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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是一边不停的骚扰,一边以不变应万变,边跑边打,一路上,杜基骑兵被风军射死射伤不少,但杜基骑兵距离风军主力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感觉再这么打下去,杜基骑兵用不了多久就得追上己方的大军,上官元让不得不改变战术,下令全军停止撤退,随他向敌人反冲。
在他的命令下,四千风军重新列起战斗阵形,迎着杜基骑兵主力,冲杀过去。
这又是一场激烈的交战,双方将士展开针尖对麦芒的肉搏战。
上官元让确实勇猛,在劣势的兵力下,硬是把杜基骑兵的推进挡了下来,他一马当先的杀进杜基骑兵阵营里,三尖两刃刀上下翻飞,灵武技能时不时的释放出去,周围杜基骑兵哀号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的存在对杜基骑兵的威胁太大,卡马尔和佐伊招呼一声,带着五名杜基将领合力围攻上官元让一人。这七名杜基将领都是出类拔萃的修灵者,尤其是卡马尔和佐伊二人,皆为杜基猛将,骁勇善战,武力超群,这七人拼上全力,总算是把上官元让拖住了。
上官元让一被缠住,麾下的那四千风骑兵立刻露出劣势,他们毕竟只有不到四千人,而杜基骑兵则由二万多,另外近距离的撕杀,他们的速度和骑射优势已完全发挥不出来,反倒是杜基骑兵近战的凶狠得到体现。
只交战了半个钟头的时间,风骑兵便被杜基骑兵团团包围,原本四千骑打到这时候只剩下两千来人,面对着周围人山人海的敌人,风骑兵并未放弃,全体人员缩成一团,外围的骑兵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顶住敌人,里面的骑兵则不停的向外放箭,射杀敌人。
被杜基将领缠住的上官元让偷眼观瞧战场的局势,见己方兄弟越来越难以支撑,他大喝一声,运起全部的灵气,使出兵之灵变,对准攻他最猛的卡马尔和佐伊二人各劈出一记重刀。
这两刀又快又猛,真仿佛泰山压顶一般。卡马尔见对方来势汹汹,心头一寒,未敢招架,直接弃马不顾,甩掉马镫子,抽身跳开。而佐伊则性情刚烈,也用出兵之灵变,横起灵变后的长枪,硬挡上官元让的重刀。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巨响,卡马尔闪开了,但他跨下的战马未闪掉,被一刀劈成两片,而硬接重刀的佐伊则象是炮弹似的,从战马上弹飞出去,足足飞出五米开外才落地,落地后,又向后退出数步总算把身形稳住,他只觉得胸口翻腾,嗓子眼发甜,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至于他跨下的战马,已被震成一滩血泥。
两记全力的重刀都未能伤到对方,上官元让暗叹口气,放弃再战,趁着把对方两名主将退的空挡,拨转马头,冲杀重围,回到己方阵营当中,率领余下的兄弟向外突围。
第950章()
上官元让带着两千多骑冲开一条血路,杀出杜基军的包围圈,众人一口气跑出二十多里,总算是把杜基骑兵甩的不见踪影,这才停下来暂做休息。
人们纷纷下了战马,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即便是修为那么深厚的上官元让也趁着这短暂的时间散掉身上的灵铠,收回灵兵,节省灵气的消耗。
他环视麾下众人,基本都是浑身是血,有些是敌人的,有些是自己的,身上无伤全身而退的风军没有几个。这仗还怎么打?只一次正面交锋,兄弟们就锐减一半,各个挂彩,若是再做一次正面交锋,估计这两千来人都得交代到敌军之中。
上官元让眉头紧锁,轻轻叹了口气。
听闻他的叹息,三名千夫长齐齐走了过来,对上官元让说道:“上将军,此次我们只能战,不能退,再反冲一次吧,能阻挡敌军一刻是一刻!”
上官元让看看三人,摇头说道:“只怕这次反冲之后,你们便很难再突围出来了!”
“上将军,我们并不怕死!”一名千夫长斩金截铁地说道。
“是的,上将军,下令反冲吧!杀他一个够本,杀他二个赚一个!”另一名千夫长瞪着通红的双眼说道。
这时,原本坐地休息的风骑兵们纷纷站起身,围拢过来,七嘴八舌道:“上将军,我们不怕死!”
环视众人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官元让突然能理解梁启说过的话了,战争是残酷的,而当自己熟悉的面孔慢慢消失的时候,那已不再是残酷,而会让人生出绝望感。全军统帅若有这样的心理,也就不适合再担任一军之主了。
上官元让深吸口气,脸上的表情坚定又刚毅,他腾的站起身,飞身上马,抓起三尖两刃头,昂首喝道:“兄弟们上马,准备随我出战!”
哗啦啦众风军精神一震,齐齐拉马鞍,跨上战马,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上官元让身上,只等他一声令下,全体冲锋出去。
不用他们展开冲锋,后面的杜基骑兵已追杀上来。先前吃过一次亏,杜基骑兵未在分兵设置先锋军,全军都聚在一起,二万多骑好象潮水一般,快速涌来。
上官元让将手中刀向背后一挥,身上腾出浓烈的白雾,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成,接着,高举灵刀,目视前方冲来的杜基骑兵,正要落刀下令全体冲锋,这时候,后方有急速的马蹄声传来,同时有人高声喊道:“等一等!元让将军等一等!”
听闻喊声,上官元让以及麾下的众人同是一愣,纷纷回头观望,只见后面狂奔过来一骑,马上的青年年岁不大,身着布衣,看其打扮,象天眼和地网的探子。
“我来传将军军令,兄弟们速速让开!”人没到,喊声先传了过来。
众骑兵不敢怠慢,纷纷向左右闪躲,让开通道,那人一口气冲到上官元让近前,连马都未下,在马上插手施礼,说道:“元让将军,将军有令,元让将军速速回撤,与我军主力汇合!”
“什么?撤?”上官元让难以置信地挑起眉毛。现在他已是箭在弦上,前方的杜基骑兵马上要杀到近前了,这时候还怎能撤退?他凝声质问道:“我若撤退,那边追上来的杜基骑兵谁来阻挡?”说话的同时,他手指着杜基骑兵的方向。
那名探子吞口气,暗暗缩脖,杜基骑兵的气势够骇人的!他从腰带里抽出梁启的令牌,向上官元让面前一递,低声说道:“将军说了,元让将军接令立撤,若是违令则、则有重罚!”
上官元让一把把令牌抢过来,低头看看,没错,这确是梁启的令牌,没见他用力,罩着灵铠的手掌往回一握,只听咔嚓一声,令牌被他捏个稀碎,见状,风军探子脑袋一沉,险些从战马上跌落下去。
他看看己方的兄弟,再瞧瞧越来越近的杜基骑兵,沉吟片刻,最后狠狠的凌空挥下灵刀,拨转马头,对众骑兵沉声喝道:“撤!”
哗上官元让一声令下,上下齐动,两千多风骑兵后队变前队,快速地撤了下去。边往回跑,上官元让也在边琢磨,梁启到底在玩什么花招,难道他想用步兵去硬拼敌人的骑兵?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若真是如此,不知道要害死己方多少将士呢!
但转念一想,上官元让又摇了摇头,在他心目中,己国各军团的主帅当中最精于用兵的便是梁启,他每牺牲一兵一卒都是有算计的,以后能变本加厉的赚回来,他才不会傻到拿步兵去拼骑兵,其中肯定有诡计。
上官元让猜对了。
他率军往回撤出十数里后,又有探子前来报信,要他放慢速度,不要把杜基骑兵甩开的太远。不知道梁启到底要干什么,上官元让继续照办,放缓速度,与杜基骑兵始终保持在两三里左右的距离。
再往前走,道路渐渐狭窄,平坦的道路也变成崎岖的山路,两侧不是山峰就是密林。上官元让一行人顺利冲了过去,可等他们背后的杜基骑兵通过的时候,道路两侧的山林中哨声乍响,喊杀声四起,无数埋伏在密林里的风军从草丛中站起身,捻弓搭箭,对准道路上的杜基骑兵展开齐射。
只是一轮箭射过来,杜基骑兵的阵营便乱成一团,中箭落马者甚众。
听后方传来交战之声,上官元让急忙下令停止撤退,然后回头张望。
好嘛,远远的,只见后方道路上的杜基骑兵两面受敌,箭矢如雨点一般从两侧山林中不断飞射出来,落在杜基军的人群里,杜基骑兵的阵营仿佛炸了锅似的,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难怪梁启让自己撤退,原来他已在此地布下伏兵。上官元让一边看着,一边不自觉地咧开大嘴。他身后的风骑兵们更是满脸的兴奋和激动,一各个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身子雀跃的直哆嗦。
这时,探子再次来传令,命上官元让率麾下杀敌军个回马枪。
上官元让重重拍下自己的脑袋,对啊,现在不趁乱进攻还等待何时?他仰天大笑一声,高声呐喊道:“兄弟们,随我杀敌!”
这两千多的风骑兵象是被打了鸡血似的,顺着山路展开反冲锋,而埋伏在密林中的风军们也不失时机的冲出来配合骑兵,对杜基军展开夹击之势。
正面有风军的骑兵反冲,两侧有风军的步兵包夹,已被伏击打的晕头转向的杜基骑兵哪里还能招架得住?
眼看着手下士卒被风军成群成片的杀下战马,将士们也失去了冲锋的空间,卡马尔和佐伊这两位主将双双骇然,片刻都未敢耽搁,赶快下令全体撤退,带着手下的骑兵们,跑的比兔子还快,落荒而逃。
不过就这一会的工夫,杜基骑兵却付出了近万骑的伤亡,山路之上,失主的战马随处可见,地上的尸体数之不清。
这是一场典型的伏击战,当然,上官元让在此战中攻不可没。若是没有他牵制杜基骑兵,三水军恐怕跑不到山路这边就得被敌人追上,若是没有上官元让打掉杜基骑兵的先锋军,使其不敢再分兵,风军的伏击也打不到杜基骑兵的主力,更不可能重创敌人骑兵。
此战,梁启的运筹帷幄以及随机应变和上官元让的勇猛无敌再一次的完美结合,风军没有付出多大的伤亡,但却让杜基的三万精锐骑兵铩羽而归,三万骑也变成了一万多骑。
敌人已逃,上官元让还想追杀,却被梁启的军令挡了回来,很简单,梁启也怕一下子把敌人打怕了,不敢再来追杀,那己方的整体计划就失败了。
打跑了杜基骑兵,三水军的压力顿减,临撤离此地之前,梁启特意留下天眼、地网的探子以及百余名神射手,继续埋伏在密林当中,只要看到敌军有探子前来探察,立刻射杀,若有大队人马前来,则全部撤回。
他用的是疑兵之计,埋伏少量的精锐箭手,射杀敌军斥候,可让敌军以为己方还在此地设有埋伏,骑兵不敢轻易冒进,只能等主力大军到了再步步为营的推进,如此一来,便给了三水军充裕的撤退时间。
梁启用兵,虚虚实实,诡诈难测,这回再次印证他‘鬼才’的绰号并非浪得需名。
等上官元让见到梁启,后者正坐在马车里吃饭,见上官元让来了,梁启立刻放下碗筷,笑道:“元让辛苦了。”
上官元让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傲然说道:“区区万余敌,我还没放在眼里。”说着话,他目光落在梁启的饭碗上。
梁启见状,赶快招手道:“来来来,元让一起吃!”
上官元让没有动,只是侧头直勾勾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