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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文礼,是一张细细的羊皮,然后继续说。
“文礼你看,上面怎么说的,说我们的几位精锐武士,并非亡于渚氏之手,而是死在一位神秘人的剑下,最后,这位神秘人,还往我们尹地方向来了。”
“神秘人,来自渚地,不日前到达尹地,剑术超卓,这样的人,除了王越还有谁?”
“大人,这会不会是渚氏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借我们的手对付王越?”
听着尹秋的疑惑,文礼摇了摇头,扬了扬羊皮纸:“这上面写的清楚,事情是蔡国技击营中有鹰眼之名的易先生协助渚氏小君子查出来的。”
“易先生!”尹秋显然也知道易先生的名号。
“大人,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对付王越吗?”
“必须对付。”无须麻衣者说,文礼便说了出来:“杀了我们四位精锐武士,并且人还到了我们的地头上,若是放过他,我们的人岂不是白死,公子若是知道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所以,王越他必须死在这里。”
麻衣者微微颔首,眼中寒光犹如实质:“问题是该如何动手,这个王越,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能够击杀我们四位精锐武士啊,尹秋,我们现在可调动的武力有多少。”
“回大人,这要看是明面上的对付,还是暗面的对付。”
麻衣者知道尹秋所言问的是动用地方领主的军队,还是仅仅是组织的力量,没有考虑,他直回道:“此事不宜明面,明面的力量与我们不尽是一路,不可轻用,还是暗面吧。”
“暗面的力量。”尹秋示意知道:“如果时间不急,在整个尹地我们可调动十二位武士,急的话,周边就只有四位了,这或许有些不够。”
他犹豫着:“我们派出去的武士,也是四个,却死在王越剑下。”
“够了。”麻衣者却道够了:“你漏算了两人,尹大人你也是武士,并且实力远强于寻常武士,称的上武士中的高手,另一个是我,必要时也可出手。”
“这样,我们就有六位武士,对付起王越来,还是有心算无心,诸般手段都可用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失手。”说着,他又想起一事:“对了,还得选个好时机,不能将地字甲号房中的二位卷进来。”
“大人,可选午夜时分动手,那时候,房内只有王越只有一人,又在安睡。”胖子文礼接过麻衣者的话,肥大的脸上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我们就叫他死在梦里。”
“好,就叫他死在梦里。”麻衣者也笑了起来。“尹大人,你速速去安排,通知周边的人手过来集合,我们今天晚上就杀了他,以免夜长梦多。”
“文礼,你也去安排,将天字乙号房临近的住客都调开。”
“不用安排,大人。”文礼笑道:“今日渚氏开关,因商路中断被堵在这里的客商们,此刻恐怕已迫不及待退房走人了,如此不用去做什么,天字乙号房周围都是空的。”
“哦,这真是天助我也。”麻衣者冷笑道。
“那就这样吧,另外,今日整个动手前的时间里,你和尹秋,都不要出现在酒栈内与他照面,像他这样厉害的武士,可能对危机有着惊人的感知,周围有人微微露出一点杀意,他都可能察觉而做出反应。”
“好,那我便等着晚上过去,到时候,就看大人和众位武士们的了。”
“哈哈!”民房内,微微传出两个人的笑,笑中满是冰冷的杀机。
第二十五章 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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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觉已是深夜。
经过一天的时间,尹秋将周边组织的武士都调了过来,换好便于夜行的黑衣,又将用于夜袭的一些诸如迷烟之类的小东西,都安排妥当,这才通知着在酒栈外集合,却不想文礼那出了点小状况。
“你们怎么搞得,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酒栈东主房内,胖子文礼的脸都挤到了一起,他怒声呵斥着,周围几个小厮都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说完后,他又恍然想起,自己白日里都未回酒栈,通知不到也是正常。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发脾气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所以很快将怒气平息,现在的问题是,他回来后才知天字甲号房竟有了住客,而且还是王越拿着他给的贵宾牌给地字甲号房两位贵客给开的。
这两个房间就在隔壁,他们晚些时候就要动手,到时候,一个不好,岂不是会将两人卷进来。
“都给我出去。”这么想着,他挥了挥手,将小厮打发出去。
房间里来回走动了两圈,他面色一狠。
“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只要武士们动手干净利落,就不会有这种事。”
但想是如此,凡是还有个万一呢?他又出门叫了个小厮。
“你们速去通知在后院备一桌酒席,然后代我去请天字甲号房的二位贵客,就说……”他猛的一挥手:“算了,我亲自去请,你们去通知酒席事。”
“唯。”小厮飞快往厨房去了。
胖子文礼深吸一口气,又揉了揉脸,揉出一个亲切温和的笑,又不断提醒自己,不要露任何杀意:“对,我是去会友人,请贵客的,请贵客就是要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的想着如何招待好。”
又这般调整好,他才带着满面春风出了门,在小厮引领下到了天字甲号房门前。
但正准备敲门,却听到里边王越的声音,他心中一恼,怎么这么晚还在一起,哪有那么多话要讲。
他却不知,今日王越与子玉、子敬的交流与昨日又有不同,昨日他只是倾听,今日再谈的时候,却不时拿出了些自己的见解与看法,还偶有说起一些妙事。
他来自信息时代的地球,脑子里满是子玉、子敬不知道的各种“奇思妙想”,随口就“妙语连珠”,加之看待事物的方法与他们完全不同,这一开口顿将他们惊到了,尤其是子敬。
子敬原本对他还有些提防之心,毕竟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他们又是脱离了师长,单独在外,但朝食时王越无比陈恳的求知,后来又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竖立了品德高尚形象,他提防之心随之也就去了。
这时再听他还能和他们有来有往的交流,不时还能发人深省的“高论”,甚至对农事隐隐有独到见解,于是便也加入到交流中来。
有他加入,王越大喜。
毕竟以子玉的跳脱性格,就是学了些什么,往往也难以精深,很多东西都浮于表面,各类见解多半是道听途说,往往还不完整,子敬却是不同,性格沉稳扎实,懂得的东西可就比子玉多多了,他又不时引导交流方向,收获比起昨夜那半个时辰大的多了。
他的收获大,子敬也是如此,越是交流,他就越觉王越不简单,到后来感觉自己简直站在师长面前,对方的知识,竟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大海,上至天文,下明地理,大到军事、政略,下至日常民生,简直是无所不知,还看不到穷尽,以至于他说话都有些拘谨了,同时心底暗自佩服,只因王越也是同龄人,甚至可能比他还小,却在学问见识上已如此精深。
不过仔细想想王越那句知识最为宝贵,以及他对知识的那种渴求,却也不觉意外。
而一旁的子玉,到了这时候,也被王越的“才学”震慑,一改原本的张扬,变成了个低头旁听者,王越见他如此,心知他的张扬,多半就是因为周围都是厉害人物,更有个**炸天的爹,平日里被压的狠了,缺少认同,结果离开家后发现周围尽是平常人,于是便张扬膨胀起来,其实就是为吸引他人的关注与认同。
王越少时就知道要做事先做人之理,到了后来,几乎只是他与子敬交流的时候,都不忘子玉,不时与他说些趣事,这种小节的注意,叫子玉感觉到他与所有人的不同,不觉间,王越无比亲切关爱的形象就已入心,甚至比他周围师长还来的高大,因为王越能给他其他人所不能给的认同与关注。
这也是王越所希望的。
对王越而言,自渚地出来,能遇到这两位,便是遇到贵人,既能收获到无比宝贵的各类知识见闻,此时结交好了,收获的还是未来农家的一份友谊。
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能交上这个朋友,此时或许没什么用处,但说不定哪天就有大用呢,毕竟,他不可能永远只处在现在这个位置。
来到这个世界,在经历了一些事后,他已清楚明白,此世不是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地球,在这里,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一个人若无权势和力量,那真是一件极可悲的事。
他更清楚,他的追求,他想要的东西,也都在此世上层社会中。
此刻,在他看似平淡的面容下,内心的野心之火已经点燃,但是,此时他还很弱小,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就是这样,三人自早上一直谈到深夜,中途差点连饭都没去吃。
胖子文礼和小厮过来的时候,王越才稍稍一停。
“怎么停下不说了,正说到精彩之处呢,真是想不到,不靠农家术力……。”
“无事,有客人过来了。”
王越没继续说,他已经听出来了,那个沉重的脚步,不是胖子文礼,还能是谁?不过这么晚,他过来找到天字甲号房来做什么呢?稍稍一想,他心知昨夜文礼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如今或许是来结交的?
“好像是来找你们的。”
稍后,门被敲响,子敬将胖子文礼迎了进来。
一进门,文礼就哈哈大笑,朝子玉鞠了一躬:“悦宾酒栈此地东主文礼拜见子玉先生、子敬先生。”
子敬忙迎了上去,与之回礼:“东主何故行此大礼?”
王越也起身,道了声:“东主。”
文礼满面春风的笑道:“昨日听得喜鹊叫,我还不知为何,直至今日,一位友人提起,两位竟是我申国大家鲁子的子弟,方知是来了贵客,叫我这粗陋的小店也生出光辉来。”
“这一礼,是为我招呼不周,忽略了两位贵客而行,也是敬重鲁子身为大夫之家,却为天下民生计,甘如国野小民般下地辛劳之高德。”
“两位先生,鄙人已在后院安排下酒席,还望先生不吝赏光。”
“东主厚礼,子敬受之有愧,怎敢当之。”子敬急忙推拒,却在这时,旁边子玉肚子忽的一声响。
文礼满是肥肉的脸笑着挤成了一团,拱手道:“区区一桌酒席,不能全我对鲁子敬意之万一,算得上什么大礼,正好子玉先生也饿了,子敬先生,鄙人便在前引路。”
子玉看了看王越:“先生,你也一同去,正好吃饱了继续。”
“呵呵!”文礼回过身来,呵呵笑着:“子玉先生,先生也是我之贵宾,只是鄙人不知先生也在此,是故只备了几人的酒席。”
“这!”他声音顿了顿,看向王越:“先生,还请见谅,见谅,改日我再请三位如何?”
王越拱了拱手:“既是这样,那子玉、子敬你们便去吧,正好时间也晚,我们改日再聊。”
第二十六章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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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宾酒栈东主胖子文礼引路在前,王越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