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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彪恍然想起什么,急声说道:“我想起来了,风王殿下曾说过‘你帮我,我帮你,大家互相帮忙’这样的话,原来,风王殿下是此意啊!”
聂震皱着眉头说道:“如此来说,风王更应该支持皇甫才对啊!皇甫叛逃神池时,是风国收留了他,可以说风王对皇甫有恩,皇甫回报风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秦合含笑摇头,说道:“皇甫和风王之间的恩怨颇多,不说别的,单单是风王杀害皇甫玉成这一条,便会让二人心生隔膜,皇甫无子嗣,视皇甫玉成为己出,对风王又怎会不含怨恨,而风王对皇甫也不可能完全信任,甚至说,风王宁愿东方成为圣王,也不会希望皇甫成为圣王,因为东方成为圣王后至少还会让神池保持中立,可一旦皇甫成为圣王,很有可能会联合川国,一同向风国发难。”
聂震边听边点头,觉得秦合的分析甚有道理。他呵呵一笑,说道:“这么说来,风王是真心实意的支持为师了?倘若真是如此,等为师成为圣王后,自会全力助他风国。”
秦合说道:“其实,徒儿一直向说,风国的国力是不如川国,可风王要比川王深谋远虑得多,能得到风王的支持,会让师傅问鼎圣王一事变得事半功倍”
只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唐寅太阴险也太恶毒,而且,旁人很难揣摩他的心思,今日他可能与你称兄道弟、亲密无间,但明日可能就会在你的背后狠狠捅上一刀,与肖轩比起来,和唐寅交好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风险也太大,甚至很有可能会反受其害,这也是秦合当初支持聂震拉拢肖轩最主要的原因。
不过现在,肖轩的拒绝和排斥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聂震若还想登顶圣王的宝座,就只能联合唐寅,其中的厉害关系秦合不想再多说,一是说了也没用,其二,他也得给自己保留条退路嘛。
聂震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听闻他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既然如此,当初你还要为师去拉拢川王作甚?直接去找风王不就好了,也省得为师受人家的羞辱。”
“是!这次是徒儿没有考虑周全。”秦合拱手施礼,满脸的无奈。
聂震不再理会他,他转头望望窗外的天色,随即回头对魏彪道:“彪儿,为师要你再到风川联军的营地走一趟,去见风王,并对风王说,只要为师能成为圣王,以后,风国若有用到神池之处,神池必定鼎力相助,绝不含糊。”
魏彪身子一震,拱手说道:“师傅放心,徒儿定把师傅的话如实转告于风王殿下。”
“恩!去吧!路上多加小心。”“是!”
肖轩的态度让原本倾向于川国的聂震彻底倒向了风国那一边,这也为日后一连串的变故埋下了伏笔。
白天无话,傍晚,聂震召集一干守城的头领到聂府商议军务。等人都到齐了,聂府大厅内密压压的站满了人,少说也有三四十号之多。
众头领们交头接耳,不明白聂震在这个时候召集众人究竟所为何故。
正当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大堂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人们转头一瞧,只见聂震在数名弟子的簇拥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人们立刻停止交谈,纷纷拱手施礼,齐声说道:“小人参见聂长老。”
聂震微微点头,算是对众人打过招呼,而后,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在大堂里端正中央的位置落座,魏彪、秦合等一干弟子站于他的身后和两旁。聂震对众人摆摆手,面无表情地说道:“诸位都坐吧!”
众头领再次对聂震施了一礼,这才纷纷坐下来。聂震环视众人,说道:“这几日,本座连续派出探子一事,想必诸位都知道吧?”
“是的,聂长老!”众人齐声说道。
“连日来的努力总算是有所成。”聂震正色说道:“现在,本座业已打探清楚风川联军的粮草所在。”说着话,他向一旁的大弟子魏彪使个眼色,后者会意,拿着手中长长的帆布卷走到大堂的中央,而后将帆布卷展开,直接铺到地上。
左右的众人好奇地纷纷探起身形,伸长了脖子观瞧。原来帆布上绘制的是一副地图,制作的十分详细,各处皆有细致的标注。
魏彪看了看左右,大声解释道:“这是风川联军大营的布局图,其粮仓就建在这里!”说话时,他抽出佩剑,点了点铺在地上的地图。
呦!众人脸上无不面露惊色。真想不到,聂长老竟然把风川联军大营打探得如此清楚。
仔细看,地图上不仅标注出粮仓所在,连风川两军的中军帐、整个营地的营防情况,甚至连各支军团在大营中的具体驻地皆标注得清清楚楚。
如此详细又周密的地图,简直不像是探子打探出来的,更像是风川联军自己绘制的营盘图。
“聂长老,这份地形图是”
“正是本座连日来派出的探子探查出的结果,本座的努力也总算没有白费。”说话间,聂震站起身形,说道:“风川联军的粮仓位于大营的东部,本座有仔细研究过,觉得有偷袭得手的可能,所以,本座打算派出一批得力之人于今夜出城偷营,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啊?众头领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有一人欠身说道:“不知聂长老打算派多少人前去偷营?又派何人前去?”
聂震略作沉吟,说道:“此次行动,一要隐秘,二要速战速决,所派之人,不能过多,至于派何人前往嘛,本座看在座的各位就是不错的人选。”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
要知道他们都是守卫头领,他们可算是目前神池城城防的骨干力量,让他们去完成这么危险的任务,万一有去无回怎么办?神池的城防又有谁来接管?
“聂长老,这么做是不是太冒失了?”另有一名头领拱手说道。
“是啊,聂长老,并非我等贪生怕死,而是我等身系城防的安危,此等大事,还应从长计议,不该如此草率啊!”
聂震环视众人,哼笑出声,反问道:“难道,你等认为是本座让你们去送死吗?”
“不、不、不,聂长老,小人绝无此意!”
“现在,我神池城已被困数月,城中的存粮早已所剩无几,如果照目前的态势再消耗下去,我们都得被活活困死于城内。正面抗衡,我们打不退百万之众的风川联军,若想退敌,只有斩其敌首和毁其粮草这两条路,若是让诸位去杀风王和川王,那倒真是让诸位去送死了,而偷袭其粮草则相对容易许多,成功的机会也很大,难道这样诸位还要推三阻四吗?在我神池危难之际,诸位都不想挺身而出,为圣王分忧解难吗?”
聂震一番质问,问得在场众人面红耳赤,垂首不语。
他扫视左右,沉声说道:“如果你们当中若有谁对本座的决议不满,现在就可以去面见圣王,向圣王提出异议,请圣王来定夺。”
他把话都说到了这种程度,谁还敢站出来去找圣王评理?那不是摆明自己贪生怕死。
众头领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说话。
聂震淡然一笑,又说道:“诸位尽管放心,本座若无十足的把握,自然也不会派诸位去偷营。这次,本座的几位弟子也会随诸位一同前往,本座这么做,诸位总该可以放心一些了吧!”
众人心头顿是一动,一向私心甚重的聂长老肯把麾下弟子也派出去偷营,看起来对此次的偷营很有信心啊。
聂震的这番话倒是让在场的一干头领们安心不少,也打消了人们心中的许多疑虑,人们纷纷拱手说道:“聂长老,我等绝非怕死之徒,既然是聂长老有令,我等自然是遵命行事!”
聂震点点头,笑道:“诸位能这么说,本座就放心了。现在,我们再商议一下偷营的细节”
这回,聂震可是下了狠手,把那些死忠于广寒听的头领们全部派出去偷营,而且他还特意派出魏彪等几名弟子随众人同往。
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取信于人,其二,也是让魏彪等人做风川联军的内应,协助风川联军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他的安排可谓是精妙,聂震的那点心眼没用在如何守城上,倒是全用在如何对付自己人身上了。
当晚,三更天。按照聂震的安排,神池方面派出百余人悄悄潜入神池城,直奔山下的风川联军大营而去。
这些人可是神池方面的精锐,除了守城头领外,还有聂震以及不少长老的弟子们混于其中,各个都是灵武精湛的高手,用以一挡百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他们一路潜行,绕到风川联军大营的东侧。由于这里不是直接面对神池城的那一面,风川联军在这边的防守十分松散,除了看守营门的守卫外,几乎都找不到巡逻的军兵。
第1860章()
风川联军营防的松懈状况让前来偷袭的神池众人安心不少,人们也都在心里暗暗点头,难怪聂长老会派自己来前偷袭敌军的粮仓,风川联军果然是疏于防范。
魏彪对周围的众人低声说道:“风川联军毫无防备,现在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机会,诸位,你们随我一同杀过去,这次我们要尽毁敌军的粮草,风川联军退兵!”
众人也都来了精神,一个个重重地点下头,齐声应道:“魏兄放心,我等必竭尽全力,不负聂长老所托!”
“好!大家随我冲过去!”魏彪说完话,一下子从暗处跳出来,健步如飞,直奔风川联军营地的东营门奔去。
其余众人随后紧紧跟随,放眼望去,百余人如同百余头下山的猛虎,虽未骑马,但速度仍快得惊人。
魏彪还没冲到东营门近前,在他的身后已先传来嗖嗖嗖一阵的破风声,与此同时,数十支灵箭从他身边掠过,狠狠钉在营门处的众守卫身上。
只听扑、扑、扑的闷响声不绝于耳。营门外和营门上方的守卫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纷纷被灵箭射中要害,叫声也未发出,相继扑倒在地。
魏彪几乎没受到任何的阻拦,一马当先的顺利冲到营门前。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尸体,箭步飞奔过去,冲入大营之内。
和他们在外面观察的一样,偌大的营地里面空空荡荡,别说没有巡逻的军兵,连站岗放哨的守卫都没有。人们见状,无不是喜出望外,脸上也难掩激动之情。
想不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己方这么容易就突破了风川联军的营防,攻入大营之内,接下来只要再烧毁风川联军的粮草,那么己方的此次行动就算大功告成了。
人们跟随魏彪,使出全力,冲向风川联军的粮仓。风川联军兵力接近百万,其囤粮也是个天文数字,粮仓的面积极大。到了这里,人们总算又看到了风川联军的守卫。
看守粮仓的守卫数量并不少,足有千余人,只是突然遭受敌袭,毫无防备的守卫们显得手足无措,慌乱异常,连抵抗都没抵抗,如潮水一般败退下去。
魏彪等人也不追杀,一口气攻入粮仓内,举目望去,存储粮食的仓房一排排、一列列,一眼望不到边际,少说也有百余座之多。众人两眼放光,纷纷看向魏彪。
后者亦是难掩喜色,回头对众人说道:“兄弟们,放火,烧粮!”
他一声令下,众人齐齐应了一声,取出火折子,挨个仓房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