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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云看外面夜色茫茫,也没什么风景,打算离了店堂上楼早点休息。正打算叫小二再续些茶水,蓦地,墨川对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绮云便不再起身,凝神细听,果然听见店外传来一些轻巧的脚步声。那声音听上去如疾风吹过,看来来人身手不凡,正朝客栈而来。
墨川朝着绮云看了一下,眼光中尽是安慰。绮云心中一暖,也镇定自若,悄悄从腰间解下琅花白绫。忽地,窗棂上印出一道黑影,一把利剑从窗纸中穿透而来,电光火石之间,绮云一挥白绫,缚住那人手臂,墨川一展折扇,机关利刃登时划开那人虎口,二人配合默契,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快捷。
那人的刀掉在地上,“叮当”作响,店内所有的人都惊觉,纷纷害怕地站起来,躲在角落里。二人出了店堂,只见客栈门前围了四五个人,皆是黑衣蒙面,手执利剑。
墨川示意绮云贴着墙跟站着,只见他一人手起扇落,身影疾如闪电,出手如风,狠辣利落。那些黑衣人跃起相迎,挥刀去挡漫天的扇影,却终究技不如人,那些人的刀剑纷纷落了一地,有的护着手腕,有的抱着腿脚,惨叫声响成一片。墨川见他们武功已废,示意绮云上前逼问他们的来历。
这时,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个中年和尚,身着洁净的僧衣,头上有九个戒疤,慈眉善目,走上前来,对着墨川施了一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手下留情,善莫大焉。”又伸出钵盂向墨川化缘,口中称道:“施主吉人天相,非富则贵,富则敌国,贵则无边。”
绮云觉得此人来得着实有些蹊跷诡异,便想提醒墨川,那和尚又躬身道了声:“阿弥陀佛。”眨眼间,不料那和尚眼露凶光,从钵盂地下伸出一把匕首,扎在墨川的腰间。绮云一挥白绫,一颗琅花飞出,打在那和尚的虎口上,墨川再不犹豫,使出琅鸣飞雪,一掌打在那人的天灵盖上,那和尚登时毙命。
再看墨川手捂腰间,鲜血直流,面色苍白,绮云急忙拿了把自己的丝绢按在他的腰间。见他流出的血色鲜红,知道没有中毒,心下稍安。绮云再看其他的黑衣人,却见他们已经身子抽搐,蜷曲在地。绮云拉下他们的面罩,探视之下,竟然已经服毒自尽了,不禁骇然。
墨川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叫绮云拔了盖子,只见一道绿色的光亮升上天空,在天空中绽开一朵五彩的菊花。
绮云知道这是他们朝影宫的信号,不远处的属下一定会前来保护,心下镇定了许多。扶了墨川找个干净的凳子坐了下来,见他腰间流血不止,转过身去,扯了一幅里衣白绢,给他简单包扎了。
绮云眼看地上的黑衣人,走过去想再看看有没有活口,小心翼翼的看视过去,只见全部脸色发黑,无一生者。
绮云看到已经身亡的和尚,愣愣地看着他头上的九个戒疤,心中不解,抬眼询问墨川:“朝影宫什么时候和出家人结了仇?”墨川微微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二人在夜色之中,客栈之外,静静坐着,只听得墨川微粗的呼吸声。绮云焦急的等待着,也不知还有多少凶手埋伏在外。
这时,又听到急急的脚步声朝这边来,绮云手中紧握白绫,站起身。墨川对她宽慰地一笑,声音微弱地说道:“不要紧张,是我的人来了。”
少顷,只见一行人从夜色中匆匆走了来,为首的正是寒璧,后面跟了墨琪,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着褐色劲装,外披褐色袍子,脸色沉静,没有表情,一路走来竟是沉声敛气,是个武功修为的高手。
那寒璧见墨川受伤,冷厉的目光直向绮云逼来,绮云只觉得无数的冰刀霜剑射来。寒璧走到墨川身边,伸手欲探视他的伤势,墨川略微拨开她的手,只说道:“墨琪,你过来。”
墨琪给墨川腰间的伤势上了药粉,重又包扎好。墨琪向他禀报,在路口已有马车等候,扶了墨川便要离开客栈。寒璧拦住绮云,冷声说道:“冯姑娘,再过几十里路,就是黄龙国。我看你也用不着跟着我们了,我们就此别过。”
墨川回头,眼中全是寒冰,厉声说道:“寒璧,朝影宫什么时候变成你说了算?墨琪,带上她,一起走。”
绮云和众人一起离了客栈。到了路口,停了几匹马和一辆马车。墨川扶了墨琪的手,上了马车。绮云与其他人跃身上马,慢慢往东北方向而去。
第048章 家人相聚
到了黄龙国的龙城,绮云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家乡。近乡情怯,心中感慨万千又兴奋不已。只是墨川一直隔着马车不见她,没有声息,不知他的伤势是好是坏,让她有些揪心。
马车下,墨琪向绮云告别道:“总算送郡主安然回家了,我们就此别过,郡主保重。”
绮云和朝影宫里的人日夜相处有两年之久,虽然谈不上情深义厚,但此刻分别在即,心中也不免有些难过,尤其担忧墨川的伤势,接连问道:“这就要分别了吗?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宫主的伤势怎么办?”
墨琪一一回道:“郡主不必担忧,我们在龙城自有去处,宫主的伤势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宫主说,就到这儿和郡主分别,后会有期。”说着,翻身上马便要驱车驶离。
绮云手挥白绫,缚住马车的车辘,有些伤感,隔着窗问道:“宫主最后见绮云一面,都不肯吗?”马车内传来一声叹息,声音依旧是清雅淡漠,“不久,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绮云收回白绫,目送马车远去。之后,她慢慢地走在龙城街头,凭着小时的记忆依稀辨认,找到了中山王府。
站在中山王府大门前,绮云心中五味杂陈,默默看了良久。门口的两名侍卫眼见一名少女,在王府门前默然站立,甚是奇怪。不禁走上前去,正欲开口询问,只听得那少女隐隐有些兴奋又有些疲惫地对他们说道:“劳烦禀报你们府里的王爷和王妃,就说灼华郡主冯绮云回来了。”
两名侍卫看绮云气质淡雅,双眸清亮如水,容貌清丽,长的有几分似王妃的模样,看来不似无聊闲杂人等。于是,他们半信半疑,入府禀报。
不多时,府门大开,一行人中间拥着一名中年美妇出来。那中年美妇肤白胜雪,眉目如画,温婉雅致,脸上是掩不住的热切和激动。
她走近绮云,上下细细打量着。倏然,她泪流满面,一把紧紧地拥住了绮云,口中声声唤道:“云儿,我的云儿。你这两年都到哪里去了?居然上天还能让我再见到你,云儿。”
绮云也紧紧抱着她,朝思暮想了几年的娘亲就在自己怀里,眼前水雾朦胧,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其他人也低头拭泪,泣不成声。一名年轻美妇走上前来,拭了泪,劝慰道:“母妃,别再伤心了,当心哭坏了身子。外面风大,灰尘也大,不如我们请了郡主,进府叙话吧。”
王妃这时才止了泪,对绮云说道:“对,云儿,我们还是进屋叙话吧。你要好好和娘亲说说,你是怎么逃出长安的。”于是,携了绮云入府,一面叹道:“我们得到刘府给我们传来的讯息,知道你身陷关中,生死不明,我们整整担心两年。总算,我们还能见到你了。”
“是云儿不好,害得你们焦虑悬心。”绮云满脸的歉意。
“等会儿,一五一十地给我好好的说说怎么回事。”王妃嗔怪道,一边不忘向她介绍道:“这是你大嫂,你离开时,她还没有过门呢。”
绮云忙亲热地招呼,一旁的大哥冯崇也笑道:“绮云离家时,她也就像太子的凤儿那般高。一会儿几年不见,现在比母妃长得还高些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太子哥哥的凤儿也长大了。我走的时候,他的龙凤双生子刚出生没多久,转眼间儿女都这般大了?”绮云惊喜地说道。
“从你离家到现在都七、八年了,他们自然也有七、八岁了。”王妃慈爱地说道。
“他们小时,我还抱过他们呢。等哪一天,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们。”
“绮云是最喜欢孩子的了,虽然自己还是个孩子。”王妃笑道,众人也跟着笑了。
进了正厅,绮云和自家的三个哥哥和嫂子们一一见过,两位哥哥都已经娶妻,二哥冯朗娶的是一位高丽女子,贤淑温柔,三哥冯邈则尚未娶亲。中山王冯弘只有王妃王氏一位正妻,没有妾室,夫妻恩爱,是黄龙国的一段佳话。膝下有三个儿子,一个独生女儿就是冯绮云。
待众人坐定,绮云把自己怎么到长安,又身陷关中,后又如何从长安城中逃出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众人听了,都唏嘘惊叹不已。
二哥微微有些责怪地问道:“云儿,你逃离长安也有两年多了,你怎么一封信也不写?害得父王和母妃为你日夜焦心。”
绮云抱歉地解释道:“那时身陷魏国,被赫连王子追杀,幸被人所救。所以,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害得母亲担心,是云儿的不是。”
“哦,那救你的是什么人呢?我们中山王府可要好好地谢谢人家。”王妃问道。
绮云想起朝影宫的秘密,忙回避道:“是一个隐匿江湖的高人,功夫不凡。绮云还跟着他学了一些,身手有些长进。”众人皆叹道,绮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绮云看家里亲人对自己关爱有加,亲情并不因自己少小离家而淡薄疏远,心中十分感动。
绮云在中山王府中,享受着娘亲和哥嫂们的宠爱,日子过得十分惬意畅快。只是有时想起墨川的伤势,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过了几日,中山王冯弘闻讯,从边关赶回家。绮云见到了自己阔别多年的父王,她见父王虽然人到中年,腰身挺直,身姿魁伟昂藏,极有魅力。他的眉宇森然冷静,只有看向王妃时柔情无限。
冯弘用过晚饭后,进了房细细和王妃掬烟叙话一番。然后,让侍女请了绮云前来,仔细地询问了绮云这些年来的经历境遇。绮云原原本本的叙说自己在江南刘家和在长安城的点点滴滴,待要说到自己在朝影宫的经历,想到朝影宫本就是隐匿江湖的组织,墨川眼下正在龙城又身受重伤。于是,她避去朝影宫的经历不讲。
冯弘仔细地听完绮云的讲述,若有所思,忽然问道:“云儿,你刚刚说到,你在长安城救过一个名叫佛狸的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049章 冯弘绸缪
绮云见父王问得郑重,便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并从颈项中掏出佛狸送给她的玉佩给了父亲。冯弘听了,细细看了那玉佩,起身踱步了半晌,对绮云说道:“云儿,我想你在家呆上一段时间之后,启程去平城,去找一找那个佛狸。”
王妃和绮云诧异非常,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冯弘给她们解释道:“我听云儿说的这个佛狸,应该就是魏国皇帝的皇长子拓跋焘,他的小字就叫佛狸。从平城探听到的消息,两年前,他曾经出走过,后回到平城。他一回平城,魏主拓跋嗣没有让他入宫,而是给他一道圣旨和一柄剑,命他前往边塞,防范柔然。所以,我猜想绮云救的人,一定就是拓跋焘。”
冯弘把那玉佩递给王妃,道:“掬烟,你看,这玉晶莹剔透,成色极好,价值不菲,一定不是普通人能用的物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