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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张开眼,模糊间见到床上的轻纱顺风起伏,柔软地似一眼碧泉,微波灵动。她忽而心情舒畅,动了动身子才发觉一条胳膊横在胸前,将她牢牢地扣在怀里。
被窝里有昨夜缱绻风雨的留香,关于****与****的回忆流窜脑间。她涩涩地一笑,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与剡洛那具温实的身体贴地密不可分。一种极具的****在唇舌之间发干发紧发燥,她忍不住抬起头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有股青胡的扎刺,摩挲嘴唇有些发疼。他的鼻息轻缓,吹动她额头的散发,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他在浅眠时,那几乎细不可闻的呼吸声。以往,她总觉得这个人,静默地似乎并不是以呼吸来调动机能的。
抬起手一一画过他的五官轮廓,他眉藏云海,鼻如青峰,唇若含朱,颊皎如月。一个如此丰神俊朗的人,是她的丈夫。
她莫名地被一股淙淙暖流冲击着,仔细偎到剡洛的胸口,侧耳倾听他那稳健的心跳,带动生命的呼吸。
那胳膊上的精瘦肌肉反射着一丝阳光温润的光泽,动了一下,将怀里的人圈紧:“怎么了?”温热的嘴唇贴上她的额头,鼻音震动在皮肤上滚起一片热浪。
苏绾笑了笑,张开手抱住他:“没什么……今儿练兵吗?”
剡洛张开眼来,刚想回答什么,帐外苏棋道:“公子,少夫人该换药了。”他眉头一拢,极不舍得地翻身覆上苏绾的身躯,探舌勾吻,短暂却饱含热情地交缠之后才喘息地松开她,率先掀被,将昨夜里那些因为忘情时脱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都捡起来扔到矮几上,又从一旁拿起昨儿就有人准备好的干净衣物穿上,然后才将苏绾的那套拿过来,笑着道:“要不要我帮你?”
苏绾抱着被子坐起来,觑他一眼,笑而不答。
剡洛便又跳****,恶狠狠咬住她的耳垂:“小混蛋,你今儿是不想下床了是吗?”
苏绾将两条长长的胳膊缠到他的脖子上,笑道:“别闹了,苏棋还在外头呢!”
这是谁比谁闹呢?剡洛很委屈,顺利偷得美人香一个,利索地抓过衣服塞到她怀里:“你别出来,外面已经有太阳了,在这儿等着。”
苏绾笑着点头,待他掀起纱帐出去才动手穿起衣服。
随即苏棋便低垂着头满脸羞涩地进来,手中有些发颤地捧着一个漆盘。剡洛闲庭散步地在前头完全没有察觉到苏棋的异样。
“你进去伺候夫人吧……”他道,陡见苏棋那副困窘地想趴到地底下去的表情时,忽然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苏棋赶紧摇头:“没……没什么……”说着三两步就跟兔子似地蹦进了纱帐里去了。
剡洛的眼皮跳了一下,转身抓起案上的铜镜往脖颈后照了照,果然瞟见一个樱桃般的吻痕,脸一下子就绿了。心里愤愤地想到,苏绾,有本事晚上别上他的床!将头发拨下一些挡住后颈,他便漱口洗脸出去了,脸上却依旧神采奕奕,仿佛一大清早就打了鸡血似地。
苏绾听到剡洛出去,才将一直尴尬地站在一旁的苏棋拉了过来:“棋姐姐,怎么了?”
苏棋摇头,哭丧着脸,摸着两颊火烫:“昨儿个李嫂子拉着我说了一宿的话……我,我我……”说着跺脚,难以启齿。
苏绾马上想到李尤氏会说些什么了,她当着自己的面不好说,逮着个不经世事的单纯丫头片子就开始侃侃而谈了。想必那番高谈阔论之下,苏棋一定是羞地要钻到地皮里头去了。
她不想去火上浇油,万一苏棋有个什么一根筋的心思,黄叶就倒大霉了。于是下床来问道:“葛军医呢?”
苏棋赶紧为苏绾拾撮衣物,将衣襟理地整整齐齐服服帖帖的,回答道:“葛军医说不方便过来,便让我来代劳了。”说着拿起方才拿进来的那个漆盘,将葛军医事先调配好的药膏先抹在绷带上,然后仔仔细细地为苏绾缠上。
“姑娘……啊不……少夫人……昨儿个出了些事,想必你还不知道呢吧?”苏棋说完了自个儿一大早别扭的事情,就全都当抛到了脑后。边为苏绾缠绷带边又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什么事儿?”苏绾微微抬头问道。
苏棋窃笑了几声道:“昨儿个于参将偷亲了金公子呢……嗬嗬嗬嗬……营里都传开啦……”流言止于智者啊,但看来苏棋不是,这流言到她这儿就成了于中正偷亲金宝了。人家于中正可是光明正大,在金宝几兄弟的众目睽睽之下亲的,哪能算偷亲呢!
乍闻这么一说,苏绾挑起眉:“何人误传的?金公子同于大哥两人向来品行端正,不会做出这等断袖之事的。”同志嘛,她能接受,但却不能当个笑话来看。这事儿犹如早恋,抓不好是要坏事儿的。苏绾不想这么件小事儿弄地人尽皆知,影像二人威信,可是遗憾的是,好像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所以有些力不从心。
苏棋一震,没想到苏绾会是这么个严肃表情,登时也不笑了:“少夫人……我,我说错了什么吗?这事儿一早就在营里传了,不是我说的……”
“我知道了……”苏绾安慰她,“棋姐姐,流言不尽然是真的,有些事情不足为信。”
苏棋点头,为苏绾梳洗完毕,便松下口气说道:“我去给少夫人端早饭过来。”
苏绾笑了笑,便随她去了。可才出去没多久,便又折了回来,脸色铁青:“姑娘少夫人不好了……”
苏绾站起来迎着她:“怎么了?出了何事?”
苏棋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于参将跟金公子打起来了!”昨儿个还亲亲我我的,怎么今儿说翻脸就翻脸的啊——苏棋傻眼了。
“什么?”苏绾也震住了,“在哪儿?快带我过去。”
两人忙跌跌撞撞地出了营帐。
大营里除了早上去放牧的士兵们不在,留守的都往校场上跑去。苏棋见黄叶远远地来,忙喊道:“黄叶,人呢?”
黄叶指了指校场方向,便与两人一道过去。
校场早就围满了人,剡洛怒不可遏地站在两人之间,偏那郭襄子在一边儿凑热闹煽风点火,乐呵呵说道:“这鬼地方比我谪仙岛还要没趣儿,爷爷说啊公子大人你就让他俩打一架热闹一回如何啊?昨儿个是你热闹,今儿也得换换别人了呀!”
金生几个站在金宝身后,凶神恶煞地瞪着老头子,真想过去亮亮拳头。不过尊老爱幼,他们还是忍住了!殊不知郭襄子一个指头都能将他们四个一齐打趴下。
“够了!”剡洛冷喝,“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金宝将脖子一梗:“我不去!”
“你敢!”剡洛转过身,“你既入我麾下,我的话便是军令,军令如山懂不懂?”
“公子!”金宝大声道,“于中正他……他讹我!”
于中正一听,无辜地有点儿热血沸腾:“金宝,念在你是少夫人请来的份上,我让你一步。今儿这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但讹你这话,请你收回去!”
金宝冷哼:“我也是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可以当做没事儿,但是你得向我道歉!”
两人再次怒目圆睁,那脾气丝毫不将剡洛放在眼里。剡洛登时气结,左右各一掌挥开两人:“程东!”
“末将在!”
“依军法处置该当如何?”
“……”程东额上冒汗,都是自家兄弟,这回玩笑有点过了。原是金宝一大早起来来瞧于中正情况,本是好心,可却无端遭了一帮弟兄的揶揄调侃,将昨夜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绘编纂了一下。怎料金宝是个开不得这种玩笑之人,当即就将还昏昏睡睡醉在酒梦里的于中正给逮到校场里来了。于中正本是个没有脾气的好好人,可仗着酒劲儿为过也昏了头,于是——就上演了这场误会。其实按说要错,该归金生罗成罗泽才对,谁叫他兄弟三是破锣嗓,一吼就将这事儿都传遍营里角角落落了呢?
所以,他都觉得替两人冤。
可是这若要追究下来,自己岂不也得担上造谣生事的过错,陪着一起挨罚吗?哎……想想都觉得委屈。
程东哀叹着抬眉:“公子……大家都是兄弟,何必……”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六十四章 杀鸡儆猴
第两百六十四章 杀鸡儆猴
剡洛锋利的眸光一扫,平常已不来管教这军中之纪,任其没了章法,如今倒连于中正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不趁这个时候来个镇山一吼,如何让他带着这些人冲进关去?
程东被扫地脸皮儿发疼:“回禀公子——绑于刑柱,鞭笞一百,庭下捆过****。但是……这回是初犯,咱这儿也是头一回用到军法……公子您看……”还想讨价还价,剡洛已经令下,“来人,去调四根刑柱过来!”
“四根?”程东打了个寒颤。
剡洛扫他一眼:“给你也备了一根!”
“呵呵呵……”程东干笑,“公子……那也不用拿两根绑我吧?”难道前胸后背都贴一根?父亲哎……你咋给儿子挑了这么个冷面主上哎!
“你认为呢?”剡洛冷笑,倏然抬头一一扫过众人,看到苏绾站在人堆里,眉头便皱缩了一下。
听到乍然语止,苏绾已感觉到了剡洛的两道目光正看着自己。她报以一笑,心中早已猜出了剡洛脑袋里所想,那另一根刑柱,是用来绑他自己的。何以震军威,得军心,便是设身处地以己为责为身先士卒。他乃一名堂堂皇子,若然引咎自身,愿与底下人共同承担错误的话,在这一帮只看得到血性的男人眼中,就是一眼活泉水,为军中流通士气。
她欣然同意,虽然及其不舍得那些鞭子挥落在他的身体上。
见到苏绾的笑,剡洛忽而心情轻松起来,两眼扫过两个当事人:“你们可有意见?”
于中正被早上的凉风吹得糊里糊涂,又被剡洛挥了一掌,登时清醒过来。回想今早发生的事儿,心中懊恼不已,皱着眉看金宝,咬牙道:“没有,听凭公子处置!”
金宝抬头看到苏绾,脸上一臊忽然少了些底气:“我也没有。”
剡洛将他分分毫毫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抬眸觉得背上有股胁迫。他皱起眉,忽然有些无奈,再低下头时就又恢复了沉冷,眼见几名士兵已将四根刑柱搬到了校场中央,一大坨如蟒蛇一样的牛皮绳儿拖在地上,冷笑两声:“把他们三个绑起来!”
众人起先还不敢,但迫于剡洛的今儿这怒气不好平息,于是只得拎起绳子将他们一个一个地绑到了刑柱上去。
“金宝,你冲动挑事儿,目无军纪,念你初到军营不谙当中事务,酌情降鞭,一百变八十!”剡洛眉梢一挑,走到金宝面前说道。
金宝沉下口气,不说话。
剡洛又站到于中正跟前:“于中正,你身为参将不光不以身训示金宝,还与他一同斗殴一处,死不悔改,罪加一等,一百二十鞭你可有话?”
于中正从不会拂逆剡洛的意思,方才是自个儿头脑发热仗着昨夜的酒劲儿说的胡话,到现在已然十分后悔。若自己忍让一时,便不会出这事儿,让他一人揽全责他也欣然接受,哪里还敢反驳,低沉了一句:“没有……卑职愿领罪责。”
剡洛点头,拍了拍他的背聊表同情,又走到程东面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