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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外线?听到这个非常正规的名词,单思华和阿格不禁面面相窥:这里居然还有红外线?
见两人惊讶不已,阿布又唉声叹气地接道:“去年我刚进来的时候,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另外一个人的带领下,趁中午吃饭的时候朝山上钻,以为能跑得掉。结果很快就被发现,遭抓回来,还加了我半年的时间。”
阿布的这番话让单思华彻底放弃想要逃跑的念头。虽然他对红外线一窍不通,但是他知道,那是高科技的东西,就凭一双腿,肯定是跑不掉的。
听到凤凰山上面有红外线装置,阿格亦跟着摇头叹息,为单思华的想法惋惜。阿布又悄悄告诫单思华,不要再去想歪路,那是自取灭亡。
单思华暗道倒霉,不禁又对南田治安办公室那个板寸头忿恨不已:玛丽皮,这个板寸头真可恶,等出去了非整他不可,就算不明目张胆,起码也要偷偷摆他一道,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长吁短叹之余,阿格适时地掏出香烟,淡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坚持一下吧,还有十来天就可以出去,咬咬牙就熬过去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单思华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将呛人的烟雾全部吞进了胃里面。
“对了,昨天晚上说着说着,你就睡着了。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呢?”为了让单思华忘记负面的情绪,阿格换了一个话题接道。
“是吗?可能太累的原因。”单思华从鼻子里面喷出两股烟雾,座起身回道:“什么事情,你问吧。”
“你说那天晚上看见曾医生把那个白色塑料袋扔给那两个人,那么你后来冲下去的时候,有没有看过地上是不是掉有那个塑料袋?”
“当时我也心急,没有过多去留意地上,看那两人已经跑掉了,曾医生又说受伤,就直接扶他进去了。”单思华回道。旁边的阿布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见两人兴趣盎然的样子,也不便插话,干脆到一旁找其他人聊天,把空间暂时让给了两人。
阿布的离开让两人的谈话更加顺畅,阿格躺向床壁,和单思华并肩靠在一起,两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窃窃私语,在这样条件恶劣的工棚中,倒也不失为一种悠闲自得的享受。
单思华暂时忘却了劳动的辛苦,和阿格聊起了白色塑料袋的问题。
第一百二十章 曾医生的故事
“那你扶曾医生进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的脸色有什么不对劲?比如说有没有流眼泪,或者脸色苍白什么的。”见阿布到旁边去了,阿格接着提示道。
“没有什么不对劲,当时他受了伤,我负责在旁边帮他递了一些消毒的东西,”单思华努力回忆道:“只是觉得他满头大汗的,应该是受伤太痛的原因吧。”
阿格没有急于再说什么,低下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似乎内心正在作剧烈的思想斗争。
见阿格作沉思状,单思华又接道:“怎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恩,我在怀疑,这个曾医生悄悄买那些东西,会不会是自己在吸食?”阿格满脸狐疑,微微沉吟道。
曾医生自己吸食?
阿格的话让单思华眼前一亮,这个假设也并非没有可能。联想到心里存在的那些关于阿芳的种种疑惑,似乎这个解释更加合情合理。
阿格话音刚落,单思华马上在脑海里面作了这样的设想:曾医生因为吸食毒品搞得债台高筑,妻离女散,阿芳亦因为这个原因而坠入风尘,至于李老板千方百计想占有阿芳的身体,估计应该也和曾医生吸毒有关系。
“照这样说来,李老板也应该知道曾医生在吸食那个东西了?”飞快地作了假想之后,单思华补充道。
“这个倒不一定。如果李老板知道他吸食那些东西,肯定也应该知道他什么时候买,为什么还要你那天晚上睡曾医生的楼上?”阿格分析道:“还有,你说李老板在临走的时候,叫你留意一下阿芳是否会悄悄潜回来,说明他对曾医生并不是很放心,才会有这样的安排。所以说,李老板应该不知道曾医生在吸食那些东西。”
“那吸食那些东西的人一般都有哪些特征呢?”单思华突发奇想,既然阿格了解这方面的知识,索性问个明白,说不定将来还能派上用场。
“一般吸食那些东西的人在上瘾发作的时候,会流泪,眼睛布满血丝,不停地打呵欠,甚至有些人还会意识混乱,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阿格边思索,认真地回答,末了又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起来曾医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没有,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单思华淡然一笑,将这些症状牢牢地锁进记忆里面。
两人兴致勃勃的聊得正欢,不觉就到了熄灯睡觉的时间。阿布快步返回铺位,向两人打了个招呼,倒头便睡,很快发出了欢快的鼾声。
和阿布一样,阿格也很快进入了梦乡。或许是聊得太尽兴,让单思华重新对阿芳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尽管浑身酸痛,他就是久久难以入睡。
瞪着失眠的双眼,瞅着幽暗的工棚顶,单思华思绪如潮。如果说曾医生吸食那种东西的事实成立,那么基本可以确定,阿芳坠入风尘的原因也和这个事实有关。
想到阿芳那头长长的披肩发,单思华的心就会莫名其妙地升起一丝怜悯。这个不幸的女孩子竟然投身在这样一个家庭,遇到这样的父亲,难怪她会年纪轻轻就误入火坑,混迹于风月场所。
突然之间,单思华有种想要保护阿芳的冲动。他在心里幻想出这样一个故事。
因为曾医生吸食那个可怕的东西,搞得众叛亲离,致使阿芳走上了堕落之路。曾医生更因此欠了李老板好多钱,在无法偿还的情况下,做出了用女儿的身体做为抵押的荒唐之举。
阿芳因为憎恨爸爸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对李老板的要求誓死不从。李老板原本就是荒yin成性的老流氓,自然对年轻的阿芳垂涎三尺,在几次索求特殊服务未果的情况下,恼羞成怒地抽了阿芳两耳光,扬言一定要阿芳为其服务。
倔强的阿芳宁肯玉碎,也不为瓦全,死活不肯屈从李老板,并屡屡更换工作地方以躲避李老板的纠缠。在这期间,阿芳的男朋友忍无可忍,暗带西瓜刀去责问李老板,欲砍李老板以泄愤,却不料被单思华无意中撞见,打掉了西瓜刀,致使阿芳男朋友的行动失败。
随后又是单思华阴差阳错地把李老板带到那间tkv,找到了阿芳。李老板积怨难消,准备强行占有阿芳的身体,却让阿芳在情急之下咬伤而逃脱。
李老板对阿芳欲罢不能,同时又恨之入骨。便安排单思华住到曾医生家里,留意阿芳有可能潜回来,怕曾医生起私心将实情隐瞒,以便让单思华及时汇报情况。并督促曾医生去阿芳妈妈处将阿芳的行踪搞清楚,伺机将阿芳抓住,以泄心头之恨。
按照这样的设想,单思华在无形中已经间接伤害过阿芳两次,一次是打掉了她男朋友的西瓜刀,让李老板幸免于难,一次是带李老板去tkv执意点她的钟,让她险些落入李老板的毒手。
这正是单思华觉得亏欠阿芳的地方,亦让他产生想要保护阿芳的冲动。在单思华看来,阿芳绝对是受害者,是曾医生和李老板债务之间的牺牲品,阿芳是无辜的,是应该受到保护的。
可惜,单思华只猜中了故事的结局,却没有猜中故事的开头。
“呼”单思华长长地吐出胸口的恶气,恨不得明天就能够回南田工业区去看看。
还记得那天下午曾医生找到阿芳的妈妈,随即发生争吵,曾医生已经发出了恐吓阿芳妈妈的信号,后来因为那三个男子对自己追砍,才没有执行打砸阿芳妈妈蔬菜摊的恐吓任务。
如今自己已被送到这里,不知阿芳妈妈有没有被李老板继续派人去恐吓,也不知阿芳有没有被可恶的李老板抓住,要是阿芳不小心遭到李老板的摧残,那自己的良心一辈子都会有一个阴影。
是的,如果那次自己没有打掉阿芳男朋友的西瓜刀,也就不会认识李老板,更不会带李老板再次找到阿芳。而李老板或许就在那天被砍翻在地,一切都会因此而改变。
第一百二十一章 纯净水
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而这一系列的原委也是因为自己而起,那么现在自己就有责任要帮助阿芳。就算不敢明目张胆地和李老板斗,最起码可以把李老板的行动提前通知阿芳的妈妈,让阿芳防患于未然,多少弥补一下自己前两次无心造成的后果,这样才能够心安。
但现在自己身陷囫囵,还要等十多天以后才能够出去。万一到那个时候,阿芳已经被李老板摧残了,那自己想要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提前出去吗?
“呼”单思华呼出第二口恶气,缓缓闭上眼睛。
正午的阳光当头照射,强烈的光线刺得人瞠不开眼睛。凤凰山飞机场的施工现场正处半山腰,地面的温度高达四十摄氏度以上。这样热的天气,就站在外面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是劳动。
单思华不停地用毛巾擦拭眼角的汗水,推着翻斗车艰难地行走在滚烫的地面,往返于运输泥沙的路途。
今天已经是被送来的第三天中午,单思华明显感到体力严重透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手上的血泡起了又磨破,然后又再起,已经麻木得不知道痛了。
tian了tian干裂的嘴唇,单思华眯起眼睛看了看不远处放着的一桶纯净水,准备将这一车泥沙倒掉,无论如何也得喝口水,歇歇脚。
口干舌燥的单思华倒掉泥沙,不顾一切地向纯净水摆放的位置走去。身后随即传来一声厉喝:“喂,类做什么?”
单思华对这声厉喝置若罔闻,固执地继续走过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喝点水!
“喂,类有搞错?现在还没得休息,快回去干活!”厉喝声提高了音量,接着吼道。见单思华没有停止脚步,便向这边跑了过来,随口骂了一句:“丢类劳木嘎!”
厉喝声惊动了其它人,大家纷纷停下手上的活,紧张地注视着这突发的一幕。
就在单思华即将走到纯净水桶边,发出厉喝的监工士兵已经抢先跑到前面,像一座小山一样挡在单思华面前,冷冷地接道:“回去,现在还不是喝水时间。”
“我受不了了,先让我喝一口。”倔强上来的单思华不肯离开,提出要求。暗想:不让喝就不开工,大不了让我多做半个月。
单思华的态度引起士兵的强烈不满,只听他大叫道:“我再警告你一次,现在是开工时间,马上回去干活,再不听的话,把你带去办公室处理。”
士兵的严正警告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怔,听这话的意思,如果再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后果将十分严重。
正午的气温本来就很热,经士兵这样一吼,更是显得异常紧张。大家不禁为单思华的不配合行为而捏了一把汗。
不知是因为太过炎热,渴望喝水,还是士兵的严正警告激发了潜藏在内心的暴戾,单思华突然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动作:他竟然无视士兵的存在,直接绕过去,抱着纯净水桶,将嘴巴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