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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邵誉阴笑一声,看都不看倒地不起的韩忠,转目看向元恬。韩忠是书生,一丁点灵武都不会,而元恬可是武将出身,灵武虽然谈不上有多厉害,但也没差到哪去。
这时候,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本以为今晚是擒拿邵誉的好机会,没想到己方的意图竟被他识破,事先布置好了埋伏,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元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晚,你和韩大人都已插翅难飞,与其做邵方的替死鬼,不如随我转投风王殿下,日后仍可安享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邵誉由衷劝道。
他看不上韩忠,可知道元恬是了不起的个人才,若能拉拢他一同投靠风国,自己也算是又立一功。
元恬咧嘴笑了,他坐在铺垫上没有动,端起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又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然后这才缓缓站起,边抽腰间的佩剑边摇头说道:“邵大人可以降风国,但我不可以。”
随着元恬拔出佩剑,邵誉周围的修灵者们如临大敌的纷纷把他向后拉。邵誉向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无须紧张,而后,皱着眉头问道:“元大人为何这么说?”
“邵大人没有后顾之忧,但我有。”元恬低头看着手中的佩剑,幽幽说道:“邵大人可以没有赤诚之心,但我不可以。”
他的话音不高,但邵誉能听出元恬态度的强硬,另外,他也能理解元恬所说的后顾之忧是什么。他的家人都在西山郡,自己投诚,全家皆投,而元恬不一样,他的家人都在镇江,他若投降,全家遭殃。
“唉!”邵誉长叹一声,无奈说道:“看来,你我同殿称臣的日子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元恬一笑,手腕一翻,倒提佩剑,反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他直视邵誉,意味深长地说道:“邵大人,容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唐寅绝非心胸开阔之人,你今日投靠于他,日后必受其害!”说完话,他手臂用力一抹,就听扑的一声,剑锋无情地撕开他的喉咙,血渐三尺,颓然倒地。
看着元恬自裁的尸体,邵誉心中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既觉不忍,又觉惭愧,另外,在他的心里也因元恬最后一句话而蒙上一层阴影。
“大人,此贼临死还出言不逊,诅咒大人,岂能留他全尸?”邵誉身边的修灵者们纷纷怒吼出声,作势要上去把元恬碎尸万段。
邵誉摆摆手,说道:“算了,元恬虽想害我,但也不失为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是!大人!那韩忠呢?”
邵誉低头看眼仍未能从地上爬起来的韩忠,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冷酷道:“杀!”
他话音刚落,一名刀斧手就迫不及待地窜上前去,一斧子砍在韩忠的脖子上。
韩忠、元恬二人本打算趁着酒宴的机会擒拿邵誉,结果反倒是自己双双惨死在宴席之上,连带着,与他们同来的修灵者们一个都没跑掉,要么被邵誉的部下所擒,要么被杀,另外埋伏于将军府附近的数千军兵也没好到哪去,他们连向将军府发动进攻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数倍的敌人团团包围,最后只能无奈地缴械投降。
这一场密谋擒拿邵誉的行动最后以失败告终,其中固然有邵方和韩忠自己的过错存在,但是也不可否认蔡圭计谋的高明。
他的高明之处不是计谋有多玄妙,而是在于他的洞察人心。
他看透邵誉处处为自己留退路的心思,所以敢光明正大的随邵俊前往凤阳,他洞察莫国朝堂上的众多大臣,所以能精准地找到太傅张荣这个突破口,他算准邵方和邵誉之间的种种矛盾,大加利用,成功让二人在最不应该决裂的时候发生决裂,反邵誉,助风军兵不血刃的一举拿下整个西山郡。
武将想成名,是靠战争,而蔡圭这个即不会灵武又不会统兵打仗的文官却是靠着智取西山郡,一计成名。
即便在事后唐寅也大赞蔡圭,一人胜过雄兵百万。
原本已装模做样继续南下的风军在听闻邵誉率全郡官兵倒戈的消息后,立刻调转回头,返回西山郡。
这是风军第二次进入西山郡。两次进入西山郡,风军都是雄心万丈,不过第一次却是以失败告终,而这一次,风军则是以纳降者的姿态前来。
唐寅率军刚到西山口,就见前方站满了黑压压的莫军。莫军没有打旗,手中没有武器,头上也未戴头盔,为首的一位,身上五花大绑,跪在地上,完全一副罪臣负荆请罪的姿态。
第1041章()
跪于莫军最前方、负荆请罪的不是旁人,正是西山郡郡首邵誉。
看清楚情况,唐寅下令全军停止前进,而后只带几名部将催马上前,他低头看了看邵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跪在此地?”
邵誉虽未见过唐寅,但也听说过一些传闻,加上众多风将对他群星捧月的架势,他已猜出唐寅的身份。
邵誉跪在地上没有动,大声说道:“罪臣邵誉,特在此等候风王殿下,向殿下请罪。”
“哦?”原来此人就是邵誉。唐寅上下打量他一会,双目弯弯地笑了,问道:“邵大人何罪之有啊?”
“罪臣先前受邵方蒙骗,阻挡殿下的王师,此为十恶不赦之罪!”说话的同时,邵誉连续叩首,脑门顶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严格来说,李胜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唐寅也曾对此大发过雷霆,誓砍邵誉的脑袋,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邵誉主动投降,又当众表现出负荆请罪的姿态,如果再杀他,就显得自己气量太小,也难以服众。
唐寅坐在马上,久久未动,也一直没说话,低着头,虎目闪烁着精光,就这么直勾勾地瞪着跪地不起的邵誉。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连邵誉都感觉自己的脑袋肯定保不住了,正在这时,唐寅猛然抽刀,信手向下一挥,随着沙的一声轻响,寒光在邵誉身上闪过。
扑通!邵誉感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从自己背上刮过,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似的,他身子一软,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子从他面颊滴落在地。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邵大人既然能真心投靠,便为自家兄弟,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本王非但不会怪你,还会重重奖赏你的。起来吧!”唐寅回手收刀,冷峻的表情也被灿烂的微笑所代替。
直到这个时候,邵誉才反应过来,原来唐寅的刀没有砍到自己身上,只是把捆绑自己的绳子斩断了。他暗叫一声侥幸,蔡圭教自己主动请罪的办法还真有效。他振作精神,再次跪地叩首,颤声说道:“微臣多谢大王不杀之恩!”说完话,他连磕三个头,这才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与此同时,邵誉身后的副将们纷纷大喊道:“恭迎大王入城!”
邵俊和蔡圭二人从莫军的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唐寅近前,邵俊拱手施礼,说道:“风王殿下!”
蔡圭则是跪地施大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微臣蔡圭,参见大王!”
唐寅只是微微点下头,却未看蔡圭,晶亮的双目死死盯着邵俊。
邵俊感觉脊梁骨冒凉气,身子一阵阵地发寒,唐寅那凶狠的眼神不象是人类的,更象是野兽发出来的。邵俊吓得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唐寅,偷眼向左右瞧瞧,见自己的同伴蔡圭已跪在地上,可自己却是站着施礼,下意识地也跟着跪伏在地,重新说道:“参参见风王殿下!”
见他象蔡圭一样都是跪地施礼,唐寅的眼神这才柔和下来,他面带微笑地翻身下马,装模作样地伸手搀扶起邵俊,笑道:“邵王兄,你我皆为天子赐封的王公,何必行如此大礼”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却很高兴,他不仅要让邵俊自己明白,谁为主,谁为辅,更要让邵誉以及投降的二十多万莫军明白,自己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是掌握着对他们生杀大权的那个人。
唐寅不是圣人,他也有小人得志、狂妄自大的那一面。
迫邵俊当众向自己臣服之后,他方转过头来,笑呵呵地看向蔡圭,暗暗点头,难怪蔡颂能力平庸,蔡家却能在宁地拥有那么高的声望,想来和蔡圭这个人才脱不开干系。
他没有表现出特别高兴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蔡圭,这次你做得很好。”
蔡圭一点不敢含糊,急忙叩首道:“多谢大王夸奖!微臣能有所作为,全托大王的鸿福。”
“哈哈!”唐寅被他的话说得大笑,拍拍他肩膀,扬头道:“起来吧!”
在陪唐寅进城的路上,邵誉急于表现自己的忠诚,嘴巴象连珠炮似的,不停地介绍凤阳以及西山郡全郡的状况,另外,他也提到韩忠和元恬那十五万众的部下,现在都囚禁在军营之内,询问唐寅如何处置。
唐寅略微想了想,问道:“这十五万的莫军都不肯投降吗?”
邵誉忙道:“有些肯降,有些则冥顽不化,微臣相信,只要加以时日,定能将其全部劝降。”
“如此最好。”唐寅点点头,说道:“本王也不想滥杀无辜。邵大人若是能将其全部劝降,就把这十五万人纳入你的麾下吧!”
呦!听闻这话,邵誉眼睛顿是一亮,他本以为自己投降风国之后,唐寅即便不杀自己,也得削减自己的权势,没想到唐寅还肯给自己增兵,这可太出人意料了。唐寅的这个命令也让邵誉彻底放下心来,他神情激动地跪地叩首,声音颤抖道:“多谢大王对微臣的信任,微臣愿为大王牵马坠蹬,万死不辞!”
唐寅含笑挥挥手,说道:“我说过了,邵大人既然肯弃暗投明,便是自己人,不必如此拘谨客套。”
“是、是、是!微臣谨记大王教诲!”邵誉连连点头。
按理说,邵俊是天子册封的新莫王,是邵誉的新主子,可邵誉根本理都不理他,只是围在唐寅的左右,鞍前马后,极尽讨好之能事。
邵俊对此倒也毫不介意,甚至他都不认为邵誉此举有何不妥之处,见邵誉围着唐寅不停地阿谀奉承,他在一旁反倒是乐得开心,很高兴自己又有一同宗投靠了唐寅,自己不再是孤单的一个,就算日后再被莫人骂成叛徒,也有邵誉来和自己分担了。
西山郡既有天险可守,又有超过三十万的大军,却向不足十万人的风军投降,俯首称臣,若不看过程,单看事情的结果,也堪称是一个‘奇迹’了。
唐寅肯把被俘的十五万莫军交给邵誉全权处置,可不是头脑一热的临时主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现在暂且不提。
以唐寅为首的风军进入凤阳城之后,暂时驻扎下来,全军休整。
未过两天,后方传来捷报,左双所统帅的飞龙军在围困扬川两个月之后终于发动全军猛攻,此战打得异常激烈,是针尖对麦芒的正面较量,飞龙军经过连续两天两夜的鏖战,终于在扬川的北城打开突破口,成功攻入城内。不过莫军方面也异常顽强,城池被破,仍不肯投降,主将李荣率领残部在城内与风军殊死拼杀,不过最终还是因双方战力悬殊,被风军逐一蚕食。
又经过整整一天的城内混战,以李荣为首的莫军全军覆没,就连李荣自己也惨死于乱军之中。此战风军虽说是胜了,但也是惨胜,二十万的飞龙军一仗打下来,伤亡过半,甚至有五个兵团的编制被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