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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程锦暗叹口气,催马跟上唐寅。
唐寅是带着五千重甲骑兵和数百名侍卫进攻宁军大营的,等众人跟随唐寅退到死谷,再清点人数,五千重甲骑兵仅剩两千人,数百名侍卫已不足百人,就连暗箭都折损近二十人,损失已有大半。
到了山谷,唐寅片刻都未敢耽搁,让侍卫们赶快帮忙卸掉重甲骑兵身上的盔甲,然后全军就地取材,搬运山谷内遍地都是的巨石,在峡谷的中间地段累积起来,临时做出石墙,以防御越国骑兵的进入。
长孙渊宏率领越国骑兵追到山谷外,勒住战马,同时抬起手臂,令身后的众骑兵停止前进。他安坐在马上,举目向四周望了望,看了一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墨尔一愣,催马上前,疑问道:“将军,为何不追了?”
“你可知此山是什么山吗?”长孙渊宏反问道。
“这末将不知!”哈墨尔曾经虽然也是宁人,但毕竟生活在宁国西部,从未到过河东,对这里的地形没有丝毫的了解。
长孙渊宏得意的一笑,说道:“此山名为连阴山,中间的这条峡谷,看似能通向山的另一边,实则里面是死路一条。”
“啊!原来里面是死路。”哈墨尔先是一怔,随后安心的笑了,难怪长孙渊宏突然不追了,其实是已胸有成竹。他笑呵呵地说道:“将军,唐寅跑进了死路,我们正好来个瓮中捉憋!刚才魏征还传信给将军,说什么别中唐寅的埋伏,这里哪能有什么埋伏,难怪风军还能藏进死地不成?”
“哎?”长孙渊宏摆摆手,说道:“魏征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风营在南,而唐寅却北逃,其中确实有蹊跷,如果他不是往这边跑,再继续向北,我恐怕也不敢再继续追了。”
“再向北,皆为沟嵌纵横之地,极易藏兵,不过看来魏征和我都多虑了,唐寅确实是慌不择路,自闯死地。”长孙渊宏耸肩说道。
“将军,我们现在就一鼓作气杀进去,拿下唐寅,创立奇功!”哈墨尔兴奋地擦拳磨掌。
长孙渊宏摇摇头,说道:“此谷的入口狭窄,不宜大军行进,更不宜骑兵施展,派五千精壮先行入谷,试探敌军虚实!”
“是!将军!”哈墨尔拱手应了一声,点了身边的一名偏将,将其率领五千精锐骑兵,先行入谷进攻。
那名越将奉命,率领五千越国骑兵,肆无忌惮的冲入山谷之内。
谷口这段确实很狭窄,并排只能走五、六骑,而且地面存草未生,皆为大大小小的乱石,骑兵想在这样的地方展开冲锋,那是自己找死。越将率众放慢马速,大摇大摆地向谷内走着,时间不长,便看到前方有一面垒起半人多高的石墙,在其后面,站有密密麻麻的风军。
越将看罢,摇头而笑,风军竟想用这区区半人来高的石堆拦阻己方,实在可笑至极,也愚蠢至极,就算己方骑术最差的士卒,也能骑马轻松跨越过去。
他想的是没错,但那也得分情况,当骑兵冲锋起来的时候,战马借着惯性,轻松越过石墙没问题,而现在地面都是乱石,战马根本跑不起来,想让战马原地跳跃半人高的石堆,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越将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信心十足地向前走着,等快要接近石碓的时候,他大喝道:“全军冲锋!”说着话,他率先一踢马腹,催促战马快行,可是石碓附近的乱石太多了,战马刚跑出没两步,一踢踩空一颗石块,扑通一声扑倒在地,越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脑袋着地栽下战马,向前轱辘出好远,他有灵铠护体,摔一交倒也没什么,但他麾下的越卒们可摔惨了,就听场内扑通、扑通的闷响声不绝于耳,只眨眼工夫,便有百于名骑兵摔落下马。
就在越兵阵营略显混乱的时候,石碓后的唐寅突然大喊道:“放箭!”
随着他的话音,石碓后方乱箭齐发,劈头盖脸的向越兵射去。
双方的距离本就不远,加上骑兵没有盾牌类的防具,受到二千多风军的箭射,只是顷刻之间,前方的骑兵就扑倒一片,峡谷内惨叫声一片。此时人们是想冲冲不起来,想退又退不出去,五千骑兵,困于峡谷中,进退维谷,苦不堪言。
这时候越将方意识到形势不妙,这条峡谷完全不适合骑兵作战,他反应也快,大喊道:“全部下马,快快撤出峡谷!”
惊慌失措的越军纷纷跳下战马,有些人拉着马匹向撤,有些人连马都不要了,转身就跑。不过在他们撤退的过程中,风军的箭雨射的更快更急,将越兵以及战马射到一批又一批。越兵撤退艰难,但终究还是有人撤出去了,但那名越将再想跑,前方道路却被一人拦住,唐寅。
手持镰刀的唐寅是凌空出现在他面前的,把那名越将吓了一跳,后者本能的尖叫一声,想都未想,抡起手中的灵斧就向唐寅头顶劈去。
他快,可唐寅速度更快,他身子向后一仰,避开对方锋芒的同时,下面抬腿一脚,脚尖正中越将的手腕,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越将手腕处的灵铠应声而碎,连带着他的腕骨也被唐寅一脚踢断。
越将痛叫一声,手中灵斧落地,捧着断腕,连连后退。
唐寅一个箭步窜到他近前,对着越将的面门虚晃一拳,同时右膝高高提起,猛掂越将的小腹。越将只顾得闪唐寅的拳头,却未注意到下面,唐寅这一膝盖,顶的结结实实,越将啃嗤一声,弯着腰身扑倒在地,疼的直抽搐。
冷哼了一声,唐寅扣住他的脖子,向拎只小鸡似的将其提了起来,向石碓后面一扔,喝道:“捆起来!”
上官兄弟跨步上前,捏碎越将面部的灵铠,其服下散灵丹,而后找来绳子,拉肩头,拢二背,将其捆绑的如粽子一般。
趁着越军的先头部队急匆匆撤退,后军还未发动进攻的这段空挡,唐寅令麾下将士赶快把峡谷里的那些死马搬运回来,放到山谷内。
唐寅对这山谷太熟悉了,这里是寸草不生,想从山谷里找到吃的东西没有可能,而己方还不知道要受困多久呢,只靠自身携带的那点干粮坚持不了多久,用死马做储备粮食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这个未雨绸缪的举措,可是令风军收益非浅,正是因为有了此时的储备,才使风军在峡谷里艰难的维持了下去。
第591章()
五千越国骑兵在峡谷内施展不开,被风军的箭射杀的大败,留下数百具尸体和死马,就连领军的将领也被唐寅生擒活捉。
看到己方骑兵刚进入峡谷没过多久就让风军打出来,哈墨尔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随即准备调派更多的兵力继续冲杀。这时候,长孙渊宏把他拦住,悠然一笑,说道:“峡谷狭窄,里面又凸凹不平,且多乱石,骑兵难以施展。”
“那将军的意思是”
“用步兵冲杀为好。”长孙渊宏信心十足地说道。
“可是我部皆为骑兵,习惯在马上作战,若是下了马,恐怕”哈墨尔为难地说道。
长孙渊宏一笑,拍拍哈墨尔的胳膊,说道:“哈墨尔,这次你助我把唐寅于这处死地,已是帮了我的大忙,接下来,该轮到我大宁的将士们上阵了!”
哈墨尔闻言,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继续多说什么,拱手应了一声。
长孙渊宏和哈墨尔在山谷的入口处扎下营扎,十万骑兵的大营,把山谷的入口封堵的是严严实实,别说是人,就连只老鼠都钻不出去。扎好营扎后,越军没有再继续发动进攻,而是静等后方的宁军赶过来。
趁着这段难得的空隙,风军正好在山谷内做短暂的休整,养精蓄锐,好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唐寅并没有休息,而是慢步走进山谷的深处。过了这段狭长的峡谷,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好大一块圆型的谷地,这块谷地方圆有数里,面积极大,不过偌大的空间里却是寸草未生,地面皆为光秃秃的石头,在山谷的四周是高耸如云的悬崖峭壁,山壁陡峭又光滑,连着力点都没有,除非是修为高深的修灵者,普通人想爬上去,势如登天,正如唐寅所说,这里就是一处死地,进入其中,再无路可走。
走在山谷中,唐寅不自觉地回想起当初他受困于此的场景,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宁国的箭阵给他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他伸出手来,触摸着悬崖的石壁,此时此景,和当初是何其的相似。
上一次困于此地,他是初来异界,人生地不熟,也没有灵武修为,但那时他无牵无挂,没有任何的顾虑,而现在他已贵为一国之君,又有一身出类拔萃的灵武,但还是不能脱困,虽然眼前这光秃秃的峭壁已经档不住他了,但他却不能一走了之,因为他不可能抛下上官元让、舞英这些人不管。
“唉!”唐寅轻轻叹了口气,地位越高,权势越大,所要顾虑的事情也就越多。
跟随在他身后的众人听闻他的叹息,互相看了看,舞英上前轻声安慰道:“大王不用担心,峡谷狭窄,越国骑兵根本冲不近来,何况用不了多久,各军就会得到消息,都会赶过来救援大王的。”
唐寅含笑摇了摇头,说道:“长孙渊宏是不会让我们轻易脱困的,他更不会轻易放弃这个能杀掉我的大好机会。”唐寅可没有舞英那么乐观,长孙渊宏不仅灵武高深莫测,更是个善于统兵打仗的奇才,己方大军与他做正面交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他话音刚落,谷口那边急匆匆跑过来一名侍卫,到了唐寅近前,插手施礼,面露急色地说道:“大王,敌军又开始发动进攻了,不过这次进攻的是宁军!”
“哦?”唐寅暗道一声好快,宁军身着钢甲,又都是步行,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到了,看来长孙渊宏麾下的西部军和宁国中央军确实不太一样。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说着话,他看了看左右,轻松的一笑,说道:“敌军又找上门来了,诸位随我迎战!”
舞英等人齐齐跟随唐寅,快速向谷口而去。
当唐寅回到己方阵营时,峡谷外的宁军已经开始发动进攻。只见无数的宁军列着整齐的方阵,一步步的向风军这边压过来。唐寅眯了眯眼睛,侧头说道:“节省箭支,等敌人接近后再放箭!”
唐寅这边是受困于死地,毫无后援可言,一切都得精打细算,而宁军的后援充足,没有任何的顾虑,当宁军的先头士卒距离石墙还有百步的时候,宁军的箭阵就来了。随着一阵弓弦弹动的嘭嘭声,无数的箭矢由宁军阵营中飞射出来。
风军第一时间全部卧倒,以石墙以屏障,躲避宁军的箭阵。
叮叮当当!箭矢击打着石墙,劈啪作响,火星四溅。宁军的箭阵仿佛没有休止似的,一轮接着一轮,连绵不绝,在箭支连续不断的撞击下,原来已垒得结实的石块都开始松动,不少巨石已滚落下来。
就在宁军已推进到不足五十步的时候,唐寅突然大喊道:“放箭!”
随着他的话音,趴在地上的风军士卒纷纷站立起来,抬弓回射。
五十步的距离太近了,即便宁军的钢盔钢甲再坚硬,也抵御不住如此近的劲射。风军只一轮箭射,走到前面的宁军士卒就成了刺猬,浑身上下插满雕翎,惨叫着扑倒在地。宁军方面反应也快,士卒们纷纷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