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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袋子提在手里掂了掂,十分鄙夷的朝张思睿道:“张大夫,你又偏到月亮上去了,一百年前的死人,居然还背着这种口袋?这明明是二十年前农村的街包,装肥料、饲料专用的,锤哥我小时候下地捡棉花,背烂过好几个。他乡遇故包,看起来真是好亲切。”
张思睿愣了一下,随后撇撇嘴道:“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按照我过硬的专业知识来看,这具尸体和这条膀子,怎么都已经在这儿呆了百年以上了。相信我,我是医生,拿过证的那种。”
顿了一顿,他又往四周看了一圈,补充道:“这里很古怪,似乎能影响人体的衰老程度,你们看,上面的山田也有同样情况,老不死。”
我觉得他是在扯开话题,好掩盖自己给死人误诊所丢失的脸面。
我懒得理他,既然这根手骨很大可能还是我师父的,那我当然没理由让它丢在这里,得带出去给师父合棺,让他到了阴间也能做个完整的鬼。不管老头子有没有阴我,毕竟是我师父,这点事情我还是应该做的。
刚一弯腰去捡手骨,从这个角度,我就看到被陈锤子拉歪的尸体背后,那块土台上居然写了几个字。
白芒迷洞第五十五章 遗言()
我打算收拾一下这节手骨带出去,从现在得到的信息来看,它是我师父断臂的可能性大些,我不能留它在这里不管。那具死尸我就没打算理会了,一来不知道它跟我师父是什么关系,万一是生死相搏的仇人,我给它收了尸,师父在底下也不会安生。二来,这么大一堆骨头,我也带不出去。
没想到的是,我刚一蹲下来,就看到尸体背后的土台上刻得有字,之前是被它自己挡住了,我们瞧不见,现在死尸被陈锤子拉动了位置,我又蹲低了,视线从尸体侧面望过去,才看到土台上有些划痕。
我心里大喜,能在这个位置刻字,多半就是这个死尸自己的作品,虽然不太可能记着出去的路,因为他自己就没能逃跑成功,在这里英勇就义了,但说不定会记着哪些路走不通,作为我们的前车之鉴,价值之大,怎么夸张都不算过分。
我赶紧招呼陈锤子把这具死尸搬开,不要影响我欣赏它的遗作。这种脏活,陈锤子平时也是不肯干的,不过今天可能被我提起破家送他出国的往事,刺激到了,居然十分的乖巧,连一句嘟囔都没有,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死尸鞠了个躬,道:“有劳您挪个地方。”然后一把抓住它稀疏的头发,就把它往旁边呼的扯开一截,靠到一旁的土台上。
尸体已经硬化了,陈锤子这么一拉扯,在地上一阵摩擦,我就看见它原本坐的地方擦下了一些黑色皮肉,另外陈锤子手上也扯落下了一些头发丝,在心里暗道:“罪过,您也看到了,是这头莽夫破坏您的遗体的,您晚上来找人的时候,千万记得直接找他,不要找偏了。”
我们两个这么一咋呼,众人都围了上来,一起来看这位前辈留下的墨宝,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高价值的信息。
只见信息很简单,只有一句话,看样子是用石块划上去的,写得歪歪扭扭,不大好认。我一眼还没认出来写的是什么,李国强已经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出来:“乔黑水叉叉han,党大chi,我当叉叉gui也要wao你们这什么意思?”
这位前辈的文化水平显然不高,有很多字不会写,都用拼音代替,比如第三个字,他先是画了三道竖的波纹线,看起来像个“水”字,但又在波纹线上划了个大叉,标上了han的拼音,“当”字后面写了个“白”字,也划上了叉,加了个gui的拼音。
张思睿凑近看了两眼,摇头晃脑的道:“居然还有拼音,拼音是建国以后才确立的标准,看来这人死得也没那么有历史感。可这尸体的腐化程度,确实是有百年以上才有的样子,怎么个回事?”
其它人不像他这么热衷尸体,李国强就没理他,还是专注的盯着文字。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认不出来,乱糟糟的,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这比山田的日记还要难破解,日记还能连猜带蒙,这句话整个语法都是乱的,看得懂,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们能看得出来吗?”
其它人都是一阵摇头。
我一看到这个,心里就很是沉重,因为这句话,我是看得明白的。
我瞥了一眼陈锤子,他还是津津有味的盯着这行字,显然是在当热闹看,完全没解读出来里面的意思,不禁对这个莽夫非常失望,他只要想像力稍微丰富一些,就完全能读得懂,这段话毕竟跟我们两个都有关系。
见大家都不明白,我轻咳了一声,沉声道:“这上面写的是:乔墨涵,党大chi,我做鬼也要咬你们。”
李国强奇怪的道:“咦,你怎么知道?不对吧,这里写的是个‘黑’字,不是‘墨’字。”
我说:“这是个错别字,这个傻叉写错了。”
李国强很是不服气,道:“你怎么知道他写错了,他可是原作者。”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道:“很简单,我师父就叫乔墨涵。”
陈锤子在旁边一拍大腿,扯着嗓子道:“哎呀,我就说嘛,怎么看来看去都有点熟悉,原来是我师伯的大名。那这个死人是师伯的仇人哪,老罗,要不要分他的尸,给师伯泄愤?”
这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人都死了,还分尸干什么,有伤阴德。而且看这样子,只怕是师父在这里害了人家,他才是受害者。我懒得理他,只朝他摇了摇头。忽然又想到,师父下了地府,会不会跟这人对掐呢?
阿青问道:“这后面还有一个‘党大chi’,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怀疑阿青要害我,这会儿她一问我,我觉得有些怪不好意思,马上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没见这三个字组在一起过,连读音相似的都没有,认不出来。”
张思睿摸了摸下巴,还是有些怀疑我的翻译功底:“老罗,这里的拼音,是wao,不是咬啊。”
我还没回应,大春已经先开口了:“这是方言,在湖北的一些地方,咬是读成wao音的。”
陈锤子一挑大拇指就开始赞他:“大春,厉害!人不可貌相啊,以前倒没看出来,你有这么渊博。”
这不知道是夸人还是骂人,幸好大春倒也没什么反应。
我略微整理了一下得到的信息,看来这里确实是师父当年的折戟之地,就是在这儿失去了一条胳膊,出去以后他才黯然退隐,到孤儿院收养了我。这么看的话,这个地方当年发生的一切,倒是改变了我的命运。
至于这具死尸,有很大的可能是师父当年盗宝的同伴,而不太可能本来就是生死大敌。原因很简单,世界天大地大,两个仇人这么巧同时进到这处地下空间的概率,小之又小。
从死尸留下的遗言看,这人跟我师父是有着刻骨的深仇大恨的,以至于死了还要刻下一句呐喊,表达自己报仇的强烈意愿,我师父必然是做了些对他伤害极深的事,说不定就是和他经过了一番生死搏斗,两个人才一死一断臂。
师父曾经跟我提到过,说手臂是被一只绝世凶兽咬下来的,但是老头子人品值并不满格,撒个谎掩盖过往的一些丑事,也很正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和这具死尸的恩怨,可能并不占理。我虽然很不愿意往黑处想,但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冒出了“背叛”、“偷袭”之类的字眼,老头子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再次下跌。
阿青看了看手表,说道:“好了,我们也有十几个小时没休息了,这里地势不错,平坦封闭,不会有什么危险性,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扎营。”
白芒迷洞第五十六章 师父复活()
我们对着那具死尸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阿青就提议先扎营休息,这个提议深得我心,从进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之中,不睡个觉真熬不住了。
说是扎营,其实也没什么好扎的,把包放下,圈块地就可以睡觉了。
大春到底是野外生存专家,居然还准备了一个户外煤油炉,果然经验丰富,这处地方除了上面的那棵大树,简直寸草不生,想打个柴生堆火都没办法。
当下大春把火点着了,一帮人围着火堆坐下,分吃了一些压缩饼干,陈锤子把秦三眼也按在地上喂了些吃的。老铲子说知道我的石埙的特殊用法,我觉得他这不是疯话,而是精神失常以后,心里的秘密不知道隐瞒了,属于真情流露。这样来看的话,他是知道我师门的一些秘辛的,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挂了。
吃完饭之后,阿青就开始分派守夜的人选。
经过美人蚕和山田的洗礼,现在大部分人伤的伤,疯的疯,阿青本意是让没受过伤的李国强、张思睿先守前半夜,陈锤子不同意,表示自己此刻精神抖擞,要是有棵树的话能爬上去掏鸟窝,非要先守夜不可,光头明也是同样的意思,估计是被美人蚕麻翻以后,两个人睡了太久的缘故,现在连鬼都捉得到。
于是值班人选重新调整,陈锤子和光头明守前半夜,我和李国强守下半夜,十二点换班。
分配已定,大家就开始各自找地方睡觉。我迫不及待的抢占了一个稍微平坦些的地方,把包垫在脑袋下面就准备睡觉。
本来我以为自己躺下就能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毕竟现在精神已经极度疲惫,感觉随时都要倒下了。没想到摆好姿势之后,只小眯了一会儿,刚刚有了一点朦朦胧胧的睡意,居然被活生生的痒醒了。
一闭上眼睛,我就感觉身体内部各个器官一阵麻痒,这是之前被龙卷风在山壁上拍打过一次,内脏受了伤,身体在强烈的修补。自从进入这里,一直在紧张的跑来跑去,脑子没有闲下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一放松下来,身体里的异样感觉顿时清晰的跳了出来,麻痒感越来越强烈。
我心说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有机会睡个觉,待会儿再往前面走,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情况,不抓紧时间睡好怎么行?于是立即开始在心里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了一会儿没效果,我又换成数钞票。阿青答应过我,这趟任务结束之后,我可以拿到二十万美钞,一美元是六块三人民币,两美元是十二块六,三美元是十八块九
越数越精神。
这可不是好事,错过这次休息,探险队下回休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现在对这群人很是怀疑,各个看起来就心怀鬼胎,如果我自己状态不佳,跟不上队伍,我很怀疑他们到底是会停下来等我,还是把我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必须要把自己弄睡着才行。
可是之前没注意还好,现在一注意到内脏里的痒感,它就不受控制的越痒越厉害,身体里简直像筑了一个蚁窝,一堆蚂蚁在边爬边咬,痒得我撕心裂肺,偏偏还挠不到,完全没法睡了。
我正在努力的转移注意力,想把心思从痒感上挪开,忽然脚底被人大力拍了一下,疼得我一个哆嗦。
这下完全没法忍了,哪个混蛋这么缺德,一爪子把我所剩不多的睡意全给拍没了?我心里大怒,腾的起身坐起来,就打算好好教育教育这人。
没想到一睁开眼,我就看到了一张完全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