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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卧房的里端也传出一声惊叫。程锦扭头一瞧,原来房内的床上还坐出一名少妇,她双手提着棉被,遮挡在胸前,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显然已被眼前的情景吓傻惊呆了。
对自己没有威胁,程锦并不理会那个女人,又把目光落回到昏迷不醒的王猛身上。他蹲下身,以指甲点住王猛的人中,突的用力下按,后者哼哼两声,幽幽转醒。
程锦将纸笔扔在地上,喝道:“写!不想活受罪的话,就乖乖给我写出来,不然的话。”他覆盖灵铠的手掌在王猛眼前晃了晃,说道:“接下来我就捏碎你的双脚,挖你的眼,扣你的鼻,最后拧断你的脖子!”
“哎呀”王猛痛苦地呻吟一声,对自己粉碎的腕骨,连看都不敢看,又白又肥的大脸此时已布满虚汗,他颤巍巍地说道:“我我是堂堂的王廷命官,横城城主,你你胆大妄为,屈打成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还不写程锦点点头,说道:“既然你想做鬼,我就成全你!”说着话,他手掌下移,扣住王猛的脚踝,身子微微前倾,作势要捏下去。
想起刚才那非人能忍受的疼痛,王猛激灵灵打个冷战,他连声说道:“等一下!等一下!将军,只要你能放过我,银库里的那些钱我都给你,那是一百万两啊,你想想,即使你做一辈子将军,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钱!”
程锦仿佛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仰面而笑,缓缓说道:“若仅仅为了钱,我就不参军了,以我的修为,只需做上几年盗匪就可家财万贯,但我想要的不是这些。你贼心不死,大难临头还想做垂死挣扎,但我又岂能是你的通路人!”话还未说完,程锦抓着王猛的脚踝的手腕已开始慢慢缩紧。
这回他没有一下子将其踝骨捏碎,而是缓缓的均匀施力,当然,他也让王猛的苦痛更深更重。
“啊”王猛再次发出惨叫,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的咯咯的快要破碎的声响。
“不要再捏了,我写,我写啊”他被软硬不吃的程锦折磨的几近崩溃,发了疯似的嚎叫着,同时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再混合面颊的汗水,整张脸已模糊成一团。
“很好!”听他说写,程锦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开王猛的脚踝,又将纸笔向他面前推了推。
被迫无奈,王猛将他如何贪赃枉法,强收城内商贩商税的事一一写出来。其实仅仅几年的时间,他在贫困的横城能敛财达上百万两之多,所做所为绝非仅此而已,但程锦不理会那么多,只需这一条就已足够治王猛的罪了,他想要的也正是这个。
等王猛写完,他拿起纸来看了看,确认之后,以钢刀划破王猛的手指,用他自己的血在供词上画了押。
忙完这些,程锦暗暗松口气,他强王猛招供也是有风险的,万一后者骨头够硬,死活不认,那自己也不好向唐寅解释,不管怎么说,王猛也是堂堂的城主,自己动用私刑,在法理上是说不过去的,好在王猛软骨头,打一打,吓一吓就全都招认了。
这时,城主府外突然一阵大乱,接着,府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大队的官兵涌了近来。
城主府的侍卫们见状都吓的半死,一各个连连后退,连上前搭腔的人没有。
随着官兵的大量冲入,唐寅也从外面大步流星走了近来,在他身旁还有报信的傲晴以及闻讯而来的上官元吉。
在傲晴的指引下,唐寅和上官元吉先是去了城主府的银库,在那里,看到了王猛囤积的财物。
先不看银子,单单密室外面的那些古玩、锦缎的价值就不菲,再进密室,看到里面堆积如山的银锭,唐寅和上官元吉都有些怔怔回不过神。
唐寅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区区一个城主就能敛财到如此地步,称得上是触目惊心。
而上官元吉在惊讶的同时,脸色也涨红,他是主抓内政的,在他负责的范围内出现这么一个大贪官,他当然也难逃其咎。
其实上官元吉任职以来已更换了一批官员,但那些都是县里的直属官员,他暂时还没有更多的精力放于县内的各城各镇,话说回里,也多亏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关注各城镇,更换各城镇的官员,不然,能不能揪出王猛这个大贪官还真就不一定呢!
即便如此,上官元吉仍感脸上阵阵发烧,和唐寅退出密室之后,他深施一礼,歉然说道:“大人,这是属下之过,是属下疏忽了!”
此时唐寅倒是很开明,没有责怪上官元吉,反而安慰道:“元吉,这并非你的错,贪赃枉法的人是王猛,又不是你,何况你处理政务,诸多琐事,哪能做得面面俱到,你又不是神仙!”
听他这么说,上官元吉的心情非但没轻松,反更觉得羞愧。
他摇头苦笑,唐寅的深明事理,只会让他越加尽心尽力,肩膀上的负担也会越加繁重。
唐寅问看守银库的嘉熙道:“程锦在哪?”
“大人,队长去找王猛了!”
“哦!”唐寅应了一声,随即找来一名城主府的侍卫,由他指引,向王猛的卧房而去。
当唐寅等人到了王猛的卧房时,后者已被程锦折磨的奄奄一息,神志不清,他眼睛是看着唐寅,但目光已无焦距。
一旁的程锦急忙快步上前施礼,低声说道:“大人!”说着话,他将王猛写的供词必恭必敬地递了过去。
唐寅扬下头,示意程锦无须多礼,然后接过供词,展开细看,大致看过一遍之后,他甩手将供词扔在地上,目光凝视王猛,冷声说道:“为了让平原县快速繁荣,让百姓安居乐业,县里特别制定减免商税的政策,而你身为城主却偏偏逆其道而行之,中饱私囊,罪不可恕!”
第116章()
听到唐寅的训话,王猛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眼巴巴地看着唐寅,声音颤抖又微弱地说道:“大人,属下知错了,大人饶命啊”
“晚了!”唐寅都懒着多看他一眼,转过身形,边向外走边说道:“斩!”
他话音才刚落,程锦便把刀抽了出来,对准王猛的脖子,恶狠狠劈了下去。
扑哧!随着寒光闪过,王猛斗大的脑袋从肩膀上滚落在地,程锦顺势提起,跟着唐寅走出卧房,房内只剩下女人连续不断的尖叫声。
到了外面,唐寅回头瞅瞅程锦,越看越欣赏,越看越喜欢,觉得程锦为人冷静,做事周全,又有一身好修为,称得上是难得的人才。
如果说一开始他并未太看重程锦以及暗箭,现在则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
此时他正因为扩军、购买战马而导致银库不足的事情犯愁,从王猛家里抄得上百万两白银可谓是解了燃眉之急。唐寅心里愤怒的同时也隐隐带些喜悦,他对程锦说道:“程锦,你这次立下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为大人做事,属下不图奖赏!”程锦拱手,正色说道。
唐寅含笑点了点头,说道:“功赏过罚,天经地义。暗箭每人记大功一次,并奖励白银两千两。”顿了一下,他又道:“程锦,此事你做的很好,以后继续下去,严查县内贪赃枉法之官员,一一发现,可先审后奏,若证据确凿,城主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调查王猛一事,平白多出上百万两白银,这让唐寅品尝到了甜头,自然不会就此罢手,王猛尚且如此,想来县内还存在有贪赃枉法的官吏,他要暗箭继续查下去,一可正县内官吏的风气,二也可以填补银库,一举双得。
不过他给程锦的权限也算够大的了,对官员的先审后奏就足够吓人的,而对城主以下的官员可先斩后奏就更令人畏惧三分。王猛一案不仅令暗箭的名号在平原县内名声大振,也让县内的大小官员对暗箭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唐寅对程锦的重用自然令后者更加用心,同时暗系修灵者在平原县掌控实权一事也广为传开,引得更多的暗系修灵者前来投奔,再加上程锦自己拉来的一群朋友,未过几天,暗箭的成员已扩充到三十多人。
虽然各成员的修为良莠不齐,但却是清一色的暗系修灵者。
由于人数增多,为了便于管理,程锦在暗箭设立三队,修为高者进一队,差者则进三队,不上不下者进二队,为了节省费用,一队成员领千夫长俸禄,二队成员领大队长俸禄,三队成员领小队长俸禄。
另外他又为暗箭成员订制统一的服饰、铠甲。暗箭成员都是内穿黑布衣,外罩黑色皮铠,头上无盔,背披黑氅,腰间横跨黑皮刀鞘的佩刀,至此,唐寅麾下的暗箭组织基本定型,日后只有成员的增加,而再没有大的变动。
从王猛家查封了上百万两白银,令唐寅的底气足了许多,他立刻让上官元吉找来莫国马商赵沮,以每匹八十两的价格又增订莫国战马三千匹,加上以前订下的一千匹,总共有四千匹之多,草草算下来,这么多的战马也需三十多万两的银子。
唐寅一下子购买这么多战马,令赵沮欢喜异常,连声应允,半月内必定送到。他在横城没有多加逗留,当天便带仆人回往莫国,筹备马匹。
送走了赵沮,唐寅和上官元吉去了县首府的银库,看着从王猛家抄获的古玩、锦缎、布匹,唐寅边揉着下巴边说道:“若是把这些东西统统卖掉,想来也能换回不少银子!”
唐寅以前对钱财是莫不关心,也不在乎,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听到钱,两眼都放光,并非他变的贪婪,而是此时的他更能体会到钱财在乱世中的重要性。扩军、购买物资、购买军马粮草、发放军饷、补贴阵亡和受伤的将士,哪一样不需要钱,只等着郡里发放的那点军饷和物资,平原军八万士卒就得活活饿死、穷死。
上官元吉点点头,说道:“如果能找到大买家,这些东西,差不多可卖上十万两。”
“大买家!”唐寅皱皱眉头,地声喃喃说道:“我平原县内,哪里有大买家?”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个人,前几天夜里在茶馆里遇到的那位妙龄少女,她自称是范家的人,而范家不就是大买家吗?
若自己去请她买下这些东西,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想着,唐寅又摇了摇头,他不是个会主动开口求人的人,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又是个还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唐寅突然咧嘴一笑,看向上官元吉,说道:“元吉,你不就是县内最大的商人吗?”
上官元吉苦笑一声,说道:“以前是,但现在肯定不是了,我把家里能捐的钱财都捐出来了,再想弄到钱,就得卖房卖地了!”
听闻这话,唐寅连连摆手,笑道:“那倒不至于。”他知道,任职以来上官元吉是没少捐献家中钱财已填补县库,就算自己再如何需要钱,他也不能把上官元吉到卖房卖地的程度。
“现在我们手上还一百多万两的银子,卖这些东西也不急于一时,以后再说吧!”唐寅拍拍上官元吉的肩膀,转身走出银库。
唐寅本想把这些物品卖给范家,却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范家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中午,唐寅吃过饭后,正在县守府的后院散步,这时,管家唐忠来报,说范敏前来拜见唐寅。
范敏?唐寅对这名字陌生的很,印象中不认识此人,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