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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座楼宇消失,出现于他眼前的,是一片蛮荒之景。
这时他觉得脚下软软的,顿时觉得奇怪,暗想坚硬的红砖怎么会突然变软?忙低头看,发现不知由何时起,红砖路已经没有了,这时他脚踩的地方,是一片寸草不生,且颜色血红的泥土地。
土地呈现血色,两侧却时不时可见有什么东西,在惨淡的日光下泛出阵阵白气。
他心里生出怯意,自问道:“这里气氛阴沉、景色荒凉,难道那片白气,来自死人的白骨?如果我是走在姑姑的心路上,为何这一切,会与她虚境里的美景大相径庭?”
他犹疑地放缓脚步,想去查看那片白气,箭头向导却坚守着它的四字原则:你不许去!
他万般无奈地随它不停向前,就远远望见,前面好像出现了一片湖。
既然有湖横在前路,不从湖面跨过去是不可能的,他黑着张脸看箭头,目光似询问,又似示威。
箭头兄这次非但没再为难他,竟还开口说话:“水铃儿,这条心路,你虽尚未到达终点,却已到了等他的地方。我的使命完成,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吧!”说罢再度扭动细白身子,然后发出“啪”的炸裂声,就如团水泡般碎去,再也不见踪迹。
“别!别呀箭头兄,铃儿还有事请教,请不要那么快就走!”他大展双臂又想去抓它,却只抓到把细细的粉末。
“不要那么快就丢下我一人呀!铃儿错了,不该惹恼你,向你认错还不行吗?至少请你告诉我,我要等的人是谁,是不是姑姑?既然这里不是心路的尽头,那么路的尽头又在哪里?”
他对着空气大声问,可除了自己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动静。
他不得不放弃尝试,失望地走向那片湖。现在无论他想去哪儿,都不会再有箭头向导出来拦他,他倒对这一直盼望的自由,有点不习惯了。
不过对箭头向导的怀念,很快就被异样的湖水打散……那片呈现眼前的湖中之水,竟是浓浓的鲜血。
当他看清湖水为血,湖岸微震两下,便化了开去,湖面一下子变得宽广无边,鲜红的水光映上天空,将本来黯淡无光的天,也映成了一片血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一派平静的无岸之湖,湖里注满的却不是水,而是血!”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湖看,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抛出蛟虬剑,踏剑跨过血湖,继续向前走。再向前,估计就可抵达心路尽头了吧?可是,箭头又好像提醒过他,要他在这里等什么人……
正在犹豫,竟听身后响起天籁之音:“水铃儿,你终于来了!”
这声音,如此熟悉!难道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水铃儿怔住了,茫茫然不敢转身,生怕这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怪梦,转身就会梦醒,让那人飞走。
可是当一只手,柔软地搭上他的肩,将他扳过来时,狞灭天子那张美得无与伦比的脸,便真实地出现在他眼前。
“羽风先生……”
水铃儿呆呆地唤了一声,这时才能确定,他没有做梦,他的现身,是真的。
狞灭天子疼爱地看着他,双眸满含喜悦。他的面颊还是略带病态的潮红,因为太高兴了,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先生,你不舒服吗?”水铃儿关心地问。
再见羽风,他心中也是既欢喜又激动,只是这段时间里,他经历的磨难太多,师祖姑姑又下落不明,所以欢喜之情,实难在他心头长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禅功七层之失仪
水铃儿顺红砖铺成的心路,走到一处血湖。箭头向导把他送来这儿,就不见了,倒是狞灭天子出现在他的身后。原来箭头说的他要等待之人,正是狞灭天子。
水铃儿见他依然看起来身体虚弱,赶紧关心地问候,狞灭却不在意地笑答:“我没事,不过是偶尔旧疾复发,一两天就好。”
水铃儿哪能知道,他正遭灭天咒反噬的折磨?便没在意,只是迟疑地问:“我在这里等的人,是先生您吗?”
狞灭点头,又摇头,道:“是在这里等,不过不是你等我,而是我等你,等你从混沌谷回来。”
“这么说,先生已知我去了混沌谷?”水铃儿虽觉惊讶,但想到他那三只锦囊对自己的帮助,又心怀感激。
狞灭呵呵笑道:“当然,新帝神登基,建立昊鼎王朝,现在已是举世皆知。我不仅知道你去了混沌谷,还知道你是如何不顾自己的安危,战胜万难,助鬼臾区将军获得神位,并因此成功挽救了芒鹰烽火营那十万战士的英灵的。”
狞灭天子边说,边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语气里满是欣慰。
水铃儿却惊得连连后退,险些一屁股坐进血湖,连珠炮似地问:“羽风先生,你怎么会对我的事全都了如指掌?不仅如此,你还懂得怎样送我进幻生符,还握有帝神宫的地图,这一切都说明你的身份非比寻常,你绝不是一位普通的读书人!我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一定知道我师祖姑姑在哪里,她又发生了什么事对吗?”
狞灭天子的目光亮若星辰,从他脸上挪开,静静望向远方。不知为何,他这神情,竟在瞬间勾起了水铃儿对竹月的回忆,顿时心里一阵酸楚。
狞灭想了许久,方才说道:“铃儿,只要你练成指天禅第七层万宇诀,就会知道我是谁,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万宇诀?指天禅第七层?”水铃儿这才猛然想起,曦穆彤信中的千叮万嘱:到修习万宇诀时,必须请羽风先生相助。
如此说来,他一直在这里等他,目的就是要助他向指天禅的最高阶晋级?”
“羽风先生……”水铃儿明白之后,走到狞灭面前,双膝跪倒,一头磕到地,再不抬起来。
狞灭一惊,忙拉住他问:“铃儿,你这是干什么?”
水铃儿淌着泪道:“先生,就当铃儿求你,就算你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也请让我知道,我师祖姑姑究竟身在何处好吗?至少告诉我,她……她是不是还活着……铃儿实在是想她,担心她……”话没说完,已是放声痛哭。
狞灭这才明白,他这举动为的是曦穆彤,一时间心中既是感动,又是难过,更被他哭得肝肠寸断,只好握紧他的手道:“好孩子,别担心,你师祖姑姑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人伤害得了她。你要相信我,只要我还在,就没人敢伤害她!”
他语气如此坚定,神情更不容质疑,水铃儿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了回去。但他还想知道更多,又红着脸问:“可是先生,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狞灭天子这下语塞。
水铃儿很快就要开始修炼禅功七层,这时他必须保持情绪的平稳,这后面的话,势必将对他的心情造成极大/波动,他实在是不能再对他多说。
可水铃儿不理解他心中所虑,见他闭口不言,就急了,抗议道:“为什么长辈们总有那么多事瞒着铃儿?铃儿都已经十八岁了,按斗斗说,虚岁将近弱冠之年,已算是成年人,难道还不够资格加入你们,与你们一起分天下之忧吗?”
他这般大声,实在有失平日里,曦穆彤教导他的待人处事之仪态。
狞灭天子见他如此毛躁,倒是不理他了,转身盯着那片血湖,继续保持沉默。(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禅功七层之回忆
血湖旁,狞灭天子仅告诉水铃儿,曦穆彤目前一切安好,别的就不愿再多说了。
水铃儿急得失仪,狞灭便背过身去不理他。
他冷静下来,意识到是自己不对,惭愧地向狞灭深鞠一躬道:“铃儿失仪,请……请先生恕罪,铃儿只是,心中过于忧虑……”
狞灭转身看着他,眼光如腾起的两团火,直灼烧上他的心,“铃儿,心怀大志,先天下之忧而忧,固然是好。但你也得掂量,自己是否已具备担当此大任的实力。你若对彤儿这般牵挂,何不速速静下心来,随我去修成万宇诀,便可达与她一界相通的境界,进入飞火流光璧与她相见?”
他话语轻轻,却如当头棒喝,喝散水铃儿的一身浮躁,很快脑子就重归冷静。
“先生可是言之有理!姑姑在信中写得清楚,一旦修成万宇诀,那么无论她是生是死,我都可与她一界相通,在飞火流光璧中见面!可我为什么还要一直执着于心里的几个问题,一门/心思要寻出答案,而罔顾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呢?”
想通之后,他愁容渐去,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更加无地自容,向狞灭天子拜谢道:“铃儿冒失,罪该万死,若非先生提点,只怕到现在都还四顾迷茫,难辨方向。铃儿有失姑姑厚望,又冒犯先生,还请先生责罚!”
狞灭天子见他终能表现得礼数周到,严厉的面容才有所缓和,搀起他道:“铃儿言重,羽风不过是受曦穆仙之托,助稽洛山未来的接班人练成神功,岂敢轻言罚字。凭铃儿你的悟性,只要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就必能及时改正,今后再也不犯。不如你在此稍歇片刻,等已准备妥当,便随我前行如何?”
“随先生前行,就是要去往心路终点,在那里开始修炼万宇诀吗?”水铃儿已迫不及待地要随他去,何须再坐下休息,便拱手道:“铃儿现在心若静湖,再无挂碍,愿随先生前往。”
羽风点点头,脸上又恢复了刚才亲切随和的笑容,道:“你莫要着急,先随我在这心湖周围,走上一圈吧。”
“沿这湖走?”水铃儿不解地拍着脑袋,“无岸的心湖,只可飞跃,不可穿越,这便是通过无岸之湖的办法,我们怎么可能沿圈走?再者,是否通过这片血湖,就可到达这条心路的尽头?”
狞灭道:“铃儿,首先你须明白,观察与实践之间的区别。观察是推理,实践是印证,你不可单凭自己的眼睛,就对一件事的本质作出判断,否则便是盲人摸象,易因片面判断而铸下大错。古往今来,有多少身居高位的人不明这个道理,以至于要不危害他人,要不自己招致身败名裂,所以你可一定要懂得怎样发掘事物的真相,避免仅在局部认知。”
水铃儿虽尚听不懂他这话的具体含义,却深感受教。自从竹月离世后,除了师祖姑姑,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真诚地向他传授道理,他心怀感激,又是一阵心酸。
狞灭未察觉他的神色,继续道:“至于这条心路,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没有真正的尽头。”
“只要先生还活着,心路就永远走不到尽头?”水铃儿揣摩着他的话,默想许久,忽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原来这条红砖路,并非通往的姑姑的心,而是羽风先生的心。那些竹楼、竹林、还有百香谷,都是先生珍藏于心的,与姑姑有关的回忆!”
“你终于想通了。”狞灭嘴角含笑,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水铃儿又好奇地问:“既然与姑姑相联的一切,都已深深印入先生心里,为何在这里却见不到姑姑的身影呢?”
狞灭垂下头,情深款款地答道:“这里的一景一物,无论大小,皆带有她的缩影,全部都因她而生成,又何须再放入她具体的影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