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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唐寅说话,一旁的夏语芙嗤笑出声,冷言冷语地说道:“砸塌已经加固的城墙,谈何容易,即便你们的抛石机和破城弩多一倍,怕也不够用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听她说风凉话的语气,风军众将皆不由得生出怒意,纷纷向夏语芙投去不满的目光。
唐寅毫不在意,反而还打个指响,赞道:“语芙小姐说的没错,砸城墙是没用的,所以抛石机的目标并不是卧虎关的城墙。”
“那是哪?”众人异口同声地惊问道,包括夏语芙在内。
唐寅指了指卧虎关两侧的石块,笑眯眯地说道:“目标就是卧虎关左右的悬崖峭壁。早在我军还在河西的时候,我和程锦就来过卧虎关,那时我便发现,卧虎关两侧的山石松软,并不坚固,我军若把全部的石头和弩箭统统砸在山壁上,结果会怎样?”
“引发山崩”邱真下意识地脱口道。
“没错!我军的武器是砸不毁卧虎关的城墙,但山崩落下来的巨石可是能把卧虎关的城墙砸为平地。”唐寅笑吟吟地说道:“所以说,林翰以为卧虎关是处险地,而实际上,他是在自寻死路!”
原来如此!这下众人都明白唐寅的意思了,无不在心里高挑大拇指,由衷赞叹唐寅的机敏和随机应变的反应能力。
也直到这时,程锦才弄清楚,当初他和唐寅路过卧虎关的时候,为何后者非要钻树林,硬往山下走,原来早在那时,大王就已经在寻找破敌之策了。
程锦忍不住多看了唐寅几眼,他虽是唐寅的近臣,时常在他身边做事,但很多时候他也无法完全理解唐寅这个人,他有时冲动,喜义气用事,完全不顾后果会怎样,但有时又城府深沉,心思周密,考虑深远,总之,唐寅就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邱真首先回过神来,高拱双手,大声说道:“大王圣明!”
其他众将也纷纷回过神来,拱手齐声道:“大王圣明”
唐寅仰面,无声而笑,同时还瞥了瞥身旁的夏语芙,见她正面带茫然呆呆地看着自己,他身子略微向她倾了倾,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很关心我的,刚才你的话也很有道理。”
夏语芙猛然惊醒,脸色有些微红,嗤之以鼻道:“见鬼了你”
如果有人突然对你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可能会不理不睬,置之一笑,但如果这个人天天在你耳边重复这句不着边际的话,久而久之,这话似乎也就变的不再那么不着边际了。这就是习惯的可怕。
现在唐寅和夏语芙就是这样,只要两人碰到一起,唐寅就会象念魔咒似的或直接或旁敲侧击的提醒她,她是关心他的,由于听得太多了,最后连夏语芙都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如唐寅所说,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很关心很在乎他的。
习惯是可怕的,一旦养成就会习以为常,不过,前提也需要灌输习惯的人脸色得够厚,要有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精神。唐寅无疑具备这一点,还兼备着十足的耐性。
按照唐寅的战术,风军抵达卧虎关后,连营地都未扎,甚至连休整都未做,便对卧虎关发动起猛攻。
现在,新军有六万人左右,南业和李胜各统三万,分左右两路向卧虎关推进。
卧虎关的守军早已做好迎战的准备,上下将士,无不是刀出鞘,箭上弦,滚木擂石堆满城头,只等林翰的攻击命令。
等新军推进到卧虎关一里左右的地方时,便已进入宁军的射程,林翰之所以未下令放箭,是想节省箭支,等风军再近一些的。不过,让他和麾下将士大为惊讶的是,风军到了这里就不再前进了,把军中的抛石机和弩床纷纷推了出来,摆了好几长排,看样子,风军是想用大型攻城武器做近距离的攻击。
林翰心中冷笑,立刻传下命令,全军准备火箭,以火箭烧对方的攻城器械。
他们这边还未准备好,风军的攻击就开始了。
一台台抛石机、破城弩齐齐发动,对准的目标不是卧虎关的城墙,而是关卡两侧的悬崖峭壁。
风军突然选择砸崖壁,林翰也大吃一惊,搞不清楚风军在发什么神经,玩什么鬼把戏。
只见无数包裹铁皮的木桩子飞射出来,钉在崖壁上,咔嚓咔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将崖壁穿的千创百孔,随后而至的石块砸在崖壁上,轰隆隆的巨响声震耳欲聋,整座山峰都象是为之颤动,就连卧虎关内的守军都有地动山摇之感。
宁军将士一各个瞪大眼睛,一时间也忘记放箭,象看热闹似的观望着风军击打悬崖峭壁。
林翰看了一会,心中猛然一动,暗叫一声不好,风军攻击山崖并非是突然发疯,而是要借此来引发山崩,让山上的落石砸平卧虎关。想清楚这一点,林翰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冲着左右众将大吼道:“都别愣着了,快放火箭,烧毁敌军的器械!”
“大人,既然风军觉得攻击崖壁有意思,就让他们打好了,反正被消耗的是他们,又非我军”一名宁将还未搞懂状况,笑呵呵地悠闲说道。
林翰气的满面涨红,举起佩剑,以剑鞘狠狠打在那名宁将的面颊上,同时怒吼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风军是要引发山崩,再不摧毁对方的攻城器械,卧虎关危矣!”
第766章()
一句话点醒众多的梦中人。听完林翰的话,宁军众将才如梦方醒,一各个无不是倒吸口凉气。
人们举目仔细观瞧,可不是嘛,风军的破城弩先是把崖壁射的满是窟窿,而后抛石机的撞击使大片的碎石脱落下来,崖壁已向内凹陷进去好大一块,上层的山石渐渐悬空,若是任由风军这样击射,上层的山石一旦断落下来,别说卧虎关的城墙难保,就连内部的兵营都得受其牵连。
好狡猾的风军!宁将们心头暗颤,纷纷叫嚷起来:“放箭!快放火箭”
宁军士卒在众将们的连番催促下,急急把手中的火箭射了出去。
只听呼的一声,卧虎关城头上腾起一层火雾,冲上云霄,随后向火雨似的,从天而降,铺天盖地的向风军阵营罩去。
对方会动用火箭,已在风军的预料之中,不过如此密集的火箭箭阵,还是让风军众人打心底里生出寒意。
南业和李胜二人几乎同时下令,全军起盾,防箭阵。
在他二人的调动下,只见左右两路的风军,大批的士卒列着整齐的方阵挡在抛石机和破城弩的前方,撑起盾牌,格挡仰面而来的箭雨。
叮叮当当的撞击声连成一片,无数的箭支射在盾牌上,反弹落地,但也有部分箭支穿过盾阵,射进人群里,不时有风军士卒中箭倒地,另外,风军的盾阵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飞矢都挡下,仍有许多越过盾阵,射在抛石机和破城弩上。
抛石机和破城弩全都是木制的,一旦中箭,火箭上燃烧的油松很快就能把抛石机和破城弩烧着,风军阵营里没有水,只能把布条缠在长枪或长矛上,拍打火苗。
可是宁军的箭阵太强太猛,很多士卒在救火的时候被流矢击中,惨叫着扑倒在地,身上着起火焰,其他的士卒见状,哪里还敢上前,吓的纷纷后退,他们一退,起火的抛石机和破城弩火势使控,时间不长,风军已有数台器械被烧毁。
领军的南业、李胜二人是又气又狠,宁人的胆子太小,懦弱又怕死,完全没有风人那种刚烈越挫越勇的性情,眼睁睁看着抛石机和破城弩中箭起火,一台台的相继被烧毁,二人都急了。
李胜是直接带上亲兵卫队,催马上前,枪挑两名退缩不前的士卒,同时大吼道:“胆敢临阵退缩者,格杀勿论!都给我回去救火!”
看着凶神恶煞的李胜以及围拢在他周围的亲兵卫队们,风军士卒们吓的暗暗咧嘴,只能硬着头皮返回,顶着宁军的火箭,继续救火。
另一边的南业没有动用武力,不过倒是很直接的放出话来,如果军中的抛石机和破城弩烧光了,那么就全军冲锋,去与宁军做肉搏战。卧虎关那么险峻,城墙又那么高固,冲上去做肉搏和送死没什么两样,风军士卒宁愿冒险救火,也不愿去直接冲锋,听完他的话,原来被宁军箭阵吓的连连后退的风军士卒象是被人打了强心剂似的,又纷纷反冲回去,不管不顾的拼命拍打起火的器械,控制住火势。
风军顶着宁军的箭射,也不还手,就是一心一意的用大型器械撞击卧虎关两侧的崖壁。随着木桩和石块连续不断的撞击,崖壁上的凹陷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上层的山石已完全悬空,从下往上观望,山石似乎都遥遥欲坠,随时有断裂下来的可能。
如果风军攻击的是城墙,关内的守军还能对遭受破坏的城墙做及时抢修和填补,但风军攻击的目标是悬崖峭壁,守军连救都救不了,干瞪眼,出不上力。
新军在前面浴血奋战,在后压阵的唐寅也没闲着,等天眼和地网的探子查出附近的水源后,唐寅命令天鹰军全军去打水,然后运到前方战场,作为熄火之用。
天鹰军十万人,只要一人打回一头盔的水,就足够把起火的抛石机和破城弩灭上好几个来回的。
宁军的火箭越放越多,但新军的火势却是越来越小,随着战斗的持续,渐渐的,新军士卒们也都适应了宁军的箭阵。
前方的盾阵布的更密,更加滴水不露,后面救火的士卒们也都有经验的抓住对方箭阵的空隙,集体跑出了救火,泼完一轮水后马上退回,这时宁军的箭阵也到了,等箭阵过去后再出来泼水救火,完事再退回去,以此反复,不仅减少伤亡,火势也能更好的控制。
城头之上,观战的林翰深皱眉头,眼看着己方的火箭收效甚微,对风军渐渐不构成太大的威胁,而受到攻击的崖壁却已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再这样下去,卧虎关势必不保。
他沉吟了半晌,突然问左右的众将道:“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无法摧毁对方的攻城利器,必须得有人出城一战,不知哪位将军愿率军前往?”
宁将们互相看看,皆默默垂下头来,谁也没敢搭言。
对方左右两路的攻城人马都不少于三万,自己若是出城一战,又要毁掉风军全部的抛石机和弩床,那得带多少兵力?就算把卧虎关的全部守军都拉出去,也未必能成功啊!
林翰连问三遍,左右竟无一人敢挺身而出。见状,林翰不由得仰天长叹,喃喃说道:“风贼侵我国土,杀我国民,想来,我们留在宁阳的妻儿老小也定是遭了风军的毒手,国仇家恨当前,列位将军却只想着保全自己的性命也罢,这次就由我亲自出战!”说着话,他转回身,大喝道:“备马!”
他是郡首,是文官,而非武将,他要亲自出战,和出去送死没什么两样。宁军众将的仇恨和廉耻之心被林翰激发出来,同一时间,站出来数名宁将,纷纷插手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大人,莫将愿出城与敌贼决一死战!”
林翰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让他出谋划策还可以,真上了战场上去冲锋杀敌,他是第一个被人杀的料,之所以要亲自出战,做作样子罢了。他看看主动请缨的几员宁将,重重地点下头,说道:“也好!”
顿了一下,他振作精神,沉声下令道:“沈怀、谢灵两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