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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儿,你会怪我吗?可是今日我若不救你,你体内的麒麟毒加上魇烈的圣火戾气,恐怕根本就再捱不过十二个时辰……若非凤涅报信,江南子墨出手相救,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你?”
想到此,他下定决心,环绕双臂,解下她的腰带,然后缓缓将她衣衫由肩头滑落。那露出的双肩,犹如玉龙雪山的峰顶般冰清玉洁,令他一时不敢直视,禁不住闭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他继续将她衣衫下滑,却“啊“的惊叫一声,双手捂住心口,面上神情犹如玉石爆裂般破碎下去,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出现眼前的,哪里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后背?只见那背上数百道伤痕,横七竖八一层层堆叠,有的伤,至今还泛着丝丝血红。本已惨不忍睹,如今再加上新受的麒麟毒,以至血红色上又透出阵阵黑紫之气。
断箫仿佛已失去常性,狮子般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和着泪水的双唇紧贴上她冰冷的面颊,哭道:“彤儿,你让我看看你的心好吗?你让我看看这么多年来,你的心已碎成怎样了好吗?”
曦穆彤却只是双目紧闭,面容上的生气,已逐渐淡落下去。
第四十九章 麒麟之毒之倾诉
曦穆彤面上生气渐尽,断箫知道时辰已不容耽搁,唯有收拾心情,扶她重新坐好,开始为她运功逼毒。
恒山派所修之玉阳神龙经,为至阳神功,正好与曦穆彤体内,玄天水的阴寒之气相抵。令阳气运行于她的经络,很快就能将麒麟毒逼出,只是身体若要完全康复,还需一定时日。
断箫暗运内力,待双掌变为赤红,立即拍于她的背心。只见一阵灰黑的雾气,从他手掌缝隙蒸发而出,她背上的黑紫之色,则在渐渐淡去。
以这种方式逼毒,持续了一会儿,段箫那俊朗白皙的面庞,逐渐笼上了一层黑霜。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曦穆彤背上的麒麟毒终于消失殆尽,断箫的双掌,却已然变得乌黑,同时一缕乌血,顺着他轮廓分明的嘴角淌落,可他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宽慰的笑意。
月凉如水,秋蝉嘶鸣,紫鸢洞外秋风萧瑟,树影婆娑。断箫没有生火,于黑暗中与心爱之人相拥,只需山泉水的滴答声作伴。
曦穆彤此时,呼吸已变得均匀,但尚人事不省。
实际上,他不希望她这么快就醒来,因为一旦她醒了,他便再也无法像这样揽她入怀。她必然会回复那冰雪般的容颜,很快离他而去。
他抱着她,痴痴自语。
“彤儿,还记得那年,在澜沧江畔我们初初相识吗?你梳着两个小髻子,挂着两根小辫子。你握着一把牛鞭,不知何来一身伤痕,边哭边走。你说你对不起那个黑脸伯伯,一直哭一直说,我一点都听不懂。我本是瞒着父王母妃,私自在江边玩耍,却不想邂逅了你。也是像这样,我将你带到一个僻静的山洞,为你包扎疗伤。
“伤势好转后,你说你要搬一座山,要将那座山,称为稽洛山,问我是否愿意同往。我当然愿意,我愿意追随你到海角天涯,永生永世做你的守护神,爱你,保护你,不离不弃。可是后来你的父亲,曦穆山神来了,将你的身世相告,并说你只要在生,就不能爱不能嫁,这是你降世时,亲生母亲落下的毒咒,于是你要离我而去。
“彤儿,你可知,只要拥有你,我就不会惧怕任何毒咒?哪怕我们永不成亲,只要能日日看见你,陪着你,看着你欢笑,在你哭泣时,为你抹去泪水,我此生足矣。世间人皆把婚姻看作是,两个人唯一能在一起的方式,我断箫却认为,你的爱厚过天,重过地,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拜天地入洞房,只要我能永远守候在你身边。
“可是,你还是离开了我,你在澜沧江畔被妖群追杀,被漠北狐撕咬得奄奄一息,后又为保卫人间界,被妖族的万魂夺骨锁夺取全身骨骼,最后竟被神族以悬刑悬于支离山九十九年,遭受鹰嘴蝠啄食。我拼尽全力,联合其他四留仙将你救回,并以玄天水代之骨骼令你复生,你却在澜沧江畔,募须神族的篝火会上不辞而别,再也不与我相见。
“我日夜向稽洛山的方向遥望,以为此生,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苍天祈求,请他赐予你幸福。我只想在遥远的恒山之巅,继续与你心灵相惜,让我的灵魂,永远伴你左右,这就足够了……”
断箫在她耳边不停诉说,恨不得将埋藏心底十年的话,于一夜间全部倾诉出来。
他的脸紧紧贴在她冰凉的面颊上,任由她体内的玄天水,将他身上仅存的真气一点点吸尽。他很想就这样抱着她死去,这样死去,就可以和她生生世世了。
第五十章 麒麟之毒之心碎
漫漫长夜过去,黎明来临时,曦穆彤睁开双眼,苏醒过来。
她吃惊地打量身周景象,许久才看清楚,原来自己是身处于恒山之巅的紫鸢洞中,正独自躺在一块横石上,身边是潺潺流过的山泉水。洞外秋日初晨的阳光,正带着一丝暖意飘洒进来。
她蓦然惊起,喊了一声,“断箫!”可身边空无一人。她试着运气调息,体内的麒麟毒已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疲惫。她明白了,吃力地站起来,离开紫鸢洞,跌跌撞撞地向无望殿奔去。
无望殿门口,两个恒山弟子驻足守卫,脸上是淡淡的泪痕。
曦穆彤奔到殿前,脚步却迟疑下来,愣愣地问那两名弟子:“恒留仙,现在何处?”
其中一名弟子施了一礼,躬身答道:“回曦穆仙,师傅今日凌晨归来,身上真元耗尽,并带麒麟剧毒,现躺于真玉棺中,已无法醒来。全音师伯将真玉棺置于恒山灵宇峰之上,希望他能尽吸天地精华,驱散毒气,早日苏醒。”
“什么。。。。。。”曦穆彤脚下一个趔趄,站立不稳,瘫坐在门前的殿阶上。她努力想站起来,赶去灵宇峰再看他一眼,却听身后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曦穆仙,你还是快走吧!”转过身,全音真人正傲然立在殿前,面容冷如霜覆。
“曦穆仙,按我断箫师弟的资质与潜力,这几十年来绝对能雄冠天下,成为五岳之首。他却因为对你的思念而终日萎靡不振,看淡世事,不思进取,呆在无望殿中整整十年不出。现在,更是落得这真元耗尽身中剧毒的下场!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就算你已成为仙族之首又如何?连心爱之人都伤至如此地步,你还敢言你有何本事守卫天下?盼你速速离开,归去你那稽洛山,不要再来打扰我苦命的师弟!”说罢,愤愤然拂袖而去。
曦穆仙呆坐地上,手捧着胸口。
全音真人字字如针,刺得她痛苦不堪。心碎时刻,她苦笑地问自己:“我还有心吗?我还会心碎吗?我的心,不是已碎在千年之前了吗?”
她知道,她也不能哭泣,因为身体里玄天水的缘故,她早已丧失了哭泣的权利。一旦流泪,玄天水就会变成泪水涌出。整座山峰将因她的泪而冰冻,无数生灵,也将被冻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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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宴结束,各仙魔首领纷纷带着随从散去。
本来大家都是尽兴而来,盼望这次盛宴较之以往,能有所不同,双方首领或会商量出点啥实质的救世共存之举,却未曾想,那二位一个被判犯规罚下场,另一个,则貌似身中剧毒被人带走,到现在也不知死活。
各人俱是摇头叹息,扫兴而归。
江南君站在府门口一一送客,心下却道:“百年来,仙魔宴年年举行,却哪次不是这样收场?都说人界中人争名逐利,见利忘义,你们仙魔族人,又有多少不同?管他哪族中人,只要是人性,便跳不出这你争我斗的定律池。”想到此,不禁暗自冷笑。
竹月带着水铃儿与竹星也准备离去,却远远站立,注视着江南君。
江南君有所察觉,知道竹月有话要说,便向他走来,拱手道:“月竹仙可是有事相谈?”
竹月点头,一扬手道:“请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僻静处,江南君道:“月竹仙有话但说无妨。”
竹月见四下无人,语气转冷,问道:“还望子墨兄实言相告,关于令妹失踪之事,你当真一点都不知情吗?”
第五十一章 庭前对话
竹月问得直接,江南君听得心头一震,强作镇定道:“月兄此话怎讲?子墨愚钝,不知从何答起。”
竹月道:“我且问你一事,你府上傅伯,今年贵庚?”
江南君又是一惊,警觉地看着他:“你问傅伯作甚?”
竹月冷笑道:“子墨兄,当年你在支离山被妖龙咬伤,种下尸毒成为吸血怪人,才能保持百年容貌不变,生存至今。而你府上家奴婢女,皆为凡人,平均不过活七十岁。傅伯以最多七十岁的年纪,如何能对百年前,江南浣姝持有的卢田玉知道得如此清楚?”
江南君叹息,微微笑道:“稽洛山首徒,世间除曦穆仙外,获得灵力最高之人,果然智慧了得,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
竹月道:“兄弟过奖,不过此事事关体大,竹月恳请子墨兄如实相告。”
江南君却转话锋道:“咱们先不谈傅伯,我问你,你知道你曦穆姑姑在来仙魔宴之前,去过何处吗?”
竹月一怔,这正是他急于想知道的问题,所以想不顺着他的话走都不行了。
江南君顿了顿,似在犹豫,末了还是下定决心问道:“月兄,从数月前开始,你的七星命盘便已显示,你仙寿将尽,已剩不足一年,可有此事?”
几句话问得竹月大惊失色,怔忪道:“此乃仙族极度机密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江南君深邃一笑,道:“你可别忘了,我这个人间使是做什么的。人魔仙三界中,有多少事能瞒得过我江南子墨?曦穆仙为续你仙命,不惜虚耗百年功力更改九宫旋星盘,以催动你的七星命盘发生逆转。而那九宫旋星盘是何物?非有神族人的神血相祭,仙魔族人岂可随意更改?”
竹月大瞪双目,骇然问:“神族?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江南君继续道:“没错,就是百年前已全族覆灭的神族。如今已仅剩最后一人,澜沧江底的澜沧神。”
江南君话音不大,却如惊雷在竹月头顶炸响,他身子一软,内里的衣衫已被冷汗湿透。难道,他的猜想就这样被证实?
“传说中的澜沧神,性格乖僻好大喜功,凡事必争天下第一。曦穆姑姑被誉为仙族第一人,天下无敌,澜沧神若不打败她,怎肯神血相赠?以姑姑指天禅七层的修为,哪怕十个澜沧神也不是她对手,所以此去她必是诈败,故意中那麒麟毒,以消除澜沧神疑心,才最终得到他的血!”
竹月回想曦穆彤跌下云端的情形,恍然大悟。
江南君点头道:“你所言全中。我在仙魔宴之前就收到消息,说曦穆仙在赴宴前将赶赴澜沧江。既为诈败,想必回转时已身中剧毒。席间那幽冥魇烈又苦苦相逼,再用圣火戾气给她雪上加霜。幸亏我早有防备,提前通知恒留仙断箫,请他以他的至阳神功玉阳神龙经相救,曦穆仙这才大难不死。我算算,现在她应该已经脱险了吧。”
竹月听到此,心虽放下,却依然无比凄凉,姑姑为了他竟然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