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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潮湿又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以澈几乎被他摆弄成各种姿势禁锢在他的身下。
后来,她慢慢停止了哭泣,没有再发出声音,仿佛没有生机的布偶娃娃,机械的承受他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
男人的理智慢慢回归,触及到女人面无表情的脸蛋,愈发觉得挫败,然后愈发用力和残忍,可是她始终是那副淡漠到冷静的神情。
江墨北头一次觉得这般无能为力,一双眼眸慢慢凝起一层薄薄的冰。
结束后,他依然懒懒的靠在沙发里,甚至只是捞起沙发上的薄被搭在腰间。几乎可以称得上漂亮的手指摸到茶几上的烟点燃,搁到唇边吸了一口,缓缓吐着烟圈。
以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捡起扔在地上的衣物,慢慢的穿好,方才捡了被扔在地上的离婚协议递了过去,冷漠的开口,“签字。”
男人看着她寡淡的脸色,和微微发红却已经干涩的眼圈,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没有伸手去接,亦没有开口的意思。
以澈看着他只是看着她,眼神沉静又晦暗难测,唇角慢慢的绽开笑意,那笑意肆意又冷淡,“你说的话连屁都不如。”
他俊美的五官泛着薄薄的戾气,脸色很沉,抬手捡起茶几上放着的钢笔,另一只手扯过她手中捏着的纸张,按在茶几上,龙飞凤舞的签下几个字。
都说字如其人,他的字一如他的人,刚劲强势。
以澈看着他手指直接将钢笔甩了出去,抬起手腕去接协议的时候,却见那男人唇角扬起了诡异的笑意,下一秒,他好看的手指直接扯着那薄薄的纸张用力撕开,然后随意的扔到地上。
以澈漆黑的眼眸骤然睁到最大,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脸上一派温和笑意的男人,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他居然撕了离婚协议。
都签了字了,为什么还要撕了?
男人英俊如神祗的五官铺着淡笑,声线染着情一事之后独有的沙哑,性感的勾魂夺魄,“我答应你会签字,我做到了。”
以澈的思维几乎要停滞,“那你为什么要撕了它?”
他一派优雅又无辜的答,“因为我不想离婚。”幽沉的眼眸落在她染着淡粉的脸蛋,眉目间的邪气愈发的深和重,声线低低沉沉,“可能还有一个原因,”薄唇噙着的笑意矜贵又冶劣,“你今天把我伺候爽了,我可能爱上那种感觉了。”
以澈只觉得浑身像是揉了碎冰一样凉的厉害,整个人都在颤抖,细白的牙齿狠狠咬在原本因为欢一愉水媚嫣然的唇瓣,红润的颜色迅速褪去,
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捏成拳,有尖锐的痛感沿着手掌开始蔓延,冷厉又灼热的感觉迅速席卷全身。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怒气郁结在心头怎么都无法纾解,她不想看见他,永远都不要看见他。
下一秒,直接冲了出去。
外面的雪仍旧在下,已经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急促的脚步在漫地的雪色里落下一层厚重的脚印,踉踉跄跄,深深浅浅。
黑色雕花大门外,她再也控制不住缓缓蹲了下去,手臂抱着蜷缩着的膝盖,脑袋埋了进去,有滚烫的液体滑落,坠在雪白的地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
男人立在窗前的身影隐匿在暗色的光线里,眸光静默的注视着那道娇小又脆弱的身影,指间夹着的烟明明灭灭,烫到手指他也毫无知觉。
眉目深刻的五官除去面沉如水的暗色再无其他表情,几乎在下一秒,扔掉手里的烟,长腿迈至沙发前捡起地上扔着的衣服套在身上,长指圈着搁在一旁的钥匙圈出门。
雕花大门外已经没了她的身影,唯有雪地里深深浅浅的痕迹表明她来过。
皎洁的月光已经慢慢被清晨的光代替。
男人黑色的衬衫在墨色的光线里愈发显的孤寂和沉重。
静默几秒,还是开了车沿路寻找。
她来的时候没有开车,从别墅出来只有一条路,这个点不会专门的出租过来,即便她打了电话叫车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走着回去了。
洒满白色雪花的地上只有一对孤零零的脚印,宾利的车速快了些,直到看到那抹熟悉又落寞的身影,缩在胸口的心才缓缓松懈下来。
以澈几乎是呆滞的看着在她身边停下的车子,脚上的步子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窗子落下来,男人儒雅的脸庞探出来,言简意赅的开口,“上车。”
她的视线仍旧停在前方没有看他一眼,大约是清晨的寒气太重,女人白皙的脸蛋铺上一层染着湿意的薄红,唇息从小巧的唇间漫出来,在眼前拉开一圈白色的潮气。
黑色宾利不疾不徐的跟在她的身侧,始终保持着跟她同步的速度,男人的嗓音在万籁寂静的雪色里很沉静,轻描淡写的威胁,“这么不听话,还想离婚?”
以澈闻言就气笑了,嗓音冷冽又自嘲,“我听话你也没离婚。”
男人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倒也没有恼怒的痕迹,仍旧不紧不慢的道,“所以你才更应该讨好我。”
脚上的步子蓦然停住,她温静的脸蛋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连一贯的浅笑都懒的伪装,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伸手拉开副驾的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男人看见她进来,眸底染了微不可察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修长的手指将车里的暖风调大,眼角的余光落在女人身上。
女人蹙着眉头不耐的开口,“关小点,热。”
之前走了那么远,身上已经渗出薄汗,他却还把暖风调那么大,存心折腾她。
江墨北一双深色的眼眸划过什么又很快一闪而过,温润的嗓音淡淡道,“你可以把外套脱了。”
以澈秀致精巧的脸蛋蓦然铺上凉薄又嘲弄的笑,清净的嗓音像是勾了清晨潮湿的水雾,“难不成你还想震?”
男人这才侧过眼眸看她,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白净的脸蛋,嗓音温温淡淡低语,“你外套染了雪,会潮。”
原本有些消退的潮红重新爬了上来,有那么一个瞬间,以澈甚至觉得她的脸蛋滚烫的吓人。
男人视线重新落回前方的路况上,低沉又性感的嗓音不疾不徐的从薄唇吐出,“说到车一震,你的确是欠我一次。”
蜷缩在膝盖上的手指蓦然攥紧衣角,抬着的脸蛋微微垂了下去,细白的牙齿狠狠咬着舌尖,有痛感清晰的传来,她心头的盘旋着的怒气才压制了些。
侧首看向窗外,墨蓝的光线逐渐被淡白的雾气驱散,抬起皓白的素腕看了眼圈着的腕表,清晨七点,从两点一直折腾到现在,她只觉得身心俱疲,车厢里被柔软的风充斥,迷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侧过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220章 她还没离你就准备当替补了,我有你廉价?()
她背对着他,所以只能从她那侧的后视镜里看到她熟睡的侧颜,茶色的短发略显凌乱的遮了半边脸蛋,以至于并不能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她似乎睡的并不安稳,细细的眉毛微微蹙着,长长卷卷的睫毛像一把浓密的小扇子,在眼窝扫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整个人缩在座椅里也只有小小的一只。
心头像是揉进了一池春水,软的厉害。
离婚么,呵。
车子在她住的公寓楼下停下,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原本不想叫她,瞥见一侧那辆白色跑车和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时,黑色的眼眸还是忍不住缩了缩。
低沉染着薄怒的嗓音重重的飘在逼仄的车厢里,“苏以澈。”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以澈迷茫的循着声音看过去,漆黑的眼眸茫然的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温静的嗓音因着熟睡的缘故染了些慵懒的哑意,“怎么了?”
看着她侧过脸看他,男人修长的手指蓦然掐上她的下巴,
重重的捏着,眉目间的戾气昭然若揭,“我有没有说让你离他远一些。”
以澈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一时不知道他突然脸这么臭是因为什么。
余光触及那抹颀长的白色身影时微微错愕,随即反应过来,唇角勾起笑,“你都快成前夫了,还有心思管这些。”
掐在她下巴上的力道不断加大,她甚至觉得他会捏碎她的颌骨,清晰的钝痛沿着下巴开始蔓延,她几乎要忍不住。
男人滚烫的唇息洒在她的脸颊,带起火热的温度,“即便成了前夫,你跟他也不会有结果,害人害己。偿”
以澈浅浅的抽了口凉气,才压制住那股蔓延着的钝痛,语调凉意渗人,“不用你管。”
男人深邃的眸光盯着她的脸蛋足足一分钟,落在她下巴上的手指蓦然撤了下去,视线收回,低醇又清冽的嗓音徐徐散在车厢里,“你别不识好歹,别等到覆水难收。”
静了几秒,她才低低的笑了笑,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慢慢的答了声“好。”
柔白纤细的手指搭在门把上拉开车门下车,朝那边那道白色身影走去,整个过程她都没再回头看一眼。
冬日的清晨空气潮湿又带着烈骨的寒意,抬手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依然有萧瑟的风沿着脖颈往衣服里钻。
林锦臣看着她从那辆黑色宾利里下来,完全称的上漂亮的眼眸微微缩紧,无声无息的看着主驾的男人,面色平静,唯独眸底卷起惊骇的凛冽。
江墨北眉目深刻的五官同样没有表情,深邃的眼眸静静和他对峙,眸底翻滚着一场巨大的海啸。
林锦臣看到她走进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她的脸蛋,俊美的五官染了笑,单手插在白色西服的裤袋,嗓音柔软泛着不明显的心疼,“冷了吧?”
以澈眼角挽了起来,白净的脸蛋净是暖色的笑,“还好。”
她怕他开口问她这么早怎么会从外面回来,他没问,她只觉得心口松了松。
“这么早,你过来是有事?”素白的手指收进大衣的口袋,才微微有了些暖意。
林锦臣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清隽的五官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克制,他怕他忍不住会将她的手拉过来捂进手心帮她取暖。
顿了顿,才开口说道,“没事,过来看看你好不好。”
以澈弯着唇角笑了笑,清澈的笑意掩住眉眼间落下的疲惫,“要进去吗?”
“不了,”男人近乎妖冶的五官仍旧铺着薄笑,嗓音淡淡,“来的仓促没有带礼物,不合适,下次再过来看伯母。”
苏浓在昨天就出院了,沁姨在这里照顾她。
以澈没有再说什么,淡色的唇瓣只是吐出一个字,“好。”
林锦臣看着她的脸,“我看你上去就走。”
她只是朝他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肩头,细细的将他身上落着的雪花掸去,才慢慢开口,“早点回去。”
他看着她转身的背影,
眸底晦涩复杂,像是聚积了很多的情绪,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他才收回视线,俊美的脸庞柔软的色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暗色。
白色西裤裹着的长腿一步一步朝黑色宾利迈过去,英伦风的白色高定皮鞋踩在还未融化的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