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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陵耐心安抚她:“她为嫂嫂送完药,本是与苏棋一道去厨院张罗午膳,苏棋临时去其他地方耽搁了一下,让白月自行先去厨院,却没想半路中陷入雪坑,被埋住了。”
“埋住了?园子里怎么会有雪坑?”
苏洛陵一愣,看了看临王妃:“这事儿,我正派人查着。你当前先养好身子。”说着将她轻轻放入榻上,为其掩好狐裘。
临王妃也无不叹息:“好好一个娃儿便就没了。洛陵,好生将她送返回乡吧,好歹也是在园子里出的事,不能苛待了。对了,她家中似乎还有父母亲兄的,你差人打点些银钱告慰吧。可惜了这么个伶俐乖巧的丫头。”
“是的,我会将诸事办妥。娘娘,外头这雪好像停了,您还是乘着这功夫回去吧。绾绾我会照顾着。”
临王妃啧啧了几声:“我知道绾丫头心里愧疚,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让她别伤心了,啊……干娘心里看着也觉得难受。不过死人哪有活人大呢?好好告慰白月家中双亲才是头等大事。”
“洛陵定会办妥。”
“哎……这阵子可出了不少大事呢?洛陵,你好好考虑下园子里要不要办个喜事冲一冲晦气。”
“……”苏洛陵这回却沉默以对。
临王妃失笑:“瞧我老太婆,这节骨眼儿说的什么混话。当真是老了呀,没几年活头了!”
“娘娘言重了。”
“呵呵……我走了,你好好顾着苏绾这丫头,别让她为这事往心里去。”
苏洛陵点头着,起身恭送。待临王妃出了寝居,才折返榻边,轻轻叹气。
这时候,却见有名家丁急匆匆来报:“启禀二公子,有了些异常。”
苏绾咬着手背,静静聆听,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发抖。
“什么异常?”苏洛陵问。
“呃……白月的脖子上,有条勒痕,且她手里,还攥着一寸布条儿,看着模样,倒像是婢子们时常穿的衣衫。”家丁恭敬地将从白月手中扯下来的布条呈到苏洛陵面前。
苏绾心里痛地几乎撅气儿,一下子也坐了起来,张大眼睛去看那布条儿。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八十二章 定案
第八十二章 定案
苏绾恨得牙齿都几要咬碎。没想到自己对他人的一时宽容竟会毁灭一条稚嫩的生命。
忍不住已泪流纵横,打心底里恨起了这个人。
这人是谁?苏洛陵手中的布条儿的主人是谁?
那色泽花样,不就是苏墨今早儿穿着的衣衫吗?这已成了既定的事实。苏绾从没想到过,苏墨竟然会做到这绝境上。
猛然自榻上起来,一把拉住苏洛陵:“我知道是谁,你且跟我去会她一会!”
苏洛陵微讶:“你说的,可是苏墨?”
“人命关天之事,她竟做得出来!”苏绾尖啸。
苏洛陵只是一味静静看着她,将布条儿收好,对那家丁说道:“你听到了吗?尽快着人将她捉起来,送到逍遥居。这事儿还得官府的衙役来究办,你赶紧去请些捕快过来。”
“是,奴才告退。”那家丁便匆匆走了。
苏绾此刻心情极端激动着,整个身子微微发抖,不知是因痛恨自己的愚善还是对苏墨的咬牙切齿,狠狠揪着十指,纤细的关节处一片泛白。
苏洛陵握住她的手,使她稍稍舒缓:“别自责。”他轻轻说道,唇齿之间有丝无奈。
“不自责?”苏绾流着眼泪摇头,“都是我造成的。若我不将白月领进苏园,她便不会死。若我未让白月去监视苏墨煎药。便不会惹苏墨愤懑。今儿早上我还见过白月……可是……可是竟却成了最后一面。苏洛陵,你说我怎能不自责?我觉得,我的手上也沾染了白月的血,我也是个罪人。”
苏洛陵沉默地拥住她,此刻似乎只想以平静的怀抱来抚慰她凌乱不堪的情绪。
苏绾的胸口被堵地透不过气儿,推开了苏洛陵,坐在榻上屈膝抱着,咬牙待人将苏墨捉来。
那家丁不一会儿便去而复返,领了些人将苏墨捆做一团,一踹便踢倒在地上,恶狠狠道:“快给姑娘磕头。”
苏墨两眼含着怨毒,双手被缚动弹不得:“为什么抓我?”
苏绾抹净眼泪,起身下了榻:“解开她。”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苏洛陵似是默许了,便只得将苏墨身上的绳子解开,显得有丝纳闷。
苏墨被绳子反关节绑着,早酸麻倒了,一脱离束缚便就两臂无力,活似废了一般。还未抬起头来说话,一个犀利的耳刮子便将她抡翻了在地,脑袋磕着凳脚立刻起了血瘀。
“重新捆起来。”苏绾淡淡地道,却有着不容人质疑犹豫。
家丁们都傻眼了,平常里温温顺顺态度谦和的绾姑娘今儿是怎么了?竟也会出手打人了?当下不敢怠慢,立刻按倒苏墨,七手八脚又给捆了起来。
人都说,不叫的狗咬地最凶,家丁们如是想着。看来这位绾姑娘还可真就别惹到她。
苏绾一眼扫到苏墨残缺的裙摆,便什么都不想问了,只说道:“带下去,待官爷来了立刻送衙门究办。”
苏墨瞪起眼珠子嘶啸:“苏绾,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今儿总算是将你的伪善给揭穿了。呸……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二公子不够,还想****大公子……你是贱人,你是贱人!”
家丁们一听苏墨口无遮拦地骂了起来,都头皮发麻,赶紧扯着要将她嘴巴堵上。
“让她骂!”苏绾冷笑,“苏墨,乘着还有口气,你就管骂够。你懂一命偿一命吧?以往没严惩你的恶行,是看在你并未将坏事儿做到我头上来。但后来一次又一次,你竟却如此待我,那好,我便恶给你看,毒给你看。”
“哈哈哈哈……别充好人了我的绾姑娘。你在苏园里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何能耐叫人捆住我?自打你来了苏园,苏园便没有一日安生。慧姑死了,是你杀了慧姑……那晚就你明明问着慧姑的去向了!哈哈哈……你就是个祸胎。你就是祸害,你是祸水……偏只为何二公子喜欢你,大公子在睡梦中也唤着你。我不服,我不服!”
“够了!拉下去!”苏洛陵震怒,果然气得也不轻。
但苏绾却被苏墨那句话给震住了——大公子在睡梦中也唤着你。
却原来,苏墨如此恨着自己,是因为苏泊生。难道寒翠微一直以来,也是因为这个而对自己满腹怨怼?
苏泊生?
怎么会是苏泊生呢?
苏洛陵脸色极端难看,沉默的态度更无法遮挡住与生俱来的冰冷。他坐在榻上,双眸死死盯着地面,忽然起身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凳子:“实在罪不可恕!”
苏绾愣了一下,抬头间见苏洛陵怒眉横竖,脸色铁青,就静静看着不说话了。
一屋子凝结着的余怒未消,苏洛陵头一次呼吸粗重,带着暴虐之气。
苏绾被苏墨的莫须有指责,弄得脸色通红,在苏洛陵面前略显难堪。
良久苏洛陵才开始有了动作,缓缓弯腰拾起那把柏木圆凳放好,静静坐在了上面。他支着脑额,眉宇揪蹙,整张脸因先时的气愤而显得红润尽退,苍白脆弱。
苏绾还是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他微微回眸,似乎用余光淡淡扫了她一眼:“我说过的话,依旧作数。你的心可以跟任何人走,但人,必须留在我身边。”
他是如此笃定,亦如此霸道。
苏绾打从心底里发颤:“我说过。我不会离开,就不会离开。虽然在苏园,我并不全然快乐,甚至感到了捆绑与束缚,但,我答应过的事,便不会食言。”接着沉下了口气,慢慢蹲身下来,“苏洛陵,不要一次次提醒我,你只想得到我的人,而并非心。这样会使我好过一些。否则漫漫人生,我不知如何度过。”
苏洛陵也低下头看着她,显然苏墨的话在他心里着实冲撞出不小的震动。他摇头:“白月的后事,你是什么意思?”
见他将话扯走了,苏绾当然也不打算再说下去,只应道:“当日黄叶是由人送回家乡去的。如今白月的家原本就在柳州,我们便觅人在堰头山那儿找块干净的地方,将白月葬在那儿吧。这事儿王妃娘娘若问,便推说春节近了,不好远送,故暂且葬在近处,待方便时迁坟回乡罢。”
苏洛陵想了片刻:“苏墨呢?你预备如何?”
“送至衙门。自是公事公办,这便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了。”这话说时,颇已松了初始的憎恨,余音里依旧含着不忍以及更多的悲悯。
这时家丁又急冲冲奔上楼来:“回禀二公子绾姑娘,衙门里的差爷说话间便要锁了苏墨而去,奴才来问一声,二公子可还有话交待?”这家丁想是苏洛陵或者苏绾还会给苏墨讲讲情面,毕竟平日里也是一块儿侍奉同一拨主子的,处的久了,难免生出感情来。
苏洛陵不等苏绾吭声,便已拿出那块布条儿来。递给家丁嘱咐道:“这东西是证物,你必要亲自呈交衙门的仵作。”
家丁迟疑了一下,还想看看苏绾有什么说辞。
但苏绾已撇过了头,不想再多说话了。
家丁只好接下布条儿退避下去。
衙门的仵作验毕白月的死因,确认其为遭人勒死,衙差也将那片布条儿与苏墨身上衣衫做了比对,证据确凿,几日之内便已定罪。白月的后事,为避免临王妃起疑,便只交托了苏棋去办。
而这样一来,更顺当的是,苏洛陵将血兔之事也顺手推舟一并禀告临王夫妇了。
临王妃大为震怒,指着苏绾道:“****之仁必将有害于己。绾丫头,以后可不得再由着这些奴才婢子们作乱了。该惩该罚,该奖该赏,赏罚有度,才能安内平家,你可懂了?做主子但有做主子的样子,别是什么人都给搅一块儿去!”
苏绾面红耳赤,一声声应着。
这日正逢寒翠微身子好转,便都过来飞鸢阁瞧她,说起这事儿来,临王妃便有些忍不住又是一番谆谆教诲。
寒翠微靠在软榻里,眉梢儿懒懒一抬:“我说妹妹,这些事儿你可错了。奴才们自然是个奴才样,你包庇了她们,她们还觉是你这个主子是好欺负的呢!还不样样事情都骑到你头上来?哎……这也难怪了,妹妹自小是贫寒出生,怎懂得这个主子的模样,是怎样的呢?倒也不怪妹妹啦……”
苏绾咬唇,艰涩地一笑:“姐姐教训的是,苏绾知错了。这回是再也不敢姑息养奸包藏祸心之徒了。”
“妹妹哪儿的话。说起来苏墨的正主儿还是姐姐,都怪姐姐平日里教导无方啊,也没瞧出来这丫头竟有这等雄心豹子胆。对了,衙门里可有了定论?”
“说是年后处决。”说到这个,苏绾还忍不住地皱眉。按理自己该接受古代这种问斩的处决方式,但一想到今后脑袋管脑袋。身子管身子分了家,还是一股别扭在心里闹腾。
这时候,寒翠微却又软心肠了起来:“都是昔日的手下人,这结果自也不是姐姐想看到的。这么吧,苏湄,你代本夫人择日去牢里探探她,过年过节的,便是将死的人也得让她过个好年啊。你予牢头一些好处,让对苏墨多关照着点吧,啊!”
“是的夫人,奴婢遵命,过几天就去探望墨姐姐。”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