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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前方来了这许多的三水军,平原军将士们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兴由麾下众多的门客保护着催马上前,直接叫平原军的将领出来说话。负责这一万人的是位兵团长,名叫蔡玉虎,土生土长的平原县人,身材高大,骁勇善战,在平原军内也是名算得上数的猛将。
他认识梁兴,不过正因为这样心中才更感奇怪,梁兴怎么会率领着三水军的兄弟来了?他向马上的梁兴拱拱手,说道:原来是梁相,末将有礼了。嘴上这么说,但他连躬都未鞠,更没有跪地施礼。
梁兴心中暗气,但表情如故,他正色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现在王宫的守卫由三水军接替。蔡玉虎暗皱眉头,王宫可一直都是由平原军负责保护的,什么时候改换成三水军了?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未听到?他心中充满疑惑,问道:梁相可有大人的将令或者手谕?梁兴手中只有三水军的将令,哪里有天渊军的将令,而且唐寅根本就没做天渊军的将令和兵符。梁兴早有准备,他伸手入怀,拿出一折手谕,交给身边的门客,让其递给蔡玉虎。
蔡玉虎狐疑地接过,展开手谕一瞧,这根本不是唐寅写的,上面盖的是大将军的印章,下面的落款也是子阳浩淳。看罢之后,蔡玉虎连想都未想,挥手便把这封手谕扔掉,对梁兴说道:这根本不是大人的手谕,没有大人的命令,对不起,本将哪都不会去!见状,梁兴的老脸顿时沉了下来,猛的一伸手,点着蔡玉虎的鼻子,怒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对大将军的手谕无礼,不服从大将军的命令,你该当何罪?别人或许还忌惮梁兴三分,但蔡玉虎根本不在乎,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冷声说道:大将军算是个什么东西本将只服从大人的命令,也只认大人的将令和手谕,如果梁相拿不出来,那么就趁早请回吧!说完话,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就要回王宫。
被区区一名兵团长如此当众羞辱,梁兴哪里还受得了,他回头尖声叫道:此人不服将令,意图谋反,把此人给我拿下!随着他的话音,三水军将士们动,到是梁兴手下的那些门客齐齐上前,作出要擒拿蔡玉虎的架势。
对方来抓己方的兵团长,平原军士卒们哪会坐视不理,王宫门口处的数百名平原军士卒蜂拥上前,将梁兴的门客们阻挡住,与此同时,就听宫门上方响起一片咯吱吱弓弦拉紧的声音,宫墙上,数以千计的平原军士卒已捻弓搭箭,对准了宫外的梁兴等人。
梁兴吓了一跳,凝视着面前的平原军众人,咬牙说道:反了,你们统统都反了!说着话,他回头对三水军的偏将和兵团长们叫道:你们看到没有,这些人统统都反了,你们都给我上,把这些叛军全部杀光!让三水军去捉拿朝中的大臣还可以,但让他们和平原军交手,自己人打自己人,三水军可没人敢这么做,也打心眼里不想这么做。听完梁兴的话,众将们相互看看,皆垂下头,没有一个搭言的,更无一人接令出战。
见状,梁兴的眉毛都竖立起来,将三水军的兵符拿了出来,向众将的眼前一晃,喝道:你们敢抗令不尊?末将不敢见到兵符,众将们脸色难看,纷纷单膝跪地。
既然不想抗令,现在就给我打,把占据王宫的叛军统统消灭!梁兴厉声喝道。
三水军众将面面相觑,又都不言语了。
控制不了王宫,自己也就没有称王的可能,计划等于彻底失败,梁兴现在是又急又气,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他回手从身边的一名门客身上抽出钢剑,指着三水军众将,大喝道:谁敢违抗军令,我现在就要他的脑袋!见梁兴如同疯子似的,众将心中同是一寒,在梁兴的威下,众人硬着头皮纷纷站起身,相互看看,皆摇头叹息。这仗怎么打啊?自己和平原军都是一家,何况平原军的战斗力是天渊军里最强的,现在依仗宫墙防守,即便己方人多,也打不进去啊!
众人互相使个眼色,默契地点点头,然后同时向梁兴拱手说道:是!末将遵命!见众将终于肯听从自己的号令了,梁兴的脸色这才稍缓一些,他眼珠转了转,又道:我方人多,叛军人少,你们不要进攻一点,分散开来,给我四面齐攻!梁兴并非肚中空空的平庸之辈,身为左丞相,也是熟读过兵书战策,深知用兵之道。
这回三水军众将没有犹豫,连声答应着,按照梁兴的意思,全军分成四部分,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进攻王宫。
随着三水军进攻的展开,王宫的内外顿时陷入一片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中。只是人们叫喊的厉害,但真正上前动手的却没有一个。远远望去,只见平原军在宫墙上喊,三水军在宫墙外喊,双方即未交战,也未相互射箭,许多士卒都是在咧嘴笑着喊杀。
第496章()
三水军对王宫的进攻是干打雷,不下雨,人们叫喊的很欢,但就是迟迟不肯冲锋进攻。对三水军这种阳奉阴违的攻城,梁兴又哪能看不出来,不过他干着急也没办法,他也怕把三水军得太急,适得其反,不再受自己的指挥和控制。
正在梁兴在王宫附近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舞虞被人五花大绑的押解过来。看到舞虞,梁兴眼中顿露精光,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在舞虞面前站定,特意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挑起,悠悠说道:舞虞,想不到吧,你也会有今天!舞虞脸色异常难看,双眼死死盯着梁兴,又气又恨,身子突突直哆嗦,只可惜他手脚受制,对近在咫尺的梁兴无可奈何。
他咬牙说道:梁兴,你也不用得意,你的下场早晚有一天会比我更惨!钟天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哈哈??闻言,梁兴忍不住仰天长笑,说道:钟天算是个什么东西,岂能和我相提并论!舞虞,到了现在你还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立刻就能让你身首异处舞虞明白,自己与梁兴的仇恨可不是一丁半点,自己落到他的手上,肯定没有好下场,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时候舞虞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厉声喊道:梁兴老贼,你要杀要剐就来个痛快,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周围的梁兴门客们齐齐皱眉,其中有数人抽出佩剑,纷纷走到舞虞的左右,然后看向粱兴,只要粱兴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可以把舞虞劈成数截。
粱兴是恨舞虞,也把他当成自己最大的劲敌和竞争对手,但是他也不得不考虑这么杀掉舞虞的后果。舞虞毕竟是右相,威望极高,要杀他,必须得找到能令人心信服的证据和罪状,不然自己也不好收场。想到这里,他强压心中的怒火,和颜悦色地说道:舞虞,你是生是死,本相自有定论,还轮不到你来心!你就坐在这里看好戏吧,看我怎么打入王宫!说到这里,他向左右看了看,又道:不过这里可没有椅子给你,我看,你还是跪着看吧!说着,他向自己手下的那些门客们扬扬头。众人会意,蜂拥而上,按着舞虞的脑袋和肩膀,强压他跪在地上。舞虞这辈子哪受过这样的委屈,此时连死的心都有了,冲着梁兴破口大骂。梁兴非但没有生气,但而看着屈辱到极点的舞虞大笑出来,心里也觉得舒服了很多。
梁兴企图占领王宫的意图,被平原军暂时阻挡住,另一边,梁兴、子阳浩淳以及朝中大臣的家丁、门客所组成的数千人已浩浩荡荡杀向唐寅的府邸。由于邱真等人在盐城暂无住所,平时要么住在城外的军营中,要么住在唐寅的府上,唐寅的官邸自然也就成了天渊军高层的聚集之地。
现在,邱真、张哲、宗元以及上官元让、吴广、战虎等文官武将们都聚集在大堂之内。天眼和地网的消息多灵通,可以说梁兴刚把梁启、白勇二人迷昏的时候,艾嘉就得到了消息,并转告给邱真等人。
听闻这个消息,邱真等人先是一惊,第一反应是赶快招集平原、赤峰、天鹰、直属四军,把三水军的兵符、将令重新夺回来,可是命令还没有传达下去,宗元又把众人给阻止住了,他眼珠连连转动,幽幽说道:难道诸位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在场众人都是一怔,明明出了大事,三水军的兵权都落到梁兴的手上了,对己方而言这怎么还是机会呢?看出众人的不解,宗元一笑,首先看向邱真、张哲等谋臣,问道:邱大人、张大人还有各位先生,你们真的想做一辈子上不了台面的谋士吗?说着话,他又看向上官元让等诸将,继续道:元让将军、吴广将军、战虎将军,你们也想做一辈子有实却无名的普通武将吗?见众人都面露诧异之色,宗元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不想,大人也不想,但是,有朝一日,大人若是称王,并不可能一下子把朝中的大臣都撤换掉,那得一点点的来,得找理由找他们的把柄,再把他们一各个的踢出朝廷,但那得需要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不过现在好了,梁兴使诡计得了三水军的兵权,他的首要目标,肯定是舞虞还有舞虞的那些心腹大臣,我们只需坐观其变,让他们自相残杀好了,死一个,留给我们的位置就多一个,大人称王的阻力也就少一个,等到最后,双方拼的差不多时,我们再出来打扫残局,顺便以公然造反的罪名光明正大的铲除掉梁兴和子阳浩淳的势力,这样一来,大人再无竞争对手,我们也可指日高升,入主朝廷。呦!等宗元这番话说完,在场众人的精神同是一振,对啊,宗元所言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确实是清楚掉原朝廷旧势力的大好时机。上官元让咧开大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冲着宗元伸伸大拇指,敬佩道:先生高见!说着,他又转过身,对艾嘉连连摆手,说道:艾嘉,给四军的告急文书还是先不要发了,改成让四军先按兵不动吧!艾嘉点下头,又看向邱真。唐寅不在,邱真是天渊军的最高统帅,到底要怎么做,还得看邱真的意思。
邱真仔细琢磨着宗元的意见,暗暗点头,觉得宗元之见确实可行,按兵不动,要远远好过强行插手,但是身为统帅,话可不能这么说,一旦传扬出去,天渊军岂不成了万夫所指的众矢之的?
他眨眨眼睛,想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三水军是我们的自家兄弟,绝对不能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所以,就暂时令四军按兵不动吧,我们再想其它的办法,夺回三水军的兵符和将令。上官元让听着直翻白眼,文人就是这样,说什么话都转弯抹角,想坐看梁兴和舞虞自相残杀就直说嘛,讲那么多的废话干什么。
这时,张哲吸口气,不无担忧地说道:万一梁兴率领三水军杀入右相府怎么办?弄不好,舞虞甚至舞媚小姐都有性命之忧啊!程锦接道:张哲先生请放心,我已派出得力的部下负责保护舞媚小姐,至于舞虞嘛,他就不在我暗箭的保护范围之内了。张哲幽幽说道:舞虞是舞媚小姐的父亲,又一向亲近于大人,若是被梁兴所杀,只怕大人回来之后会怪罪我们的不作为!这倒是个麻烦事!众人纷纷皱起眉头,沉默无语。
宗元淡然一笑,说道:我看张哲先生和各位倒是多虑了,大人在乎的是舞媚小姐,而非舞虞,因为有舞媚小姐的关系在,我看舞虞更象是大人的一块心病,即动不得又碰不得,留着还碍眼的很,若是梁兴真那杀掉舞虞,大人会悲会气,但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