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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秀,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呀?”
李夫人亲热的挽着程淮秀的手,就要和她一起进病房。程淮秀就势拉住李夫人,委屈的说:“妈,泽宇把我赶出来了,不许我进去。”
“胡闹,你是他未婚妻,为什么不能进去?”李夫人一边说,一边拉住程淮秀,就要往屋里拽。
李哲咳了一声,拦住妻子。
“泽宇刚好,既然他不想见淮秀,就先不要见了,免得他心里不痛快了。”
听丈夫这么一说,李夫人立刻松了手,呵呵的笑了两声:“也是哈。”说完,慈祥的看着程淮秀:“淮秀,你先回去歇着,我们先去看看泽宇,问问他为什么不见你,等化解开你们小两口之间的矛盾,再让你们相见…。”
程淮秀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柔声说:“是,妈妈,那我先回去了。”
李哲夫妇看着那委屈又柔弱的背影,唏嘘不已,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儿子就看不上眼呢?
进入病房,儿子虚弱的模样,刺痛了他们的双眼。
病床上的李泽宇,惨白着一张消瘦的脸,无力的倚着靠垫,半躺半坐在床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眼中盛着满满的心疼和担忧。
“泽宇,你醒啦——”
李夫人激动叫了起来,眼圈红了,声音也有些发涩。
李泽宇听到母亲的叫声,身子一凛,紧张的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轻轻地指了指睡在他身边的女人,用口型说:“别吵,她在睡觉。”
李夫人怔住了,她看向身边的丈夫,李哲也有些难以置信的愣在那里。
按照正常的逻辑,死而复生的儿子,应该在见到父母的一刻,抱着他们失声痛哭,亦或是感慨万千。可这些该有的情绪,李泽宇全都没有。他的眼睛,他的心,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个女人!
李哲率先回过神来,他走上前,小声的说:“泽宇,你感觉怎么样,医生有过来检查吗?”
李泽宇轻应了一声:“还好。”然后就进入了沉默的状态,似乎和父亲之间并没有什么值得交流的事。
虽然有些失落和难过,但儿子死而复生,李哲还是很高兴,很想继续和他攀谈。他看到儿子如此紧张那个女人,就把话题拉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萧夫人睡着了吗?怎么睡得这么早?”
听到“萧夫人‘三字,李泽宇的眉头皱了一下,明显的有些不悦。
”小玉被程淮秀刺伤了,要不是我及时醒来,只怕她这会儿已经死在那疯女人的手里了。“李泽宇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苗小玉的脸颊,那轻柔的动作,仿佛他是在摸这世界上最珍贵宝物。
由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女人,都没有抬头好好的看看他的父母。
李夫人压住心头的酸涩,低声说:”不可能,淮秀她好端端是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是不是苗小玉跟你这么说的?“
李泽宇的眼中,浮出一抹戾气,与他的温雅面相极不相符。
”是我亲眼见到的,我醒来的一刻,正好见到她在拿刀刺杀小玉,小玉的肩膀和手都受伤了,缝了好多针。“
李哲和妻子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了解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从不说谎的。
没想到那个知书达理的程淮秀,京都程家贤名在外的名媛淑女,他们认准的李家准儿媳,竟然能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来——杀人,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孕妇!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他们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刻啊!
李泽宇怜惜的抚摸着苗小玉的脸,心疼的说:”小玉的伤口很深,可她怕影响到孩子,没有打麻药就直接缝针了,都把她痛晕了…。“
李哲轻咳了一声,说:”泽宇,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你也是刚刚醒,不要太伤神了。好好歇一歇,至于苗小玉,我会派人来照顾的。“
李泽宇抬起苍白的脸,看着父亲的眼睛,坚定的说:”我要亲自照顾她,我不信别人。“
李夫人走上前,温婉的说:”儿子,就算是要照顾她,也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在照顾啊,你且好好养着,把她交给我,我来替你照顾她,等你好了,我在把她交给你,好不好?“
李泽宇艰难的搂住了昏睡的苗小玉,像一只护食的狼:”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帮我照顾她,也不会再允许她离开我。“
李夫人不死心,还想再劝儿子,却被李哲止住了。他对妻子轻轻的摇摇头,又对着儿子嘱咐了几句,便拉着妻子离开了。
一出门,李夫人就不满的牢骚起来:”为什么不让我劝儿子,他大病初愈,该好好将养才是,弄个麻烦的女人在他身边,他怎么养病?“
李哲叹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咱们的儿子已经完全陷进去了,现在把那女人弄出来,信不信他敢跟你拼命?“
李夫人当然信,她完全信。
轻叹一声,她幽幽的说:”没想到泽宇会陷得这么深,早知他会这样,我们就不插手这事儿了,儿子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李哲无奈的说:”哎,谁能想到他会这样,当初在C市,元家的丫头长的那么好看,他也不过几天就忘了。谁能料到他会对元爱的使唤丫头动这么深的感情!“
夫妻二人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中,这个苗小玉,纵然在他们的眼中万般的不好,可儿子死心塌地的爱上了她,甚至不惜为她去死。若是离开了她,对儿子来说,无异于世界末日、灭顶之灾。
想当初,儿子与那苗小玉彼此相爱时,他俩绞尽脑汁的分开他们;现在,苗小玉心有所属,又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们却又不得不想尽办法留下她。
老天爷,真是和他们开了个大玩笑!
……
早起,两个炸弹一样的大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D市的街头巷尾。
”哎,你们听说了吗?雁山被困得矿工都救出来了,除了一个胆小的吓死了,还有两个受伤的,其余的都没事了……“
”是啊,刚刚在电视上看到,没想到这件事的主谋竟然是原矿山的老板呢!“
”真是黑心啊,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竟然买通以前的手下在矿井的安全装置上做手脚,差点儿害了好几十条人命!“
”可不是,好在那个黑心的家伙被抓住了,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搞什么恐怖事件呢……“
刘以坤被抓住了,直到被关进监狱,他才明白,自己成了被别人使唤的枪,也成了可怜的替罪羊。
雁山煤矿坍塌事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死了人,他自知性命难保了,他也早就不怕死了,但他不甘心,自己还没有扳倒萧逸风就先死了,他岂能瞑目?
不过,倘若到了地下,见到他的堂姐——萧天伟的夫人,他也就可以瞑目了。因为堂姐会告诉他,萧逸风曾在撞死她之前,对她说过:”当年那些杀我的人,一个个的都要死,会死的很惨!“
当初堂姐让他找人来杀自己的继子,他责无旁贷的找了自认为最好的杀手,却没料到自己派去的杀手铩羽而归,心有不甘的他又派去了第二批、第三批…。
直到那个少年彻底不见,他才住了手!
他一直以为萧逸风不知道他十几年前对他的所作所为,因为萧逸风刚到D市时,还主动结交他,和他在一起喝酒聊天玩耍,成了生意上和生活中的好朋友,所以他才放心的和他们豪赌!
现在想来,那时候,萧逸风就已经给他布下死局了吧!
……
萧逸风回到D市,第一件事,就是回了半山别墅的家。他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一夜,宝贝儿一定担心坏了?没等进家门,他就已经想到了她见到他时的样子。
她会委屈的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把眼泪和鼻涕蹭他一身;哭够了,她会叉起腰骂他。她的表情很可爱,皱着眉头,瞪着大眼睛,嫣红的小嘴儿一张一翕。那不带重复的贬损他的话从她的小嘴里蹦出来,很有趣!
还有她气鼓鼓小包子脸,她认为自己的表情很凶悍,很具有震慑力,所以横眉怒目的张牙舞爪着。他会很配合的装出害怕的样子,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任由她发泄…。
最后,她发泄够了,会泪汪汪的对他说:”萧逸风,你这不要脸的,我好担心你!“
于是,一个绵长的法式长吻,结束了她对他的讨伐!
想到这些,萧逸风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微眯的双眼,上扬的嘴角,像阳光一样耀眼。
他还暗暗的决定,在法式常长吻之后,增添一点儿别的内容,反正她已经满三个月了。可以让他在她的身上,适当的做些深入浅出的运动了!
别墅里静悄悄的,萧逸风穿过长长的甬路,急匆匆的向前走着,恨不得一下子就看到那个小妮子,听到她清脆的哭骂声!
大厅里,没有她的身影!
卧室里,也没有!
书房里、厨房里、健身室、婴儿房、花园里,苗小玉常去的地方,统统都没有……
萧逸风有些急躁,怒吼着召来了女人的侍女小秀。
”夫人呢?“
”夫人昨天去了腾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你们呢?为什么不跟去伺候?“
男人扬起的声调,把小秀吓坏了。她战战兢兢的回答:”夫人不许我们跟着,到了腾家,连司机都给打发回来了!
萧逸风不耐烦的挥挥手,小秀退出去了。
气咻咻的拨了腾飞杨的电话,萧逸风心里很不美气,回到家里,居然没看到女人在等着自己,真是太特么的让人不痛快了!
“老大,你回来了?太好了!”
电话刚一接通,腾飞杨高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嫂子呢?”
萧老大的声音里没有一点儿大难过后的兴奋,反倒有几分愠怒。
“嫂子?”
腾飞杨愣住了。“嫂子没在家吗?”
“放屁,在家我给你打什么电话?佣人说她昨天去你家了,难道不是在你家过的夜吗?”
腾飞杨脸上的笑容冻住了。
昨天大家都忙着处理矿上的事儿,谁都没有在意苗小玉,就连最后她离开,也只是派了一辆车子送到医院就离开了。
“老大,嫂子昨天就离开了,难道她没回去吗?”
腾飞杨问得小心翼翼,尽管已经知道了答案,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萧逸风的心‘咯噔’一下,仿佛坠入了冰潭里,冷意瞬间席卷全身。喉咙也像被人扼住一样,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大,您说话啊?嫂子她真的没有回去吗?怎么会呢?”
“去找,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出动,马上去找…。”
许久之后,萧逸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将这句话吐了出来。
……
整个赤影帮集体出动了,目标是寻找他们的大嫂。这个消息自然逃不过李哲的耳朵,收到消息,他在第一时间来到儿子的病房,想和儿子就这个问题好好地谈一谈,最好能让儿子主动放弃苗小玉。
凭心而论,他并不想与萧逸风为敌。这次的矿难事件也是为了救儿子不得已而为之。萧逸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