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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未痊愈。太子你日日来此,又正值壮年,夫人孱弱之躯,如何受得住?”
太子听了这番话,竟没有立刻继续发火。
只听妖孽继续道,“为了夫人的身体,微臣斗胆,恳请太子让夫人调养一段时间,清心寡欲,休养生息。”
“清心寡欲?”太子哼了一声,陡然变了语调,“安易你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是不让我碰小月月吗?”
妖孽答得异常干脆,“是!”
“安易!”太子怒吼出声,威吓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叫你绝了对小月月的心思!你一个废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小月月?”
妖孽竟也跟着提高了音调,“微臣爱夫人之心,天日可鉴!残破之躯,虽然不能给夫人幸福,但只要是对夫人好的,微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砰!”妖孽被甩了出去,接下来是太子的咒骂声,“该死!本太子的话,你当成耳边风吗?”
“请太子顾念夫人身体,暂时不要来子爵府。”妖孽似乎爬起来了,一边磕头一边说。
“砰!砰!砰!”一句一磕,头骨撞在地板上的声音无比清脆。以至于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房间里只有妖孽的恳求声和磕头声。
“砰!砰!砰!”
“请太子顾念夫人身体,暂时不要来子爵府。”
“砰!砰!砰!”
“小月月要调养多久?”频繁的磕头声中,太子竟妥协了,出声问道。
“至少半个月。”妖孽回。
“不行!”太子一口否决,“太久了。”
“太子明鉴。”只听妖孽低低地回他,“夫人的身子一直是微臣来照料调养。太子尽可找其他大夫来代替微臣。但是微臣敢断言,以夫人现在的体质,只要离开微臣半个月以上,便会旧疾复发。”
“你是说,她会再度昏迷?”
“是的。”
“上一回确实如此”太子沉吟一阵,随后又不解,“她被李廉囚禁了半年,不一样没事吗?”
“因为此前微臣已经替夫人调养了一年多,夫人的身体几乎要痊愈了。但李廉那一箭,不仅重创夫人,也让微臣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也就是说,小月月还有机会痊愈?”太子抓到重点,问。
“是的。”妖孽答。
“好!”太子转怒为喜,拍板道,“小月月就交给你。你负责把她的身子调养好。”
“微臣遵命。”
太子交待完,竟也没提要来看看我便离开了。
妖孽送过太子,转回了房间。
我在被子底下闷久了,起来坐坐。
只见妖孽坐在镜子前,正拿帕子清洗额上的磕出的伤口。
他流了很多血,那些血从额上滴下来,都快把他的肩头也染红了。他擦干净脸,上了药,血才止住。
我下了床,从他手里抢过绷带,替他裹伤。
他不说话,任我动作。
“对自己,也要这么狠吗?”我问。
镜子里的他对我笑着,状似挑逗,“怎么,心疼?”
我将绷带缠好,打结。轻抚着他被绷带护着的伤口,我将他的头放在心口之上。
“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妖孽?”我面无表情地问他。
他不答话,我也不需要他回话,“有时候,我嫉妒你,嫉妒到发狂。你这样狠绝无情的人至少还有我来疼,可是,我呢?”
“我呢?”我问话的时候,只觉胸口里的愤恨不甘屈辱绝望像决堤的洪水在身体里冲撞泛滥,嚣张地似乎要从我身体里汹涌喷出。我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将它压回身体里面。
怀里的妖孽猛地将我推开了。
我踉跄一下,摔在地上。
我的眼睛里都是上涌的洪水,它们遮住了我的全部视线,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可我感觉得到妖孽此时此刻投射到我身上的目光,比寒冰更冰冷,比利刃更锐利。
然后他就走了,他冲出房间,像慌张逃跑的风。
我坐在地上笑,完全顾不上倾泻而出的洪水。
我伤到他了。伤到他了吗?即便伤到他了,又能怎样?
那天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妖孽都没再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的异常连小绿都看出来了,给我端午饭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我,“小姐,你跟姑爷吵架了?”
“可能吧。”我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春笋,吃了一口便弃了,太淡。
蒸排骨太腻,炒鸡丁太老。最近没胃口,比以往挑食多了。
草草地吃了几口,我放下筷子,对小绿道,“我不想吃了,你撤了吧。”
“小姐。”小绿低声劝我,“你最近都吃得很少,姑爷很担心。每天的菜谱都是他亲自定的,就为了能让你多吃几口饭。”
“不用理他。”我对小绿说,“他爱忙就忙,由着他便是。”
“小姐”小绿扁着嘴低声嘟囔,“你以前不是这样待姑爷的。”
听她这么说我来了兴致,便问,“我以前是怎么待他的?”
小绿抬眸看我,认真地说,“从前小姐对姑爷都是一心一意,言听计从的。”
我斜眼看她,“那现在呢?”
小绿犹豫了一下,没继续。
“没事的。你说实话就好。”我看出她的顾忌,出声鼓励她。
她得了允许,当真也不顾忌了,回我,“而今小姐对姑爷,喜怒无常,阴晴难测。”
“是吗?”我低低地应了声,抬首看她,“我累了,想睡个午觉。”
“奴婢这就给小姐铺床。”小绿还是小绿,行过礼,便尽职地为我铺床去了。
最近我很是嗜睡,虽然早上起得晚,用过午饭之后,还是能很快入睡。通常我都会睡上一个时辰,起来洗个澡,看看书或者练练画,又过一天。
这日依旧如此。用过晚饭,我就坐在窗边画画。
这段时间的练习让我的画技有了不小的进步,现在已经能比较准确地勾勒出描摹的景色人物,偶尔还能画出些神韵。
窗外,走廊上的灯都被点亮了。从我这里,可以看见妖孽搬了张椅子坐在走廊上,捧着本书在看。
这些天他虽然不肯跟我说话,但是一得了空,便会从兵部早退回来,什么也不做,只是守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或者在房间的隔间外,或者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走廊上。
大概无聊,他便将我屋里所有带字的纸张都看了个遍,包括当初他为我收集回来的话本,还有我为了应付太子让人特意找来的诗集。短短几天,他就把这些书都看完了。于是他又从外面搬了一堆厚厚的书,就堆在走廊上,每天从兵部早退回来后,就坐在那里看。
夜里睡觉,偶尔我会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能感觉到走廊上的灯一直亮着。小绿说他几乎都不怎么睡觉,像是看书看得着了魔,常常在走廊上一坐就到天亮,洗个澡换身衣服,又上兵部去了。
小绿这么说着的时候,眼里的满满的担忧,只差没将“小姐你劝劝姑爷吧”写在脸上了。
我在纸上绘着他的轮廓,一遍又一遍。
他仿佛有些清瘦了,上扬的双眸依旧妖娆,可是总觉得少了些神采。鼻子,薄唇,那总是挂在唇角的弧度,最近似乎也不怎么能见到了。
我画到第六张的时候,小绿从外面走进来,对我道,“小姐,姑爷说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恩。”我放下笔,对她道,“你把他也叫进来吧。”
小绿愣了一下,而后喜上眉梢,高兴地答了声“是”,快步挪了出去。
很快她又回来了,满脸的沮丧和不解,“小姐,姑爷说,他还看一会书,让你先睡。”
“我知道了。”我对小绿笑,“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去叫他。”
小绿听我这么说,立刻扫了沮丧,俯身行过礼后就听话地退下了。
我来到走廊,妖孽果然还在看书。他的眼睛定在书页上,极其专注的样子。
绕到他的面前,我将他手中的书按下,看着他,“我们和好吧,妖孽。”
妖孽垂了眼眸,不说话。
我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明明是我自己选择留在你的身边的,不管怎样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也怨不得你。”
垂眸,看见他抓着书的手已然握成了拳,于是执过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分开,将我的手放进他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妖孽,我好困。”我倚进在他的怀里,低声撒娇,“你陪我睡,好不好?”
许久许久,妖孽才答了我一声“好”,然后抱我回房。
我躺在他的身边,抱着他,把头压在他的心口之上,听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
妖孽说,他只有在仇恨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
而我,只有在他怀里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
我已入魔。并且,不想解脱。
第101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妖孽已经去了兵部。
我起床用过早饭,想起我昨天画的画,便到书案上拿了,一张一张地看。
画面上没有景色没有他物,只有妖孽的半张脸。画得太失败了,没有一张像他的,只有那眼角上扬的弧度稍微有点他的神韵。
我有些失望,不想再看,便想让小绿拿去烧了。正想开口唤人,“小绿”
话未出口,便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在干什么,小月月?”
“太子?”我不掩惊讶,“你怎么来了?”
“太想你了,小月月。”太子拥着我,无比眷恋,“办事路过这里,就忍不住翻墙进来了。”
我有些失笑,“太子进来,还用翻墙吗?”
他也笑,答我,“偶尔为之,还挺有趣。”
“刚才看你在发呆。”他将目光移到我的手中,问,“在看什么?”
感谢我那失败的画技。我并不拦着他看,嘴上回着,“没什么。”
他从画纸里抽去一张,皱着眉头仔细看了好一阵,问,“你画的是谁?”
我嘟了唇,嗔他,“讨厌!太子又笑话我!”
太子挑了挑眉头,凑近我,调笑道,“小月月画的不会是我吧?虽然不很像,”他展了展画纸,中肯地说,“眼睛还是有些像我的。”
我拿捏着力道打了他一下。
他哈哈地笑,扯掉我手中的画纸,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在我耳边吹气,“小月月想不想我?”
我看他是打算把我抱到床上,忙拒绝道,“太子,不行,我还没”
话没说完就被他炙热的吻吻住。他有些急切,三两步带我进房,放开我便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太子。”我好容易推开他,出声阻止,“真的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太子沉下脸对我,明显不想听到任何拒绝的声音。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我见他如此,急忙放松了口吻,调开话题。
“什么?”他问。
我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非常高兴,“我这个月的月事一直没来,已经过了十来天了。我觉得自己可能怀孕了。”
“真的?”太子喜上眉梢,俯下身来摸了摸我的肚子。
我笑着点头,“还没到两个月,大夫还诊不出来。可我好像能感觉得到。太子,你会喜欢我的孩子吗?”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