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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七未虽然背身向她,但是他的后脑勺像有眼珠子似地,令她有一股被从头看到脚的冷寒:“……确实……确实不算我的书。”是属于华云英的……她颓然地想到,忽然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是……”立马顿住没往下说。
七未转过脸来:“你本无根来,缘何种情根……”表情依旧是淡淡地,好似罩了一层眯眼一般,教人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你本无根来,缘何种情根?”她跟着念道,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无比心酸。
七未伸出手,掌心躺着一个如戒指盒般大小的绿丝儿锦缎小盒,说道:“不能让你虚行一趟,这儿悠有样东西,就算贫道赠与姑娘的。”
苏绾接过,打开来看,是一黑一白两盒晶莹光泽的丸子。闻着有股清幽的绿叶香气:“这是……”
“两颗都是好东西,你用了就知道了,一切且看天意。”七未撂下这番话,便打算离去。
苏绾赶紧紧步上前跟上:“道长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七未顿下:“若凡事都能说个绝对,贫道还岂会在人间呢?得道飞升是修道者的根本,贫道既然还在人间,那便是人说的话,自然信不信就由姑娘了,对不对也是看天意的。”说完就疾步离去,那速度快地苏绾刚想跟头皮膏药似地贴上去,就已发现人不知去向。
苏绾握紧锦盒,感觉到掌心发烫。再将锦盒打开来,看着两颗鹌鹑蛋大小的丸子,有些恍然若梦之觉。若不是手里的东西算是个证据,她真以为自己撞见鬼了。
这时,玄真的房门打开,玄真拍打着身上的沙子对苏绾笑:“姑娘请吧……”
苏绾回神,将锦盒收好,便应话进了门去:“他如何了?”
玄真道:“明儿定能下地走了,不过会有些痛。”
“谢谢道长。”
“无量寿佛,助人之根本。”玄真轻道,便为二人阖上了门。
苏绾一步步走到苏洛凌身边儿,见他依旧昏睡,身上换了件九真观的道袍,静静的模样,仿佛真的成了个道士。仰面躺着休憩似地。
他的脸儿有些恢复了颜色,原本的紫色一层层缓过来,乍看之下还有些惨呼呼的粉白,不过比刚刚发现的时候要好了很多。整个无关看起来还是如此干净,无暇,仿佛天生就是由一块儿巨大的冰晶雕琢而成的。
她又卷起他的裤腿儿检查了下,玄真已将伤口包扎好,并在小腿后头垫了个软垫缓和伤口,十分细心。
看一遍没发觉有何异样,她便搬了把凳子坐到床边儿,一手拉住他的手,枕在自己的脸侧。开始还有些清醒,不过后来待夜深了一些时便就睡过去了。
清晨的九真观是在一声声鸥语里苏醒的,还带着一丝儿浅浅的慵懒。秋霜如雨湿了昨夜未关的纸窗,吹进来的海风冷冷清冽,将苏洛陵吹地有些乎发抖。
他动动眼皮张开眼,手一动才知被人抓着,她酣睡在梦,不动不动。虽只看到她趴在两人手臂上的后脑勺,但是他想都不必想就已然知道,那是苏绾。
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苏绾的头发。发觉这感觉颇好,于是便打算不去动她,再让她睡些时候。但是门外却猝然想起了一名男子的声音,说道:“姑娘醒了吗?”
苏绾动了一动,苏洛陵怕苏绾看见自己醒了,就会失去方才的感觉,于是连忙躺好假寐。待她张开眼,抽出自个儿的手,轻轻悄悄地去开门时,他才又张开一条儿细细的眼缝,只能够看到外边儿的树叶不断地簌簌而落。
玄真闪进屋子道:“无量寿佛,师祖有话,让你俩回去。”
苏绾原本还一脸迷蒙地想问,他师祖是谁啊,豁然打了个冷颤才想起昨夜的事来,飞快转身去看苏洛陵,见他还没醒,便皱眉道:“可是,他还没醒。”
玄真点头:“我让弟子们抬下去。”
看来七未是真的想让他们尽快离开这儿了。昨夜的那番谈话,明明似乎解了她心中疑问,但是她却仍然云里雾里的,不甚分明。没有解释地时候是完全不知道,但听了解释之后就变成了混混沌沌的,犹如雾里看花似地不清不楚,比完完全全看不着的时候更令人抓狂。
过来几名道士将苏洛陵抬起,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玄真亲自相送,备好干粮什么的,为苏绾暂时背着行囊。待下了山,苏绾才看见自己停在背面的船只不知何时被挪到了前头。九真观里这些人真有些神出鬼没的意味。
接下玄真准备的包袱,苏绾连声相谢,余光瞥到苏洛凌已经被抬入仓,于是道:“十里长亭终须别,道长请回吧,有缘再见。”
玄真点头,其实帮衬着抬苏洛陵几个道士也纷纷聚拢过来,对苏绾捻指施礼,一齐道了声“无量寿佛”,便相继上山而去。
苏绾转过身,看着船发了会儿呆才跳进船里。将船沿着凤仙岛的海岸转过半圈儿,找着昨儿来时的方向,便一头****了大海,朝谪仙岛进发。
两人失去了一天****的踪迹,留在谪仙岛上的黄叶苏棋非抓狂了不可。
苏绾想到这个,忽然间嘴角噙了抹笑,心尖有些些发甜。
不知道为何,想起黄叶苏棋时,她总觉得有股亲切,似乎空气那般自然和谐又不可或缺。这两个人的陪伴,正渐渐透入心底去,将她心底缺失的那部分亲情慢慢地填补上来,拼凑出来。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亲缘。
那么自己与此刻躺在船舱里的人呢?是否,是否也有着一些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呢?七未说,三字诀是用来拯救苏洛陵的世界的,可为何偏偏出现在华云英的《扶苏传》里头呢?而再偏偏,自己为何会与华云英交换了躯壳呢?
这是否,就是苏洛陵与于蓝的缘分?
她忽然想起在西餐厅碰翻了那叠文件的事情,忽然间期待,车祸后的于蓝大难不死,华云英的灵魂有地方寄居,让她,再了却自己与苏洛陵的现世尘缘。
可是那个人。他结婚了的。酷似璎灵的女人口口声声喊他老公,所以,于蓝大概是没什么机会了。即便有,她也做不来夺人丈夫这么不厚道的事情。
微微叹了口气,那个世界如今离她太远又太近。她不知道接下去哪回再受伤又会破天荒地回去,也无法断定自己是否一辈子都回不去了。这么多想着,心里越发难受起来,不知该如何取舍眼下生命力的很多东西。
若她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短暂地可怜,她是否不该去计较与苏洛陵是以哪种方式相处的呢?人生得意须尽欢,或许,她该抓着些什么呢?好让自己再次回去的时候,能不再那么遗憾与胆怯。
靠在船舷上,呼呼地大风将她的头发也吹得飞起来,远处里看,像极了一支沾了墨汁风中起舞的狼毫,欲在身后湛蓝的大海蓝图上,留下些蛛丝马迹。
待船靠了岸,黄叶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惨白着脸色对苏绾比划手指。
苏绾眉一皱:“苏棋呢?”
黄叶更急,指指大海,又指指茂密的树林,一顿足,极其懊丧地蹲在了沙滩上,用手指在沙子里头写下要说的话。
苏绾跟着下船,探下身子去瞧,地上已写出了几个字:“苏棋被人抓了。公子出海没有回来。”
“苏棋被人抓了?”苏绾双眼一晕眩,已经想到是那个极其古怪的郭襄子干的好事。可是他为什么要抓苏棋?一时急上汗来,她立刻朝林子去奔去,今天哪怕是要将谪仙岛给翻个个儿,她也要将那个姓郭的糟老头子给揪出来。
黄叶起身急忙跟上,在她身后依旧胡乱比划着,模样焦急十分,长长地手跟脚令他看起啦相当滑稽。
苏绾豁然顿住,知道黄叶急的是什么,便交代他道:“公子在船舱里,你去照顾他,我去找苏棋。”
黄叶一愣。忽然间无关凝在了一起,心头无不失落。
他们竟然在一起整整一天****啊……一天****,的独处。
默默转身,缓缓地朝船走去,听到身后苏绾急促的脚步声往林子奔去时,黄叶的嘴角浮出了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那模样委屈地能揉碎人的小心肝儿。
这时候苏绾无法顾及到任何人的感受,只身一人冲进了树林深处,气愤地在林子里大喊:“郭襄子,你出来!”
喊声带着几乎尖啸的音调,震起一些飞鸥扑啦啦啦地涌向蓝色的天空,鸣叫着徘徊不去。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一十三章 A计划
第两百一十三章 a计划
“郭襄子,你为什么要抓她?”她又吼了一声,树木之间反复回响自己的余音,仿佛自己忽然间掉到了一个无底洞里。
记得在《风之谷》中,地底下就存在有那样一片没有污染的植物世界,她现在就有这种感受。一切都是陌生的,然缺少了新奇,反而是越陌生越带给她无尽的厌恶与恐惧。
她怕这种无定性,无法掌控任何,反而是自己被人在黑暗当中掌控着。就像在苏园里那样,寄人篱下而不得不察言观色淡素度日。可是这儿呢?这儿又不一样了。她无法掌控的是一个脾气像裹脚布那么臭的臭老头子,更甚,她连他的毛都没见着。准确说起来,郭襄子有些像是她的假想敌。有一瞬间,她几乎认为郭襄子只不过是一团空气,早随着旭日东升时化成泡沫去了。
但他抓了苏棋!
她不得不挺起精神来,鼓足了劲儿在林子里边走边叫喊:“郭襄子,你放了她,你抓我,我什么都可以随你!”
那郭襄子真的像是钻到地里去似地,一点儿回音都无。
苏绾前前后后都走了一遍,直到夕阳再一次西下,她才意识到自己找了整整一天,精疲力竭,饿得两眼发昏。她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一饿起来就排山倒海的,像有人拼命鼓动着胃部,让它一会儿膨胀一会儿紧缩,制造出前所未有的饥饿感。
有丝晕眩地在一棵树下瘫坐下来,黄昏的树林已提前进入黑夜,静得让人发慌。苏绾仔细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企图能减轻些不适感。
朦胧与昏暗轻轻巧巧地移动着,如水向树林里一寸一寸地蔓延过来,最终将苏绾都包围了。那渐渐聚拢起来的树木吞吐之气,如烟纱逶迤,一口口吞噬空气。
她头抵着身后的树干,轻微地喘息,发觉脚趾头正在滴着血,于是只能将鞋脱掉,丢在一边儿,好让磨破的脚趾能呼吸道新鲜空气,快速止血。其他的,她似乎已再无心去探究。
林子里进了好一会儿,忽然亮了一丝火光,从远远地类似于暮霭的瘴气中游移过来。苏绾登时警觉,爬到树后想看看是不是郭襄子,然后闹他个措手不及一雪前耻。
可那火光来得极慢,一抖一抖地蹒跚而来,让人看着忍不住也跟着节奏,心跳“砰砰砰”地有律而动。
一个身影的轮廓隐现在白雾里,手举着火把一脚深一脚浅,走得有些乎艰难。
苏绾一愣,才跑出去喊道:“你来做什么?”
那身影顿了一下,借着快速而来:“来找你。”苏洛陵言简意赅地道。
苏绾白了他一眼,将他手里的火把接过来:“你的腿怎么样了?”
苏洛陵的脸映照在火光里,有些些带着橘黄色的倦意。他道:“没什么……方才醒来黄叶就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