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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失眠二字,萧逸风的心抽了一下,隐隐作痛。后来,又听到按摩师给按摩后睡着了,现在还没醒,于是又立刻脑补出女人睡觉都样子: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微张着潋滟的小嘴儿,还流着口水,萌萌的,憨憨的……
“呵呵……”
嘴角不自觉的的弯起来,声音也变得异常的柔和:“不要吵到她,她喜欢自然醒;还有吩咐刘管家,让厨房把鸡汤用砂锅偎好,等夫人一醒,就立刻送过去,还有,让医生准备着,等夫人醒了再给看看,胎气稳固了没有,还有……”
听着萧总没完没了的絮叨,权正武的头上,刷下一片黑线。他真想大吼一声:“萧总,这真的是您吗?”
萧逸风收起电话,意外撞见戴展鹏和于进略带鄙夷的眼神,怫然不悦道:“怎么了,爷疼老婆,你有意见?”
于进咧了咧嘴,寓意颇深的说:“当然没意见,老大胸怀宽广,海纳百川,兄弟们佩服、佩服!”
萧逸风听出他的揶揄,脸上瞬间变冷,站起身,扬声道:“待会你下到五号矿井最里面去,看看哪里的置顶板有没有问题。”
于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前只剩下黑黝黝的深洞,呛鼻子的煤灰,昏暗的探照灯和叮叮当当的挖煤声……
八点多时,京都来到工作人员到了,李哲没有陪同,同来的只有市里的几位中级领导,大家在几处大型的矿井深入检查后,对萧逸风的安全措施给予了肯定和高度的评价!
检查的领导终于走了。
时间已近十点,萧逸风心系着医院,忍不住又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夫人醒了没有?”
权正武闷闷的说:“里面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萧逸风站起身,蹙着眉说:“去,马上找她的主治医师来,让她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戴展鹏在心里把某个戴了绿帽子还痴心不改的男人狠狠的鄙视了一遍,但他的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因为他可不想像于进那样,被罚到井底去做苦工!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瞄着焦躁不安的老大,心中忍不住又将他鄙视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怎么回事呢?”
萧逸风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心中七上八下的。
已经十点了,宝贝儿就算再能睡,这个时间,也该饿醒了啊,她就像一头贪吃的小猪儿,不抗饿的,所以,她不可能睡到这个时间啊!
几分钟后,权正武失张失志的声音传了过来:“萧先生,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萧逸风倒吸一口冷气,低声问:“你他妈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权正武吓得哭咧咧的,声音都哆嗦了:“萧总,夫人,她不见了!”
萧逸风抬起头,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站在那里足有一分钟之久。
戴展鹏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忍不住小声叫道:“老大,老大,您怎么啦?”
蓦地,萧逸风睁开眼,眼底已经充斥着一片猩红。他举着手机,狂暴的怒吼着:“我操你妈的,马上去给我找,找不到,你他妈的就别回来——”
门外,腾飞杨兴奋的走进来,激动的说:“老大,程家来人了,有戏看了!”
萧逸风铁青着脸,像没听到一样,旋风一样冲了出去。
腾飞杨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戴展鹏。
“老大怎么了?”
戴展鹏耸耸肩:“还能怎么的,能让老大失常的,还能有谁?”
腾飞杨说:“是小嫂子吗?她怎么了?老大刚才好像疯了似的呢!”
戴展鹏悄声说:“好像是不见了。”
腾飞杨擂了他一拳,道:“你小子还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还不帮着去找。”
戴展鹏不屑的撇撇嘴说:“那女人不守妇道,跑就跑了吧,没什么可惜的。换我是老大,早把她送西天去了,还能容她活到今天!”
腾飞杨低声说:“不管你信不信,她要是丢了,咱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戴展鹏一惊,恍然大悟道:“我信,我特么的信!”
他仿佛看见了那女人不见后,老大疯狂冷酷的样子,一颗心顿时颤抖不已…。
两个人火烧火燎的跑出去了,边跑还边给其他的弟兄们打电话……
萧逸风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圣仁医院,路上闯了多少红灯,他已经记不清的。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她跑了,她离开他,不要他了……
圣仁医院里,六个保镖魂飞魄散的到处翻找着,就像在找自己活命的机会一样。连病房里的抽屉都打开了,可是,根本连夫人的影子都没有!
“砰——”
门被踢开了,萧逸风面目狰狞的站在门口,咬牙切齿着:“她在哪?”
第133章 真相大白()
屋里的空气迅速凝结,气压急速降低,几个牛高马大的保镖,像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恨不能将脑袋塞进裤裆,好让那阴鸷的目光射不到自己的身上。
“跑……跑……了……”
权正武哆哆嗦嗦的指了指窗子,不敢看眼前那张比鬼还凶恶的脸。
萧逸风阴沉着,大步走过去,窗帘后,一个精钢制成的抓钩勾在窗棱上,抓钩的尾端,一根细细的钢线向下延伸着,从九楼一直伸到最下端……
深秋的冷风,飘忽着刮进屋子,肆无忌惮的吹在男人的身上,渐渐的,消弭了他的煞气,吹醒了他的理智。
专业的工具,非凡的胆识,才能让人敢从这九楼飞下去。
那胆小的女人,她不敢!
窗帘随风飘起,如梦似幻,遮住男人晦暗的眼神,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捏着那小巧的抓钩,像捏着某人的脖子。
这没良心的女人,不是从这儿跑的。
“去把昨天的视频找来,从我走后到现在的!”死寂中,有人咬牙切齿的开口。
视频很快找来了,男人站在屏幕前,阴森锐利的眸,紧盯着往来于病房门口的各种人,最后,锁定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上。
即便是她穿着宽大的医生服,即便是她带着帽子、口罩和大框眼镜,即便是夜晚的灯光昏暗,他,依然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那熟悉的身体,他抱过、摸过、亲吻过无数遍,眷恋到无以复加的身体,不管穿成什么样,他都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呵…。”
男人笑了,笑声寒心彻骨。
女人那决然的背影,急匆匆的步伐,与他的此刻的心情形成了多么强烈的对比!
看,她是多么急着离开他,尽管他已经把自己的尊严低到了尘埃里,为自己的过失向她哀告求饶,也已经答应不再去追究她和李泽宇的过去,只要她肯好好的和他过日子,可她,还是毅然的离开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她要去哪?去找谁?
放眼全D市,又会是谁?还敢冒天下之大违,把她拐跑?
不用想,答案已经了然。昨天他们反复威胁利诱他未果,现在索性让他人财两空!就像李哲叫嚣的那样!
操他妈的,这该死的李家!
身后。权正武带着五个保镖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惊惧中带着愧悔。
“老板,我们没能看好夫人,辜负了您的嘱托,请您惩罚我们吧。”
“啪——”
精钢的钩子被捏变了形,丢在地上,弹了两下,不动了。
狠戾的声音传来:“去,给老子盯紧李家,监听他们的电话,监视他们的行踪,找机会,抓住李哲或他老婆身边的人,严加审问……”
萧总居然没有迁怒于他们呢?权正武和几个保镖感激涕零的去办了。
留下男人独自在这房间里,一遍遍的看着屏幕上,那白色的身影决然的离开。
心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呵呵……”
就算他对她的行为过激,但他已经认错了,只差没给她跪下了,她还是不肯原谅他,究其原因,是因为姓李的男人吧?
瞧,他们多有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竟然能在他萧逸风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她一定是藏起来了,等着她的心上人伤好后来找她,两人双宿双息的过日子。
呵,真是做梦!
只要他活着,她就只能是他的。不管她愿不愿意!
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了,等把她抓回来,这辈子,她都休想再走出半山一步。
下辈子都不行!
半小时后,李家的消息传来。
“萧总,程淮秀死了,是中毒而死的。李家已经打成一片了,程司令把李省长打的头破血流……”
“老子特么的让你查夫人的行踪,谁让你去查他们打架了!”
“是,萧总!”
……
腾飞杨和戴展鹏来到医院时,萧逸风还站在那里,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阴着脸,一遍遍的看着视频里的女人。腾飞杨走近了,轻声说:“老大,兄弟们已经漫天撒网了,一定可以把嫂子找回来的。”
戴展鹏也附和着:“对啊,老大,您千万别上火,兄弟们说了,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嫂子给挖出来!”
挖地三尺?
萧逸风怔了一下,笑了。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被她算计,老戴就是这么说的:“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
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要挖地三尺来找寻的女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后来,她被他捉了回去,生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开始认识她。
那时的她,和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灵动、欢脱、不拘小节,清新自然,令他耳目一新,不经意间,深深的吸引了他,并牢牢的俘获了他的心。
他是那么的喜爱她,每天吩咐厨房做她爱吃的东西,他喜欢看她瞪着水盈盈的大眼睛,狼吞虎咽的吃着,把两颊塞得鼓鼓的样子,像一只可爱的松鼠……
他喜欢偷偷的观察她,一次次出其不意的把出逃的她捉回来,玩的乐此不疲。看着她气馁挫败的样子,他忍不住开怀大笑。
那是他母亲死后他第一次心无旁骛的大笑,笑得心满意足,眉眼生辉。
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然而,正是这个让他上了心,与之结为连理的女人,却不要他了,为了别的男人,她带着他的三个孩子,逃走了!
嫉愤的怒火,熊熊的燃烧着……
“老戴,派人盯住李泽宇的病房,设法监听他的电话,有什么动静,马上派人来通知我。”
“飞杨,派人收集李哲这些年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证据,暗中使人传到程家,不要让人看出是我们做的。”
“是,老大!”
“是,老大!”
临窗而立,看外面的熙熙攘攘,男人的眼中,多出一分阴佞的冷意:李家,敢抢我的女人,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官场的诡谲莫辩、风云变幻,很快就在李家体现出来。程淮秀死后的第二天,李哲就被双规了,据说涉嫌谋杀,还有一些其他的经济问题。
李哲的事一出来,各种实名和匿名的举报纷沓而至,都是一些对李哲极不利的证据。李哲苦不堪言,到处求人相帮,怎奈树倒猢狲散,昔日那些巴结他的官场上的朋友们,此时唯恐引火烧身,各个都对他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