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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棋是不知道昨夜的后续,所以也并不知道怀煜书的心思。不过这回子的话,却正中了苏绾原本的心意。
她摇头:“不可,刚才来报信儿的可见我一点事儿都没有,这回子又说病了,想必要惹得怀公子两人不高兴。棋姐姐,你便陪我走一趟吧!”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零七章 月入楼台
第一百零七章 月入楼台
苏棋叹气,知道拗不过这个认真劲儿十足的苏绾,只好扶起她:“若姑娘觉得不适,千万说出来。这回子楼御医不在了,二公子又出门了,奴婢就算去了厚朴堂,证不知证,也不知道拿什么药好了。哎……”
苏绾笑了笑:“你多虑了,我真的没事。对了,大夫人与大公子去了寒家,你为何不跟着去?如今大夫人身边儿也没个好些的人,你可再不能如此两头跑了。”说地分外舍不得。
苏棋忙道:“大夫人一向嫌奴婢手笨脚笨,呵呵……这会儿湄妹妹也做了如夫人,她也不大喜欢我,于是今儿回去是打算将她未出阁前伺候她的婢子给领回来的。说来大夫人当初也没带陪嫁的进门,早有些后悔了呢。”
听苏棋说得似乎极轻松,还有些巴不得的样子。可字字落进苏绾心中,却知道她其实并不好受的。苏棋重情,虽说寒翠微待人确实苛刻,但也并未大大委屈了她,反倒令她与苏墨、苏湄等人的吃穿用度都在一般下人之上,旁的人自然对她三人也多少萌生些刮目相看。这其中虽然有寒翠微的心思在,怕自己身边儿的丫头降了自个儿身份,但多数原因,恐还在苏泊生。
只因一个“苏”姓,苏泊生便视她们不同于别人。否则依苏棋向来单纯的品性,缺少阿谀奉承的手段,是断到不了寒翠微近旁的,至多还是个端茶送水的丫头。
只是想到这里,又转了个心思。既然寒翠微正打算将之前的心腹召进苏园来,何不趁此机会向她要了苏棋呢?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前头一座叫“忘古屋”的地上,且见苏湄已斟上茶水奉上糕点,兀自坐在堂上掩嘴细细地笑。想必是怀煜书刚说了什么值得笑的段子,便惹得她红颜大展。
心思全然不在他们二人身上的冯宁湘立马瞧见了苏绾:“呀,绾姐姐来了!”边说边迎了上来,又是扑到苏绾手臂上,撒了许多娇方肯停下,“姐姐,可盼着你过来了!”又朝后头左右顾盼,两道秀眉便扭了起来,“怎不见二公子与姐姐一道呢?”
“二公子出去访友了!”苏绾道,轻轻推开冯宁湘,稍觉这样的粘腻似乎惹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她向来不适合与人这样地贴近。
冯宁湘大感失落,开始闷闷不乐地走回去坐定,捧起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怀煜书朗朗一笑:“苦着脸做什么?二公子又不是不回来了!”又起身向苏绾彬彬有礼地一拘,“昨儿喝多了酒,特来向姑娘赔罪的。”
苏绾扯了抹笑,点头道:“公子客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劳一再致歉呢?”
苏湄忙站起来,将手中那张鹅黄的锦帕甩地跟羊癫疯一样:“都是熟知的朋友,何必客气呢?公子且坐下吧,妹妹又跑不了的。”
这话一说,怀煜书立马就脸色发红,登时如昨夜喝了半多花酒似地,连说话都稍显结巴:“这个……夫人说笑了。”
苏湄扬扬手:“妹妹且替我招呼着,我下头去张罗午宴。二公子想必中午是不回来的,可也不能怠慢了贵客。”说罢就施施然去了,后头的石榴回过头来,咬唇看了苏绾一眼,似有什么欲说还休的感觉。
苏绾不知怎的,心口就被蜂蜇了一般,麻麻痒痒,旋即在全身荡漾开来。心说石榴这回眸一瞥,似乎是想告诉她什么,但这丫头竟不明说,她又不是瞎子半仙会掐算的。
怀煜书“咳”了一下,大约是见苏湄这活动气氛的人物走了,自觉想起昨夜的荒唐事来,大感尴尬。于是佯作转身,去拿了堆在茶桌上的礼物,双手递到苏绾面前:“小小东西,不成敬意。”
怀煜书自长成之后,是在脂粉间留恋惯了,大约也只想得到送女人些朱钗罗裳而已。
苏绾闻了闻盒子上的气味,散发着淡淡的茉莉味道,却也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便示意苏棋收下,并回了声“谢谢”就坐下了。
苏棋将东西放到一边,给苏绾倒了杯茶,正欲递上,怀煜书又横夺了过去:“这本是我该做的,要向姑娘赔礼才是。”苏棋讷讷地走到苏绾身侧,奇怪地上下打量怀煜书,那眼神似乎是一头雾水,完全找不着北。
苏绾无奈地接过,心知只是怀煜书寻了个借口到苏园来的。来者是客,只怕不好推拒,便只连声说了几句:“怀公子多礼了。”就不再多说什么,以免这花花公子寻到话头,便更不肯离去。
想是这般想的,但一不说话,这屋子里就空洞地可怕,始终在空气里波荡着些浅浅的****与无措。况一向如鹦鹉多舌般的冯宁湘这会儿也在一边儿兀自苦恼,这就更显得气氛不自然起来。
“咳……”怀煜书又开口说话,手心一直相互搓着,似乎极为紧张,“其实……其实今日到访,亦是想同姑娘道别的。”
“道别?”苏绾不禁错愕,“公子是要去哪里?怎么挑在年坎儿上?”
怀煜书苍白地笑了笑:“这是家父昨日临行前所令,做儿子的,哪有不去听的呢?”
苏绾又是一愕:“刺史大人的意思?”这老爹也真够搞的,大过年的,竟让自己儿子披风带雪地随他去,且还是让他只身上路。这可不就显得有些怪异了吗?既然两人都要上京都去的,何不以开始就一同前往呢?也好不为相互挂念。这老葫芦里,装的究竟是臭水还是馊水?
又突然想起冯宁湘似乎昨夜还在她奶奶那儿,怎么今儿又鬼使神差地跑来这里了呢?她眼神虚实了好几回,实在不知道怀刺史是要干什么。
见苏绾似乎对冯宁湘的到来心存不解,怀煜书忙道:“我的舅舅舅母也随我父亲去了京都,湘儿的奶奶近逢不适,所以湘儿便又跟了我来。姑娘若有心,可否向二公子带句话呢?”
苏绾低低应了一声,心里却颇不情愿:“怀公子说罢!”想来定是与冯宁湘有关。
果然,怀煜书说道:“请府上代为在下照顾湘儿几日。他日我归来,定大大回报!”
苏绾一听,脑子里顿时“嗡”地一声。这倒好,是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偏偏往苏园里送,难不成冯宁湘的各处亲戚都随怀刺史去了?这不教人不想怀疑都难吗?
这时候,冯宁湘偷偷瞧了苏绾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去,一副羞涩的娇滴滴模样,尤为可人心怜。
苏绾打心眼儿里明白,怀煜书宠冯宁湘是到过分的地步的,这要求,恐怕也是冯宁湘自个儿提出来的。所以怀煜书才觉得难以启齿,到了现在才说出口。
“承蒙冯小姐不嫌弃苏园才是,这贵客,只怕请还请不来呢!只是——如今大公子并不在园子里,二公子也出去了,园内无人做主。我向来人言轻微,只怕说的话做的事,是算不得数的。”苏绾道,想不动声色令冯宁湘绝了此念想。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零八章 故伎重演
第一百零八章 故伎重演
哪道冯宁湘猝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湄夫人方才已应承下来了。煜书哥哥只是想姐姐代为转告二公子一声,莫叫二公子不搭理我。”
苏绾整个人都不自禁“突”地一下,几乎要跳起来。冯宁湘说话可是充满了刁蛮之气,口口声声说是让她转告,其实是要让人都知道她是为谁而来,再借着怀煜书身份,谁人敢得罪忤逆她呢?
这气焰,越发使得她心中不舒服。并非是因为她目中无人的模样,而是他竟然以命令的口吻说“莫叫二公子不搭理我”!这叫什么事?难道封建王朝里,连跟谁说话都有限制了吗?实在是有些过逾了,她将苏洛陵当成了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傻子?
她亦站了起来:“苏绾是苏绾,二公子是二公子,二公子如何不搭理你,那是二公子的事,苏绾不能替二公子做这个主。”
怀煜书两头皆着了慌:“湘儿不许无礼。”又对苏绾道,“观音姑娘息怒,湘儿不懂事,还请别同她计较。”
计较?苏绾被这两个字惊了一惊,心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呢?冯宁湘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如今怀煜书有心托付照顾,只怕外头多少人要抢都抢不来,这天大的馅儿饼掉到苏园头上来。可千万别为了自己的一些情绪而糟蹋断送了。
冯宁湘同临王不一样。临王只是个虚壳子,人人敬的是皇帝,而非王爷。但冯宁湘却是怀煜书的心头肉,怀煜书又是怀刺史的独苗,怀刺史又是什么人物?他不止是柳州郡守,似乎还与当今太后有些猫腻。这肉上之肉,其精贵程度可想而知。自己怎么一时糊涂,竟跟她较起真儿来了呢?
莫说现在临王的小命拽在太后手里,即便没有,那也不好随便开罪官家的人。
苏绾沉了口气,淡淡地朝冯宁湘一笑:“可瞧冯小姐已经急上来了。上回我也答应与你秉烛夜谈的,这会儿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又岂肯放过。只是二公子今晚上回来,也非得吃上一惊不可。”
见苏绾旋即换了脸色,冯宁湘也不以为意。本就在其他地方随性惯了的大小姐,哪里肯受下这般委屈。瞪起眼珠子甩头:“绾姐姐不用再说好话,我横竖走了便是。若下回二公子还来刺史府上喝酒,我便告诉他这桩事情。”
这小蹄子竟也会威胁人?果然是刁蛮的性子,不是将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初时喊她声观音姑娘,可想也是沾了苏洛陵的光。
但自己必须忍着,不能教人看出异样来。她转头吩咐身旁的苏棋:“棋姐姐,去收拾一下旁的屋子,我今晚要同冯小姐睡一起,就不回去了。”她也未说明是回逍遥居,如若让冯宁湘知道她跟苏洛陵早已****几月之久,非跳起来抹她脖子不可。
苏棋应下,只觉气氛怪异。也不是疑心之人,便出去了。
这回子冯宁湘才有了个笑脸,又来搀苏绾的手:“还是绾姐姐好,哪像煜书哥哥,我央了他好半天他才答应人家做说客。”
果真是与自己想的一般。苏绾在心中叹息,看来苏园里,是来了个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下不将苏园闹腾到天翻地覆,恐怕难以收场。再则,心中担心的,其实另有其他事情!
她是怕啊,怕苏洛陵为了苏氏的将来,什么都做得出手。
怀煜书干干地笑:“臭丫头,我倒没将你抖落出来,你自己却先给自己漏了底了。真是不害臊!”
冯宁湘冲他吐舌,只一味笑地开心,在苏绾的手臂间使劲蹭地好不爽。
苏绾被弄得哭笑不得。这当真还是个孩子呀,却已有了不是一般孩子的心思!这个人若将她放在豪门深侯里养着,非上演一出永兴版金枝欲孽不成。祸水啊……女人,岂不都是祸水?不知这话,听谁说过。
快到午时,苏湄着了石榴来唤:“请怀公子冯小姐绾姑娘去凤鸣台用膳。”
“凤鸣台?”那儿不是专用来招待贵宾的吗?苏湄怎么将午宴放在了那儿?这讨好怀煜书也不是这么个讨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