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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没有回答,反问道:“战虎将军这又是要去哪?”
战虎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去追杀宁贼了。”
“不用去了。”
“怎么?”
“宁军已散,两名主将,一人已被我斩杀,另外一个在这。”说着话,江凡拍了拍那位昏迷不醒的宁将。
“啊?”战虎以及周围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也直到这时他们才注意到江凡的战马上还趴着一位。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凡,久久无语,宁军两名主将,竟然都被江凡一个人给收拾了。
战虎愣了片刻,咧开大嘴笑了,走到江凡的马前,主动拉住他战马的缰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你去追杀敌军主将了,我还以为你趁乱躲起来了呢!”
江凡仰面轻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杀掉一名宁将,擒拿一名宁将,这比杀死再多的宁兵都来得重要,尤其是现在,风军这边对青远城的情况毫无了解,生擒一名宁将,正好可解目前的困局。天鹰军的后军打扫战场、处理尸体、伤员暂且不提,且说江凡和战虎二人,提着被擒拿的宁将,回中军来见子缨。
此战风军虽然是把偷袭的宁兵打跑了,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只是这一会的战斗,风军这边的伤亡就不下三千之众,另外还有两辆粮车被焚烧,三台抛石机和四台破城弩被烧毁。
好在是江凡生擒了一名宁将,极大限度的弥补了风军这边的损失。
子缨在听完后军的战况之后,立刻又拨给后军五千精锐,加强后军的实力,并分派出自己的一名得力偏将,负责指挥后军。把这些都处理完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名宁将身上。
此时那宁将还处于昏迷中,躺在地上人事不醒。子缨看向江凡,后者说道:“我只是把他敲晕了,浇盆凉水就能让他清醒。”
子缨一笑,冲着江凡拱手施礼,正色说道:“这次真是多亏江凡将军出手相助!”
“子缨将军客气了。”江凡不敢怠慢地还施一礼。
战虎和江凡是一齐去支援后军的,战斗中,战虎比任何人都卖力,被他杀死杀伤的宁兵不计其数,但最后论功的时候,他往往都是排在后面。正所谓是好钢也要用在刀刃上。
风军士卒打来一桶冷水,对着那名宁将的脑袋浇了下去。昏迷中的宁将激灵灵打个冷战,幽幽转醒,眼睛还未睁开,嘴里喃喃呻吟道:“哎呀可疼死我了”
闻言,大帐中的子缨、江凡、战虎等将都差点笑出声来,同时也暗松口气,看起来,这宁将是个软骨头,这就好办了。
子缨走到宁将近前,蹲下身形,近距离地看着他,含笑问道:“将军醒了?”
宁将已被喂下过散灵丹,又被五花大绑着,子缨也不怕他能伤到自己。
听了子缨的问话,宁将慢慢张开眼睛,看看子缨,再瞧瞧周围的风军风将们,愣了几秒钟,随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身子震动一下,深吸口气,冲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子缨大声喝道:“本将落入尔等风贼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们,给个痛快吧!”
说话时,他的表情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但眼皮却在不由自主地突突直跳。
子缨是什么人啊,精明的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投军二十余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哼笑了一声,无所谓地耸耸肩,站起身形,说道:“既然将军这么说,那也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来人,将他拖出去,腰斩!”
第553章()
腰斩是仅次于凌迟的极刑,将人自腰部斩断,当时人往往还没死,能眼睁睁地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流淌满地,那种痛苦、绝望和恐惧是对人在临死前最大程度的摧残。
那名宁将闻言,脸色吓的苍白,腿都软了,想站也站不起来。两旁的风军士卒可不管那些,跨步上前,抓住宁将,拖着就向外走。
“等等一下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这时宁将把骨气、气节统统都抛到了脑后,冲着子缨连声尖叫。
子缨心中暗笑,他向士卒摆下手,然后笑呵呵地看着宁将,疑问道:“阁下不是不怕死吗?”
宁将羞愧难当,但也顾不上解释,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急急求饶,颤声哀号道:“将军饶命”
子缨收敛笑容,转身形坐回到塌上。因为受到宁军的袭击,飞鹰军已原地驻扎下来,子缨这里说是帅帐,只不过是用帆布将四周围了一圈罢了。他目光如电,直勾勾地盯着宁将半晌,方慢条斯理地问道:“阁下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张思亭这次偷袭风偷袭贵军,并非是我的主意,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这位名叫张思亭的宁将连声解释,撇清关系,生怕子缨怨恨自己,再下令把自己处斩。
“张思亭?”子缨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点点头,问道:“你是奉何人之命前来偷袭我军?”
“是是郡首大人的命令。”张思亭不敢隐瞒,如实相告。
“郡首?”子缨好奇地挑起眉毛。
“是、是、是!郡首李幽李大人说风贵军来势汹汹,我宁军难以做正面抗衡,只有尽可能牵制住贵军,拖慢贵军的脚步,等到援军到来之后,我方才能再与贵军在正面一较高下,所以才派小人和王铁将军在此地设伏。”张思亭一口气把实情全部交代出来。
“王铁又是何人?”子缨随口问道。
“已已被贵军的江凡将军斩杀”张思亭心惊胆寒地说道。直到现在,他回想起江凡突然出现在王铁背后,将其一‘刀’割死的情景心里都忍不住一阵阵的发冷,暗系修灵者实在太可怕了。
当初江凡身罩黑色的灵铠,现在他灵铠已散,张思亭自然认不出他了。
子缨点点头,同时又赞赏地向江凡看了一眼,有这样智勇双全的大将辅佐,自己真是轻松了不少啊!也难怪大王如此看重此人,江凡确有过人之处。他眼珠转了转,又对张思亭笑呵呵地说道:“依我来看,此地即无乱石也无丛林掩护,并不适合设伏,若非今日突起大雾,你们根本难以接近我军,李郡首派你们来此设伏,岂不是让你们来找死?”
“不、不、不”张思亭连连摇头,正色说道:“郡首大人神机妙算,早已料到这里会起大雾。”
“哦?”子缨心中一动,身子下意识地向前探了探,等张思亭继续说下去。
见子缨似乎来了兴趣,张思亭急忙又道:“郡首大人早已查明,这一带地区九月份常有大雾弥漫,三丈之外难以视物,所以才派我等前来,偷袭贵军的后军,并以火攻为主,尽可能多的消耗掉贵军的辎重和粮草,以使贵军的前进不得安宁,如此来拖慢贵军行军的速度,为我方援军的到来争取时间。”
好高明啊!子缨倒吸了口气,宁国这个河东郡首李幽可不是平庸之辈,竟然能算到这一带会起大雾,并事先派出伏兵,若非己方有江凡和战虎这两位上将军在,还真有可能被宁军偷袭得手呢!一旦辎重和粮草被焚烧、毁坏,己方哪里还能再继续进军,只能驻扎在原地等后勤补给了。
想到这里,子缨都忍不住有些后怕。只动用小股的兵力,却起到最大限度的牵制,为己方争取时间,李幽绝非文官,而是个善于谋略的帅才。他问道:“李幽可是武将出身?”
张思亭一愣,随后连连点头,应道:“没错!李大人曾经是统帅五个中央军兵团的副军团长,并受封为中将军。”
这就难怪了!子缨暗叹口气,严初把这么一个能力非凡的中将军安插在河东,担任河东郡首,也是颇有用人之明。
顿了一下,他问到最为关键问题,道:“目前青远城的城防如何?守军又有多少?”
张思亭犹豫了一下,眼神飘动,略显结巴地说道:“郡城城防非常完善,粮草充足,但守军并不多,大概只有两万余人”
子缨眨眨眼睛,身子向后一仰,笑呵呵地随口说道:“恐怕不止吧”他这话即是试探,也是看出张思亭说话时神色不自然,有意诈他。
果然,张思亭暗暗吸气,艰难地咽口吐沫,说道:“最多也就三万兵力左右。”
只是一句话,就多诈出一万的兵力,看起来其中还有水分。子缨哼笑一声,抬手说道:“既然你不想说实话,我留你何用?来人,将他拖出去!”
“等、等一下!”张思亭本来还想为自己留条退路,现在看来,对方对己方的情况也十分了解,骗是骗不过去了。他急声说道:“将军,郡城原本的兵力确实只有两万,但听说贵军西侵,李大人立刻招集了预备役,并把分散驻守于各镇的兵力全部调回,目前,郡城的兵力已接近五万人。小小句句属实,绝再无半点虚假,请将军明查啊!”
恩!子缨暗暗点头的同时也是大吃一惊,他原本估计青远的兵力充其量也就三万人,现在看来自己估计错了,青远竟然已聚拢五万之众,三日内打下青远,更是难上加难。
见他久久没有说话,张思亭心都提到嗓子眼,颤声说道:“小人把知道的都已经告诉将军了,将军法外开恩,饶过小人一命吧!”
子缨回过神来,挥手说道:“把他先带出去,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是!”风军士卒答应一声,就要把张思亭带走,这时,一旁的江凡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他叫住上前的士卒,随即问张思亭道:“犰狳沼泽是什么地方?”
即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也不明白江凡为何这么问,子缨不解地看着他。
张思亭看了一眼子缨,随后回答道:“犰狳沼泽是河东南部的一大块沼泽地,因为那里老鼠太多,才有了犰狳这个名字。”
“哦!”江凡应了一声,随即向子缨一笑,说道:“他和那个王铁在逃跑的时候原本打算把我军引进沼泽地里,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啊!”要说河东南部的大沼泽地带,子缨当然是知道的,但若说犰狳沼泽,他就听不懂了。犰狳是一种巨形鼠类,体形比普通老鼠大得多,而且身上还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鳞甲,野兽难伤,刀剑不惧,是一种极难对付的鼠类。因为河东南部的大沼泽犰狳太多,宁人就给那里起了犰狳沼泽这个名字。
河东地区的气候十分适合产粮,但有这么一大片沼泽地带摆在河东之内,即有碍交通,又是浪费河东的空间,曾经有数代宁军君主都想把犰狳沼泽改造成良田,但无论是填石造田还是填土造田,就当时的生产力而言工程都过于浩大,需要举全国之力,再通过数代人的不懈努力才有可能完成,最后宁军君主的构想都无疾而终,不了了之,直到现在犰狳沼泽依旧好端端地留在河东之内。
子缨冷笑着看向张思亭,说道:“你竟然想把我军追兵引入沼泽?”
张思亭这时候已然听出问话的这名大将就是刚才杀掉王铁、擒下自己的江凡,他心头畏惧,咧着大嘴,跪在地上,冲着子缨和江凡连连叩首,急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阁下好歹毒的心计啊!饶你不死,当然可以,不过,你就用你那歹毒的心计帮我想出一条破城之策吧!”子缨含笑地说道。
“破城之策?这”张思亭急的满头是汗,别说他想不出来,即便能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