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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建好了茗月轩之后,绮云换回了女装,对外自称灼华,是云清的妹妹。
绮云见义真经常推着轮椅前来探视,便问宋昭,为什么义真对自己双腿的治疗十分淡漠。
宋昭道:“自那一场变故之后,我们隐居在平城,我们不称呼他为王爷,依旧称二公子。公子变了很多,较以前更加地淡泊超脱。我们从宋国逃出的时候带了些金银,作为本金。公子人很聪明,不多时就领悟了生意之道。几次生意下来有了盈利,公子让我们拿一些去救济流民。自云舫的经营走上正轨后,公子就越发的沉静了。如今是因为郡主的缘故,公子才开朗了些。”
找了个机会,绮云对义真劝道:“义真,你看开了这些是好。但我还想陪你走遍千山万水,阅尽人生百态。”
“这是我小时候的愿望,难为你一直记得。”义真面色很愉悦。
“这也是我小时的愿望,我想一直陪着你。可是,你终生倚靠轮椅,这如何是好?”绮云面有忧色道。
“傻丫头,你有你的生活,何必陪着我这么一个残废之人呢?”义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因为你是我的义真哥哥。你忘了我们最危险的时候是在关中,被夏国骑兵追杀,你本可以逃脱,却转头前来寻我,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说我又怎能不管你?”绮云目光坚定地说道。
正说着,宋昭来报皇上的车撵来了,已经停在了门口。绮云正在倒茶,手不禁微微抖了一抖,茶水顺着杯盏流到桌案上。义真见状,说道:“我去迎驾吧。”
绮云握住义真轮椅的把手:“无妨,你歇着吧,还是我去吧。”她收了收神,至茗月轩门口,心不禁急跳起来。
门外整齐地立着两队玄衣锦卫,中间一辆宽敞的车辇,车门紧闭,马车旁四名男子分列而立,个个手扶腰间长剑,神色肃穆。
拓跋焘身边的侍卫豆代田掀起车辇的门帘,扶着里面的人缓步下来。那人轻裘缓带、凤眸修眉,逸美难言,来人竟是墨川。
绮云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眼瞧着墨川的身后。墨川见了她如此神情,嘿嘿冷笑了一声,有些寒意道:“你不用看了,我身后没有人。”
绮云似被他窥中心事,头微微低下去,沉默不语。
“怎么?见了是我,你很是意外?”墨川向她逼近一步,他高大的身形令绮云有些压抑。
她抬头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怎么会?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坐着皇上的车驾过来了?”
墨川斜了她一眼道:“皇上一向笼络臣下,这还不是他惯用的手法吗?不过,坐着他的车驾真的很过瘾,一路过来,街道两侧高呼万岁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今日,宫主光临,所为何事?”
“你这茗月轩也是我朝影宫的产业,我来看看怎么样了。差点丢了性命,才得了这么点赏赐。别经你的手一折腾,什么也不剩了,反而成了负累。”墨川一面走一面揶揄道。
“宫主请。”绮云侧身让墨川,在前面领路。一路上只见风光无限、景致怡人。一向挑剔的墨川也忍不住赞道:“到底费了你的一番心血,这里的一切很是清新雅致。”
墨川见假山侧旁的书阁,绿树成荫很是清静,“这里倒是个清静所在。”边说着,一手掀开门帘迈步入内。绮云“哎”了一声,来不及阻止,只得跟了他的步子进去。
进了屋子,只见屋内陈设看似简单,但布置精心,一纸一墨皆是上品。墙角置放着一个青瓷瓶,插着几支菊花,开得正艳丽。墙上正中间挂着一幅山水画,空白处提了几句诗。墨川走近,低声吟道:
“时竟夕澄霁,云归日西驰。
密林含余清,远峰隐半规。
羁雌恋旧侣,迷鸟怀故林。
含情尚劳爱,如何离赏心。”
墨川读罢,回首冷冷地瞥了一眼绮云,一言不发,手执折扇掀帘而去。
绮云见他如此模样,暗自叹了一口气,跟了出去,在他身后嚷道:“宫主,这间屋子,我有大用处。如此布置,自有它的缘由。”
墨川头也不回地道:“你是什么心思,关我什么事?我只在乎的是茗月轩能够盈利,你的吃喝用度不用花销我朝影宫的银子就可。我在皇宫里住得烦了,想搬出来。”说罢,打开折扇轻扇了扇风。
绮云加快步伐,拦他的身前:“宫主,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在宫里有御医帮你每日照看着,你怎么就……。”
“我的伤你不用担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日由你为我上药就可以了。”
“那宫主想好了搬到哪里住?”绮云问道。
“这茗月轩不是一个好地方吗?估摸整个平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般让我觉得舒适贴心的住处了。”
“宫主,你要住在这里?”她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有何不妥之处?难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墨川挑眉,两道锐利的目光向她射来。
“嗯……宫主说笑了,并什么不妥之处。”绮云讪讪地接过话。
自此以后,墨川搬入了茗月轩,和绮云一起住在东篱园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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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吟雪心思
夜间,书阁的矮几边,墨川摆好黑白棋子,黑子敲击在白玉的棋盘上,声音清脆,更衬得夜的静谧安详。
一旁的绮云就着膏烛,翻看一个月来的账本。墨川手捏棋子,抬头看她。在昏黄的光晕中,绮云乌丝垂肩,轻软光润,一身月白薄衫,清华出尘。
绮云看了半天,只觉得头昏眼花,忍不住闭了眼,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墨川见此情景,出声道:“你别逞能了,你以为你什么都能做?你也别看那劳什子了,那个不适合你。”
绮云放手撒了那账本,扔在桌上,笑道:“宫主说得也是,我的确不擅长做这个的。看了半日只觉得脑仁疼。”抬眼瞅着墨川,有些可怜巴巴地道:“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墨川在棋盘中又落下一子,轻描淡写地答道:“你不擅长这个,我让虹霓来帮你就是了。你有时间,想点新鲜有趣的点子就可以了。”
绮云大喜过望,坐到墨川对面,双手交叉托着下颌看着他:“如此甚好,多谢宫主的帮忙。这茗月轩虽说有**和刘安照看着,但他们原来的生意也很忙。你这可帮了我和义真的大忙了。”
墨川听了,俏脸有些冷意。绮云也不知哪里得罪他了,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提到义真,她心中想到一事,忙转过话题:“宫主,您好事做到底,我还有一事请您帮忙。”
墨川挑眉,一脸的不耐烦:“别哼哼唧唧,一并说了岂不痛快些?”
“虹霓姐姐从并州来平城,不如带吟雪一起来吧。”绮云感到墨川的目光如剑一般射来,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心事,不知死活地硬撑到底,“我……很想念吟雪。”
过了些日子,虹霓和墨琪携吟雪一起至平城,都在茗月轩安置下来,原本略显冷清的茗月轩热闹起来了。
茗月轩平日的打理和账目大半转交给了虹霓,绮云每日闲暇,常常想些新鲜菜色和点子。余下时间常常坐在柳树下,闲看灵泉湖。
虹霓看绮云悠然自在,戏谑绮云是劳心者治人,自己则是劳力者治于人。
绮云听了她的抱怨,摇头笑道:“庄子说,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像虹姐这样灵巧的人,自然多劳累,而聪慧的人多忧患。过尽千帆,闲散淡然,这是我终极的追求。”
绮云早已看出,她不是普通的青楼掌柜。乱世之中,走卒贩夫或许一朝称帝,而名门淑女也可能一夕堕入风尘。绮云并不因虹霓的身份而轻视她,见她谈吐文雅,待人举止有度,时不时和她聊上几句,大有知己之意。
在茗月轩的日子,日子如水一般平静。绮云想,一切都圆满了。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常常会觉得空落落的怅然若失。感叹之余,手执横笛,悠然吹奏。
义真轻轻推着轮椅过来,微笑道:“许久没听到你的笛声,越来越动听悦耳。你的笛声很空灵,可是似有牵挂。”
“随性吹来,聊以悦己而已。”她见了义真,放下玉笛,淡笑回道。
“我腿脚不便才待在屋内。你每天也闲坐着,这样不闷吗?”义真问道。
绮云幽幽答道:“这里很好,看着那一泓湖水,心中有再多的烦恼也烟消云散了。何况,看着这灵泉湖,让我想起白云山的珍珠潭。”
“白云山?珍珠潭?”义真好看的眉毛上挑,有些不解地问。
绮云回过神来,低下头去,呐呐说道:“由于机缘巧合,我曾经在白云山中待过两个月,那真是……”她顿了顿,才慢慢说道:“真是人间仙境。”
“人间仙境?如此甚好。何时云儿也带我去畅游一番,才不辜负你的念想。”
“罢了,山路难行。”绮云摇摇头,叉开话题道:“义真,这些天,你不觉得吟雪有些怪怪的?”
“哦?倒没怎么注意。那丫头一向都是那样的。云儿,你刚刚吹奏的是什么曲子?”义真有些敷衍。
“一向都是那样的?义真,我想你实在是太不关心她了。”绮云嗔怪道,“她以前是一个多么开朗快乐的女孩,每天笑得没心没肺。如今来了平城,自从见了你以后,她总是心事重重,天天躲在房里不知捣鼓些什么。我请她来这儿,也不知到底是错是对。”
正值盛夏,灵泉湖的深处荷花开得正好,有的结了莲蓬。绮云见荷花娇艳,莲蓬可爱,便想拉吟雪一起去采莲。
绮云推开吟雪的房门,吟雪听到声响,手上的银针猛地一偏,斜里扎入膝盖肉里。
绮云忙上前查看,见一根两寸长的银针扎在吟雪的膝盖处,针尖处血珠冒出来,膝盖处还有多个针眼,密密麻麻。绮云见状,大惊急问道:“吟雪,你怎么了?为什么自己给自己扎针?”
吟雪将手上的书递给她,是本《伤寒杂病论》,呲着牙道:“义真的腿是因为寒气渗入以致没有知觉的。我看看医书,有没有治愈之法。看书中说的针灸之法,我便自己先试试看。”
听到这里,绮云满心震动,搂住吟雪的肩,叹息道:“你这个傻丫头。你的这份心思和情意,义真却不知道。”
吟雪有些羞涩地道:“姐姐不要告诉他,恐他知道了,把我这些书和针都收了去。”
“好,我不告诉义真。”绮云蹲下身,用绢子按住吟雪的伤口,“只是,你不要一个人偷偷扎针了,明儿我请个医术高超的医官来教我们正确的施针手法。还有,若要扎针也可以在姐姐身上试验,不要一个人担着了。”吟雪含泪点头应了。
绮云暗中观察,吟雪每次见了义真,远远地凝视而不亲近,目中含着情意和羞愧。当日在宋国,为了给义真报仇,竟不惜失去自己的清白,世间这样痴情的女子又有几人呢?绮云免不了想为吟雪和义真两人撮合。而义真自遭逢变故后,似乎更加淡然,对万事更加不放在心上。
绮云暗示几次后,义真捶了捶没有知觉的双腿,微笑道:“我是一个残疾之人,不想拖累别人。她是个好女孩,去寻找属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