贴在她的小腹上,这一刻,他的心里说不出的奇怪滋味,别扭、抗拒还有一丝期待。
有她一个已经让他很吃不消了,如今,她又孕育着他的孩子,可能像她也可能像自己的孩子。像他还好,若是像她,出生后,会不会也是个烦人精?
这辈子,好像,自己真的拿她没有法子了,被吃得死死的,想来他白晨风,英明一世,也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无奈的是他的叹息。
“小白,你叹什么气?”她问。
“叹我的后半生,要怎样受尽折磨。”
“怎么会?向来都是你折磨别人,几时被人折磨过?”
“能折磨我的人就是你,只有你。”他说着拨开她的长发,吻了吻她雪白的后颈。
林空空怕痒的缩了缩脖子,“呵……小白,别闹!我才没有,我一直都是被你管制的,怎么能折磨得了你?”
白晨风的眉眼难得的温和,戏谑:“示敌以弱,再一举歼灭,就是你的策略。”
“这听起来好像是阴谋。”
“嗯,我在你的阴谋面前只能溃不成军。”
林空空闻言忍不住笑了,打趣儿:“嗯……公子的兵法学的真好。”
“比姑娘学的还要差些。”
179:误会(一)
翌日。
白晨风在办公室和秦杰分析左青云提案的事,本来十几分钟就可以说完的事,他们却已经进行了将近半个小时。
终于,在秦杰阐述完观点后,他依然蹙眉走神儿的时候,秦杰淡定不了了。
一张俊朗贵气的脸,硬是被他挤出了一丝猥琐,“看你面色发青,眼窝深陷,黑眼圈像熊猫一样,说,是不是纪师妹缠人缠得太厉害,你吃不消了?”
闻言,白晨风“嗤!”的一声冷笑,不置可否。
“喂!请问你这是到底是肉吃多了,还是没吃上肉,怎么魂不守舍的?”
白晨风眼神如刀的射向他,没好气的说:“你脑子里除了吃肉还有别的么?精虫上脑了吧!”
“不知道精虫上脑的人是谁?”
“自然是孤家寡人才会精虫上脑。”
“我孤家寡人,我心如止水。”
“这心如止水还是省省吧!内里有多猥琐,想来也只有觊觎别人东西的人,自己最清楚。”
秦杰一下子被踩到了痛处,气急败坏的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戳我的痛处,你这样……这样会友尽的。”
白晨风相对于他的炸毛,更显得沉稳淡然,冷冷清清的看着他说:“那也要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心再说了。”
“你……”秦杰被他气得感觉胸口都快炸开了,停顿了一会儿才说:“算你狠!你除了用晴空能打击到我,请问,还有别的手段么?”
“你说呢?”
秦杰不用好眼神的扫了他一眼,“看来是没有了,要不以后你换个有新意的试试?”
白晨风看着他轻笑一声,“呵……不用以后,对付你的手段多了去,随便找一个,照样虐你。”
“我不信!”
白晨风左手微握了拳头,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这是他往常想事情时特有的动作。语调缓缓的说:“白朗这么多年始终在国外,很少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在s市,他的声望却远大于你么?”
“因为我没有他那么不择手段。”
“错!因为他的精力都在扩大自己势力上,而你的精力,则都在女人身上。”
秦杰这一听更不愿意了,“白朗的女人不比我的少,再说,那都是过去时,我早就从良了。”
白晨风阴森森的看着他,“他的女人自然也不少,所以,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急死人。”
“这么磨你就受不了了?”
“我受了,我怕我心脏受不了。”
白晨风看把他折磨得也差不多了,才开始切入正题,“气场这个东西不要说你有没有了,就是你懂不懂什么叫气场?”
秦杰很不服气的说:“谁说我不懂?气场么……那还不简单。”
“呵……你以为白朗比你强在哪里?论出身背景,你能甩他几条街,论身手枪械他也比你强不了多少,可他杀伐果断。人家往那儿一站,周身都是杀气和霸气围绕,别人自然而然的畏惧他,久而久之他就成了老大。而你呢?周身都是贵气和脂粉气,所以他的名号要比你威武霸气很多。”
“谁说我一身脂粉气?你见过这么爷们的……”
白晨风又冷笑了一声,“说你脂粉气重你不爱听?许晴空和你的事,儿女情长我自是不能插手,结果呢?你个窝囊废是不是把人整丢了?”
“我……”秦杰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神色黯然。
白晨风的眼锐利清冽,“如果我是你,姜洋永远得不到许晴空,因为,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我只是不想强迫她。”
“呵……不想强迫?那你就不要想,这一点元朗都比你清楚,欧阳宁夏有多少人惦记?他是不是急匆匆的把人娶回了家?”
秦杰的脑袋又疼又涨,满满当当的都是许晴空。
“许晴空与姜洋结婚前,甚至是时至今日,你敢说她对你没了情意?”
“就是因为她心里有情,我才更不舍得强迫她,这些年,是我混蛋,做了很多错事。如果我不乱吃醋,如果我不那么霸道,如果我早点儿收心,我们的那个孩子……也该上学了。”秦杰的整个眼睛都红了。
白晨风知道逼迫得他差不多了,就缓和了语气说:“过去那么久了,许晴空都要做母亲了,你也该走出来,重新开始。”
秦杰总算是反应过来,这惜字如金的主,怎么有时间说他这些事,危险的眯了眯眼,“是老头子找你了吧!”
“对。”
“我说你怎么学起了媒婆的活计?别来给我当说客,我不要!”
白晨风神色依然坦然,只优雅的端着咖啡杯,“我认为老头子说的对。”
秦杰瞬间暴走,“老头子在乱点鸳鸯谱。”
白晨风身上自带的磁场开始散发出压迫感,锐利又不容反驳的说:“秦杰,我给你三条路,第一,你接受老头子给你订的亲事,第二,你找个女人重新开始,第三,你去把许晴空给抢回来。”
秦杰一时脸色难看到极点,“不要逼我。”
“不逼你?难道让你一直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混日子?”
秦杰无力的坐到椅子上,脸上都是灰败的颜色,低声说:“你知道的,我只要许晴空,可我不能棒打鸳鸯,硬生生拆散他们。你以为我不恨姜洋?我做梦都想杀了他。甚至他出事后,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老天爷都在帮我,如果他死了,他回不来了,该多好!晴空的孩子我可以养,我也可以视如己出,我知道这种想法很恶毒,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晴空爱他,我不忍心再让她难过……”
“哼!不忍心她难过,就把她拱手让人,秦杰,你这逻辑也是无敌了。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不过,我的耐心向来有限你是知道的!”
秦杰看着白晨风,知道这次自己真要完蛋了。越想越不是滋味,纪蒙蒙出国的那几年,他不曾每日里以此刺激他。他可好,自己得偿所愿了,就跟他家老头子统一战线,排挤他,怪他秦杰没带眼识人,这不是损友是什么?总被他压制着像什么?
“我无敌又怎样?反正比你强,欺男霸女!”
白晨风本来以为,自己给他下了死命令,他这时候会安生的寻求,怎么应付自己和秦老的办法,就悠哉悠哉的喝起了咖啡。
欺男霸女?这四个字让他呛了一下,无奈的瞅了他一眼,呵……亏他想的出来。
秦杰觉得能让一向冷冰冰的他变脸,也是件有意思的事,以后可能会乐此不疲。
白晨风咳了两声后,神色恢复正常,“你无敌我自然是不能把你怎样,不过,世人皆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这次轮到秦杰黑脸了,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坏透了。
两人正沉默着,听见有人敲门,随后琳达突然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秦杰蹙眉,这一肚子的火气正好没处撒,挤兑不了白晨风,就挤兑挤兑他的助理好像也不赖。
这时的秦杰,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无耻,十分不悦的瞥她一眼:“琳达,你也是咱们擎天的老人了,怎么遇事都慌成这副模样了,淡定点,万事有你白总在。”
琳达看了看秦杰,又看了看白晨风,神色还是慌慌张张的。
莫不是……白晨风心里一沉,语气严肃:“发生什么事了?说。”
琳达也知道白晨风和秦杰的关系非同寻常,故也不兜圈子了,开门见山的说:“总裁,纪小姐去医院了,挂的是产科。”
“她去医院做什么?”
“小李说纪小姐气色不好,好像还哭了。”
白晨风蹙眉,语气愈发冷然,仿佛能把人冻成冰渣,“什么叫好像?我让你派人跟着她,你就这么回复我?”
琳达的脸色也难看下来,跟着白晨风这么多年,虽然他向来冷淡,却从来没这样对她说过话。一时也被自家老板的气场震慑,有些脊背发凉。
白晨风此时也顾不得再怪罪别人,脑子飞速运转着,她去医院做什么?难道是自己昨天的态度不明确,她想多了,以为自己不要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白晨风淡定不了了,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身向外狂奔,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