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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这‘娃娃背篓’是请篾匠编织的专门用来背细娃的一种背篓,上大下窄,中部有一个坐位,样子有点象椅子,只不过是四周被竹篾编织起来了!”外公解释道。
俵姐姐杨婷婷点了点头,表示懂了!但田理麦对那“超支户”却又不懂了,他问道:“外公,你说的‘超支户’是个什么意思?”
“噢,上世纪五十、六十、七十年代的一些事情,现在说出来都觉好笑,对你们这些细娃说起,好多的词语都要专门进行解释,你们才懂,那‘超支户’顾名思义,就是超过了自己的支付能力,也就是多支付了,那时许多劳动力少的家庭一年忙碌到头,到年底生产队一核算,超支了,成了‘超支户’,要倒给生产队交钱!”外公又解释道。
田理麦点了点头,也表示懂了!
外公接着讲述道:“那时正好是热天,那天是一个大太阳天,是生产队组织妇女给苞谷锄草,你外婆不能背着你母亲,因为怕苞谷叶子划脸,又怕太阳晒着你母亲,便把你母亲用‘娃娃背篓’装好,选了一个崖凹,将你母亲放进去,然后你母亲才去与妇女们一起锄草,刚开始你母亲开始哭闹,那时,孩子哭闹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孩子哭一会之后,就会哭睡着的!
“你母亲哭了一会儿之后,便没有哭了,你外婆以为跟往常一样,便没有去管,因为那时候生产队有规定,家里没人带孩子的妇女,可以将孩子带到地里去,但孩子放在地里,不能时时耽误,给孩子喂奶或看顾孩子每次间隔时间要在一小时以上,而且一次不能超过十分钟,并且对哺乳期的妇女每天的工分少记两分!
“你母亲没有哭闹,你外婆放心地锄草,直到一个小时刻后,你外婆才去看顾,这一看,吓得你外婆大声喊叫起来!”
外公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田理麦紧张地看着外公,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俵姐姐杨婷婷问道:“爷爷,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俵姐姐杨婷婷的口气显得很急促。
田理麦看了一眼外婆,发现外婆的全身开始颤抖起来,外公见了连忙用双手去握住外婆的双手,并安慰道:“老右客,别这样,这事都过去了!”
外婆的双手挣脱外公的手,双手紧紧地抱住头,那样子显得十分皓怕,母亲杨梅珍见了,赶紧放下饭碗走过去站到外婆地身后,紧紧搂抱着外婆说道:“娘,别怕,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由于母亲杨梅珍的搂抱,外婆的情绪似乎略有好转,全身颤抖得轻了些,但仍然显出害怕的神情,母亲杨梅珍的手抚摸着外婆的头顶:“娘,没有什么事,我好好的!”
外公见外婆的情绪略有好转,便接着讲述道:“你外婆奋不顾身地……”
外公开始一讲述,外婆的全身又非常厉害的颤抖起来,双手又开始紧紧地抱着头起来,神情显得非常害怕!
“爹,别讲了!娘受不了了……!”母亲杨梅珍对外公说道。
“唉,梅珍,一提起这事,你妈就受不了,多少年了,有时候你妈还会在睡梦中被吓醒,有人说,请人来‘取骇’后就会忘记,我们是么子架子都搞尽了,但你妈仍然如此,那事让你太记忆深刻了!”外公叹着说道。
“亲家,亲家母怕提起,就不讲了,我们虽然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但我敢肯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爷爷对外公说道。
“亲家,当时那事传得可远呢,连州里的报纸都登载了的,难道你们没有听说?”外公说道。
不待爷爷回话,父亲田禾壮端起酒杯来连忙对外公说道:“亲爷,来来来,别光顾着说话,还是要喝酒吃菜,我敬你一杯,亲爷!”
“禾壮,别光敬我一个人,我们大家一起喝,一起喝!”外公端起酒杯来首先对着爷爷比了一下!
“亲家,喝,这是禾壮敬你的,你先喝!”爷爷没有端酒杯,他说道。
外公没有再说什么,喝一口酒后放下了酒杯!
此时,外婆已经逐步地恢复了正常,母亲杨梅珍站在外婆的身后,咳嗽了两声,外婆说道:“梅珍,别站在这里了,快去坐着烤一下脚,等会不然又要咳!”
母亲杨梅珍见外婆恢复了正常,依言回到了坐位上坐着,将脚伸到火坑边烤了起来!
田理麦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刚才外公停止了讲述,田理麦便再也不好也不敢向外公了!
田理麦看了一眼俵姐姐杨婷婷和妹妹田理玉以及田幺妹,田理麦发现,她们三人都在看着外公,眼神里渴求着外公讲述完毕,但三人或许跟田理麦心里想的一样,也不敢追问!
就在晚饭快要吃完的时候,二伯田水壮和二伯娘来接田幺妹回家去,二伯田水壮被父亲邀上桌子喝起酒来,二伯娘以“已经吃过了”的理由没有接受母亲杨梅珍“再吃点饭”的邀请!
晚饭吃完之后,二伯田水壮和二伯娘带着田幺妹回家了,临走时田幺妹对外公说道:“亲公,你讲的事,我都想听完!”
“田幺妹,快回去睡觉,等亲公有时间了再讲!”外公说道。
妹妹田理玉和幺舅娘帮着母亲杨梅珍收拾碗筷,田理麦见了,也连忙去帮忙!
饭桌子上收拾完毕后,按下来就是去灶房屋里洗碗、刷锅,整理厨房,田理麦让母亲杨梅珍和幺舅娘去歇着,自己和妹妹留在灶房屋里忙着。
待母亲杨梅珍和幺舅娘一离开,田理麦边忙着边问也正在忙着的妹妹田理玉道:“妹妹,你听了外公的讲述,你觉得按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我怎么知道?不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不然,现在提起来,外婆都是那个样子!”妹妹田理玉虽然人才十一岁,但每次田理麦与她说话,都觉得妹妹田理玉说的话犹如大人一样,说的十分到位!
“妹妹,我们来猜一猜,看看我们猜得着不?关键是与妈的咳嗽病有联系,要么是那崖凹里突然出水出来,淹着了妈,要么——”
田理麦的话还没说完,妹妹田理玉就打断他的话说道:“哥哥,外公说的那天是大太阳天,而且,外公也没有说那崖凹靠近沟边溪边的,那崖凹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水来?!”
“妹妹,既然不可能冒出水来,那么是不是突然刮起了大风?”田理麦又说道。
妹妹田理玉笑了起来,她说道:“哥哥,别乱猜了,刮风也不会让妈落下咳嗽病,何况就是刮风,那崖凹里正好避风,怎么会吹着妈!”
第三十一章 母亲的病由(一)
“妹妹,这真的还难以猜着!”田理麦说道。
“哥哥,别瞎乱猜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是猜不着的,你没听外公说,那事还上了报纸了的,可见是比较少见的了!”妹妹田理玉说道。
田理麦听了妹妹的话,觉得有道理,看来那事是猜测不倒的,那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母亲杨梅珍落下了终生的咳嗽病!?
田理麦决定寻个机会再问外公,看样子,外公并不忌讳讲述母亲杨梅珍得病的事情!
田理麦和妹妹田理玉很快将碗洗完,把灶台整理完毕,兄妹俩一起来到了火炕屋里。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幺舅、幺舅娘和父亲田禾壮、母亲杨梅珍等坐着在一边烤火一边闲聊,俵姐姐杨婷婷两眼盯着电视,在看一档某卫视组织的明星娱乐节目。
田理麦看了一眼外公,外公的脸因为喝了酒有些惨白,对于喝酒,部分人喝了之后脸发红,而部分人喝了脸则发白,外公就属于喝酒后脸发白的那部分人!
外公见田理麦进来,又见田理麦在看着自己,便对田理麦说道:“外孙孙,你陪我去一趟茅厕!”
“爹,我陪你去!”幺舅杨白荣立即站起来说道。
“亲爷,我陪你去!”父亲田禾壮也赶紧站了起来!
“你们都坐着,我就外孙孙陪我就行!”外公说道,外公说话的口气不容商量。
田理麦走过去扶着外公,外公不让,外公说道:“外孙孙,你外公喝这点酒还是能够走的,况且你幺舅带回来的这施南春酒,是我们这里的五种粮食原浆酒,好喝不上头,你别扶着我,再说我年纪也还不老得很!”
田理麦只得放开外公:“外公,那你走稳起!”
外公在前,田理麦在后面跟着外公。
农村的茅厕,主要是两种功能,一种是供人吃饱喝足之后上茅厕,也就是拉屎拉尿;另一种功能是用来饲养牲猪的。主要还是后一种功能的作用大,前一种功能只是一种辅助!如此一来,农村的茅厕一般都不叫厕所,而是叫猪圈,一般也不标注“厕所”或“卫生间”什么的,如果你急了,只能凭你的判断去上猪圈解决!
猪圈有两种修建的办法,一种是离住的房屋远一点单独修建;一种就是吊脚楼下修建。前一种比较卫生,而且远离住的房屋,臭味隔离了,但要占地和耗费多的建筑材料;后一种虽然节省土地和建筑材料,但臭味也是明显的!
到了二十一世纪,经过新农村建设,特别是水、电、路的改善,农村的茅厕有了质的变化,喂养牲猪的地方和人入厕的地方进行了分离,这也是农村实施的“改厨、改厕、改水、改电、改路”“五改工程”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田理麦家的厕所离田理麦家房屋约有一百米远,田理麦陪着外公来到厕所,田理麦拉亮厕所的电灯:“外公,你请吧!”
外公没有动,外公站着对田理麦说道:“外孙孙,你很想知道你母亲的病由吧?特别想知道你外婆在那崖凹里看见了什么吧?”
“外公,我和妹妹猜了半天都猜不着,外公,接着给我讲完起!”田理麦说道。
“外孙孙,你和你妹妹都猜了些什么?”外公倒是不慌不忙地问道。
“外公,我们猜的不是那崖凹里突然冒水出来了,就是刮起了大风!”田理麦回答道。
“外孙孙,猜是猜不着的,这事说出来都有点让人不敢相信,要不是当时那么多人看见,真的没人会相信的!”外公说道。
“外公,你就讲讲吧!?”田理麦其实心里早就等不急了,他在耐住性子与外公说话,但外公似乎并不着急讲出来,田理麦才催促道。
“外孙孙,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方可讲出来!”外公说道。
外公真是在逗弄人,先前吃饭喝酒时,外公当着那么多人,什么条件也没提,然而,刚才给田理麦一人讲述,条件倒出来了!
“外公,什么事?”田理麦问道。
“这事我讲了之后,你不要到处去说去讲,你做得到不?外孙孙!”外公说道。
“外公,我一定做到!”田理麦立即答应道。
“外孙孙,你外婆到那崖凹里一看,你母亲已经在‘娃娃背篓’里哭睡着了,一条菜花蛇的蛇头吐着信子在那背篓里摇晃,你外婆当时见了,头脑里一下子全懵了,你外婆奋不顾身地跑过去,一把抓起蛇头试图扔出去,那菜花蛇旋即向你外婆攻击而来,你外婆那还顾得自己的危险,你外婆没有躲避菜花蛇的攻击,双手仍然向蛇抓去,那蛇被你外婆抓住,一下子将蛇从背篓里拉了出来,那蛇有酒杯大,约有一米多长,你外婆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用力把那条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