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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默尔被我问得恨不得咬我一口:“怎么平衡你不知道!?不是还有个老狐狸没动吗?!”
“你说的是老马?”
“除了他,还有鬼呀?!”莱默尔灌了一口茶,沉声道:“只要把米高梅这棵苍天大树拉扯过来,我们就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了,要是老马投向了对方,你就等着哭吧!”
某种程度上,莱默尔说得一点都没错。
“好吧,我试试。”我点了一支烟:“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能不能晚几天,你看我这器材还没有整理,厂房里新买的东西还来得及收拾,我这衣服还没洗呢,我……”
啪!一条湿答答的毛巾迎面砸了过来。
莱默尔走了之后,我给老马打了个电话,莱尼接的,我问老马不会出差还没有回来吧,莱尼笑着说她老爹在。
“安德烈呀,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呀,哈哈哈哈,怎么样,《色戒》放映得不错呀,你小子这回怕是狠赚了一笔吧。”
老狐狸!和我还来这一套。
“马尔斯科洛夫先生,你不在的时候,好莱坞都快闹翻天了,可苦了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今晚请你吃个饭吧,赏不赏脸?”
“好呀,有人请客当然好呀,那就帝国酒店吧。”
他倒是一点都不含糊,我可是腿肚子抽筋:帝国酒店,那地方进去没有个万儿八千地你就甭想出来!
“别,我这样的小人物进不了那种高档的地方,哈维街有个酒馆不错,正宗的中国风味,我请你吃饺子,怎么样?”我赶紧招呼道。
“好的!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哈维街“福缘斋”,老板是四川人,姓陈,在洛杉矶已经呆了快三十年了,五年前才将店面开进好莱坞。美国人不能吃辣,所以陈老板改做上海菜,顺便做一些水饺点心生意还算过得去。我经常去,而且和老板用的都是标准的普通话交谈,在异地能听到国音,陈老板自然感到亲切,加上我经常和他狂侃中国文化,饮食用筷子,也能背几唐诗讲一讲三国水浒,时间久了他便视我为半个同胞。
晚上七点半,我来到福缘斋,要了间雅座包间,陈老板送了我一壶好茶,我便一边喝茶一边等老马的到来,等得无聊,见旁边有半壁的藏书,都是线装,极其考究,知是陈老板的私藏,便一时手痒,从上面随意抽了一本,一看竟是《宋词节选》,便在灯下一页一页地翻阅,这么长时间看得都是字母,突然看到了汉字,心情大好,偏偏里面有欧阳修的《浪涛沙令》,便朗声诵来:“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一词刚诵玩,就听见门外有人扑哧笑了一声,转身看去竟是莱尼。
“笑什么?”我把书放在桌子上面,问道。
“你这读的是什么东西,叽里呱啦的?汉语?”莱尼抬脚进了房间,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桌子上的书。
“小姐,你不知道,这是中国一个著名词人的佳作,柯里昂先生的国学很有错,甚至连我都自叹不如。”陈老板一掀帘子闪身进来,后面跟着老马。
“安德烈,有时候我都觉得看不透你,不说别的,就这中国话中国字,一般的大学教授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夫也别指望懂呀,可你却随手捻来,你呀,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秘密呢。”老马坐在凳子上,也倒了杯茶,自斟自饮。
点玩了菜,陈老板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三个,老马和我沉默无语光顾喝茶,莱尼却对桌子上的那本书好奇,翻到我打开的那一页,让我解释那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词的意思嘛,即使说诗人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两个人关系很好,整日粘合在一起,就像热恋中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一样,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要分开,诗人便拉着女朋友的手来到两个人经常来的地方,告诉她这个地方的花,开得比去年鲜艳,明年会更好看,但是那个时候她不在了,诗人便不能与她欣赏了。”我笑嘻嘻地解释道。
莱尼听得很专心,皱着眉头看着那几行文字,然后傻傻地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他们两个人又见面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是见了,可能从那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面。”
莱尼顿时眼眸中弥漫着一层忧伤,看着她这么当真,我赶紧扯开话题,对老马道:“马尔斯科洛夫先生,你不是想把那壶茶喝完吧?”
老马瞥了瞥嘴:“听说你那么喜欢喝茶,我原本以为茶比我们的咖啡好多少,现在一口气喝了这么多,现越喝越难喝,不好,不好。”
我大笑:“茶这东西,是用来品的,不是喝,你那样,中国人叫牛饮。喝茶的时候,要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用舌头感受它,喝得是这境界,就像是人生,整天光想着钱呀,整垮对手呀,多没有意义。”
老马听了我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我看这茶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喝咖啡,简单实在。安德烈,你今晚找我有什么事?”
“吃饭,边吃边说。”我见陈老板把饭菜上来,拿起筷子指了指饺子。( )
第五十三章 好莱坞的“南北战争”
我用起筷子自然不在话下,可苦了老马和莱尼,饺子的香气让整天大鱼大肉又是牛奶又是鸡蛋的两人垂涎欲滴,可偏偏手不听使唤,老马夹了半天也没有吃到一个,最后只能用手抓。
我叫陈老板给了他们两个勺子,摇头道:“吃中国菜,急不得的,做人也是一样。”
老马也不理我,一口气吃了半碗饺子,大叫好吃,把外面的西装脱了,捋起袖子叫陈老板再上一碗。
“安德烈,你说,到底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吃饺子?”老马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不过这事情和吃饺子差不多。”我放下了筷子,低声对老马说:“有些人背后搞鬼想整垮莱默尔顺便拉上我,你知不知道?”
老马摇了摇头。
“还有人姑息养奸,你知不知道?”我冷笑道。
老马继续摇头,稀里哗啦吃他的饺子。
我叹了口气:“唉,有些人,太急了,哪里知道这饺子是一个一个吃的,吃得这么急,会噎着的。搞垮了环球,只能让派拉蒙他们实力大增,到最后,自己反倒苦了。“
老马扑哧笑了起来,指着道:“你小子,就话就说,别拐弯抹角,是,我当初是想站在一旁看好戏,顺便想捞点油水,可这没有什么错呀,好莱坞就是这样。”
“你终于承认了!还说什么自己出差了!你躲在米高梅的某个角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的梦工厂会倒闭?!”见老马竟然这么不要脸地承认了,我气不打一处来。
老马呵呵大笑,把我摁到了椅子上:“安德烈,你怎么还像是小孩子一样,实话跟你说,我对你有兴趣,对莱默尔的环球更有兴趣,要是环球倒了,我可以大捞一笔,至于你的梦工厂,说是个公司,其实就是几个人租的一个破院子,我早就想好了,要是你的公司倒闭了,我就把你弄过来,放心,米高梅绝对亏待不了你!”
“安德烈,爸爸说得是真的,他都和梅耶叔叔说了,要把公司的第一导演的位子留个你。”莱尼看着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呆会找你算账!”我恶狠狠地翻了她一眼,然后对老马吼道:“谢谢你的美意!亏你想得出来!“
老马无赖地大口吃菜,含糊不清地说道:“哎呀,就是没想到呀,你小子这么有能耐,不但把格里菲斯、波特那样的古董给搬了出来,打出了一记漂亮的直勾拳,竟然连主教大人都被你制得服服帖帖的,狠赚了一笔不算,还把莱默尔从泥潭里拉了出来,安德烈,你现在可是名利双收,风光无限呀。”
“别说好听的话!现在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办?”我见他那样,就恨不得端起面前的碟子砸他一脸菜叶。
老马咂吧了一下嘴:“什么怎么办?你现在不是渡过难关,抱着金币睡觉了嘛,干吗还要问我。”
“你行!老马!我告诉你,要是艾特肯他们那边赢了,五大公司的实力绝对会大增,特别是派拉蒙,楚克和你什么样的关系,好莱坞哪个人不知道,难保他下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你。我今天就是来问你,你到底加入哪一边?”我直接跟老马摊牌。
老马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收起了脸上的笑,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莱尼在一边干着急,使劲摇了摇他的胳膊。
“安德烈!我对你太失望了!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思吗?!还问我加入哪一边!?你现在去米高梅的电影院看看,从晚上七点钟就开始放映你的《色戒》了!”老马吼道。
“真的?”我一脸都是笑,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说呢?!”老马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继续吃他的饺子。
“安德烈,爸爸来之前就吩咐梅耶叔叔全线放映《色戒》了。”莱尼小声对我说道。
看到小妮子一脸的真诚,我这才相信老马干了件人事,忙换上了一幅笑脸对老马道:“那是我误会你了,嘿嘿嘿嘿。”
老马大眼一翻:“傻笑什么,我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我心里一凉。
老马打了一个饱嗝,指了指面前的空碗:“狗娘养的饺子真是好吃!起码得来两碗吧!”
这顿饭,老马吃了两碗半饺子,腹大如鼓,走的时候还十分无赖地带了份外卖,这钱当然算到我的账上。一顿饺子,米高梅的大旗终于倒向了我们,看着老马的车消失在哈维街口,我再也憋不住内心地兴奋,仰天长笑。
米高梅5ooo多家影院的加入,大大增强了我们这一方的力量和信心,使得好莱坞两方的实力基本上达到了持平(事实上,楚克他们还是比我们强大一些)。
7月23日,《南北战争》正是上映,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终于打响。
由于《色戒》和《南北战争》都以美国内战为背景,所以那些报纸电台将艾特肯一方称为南方,把我们这一方称为北方,据说之所以这名叫是因为艾特肯他们公司基本上在好莱坞的南面,我们这边公司的厂址基本上都在北面。不过我喜欢这分法,叫北方吉利呀。
以《色戒》为借鉴,南方掀起了巨大的宣传攻势,报纸杂志上登广告,广播上播消息,还派专人上街传单,影片的主创人员还走上街头美其名曰“和观众打成一片”。《南北战争》放映两天之后,楚克组织了大量的知名影评人撰写评论对他们的电影大加赞扬,可那些影评人中最后分量的,也只不过是那个尼斯·;冯果。
至于我们,根本没有像他们这么费劲,我们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对外宣称凡事买《色戒》电影票的观众,都有可能凭着票据中奖,奖品是和茱丽小姐到巴黎免费旅游一周。
这个主意当然是我出的,不过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有奖公关在此时的好莱坞原本就新奇,更何况奖品那面诱人,加上《色戒》口碑齐高,所以北方电影院门口人如潮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