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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云闻声转头看去,见眼前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队人马,像是府衙的捕快,个个严肃威武,正怒目瞪视着她。她呐呐答道:“没干什么呀。”
为首的那个捕头怒喝:“小贼,你还敢说没干什么。你的脚底下和手上的那是什么?”
绮云低头一看,自己脚底下一个包裹,怀里正搂着一个,难怪别人把自己当作贼。马上绽开笑脸,“官爷,您误会了。我是无意中探听到,他们要这里来行窃。所以,我就跟踪了他们,打晕了一个望风的,打算接了他们的包裹,到时候再送到府衙里的。”
“打晕了一个人,在哪里?我们怎么没有看见?”那些捕头喝问。
“啊,没看见,刚刚还躺在这里呢?咦!人呢?”绮云看看地上,又环顾四周,没见到那个望风的陈三。而后醒悟过来,自己的点穴功夫还不到家,那人不久后便转醒来了,准是乘自己不注意,见官兵来了,偷偷地溜了。
那捕头看绮云自顾摇头苦笑,怒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快点束手就擒吧。来人,给我上前把这个小贼给拿了。”
绮云忙伸出双臂挡在自己的身前道:“慢着,我刚刚说的全是真的。你们不去捉贼,在这儿和我啰嗦。真的毛贼全跑光了!”
“少听他啰嗦,快给我绑了,送往府衙再说。”说完,几个衙役手执绳索和棍棒,上前要来擒拿绮云。绮云见衙役们来势汹汹,并不听她的辩解。无奈之下,只有从怀中掏出长绫,护在周身,身形漂移变幻,长绫一一打在他们的膝弯之处。
那些人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待还没有怎么看清,只觉得膝盖酸软,纷纷扑倒在地上。那捕头见此情景,忙执棍上前。绮云见他勇猛异常,力气很大,再加上手中的棍械舞得虎虎生风,但武功招式稀松平常。
于是,绮云避开他的攻势,找到他的破绽,挥动长绫,漫天白影,朝他兜头罩下。等醒过神之时,那捕头已经被长绫捆了个结结实实,像个粽子似的。
那捕头拼命挣扎,嘴里兀自叫嚷着:“无耻小贼,快点放了本大爷。要不然,侮辱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绮云正待手上用劲,收紧长绫。就在此时,一阵掌风从侧旁袭来,她灵巧地闪身避开,听到一人朗声道:“本王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第058章 会战佛狸
绮云听到声音,一个旋身站稳,定神向那人望去,来人竟然是泰平王拓跋焘。他领着手下,正在平城巡查,撞上了这一幕。绮云心里稍稍离神,拓跋焘的掌风便已到近前了。
他的身姿手法灵巧多变,反应极快,而且掌力浑厚,似威力无穷,掌风所到之处如山压来。她接招顿感有些吃力,收回了长绫,使出琅鸣天舞,身姿轻盈飘逸,有如凌波微步。
两人从小巷子打到大街上,从西南打到了东北,路上行人纷纷躲避,四周也有不少人远远地观看,其中也有人认识拓跋焘的,在一旁呐喊助威。绮云眼见自己的身手和声势都处于下风,好汉不吃眼前亏,飞身从人群头顶上掠去。拓跋焘急忙追去,围观的人连忙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绮云往前飞奔,却见前面一行娶亲的队伍挡住了去路。她眼珠一转,回首看了一眼身后,拓跋焘正紧追不舍。她奔到新娘子的轿前忽然一个闪身,在轿子前不见了身影。
拓跋焘在后面看得真切,飞奔至轿子前,伸手拦住迎亲队伍,滴里嗒啦的唢呐声立刻停了下来。这时,一浓妆艳抹的婆子手舞红帕地奔上前来,凑到拓跋焘跟前。他只觉得一阵浓烈的脂粉味袭来,不禁闭了呼吸,微蹙眉头,后退了一步。
那婆子见他衣饰华贵,不敢怠慢,故作媚态,娇笑道:“这位公子,您不是当街要抢亲吧?公子长得如此俊俏,还怕找不到媳妇?您要是缺娘子,只要和我说一声,我保证帮公子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今儿,就别误了我们婚礼的吉时,还是烦请公子让一让吧?”
拓跋焘波澜不兴,沉声说道:“我刚刚在追一个小贼,看见他躲到你们的轿子里去了。你们把轿子放下,停下来。我要搜一搜,查看一番,才能放行。”
“哎呦,这可不行!新娘子的轿帘和她的盖头,只能他的相公掀开看才行。公子若掀开看了,那可是要负责的。”
拓跋焘听那媒婆啰啰嗦嗦的说个没完,有些不耐烦,面色一沉,“岂有此理,本王在执行公务,你们竟敢挡本王的驾?”
媒婆见他自称本王,颇具威严,讪笑道:“公子挡了我们的路,公子说是在执行公务,总不能不让我们老百姓成婚吧?还请公子明示。”
围观的人有的认出了拓跋焘,高声叫道:“他是我们大魏的皇长子泰平王,他要搜查,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迎亲队伍和媒婆一听,再细看确是经常领着人巡城的皇长子,惊呼道:“真的是我们的泰平王!”顿时,满街的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地,连新郎官见此情形也赶紧下了马。四周安安静静,谁也不敢吭声,更不敢上前阻止。
拓跋焘掀了轿子的帘子,只见轿内的人身着大红嫁衣,头盖红巾端坐着。拓跋焘伸出了手,犹豫了一瞬,还是扯下了新娘的盖头。新娘惊讶地抬头,却见眼前一位贵气俊朗的公子正盯着她瞧,不禁脸红到耳根子后,羞涩地低下头去。
拓跋焘见那新娘子浓妆艳抹,有些看不清长相,但一看也知道不是刚才和自己动手的那个小贼。手里还拿着新娘的红盖头,不禁有些尴尬。正在众人呆愣之时,忽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少年清朗的笑声:“泰平王,新娘子好看吗?”
众人抬头看去,见一个深蓝劲装的少年正躲在树上,看他们的笑话。绮云看到拓跋焘的精光射来,立即敛了笑容,跃离了树梢,身如ru燕一般飞掠而去。
拓跋焘见他身形极快,深吸了一口气,一眼瞅见了身侧新郎官骑的高头大马,跃身而上,姿势甚是潇洒迅捷。待众人反应过来,已见他骑马疾驰远去。
绮云在树上屋檐轻舞飞奔,拓跋焘策马在下面的街市上追赶着。绮云回首,看他骑着马左冲右突地避开行人,速度却丝毫不减,不禁心中暗暗钦佩。
不一会儿,一人一骑先后出了平城。自练了两年的琅鸣天舞之后,绮云自认为轻功是不错的了,可是遇到这个骑术极其精湛的拓跋焘,自然落了下风。绮云跑得几乎断了气,也没有甩掉拓跋焘。
她回过身来,看着紧随而至的拓跋焘,气喘吁吁地道:“好了好了,你……你别追了。我不是那偷东西的人,而是……而是朝影宫文武殿公子云清,是……是被派来平城,准备上……泰平王府报到的。”说着,从衣兜中掏出朝影宫云清的名谍,递给他。
“哦?朝影宫的文武殿公子。”拓跋焘接过绮云手中的名牒,细看了一会,骑在马上问道:“你之前怎么不告知你的身份,不实话实说?”
“那些衙门里的捕快们,认定我是人赃俱获,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了,他们会信吗?再说了,我也不希望造成别人认为朝影宫的人功夫虽好,都是些毛贼的传言。”
“朝影宫的人被派到平城的,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的,你来平城报到的方式还挺特别的。”拓跋焘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问道:“你这个文武公子,除了有点身手以外,还会做点儿什么?”
她思索了片刻,答道:“舞文弄墨,我会一点儿。”她可不想做什么武公子,跟他整天日晒雨淋舞刀弄枪。文公子负责整理典籍,为主人出谋划策,绮云觉得容易许多。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拓跋焘打马回城,让绮云跟在后头。
绮云拦在他的马前,昂头叉腰问道:“你就让我跟在你的马后面,这样走回去?”
拓跋焘居高临下,挑眉问道:“不然,你想怎么样?不是你自己要跑到城外来的吗?”
“你一个堂堂的泰平王,如此欺负下属。传扬出去,泰平王不怕有损皇长子的名声吗?”
“名声?人云亦云,算得了什么?”
绮云彻底无语,撇撇嘴,只得慢慢地跟在他的马后,回了平城。
第059章 好心不报
进了泰平王府,拓跋焘命人带了她去安排住宿,领取物品。一会儿,有掌事太监迎上来,领着她去书房候命。过了临风回廊,进了一间书阁。
书房内窗明几净,开阔亮堂,引她注目的是整面墙的一个大书柜。她抽了几本看,见《诗经》、《六韬》、《国策》、《左传》等经史子集倒也齐全。
书案上散放着一本《吕氏春秋》,旁边是些叠摞的纸笺,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案后挡着素色屏风,室中摆设处处质朴而透着雅致。临窗花架上一盆春兰开得正盛,幽雅的兰香四溢,悄然绽放着高洁与隽雅。她用力深吸了几口,芳香怡人,沁人心脾。
她细看了一番,书房内处处洒扫得一尘不染,但书柜中和书案上的书摆放非常随意杂乱,显然常有人翻动。她按捺不住,自己动起手来,把书柜里和书案上的书重新整齐地摆放了一遍。直到掌灯时分,才直起腰来去用晚膳。
晚上,拓跋焘用过晚膳后,照例坐在书案前,想拿平日看的书册,却见案上手边的书籍用品都挪动了位置,再看书柜上也是如此,扬声道:“来人。”
贴身侍从太监宗爱慌忙躬身上前,只听到拓跋焘怒道:“这是谁擅自动本王书房里的东西?难道,你们不知本王其他物件从不计较,就是这书房里的书,是一本也不能妄动的吗?”
“让奴才想想,”宗爱赶忙答应道,“哦,奴才记起来了。今日在书房里当值的,是新来的朝影宫文武殿公子云清。”
“去把他给本王叫过来。”拓跋焘皱眉道。
等侍从来请绮云时,她正在用晚膳,不等她用完,侍从们十万火急地催促她。绮云见他们脸色不妙,起身弃了碗筷,跟了他们走。
进了书房,只见拓跋焘面罩寒霜,冷冷地问道:“是你动了本王书房的物品?”
“是呀!”绮云点点头,不以为然。原来就这点事,害得她饭也没吃饱。
“你不知道本王书房里的东西,是不能乱动的吗?掌事的没跟你说吗?”拓跋焘的脸色似更冷淡,一双深沉的眼睛,幽黑无垠,不见有丝毫情绪,露在外面薄而坚定的唇和那双冷清的眸子很相配。
绮云翻了翻眼,满不在乎道:“说了。”
拓跋焘的眉梢唇角转而冷厉威严,伸手一拍案几,喝道:“既然知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来人,拉下去打三十军棍。”
“慢着。”她听说要挨板子,急忙大声嚷道,并上前作了一揖,“云清乱动王爷的东西,原是我的不对,但这其中是有原由的。我见王爷书柜和书案的书虽然很干净,但摆放是杂乱无序的。因为书太多,除了惯常用的,其他的书若要找起来非常麻烦。所以,我按经史子集分门别类重新摆放,四大门类又按时间前后顺序放置,如果想要找哪本书,都非常方便。”
拓跋焘将信将疑,命道:“那你给本王把《吕氏春秋》找来。”
“诺。”绮云迅速地从“子”部书籍中,找出了《吕氏春秋》,摆在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