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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川点头道:“这个宜都王,我已经注意他很久了。他看上去斯文儒雅,却深不可测。我该派人入宋国,去探一探宋国小皇帝和各位亲王的底了……”
墨川离了湖畔,眼尖地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俏影。想了想,从旁边的小花径穿过去,走到了绮云的前面,回过身来在路上等着她。绮云手上拎了一个食盒,低头走着,不想差点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绮云见夜色掩饰中,墨川正站在她的面前,忙收住脚步问好:“好巧,宫主怎么在这里?”
“郡主,你这是要去哪里?”墨川轻摇折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有一件事儿正要和你说。河南王托我和赫连昌说,将始平公主许配给他,魏夏两国联姻。对此,灼华你是如何看的?”
绮云低头沉思了一会,沉稳地说道:“以我之见,此次魏夏联姻,两国矛盾由此而缓和,甚至结盟。两国合作后,实力足以南吞刘宋,北抗柔然,称霸天下。你朝影宫想有所作为,恐怕也难上加难。然而,胡夏残暴野蛮,毫无信义可言,恐怕会突然发难。一旦魏国不是其对手,那么到时候天下尽归胡夏。所以,此次联姻对魏国是百害而无一利,而对于胡夏则相反。”
墨川听了,神色有些凝重,收拢折扇握在手里,“嗯,你说的有理。好在赫连昌对始平公主没有什么心思,刚刚拒绝了我。”
“按理说,这次联姻是壮大他的势力,进而谋夺天下的绝佳机会。赫连昌为什么会拒绝始平公主呢?”绮云眼中满是疑惑,思绪转得飞快,眼含忧虑,“莫非,他此次被赫连勃勃派来洛阳,恐怕只是打着和解友好的幌子,实际上是来一探虚实的。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阻止两国联姻。”
墨川点点头,“好,如果河南王问起,我只推说赫连昌对始平公主并不中意,另有意中人。”
“如此,也只能这样了。宫主,若没有其他事情,绮云告退了。”说罢,绮云心里有牵挂,着急转身欲走。
“灼华,等等。”墨川身形一动,伸手拦住了她,清咳了一声道:“今日,你……在宴会上献舞……很美!”
“多谢宫主谬赞。”绮云眉间疏朗地一笑,“不过,还是要感谢宫主,如若不是你教我琅鸣天舞,恐怕绮云的舞姿定会贻笑大方。宫主,绮云还有事,先告退了。”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墨川上前跨了一步,手中欲抓住些什么,却只能无奈地垂下,眼睁睁看着她在夜色中淡去的背影。
第084章 恨意无限
寿辰晚宴过后,宾客四散而去,从远方来的宾客被安置在河南王的客房中。
雾气蒸腾的浴池中,赫连定泡在浴池中,闭目放松地靠在池壁上。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清秀的丫鬟走进浴室,停在帘幕外,细声地禀道:“五殿下,我把您吩咐的衣衫拿来了。”
“嗯,”赫连定懒懒地应了一声,招呼那个丫鬟,“把东西放在边上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轻声细语地答道:“奴婢叫灵儿。”
赫连定点点头,从浴池中站起身来,掀开帘子,站在灵儿身前,手上拿了一块干布给灵儿,吩咐道:“给我擦一擦。”
赫连定光裸着上身,腰间围了一块白布。宽阔的肩膀,紧致的肌肉,墨黑的发梢正滴着水,在身上洒下颗颗水珠。灵儿红着脸接过软布,不敢抬头看他。眼光对上他的胸口,靠心脏的位置那里留下两个泛白的伤口,似动物利爪留下的印痕。灵儿抖着手,轻轻地擦拭赫连定的上身。
赫连定背转身去,后背对着她,“后背也擦一擦。”他等了会,却不见灵儿的动作。
赫连定回过头来,阴沉着脸看着灵儿。只见灵儿惊愕地呆愣在那里,手上的布拿不住,掉在脚下。在灵儿看去赫连定古铜色的背脊上一道道伤痕,伤口狰狞可怖,一道道鞭痕横七竖八,让她心底阵阵颤栗。
“怎么了?你呆了还是傻了?”赫连定冷声喝问道。
灵儿慌得赶忙捡起地上的干布,拿在手上,犹豫不前,被他的威势吓得全身微微发抖。
赫连定脸色一变,伸出右手掌狠准地掐住灵儿的咽喉,喝道:“本王叫你给我擦身,你是不愿还是不敢?连你敢这么藐视本王?”
灵儿的喉咙被掐住,脸色紫胀,两手抓住赫连定的手臂,拼命挣扎。怎奈何赫连定的手指如铁钳般,挣不开。赫连定见灵儿反抗,怒意更盛,带着灵儿往墙角逼去。灵儿慌乱之中,手臂乱划,带翻了一个花架,上面的青瓷花盆打翻在地,发出瓷碎的响声。
闻声而入的赫连昌,见此情景,忙上前扳开赫连定的右掌,从他手下救下灵儿。灵儿弯腰连声咳嗽,抬眼间看到赫连昌的眼色,像避鬼一样地逃出浴室。
赫连昌拿起地上的干布,抖了抖,在赫连定的后背轻轻地擦拭着,“五弟,近来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我要不是听到响声,那丫头要死在你的手掌中了。”
“一个丫鬟而已,不过像一只蝼蚁。”
“五弟,这是在河南王府,不是在统万。五弟可不要意气用事,万一在河南王府出了事,不好向父皇交代。”
“父皇早就不待见阿定。这两年来,父皇何曾正眼看过我一下?我再怎么努力,父皇也看不见。”
赫连昌手指轻碰到他背上的伤痕。赫连定似被蝎子蜇了一下,后背一抖,“三哥,你别碰。”
“五弟,两年前的伤口居然还这么深,依然像新添的一样。记得那灼华郡主利用你,逃走的那日午后,父皇将你倒悬于校场,亲自行刑,将你鞭打成这样。三哥看了,真是心疼。后来,父皇又将你投入琅鸣谷中,与我夏国豢养的杀手一起训练。三哥时时悬着一颗心,担心你挨不到出谷的那一日。”赫连昌指了指赫连定胸口的两个爪印,问道:“这两个狼爪印,是不是在谷中留下的?”
赫连定点点头,麻木地说道:“在琅鸣谷中,白日刀尖tian血,夜间头枕骷髅入眠,与污泥为伴,与野兽与伍。还必须在谷底与狼群搏杀,攀上山崖寻找生存之道。要经过九九八十一次的考验,方可出谷。”
“你可记得,这一切是谁害得你如此的?”
赫连定眼中充溢着痛楚和寒意,“如何能忘记?阿定身为幼子,不敢去争太子之位。当时在长安,父皇对我关爱有加,也看得出父皇有意撮合我和她。可是,那个狡猾的女子却利用我,逃出关中。父皇严厉,历来不许臣子犯错。从此,我这一辈子,算是毁在那个女子的手中了!太子和诸王都在看我笑话,甚至落井下石,只有三哥你还在关心我。那太子何德何能,只是因为是长子才被封为太子,论德论才,他哪里是三哥你的对手?”
说罢,赫连定回首,看着他的三哥,认真地说道:“三哥,阿定一定助你,夺得太子之位。”赫连昌点头应是,面露欣喜之意。
赫连定静默了一会,沉声道:“方才在酒宴上,我认出她了。”
“谁?”赫连昌故作不懂地问。
“灼…华…郡…主,”赫连定一字一句咬牙说道,“在席间,她顶替始平公主,为河南王和宾客献舞。她的一双眼睛骗不了我,她掀开面纱的一瞬,我更加确定就是她。三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哦?原来是她?”赫连昌佯装恍然大悟状,“五弟,那你看到她,心里想怎么样?”
“在我心里,最想的就是……把她抓回去,一辈子羁押看管起来。让她领受一下,这几年来我所受的苦痛。”
赫连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五弟,既然你心中这么想,那你为什么不去做呢?我们赫连氏,岂有被别人玩于股掌之中的?”
“是,”赫连定手捏成拳,咯咯作响,“当父皇的鞭子抽在我的背上的时候,我突然醒悟了,她对我的好,原来全都是假的。她与我在一起时,每一件事都是有谋划的,每一句话都是另有用心的,我从未见过心机那么深沉的女子。没想到我赫连定,竟然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五弟,你也因此而吃了不少的苦。”赫连昌抚上了他的肩,安慰道:“父皇让你去琅鸣谷磨炼。五弟,你在那里九死一生,你……怪父皇吗?”
赫连定摇摇头,恨声道:“那是我自找的,也怨不得父皇。终有一日,我赫连定要把这些苦痛,加诸在那个狡猾的女子身上。谁欠了我的,必须要加倍的偿还!我定要折断她的翅膀,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五弟,小心点。你如有此意,计划须放得长远些,切不可打草惊蛇。”赫连昌拍拍他的肩膀。赫连定点点头,双眼阴郁地穿透帘幕,看着静寂无波的浴池水面。
第085章 携手出游
“云儿,这么晚了,还来看我?”拓跋焘见绮云进了屋,迎上前去,脸上的浅笑似有些勉强。他见绮云手中拎了一个食盒,问道:“你带来了什么?”
绮云从食盒中,端出一个盖碗来,“今晚,我见你在席间喝了不少酒,这是我带给你的醒酒汤。”
“云儿,谢谢你,不用了。”拓跋焘坐在案边,低眉垂目,精神有些萎靡,略显露出些许疲态。绮云看在眼里,着实有些心疼,手指摸了摸碗壁,“好像也有点凉了,要不我拿去热一热吧?”
拓跋焘伸手拉住绮云,“你不用忙活那些,我用不着它,我一直都是醒着的。云儿,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绮云挨着他身边坐了,看他眉心微蹙,小手在他的眉间熨了熨。拓跋焘轻轻把绮云揽在怀上,脸埋在她的发间,深吸着来自她发间的清香,醇香的酒味喷在绮云的鼻端。
他借着酒意,喃喃地说起母妃对自己的关爱。虽然,他们母子俩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他说起自己的母妃依然动情不已。
绮云听他说,只觉得身心俱浸入了冰窖,唯有鼻子酸楚。那些民间以为骇人听闻的事,在皇家子女看来乃是司空见惯,可是还是为他难过。
绮云知道他心情悒郁,宽慰道:“佛狸,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想一些开心快乐的事。往事已矣,再纠缠于此也无益,不如关心当下。”
“你说的是,多谢云儿的宽慰。”拓跋焘嘴角微微弯起,握了她的双手,说道:“那我们就说点高兴的。今晚,你代替始平给皇叔献舞,有如凌波清莲一般,真是妙态绝伦,美不胜收。好在你戴了面纱,否则,我真是要担心你被别人觊觎了去。”
“佛狸,你多虑了,想我这样平凡无奇的女子。除了你以外,谁又会把我放在心上呢?今日献舞,我是勉力而为,只要没有给始平公主丢脸就好。”
拓跋焘手抚上她的脸庞,戏谑道:“如今,我倒希望你真的是平凡无奇,没有人把你放在心上就好了。皇叔的寿辰已过,大魏和刘宋关于停战和谈的大事也要着手进行了。这几日我很忙,恐怕不能陪你了。”
绮云点点头,看着案上的膏烛。夜风吹拂,烛火明明灭灭,似看不清眼前的路。
…河南王的寿辰过后,拓跋焘一连几日都忙于魏国和宋国和谈一事。数日里,绮云思潮起伏,踽踽徘徊,愁肠百结。
这一日清晨,拓跋焘来找她,看了看她身上的衣着,吩咐侍从,给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