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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细细一看,原来那两个家伙都闭着眼睛,只是身子强自绷紧,远看还道是真的这般精神抖擞似地。妄想这般就吓退她?苏绾嗤笑,也不瞧瞧苏小万是谁!破军杀码,潜伏夜行,我望西北,射过天狼。
军师是干什么的?除了起盘立阵献策窥兵,知己知彼制敌守己之外,还要有逃命的本事。
当然,能顺几个活的是几个,为我方兵力囤积东山再起的后备力量。
她没有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本事,但好歹运筹帷幄决胜当前的成功例子也不是没有。于是立刻动起了脑筋,该如何下手。
现代刑事案件的案犯大流趋势可以说明,碰见经济型对手通常要拿钱做诱饵,以美金为单位,碰上技术性对手必须以绝对的学术手段结合实践来共同击破,而碰上智慧型对手必须以驾凌其上的智慧智取但不可钱收,因为通常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爱因斯坦或者霍金且迂酸地要命。
很运气,对面那两位抱着枪杆呼哧呼哧梦周公的家伙不属于任何一种,他们只有发达的四肢。可这却是苏绾最为薄弱的地方。
她想了片刻,知道自己已真正的手无寸铁,李铁匠的匕首被靖南王顺走没影,她连一样称手的可以依仗的兵器都没有,怎么架得住纳凉杆长枪挥扫呢?
这时空气中一片浮影掠过,带着某种黑黢黢的色泽,在月光下忽然是打开了一个时光黑洞一般。
苏绾警觉,飞快用目光追寻目标,终于看清那是个飞走在靖南王府宽大围墙上的人。那身影似乎有几分相熟,不知在哪里碰见过。
还在仔细回忆的光景,那人就开始如只凶狠的夜鸮那般略地飞下,左右手齐齐伸展摸到两只瞌睡虫的后脖根,“卡擦”一声,不带重复地,齐声扭断了二人脖子。两人顿时从瞌睡虫变成了死虫。
苏绾震住,这人是谁?
她飞快跑出去:“你是谁?”他是谁?为何要来帮她?
而是那人却只在月光下回转一张泛着金属冷光的鬼脸,嘴角微微上翘,静静笑了一下,便重新飞上屋瓦,踏风而去。
鬼面人?
在西疆小镇的客栈还有鬼啸谷的峭壁之上,这一张鬼脸不算陌生,但也并不熟悉。
可是那笑——却似乎已经浸漫心中多年,回眸之时莫名的一份亲切如光如电,瞬间击流全身!
苏绾被惊住,努力在脑袋里搜索相识的人中,谁有那种笑!谁会笑得如此真诚,但依然摸不清他是敌是友?
“姑娘……呜呜……姑娘……你终于来了,呜呜……”苏棋率先看到了苏绾,眼睛立刻泛光,咬破的唇角哆嗦地喊道,简直有几分不相信。
经这叫,黄叶也扭过头将视线偏转向她,登时两只原本绝望地眼珠子立刻放出了一股神采奕奕来的精光来,仿佛看到了一大堆金子的模样。
苏绾立马收回自己神游的思绪,奔向苏棋,先解开缚在她身上的绳子,然后再去解黄叶的。不过正在这时,王府大门忽然“轰”地一声响,显然是有什么人走了出去。
她立刻让二人都藏到自己身后的那尊石狮背后,自己向大门口张望了几眼。只见是景三爷一个人出来。
他第一眼瞧见躺成人字形的两个瞌睡虫,眉头微微一皱,便下了阶梯,一步步小心谨慎地走过来。
苏棋捂住了嘴巴,一副急得要哭。
“你们别出声儿!”苏绾说道,一闪身出现在景三爷面前,“三爷……”
景三爷的脚步顿住,愕然地看着苏绾:“小万姑娘?”说着似乎领悟到什么似地将她塞到一团阴影里,“你一个人怎么就过来了?王爷正布下天罗地网要捉你呢,你现在不是自投罗网吗?”
景三爷倒是个可以信托之人,而他此时的反应已让苏绾放下了一颗悬起的心。她微微一笑:“三爷不抓我么?”
景三爷叹气:“那两人是你杀的?”
苏绾沉默了一下,点头:“不错!”
“你有这般身手,王府不适合你……”景三爷说的话极其直白,似乎早已洞穿了些什么。
苏绾扬起眉头,明白景三爷话中的意思。靖南王的后花园已是一派峥嵘蓬勃,没必要再添上她这个烫手山芋。靖南王对女人就像女人对衣服,爱时大爱,不爱时束之高阁不闻不问。这确乎是皇家作风,不得不承认,这是靖南王那个浑身上下都是废渣的脾性里头最贴合皇家气质的东西了。
那么,似乎他到处追着她玩儿也只是一时兴起的了?
她撇唇想想,毕竟是下半身动物,你能指望他用小dd想事情吗?
景三爷话说到此,给苏绾让开一条道儿:“小万姑娘走吧……老朽始终是王爷的人,让人瞧见了,老朽也只能按主子吩咐的办事儿。”
苏绾点头:“三爷的恩情,我一定记着。”又看了一眼景三爷,想这老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要是当初是他在苏园便好了。
于是拉起苏棋黄叶二人,紧着步子飞快离开这儿。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回笼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回笼
一刻不停地回到破庙。苏洛陵依旧睡着,一动不动,稳如磐石一般,好像现在雷中他也不管他鸟事一样。
苏棋一到了屋中就瘫软了下来,跌在地上呜呜奄奄,尚未缓过神儿来。黄叶静静坐下,幽亮的眼神偷偷看了几眼苏洛陵,便回过头去拍拍苏棋的肩膀,沉默地看着她。苏棋一头栽进黄叶怀里嚎哭:“呜呜呜呜……吓死我了……”
苏绾见她俩浑身是伤,但自己不知该如何用药,只能去推醒苏洛陵。用脚尖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小声问道:“洛陵……你,你醒着吗?”
苏洛陵平静地“嗯”了一声,豁然坐起来,瞪着一双生气时愤怒的眼睛看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苏绾苦笑,“先别说这些,你身上可还有治伤的药?”
“没有!”苏洛陵低吼。
苏绾的眉心皱了一下:“……那,我去抓药。”说着就要回转身去,被苏洛陵一把抓住,朝她龇牙怒骂道,“你疯了。这么夜了不怕被靖南王发现吗?”眼光落到苏绾的肩头嫣血一缕缕渗透出来,立刻蹙起眉头,拉她跌倒自己打腿上,“你瞧瞧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还生出这诸多的心去理会别人。”
别人?苏绾对这两字有着非常不好的感觉。她一下退开了去:“他们不是别人,他们在我眼里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苏洛陵愣住。无法抵挡心里的那座被自己垒成高塔的自尊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轰炸,夷为平地。
他在她眼里竟然与苏棋黄叶是一个档次的?失落与愤怒随即而来,像搅出漩涡的两杆螺旋桨,开始汹涌地旋转,制造出一个可怕的水龙卷。
“你再说一遍!”他咬着牙痛心地冷声道。
苏绾退开了一些:“在我眼里,生命都是一样的。”只是赋予生命的情感不同,但是,都很重要,她排不出一个先后主次的关系来。因为这不是过家家,排谁跟谁比较要好的事情很幼稚,真的很幼稚!
苏洛陵憋红住脸,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竹制筒的药管:“这本是为你预留的,没了。你要给谁我无权干涉,但是你想清楚了,”他指着她的肩头,一个字比一个字更加咬重,“你也在流血……”
苏绾捂住伤口,从容地卷走他的药管,对他淡淡笑了一声:“我也知道有另一个人,他也在流血,但还是把最后的药留给了我。我必须向他学习!”说着给了苏洛陵一个鬼脸,转身替苏棋黄叶收拾伤口去了。
苏洛陵愣了下。被这话激地满脑子僵住,如同一锅彻彻底底的粥一样,还是烧糊了的那种。他低下头审视自己被箭扎穿的小腿,不自禁地发笑,双肩抖地厉害。他一下子想起苏绾为自己吸掉残血,并用唾液包裹伤口时的样子,在心里对黄叶大摆得胜的表情。这事儿,她只为他一个人做,他暗想,也就赚足本儿了,静静托起腮帮子看着苏绾手忙脚乱地给两只呆瓜上药。
黄叶耳尖,听到两人方才的不愉快,面色忧愁地始终盯着苏绾。当她来到自己面前,要为他上药的时候,他忽然张臂将苏绾带入自己怀里,夺过她手里的药管,丢给苏棋,又慌乱地指指苏绾肩头的伤。
苏棋使劲儿点头:“姑娘,我帮你上药吧?”
苏绾挣扎着要从黄叶怀里起来,但那傻劲儿十足的胳膊纹丝不动,稳如泰山。不得不感叹男女之间力量上的差别果然是不能忽略的。
苏棋说着就爬将了过来。小心掀掉苏绾的袖子,一层层掀上去,越掀到肩膀越近的地方,越觉得袖子已跟血液粘在了一起,紧巴巴地共同黏在伤口上,仿佛长成了一团儿肉。
苏绾嘶声,事到如今也只能把自己当成条鱼,让两人为所欲为了。不过很痛……微凉的空气被吸进肺腑,她更为清晰地尝到了伤口上传来的**辣的痛意。
因为这痛,她本能地去看苏洛陵,那支箭贯穿小腿,应该——很痛吧?那是怎样的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她不可想象若是有一天,有人拿着把刀刺进自己的小腿时是什么感觉。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声音光是想想都冷地她后背起了一准儿的疙瘩。
苏洛陵亦盯着她,见她被强行上药,不自觉哼笑了几声,撇过头去不理。
苏绾苦笑,对苏棋道:“棋姐姐,你别都浪费了。”看,她是这么勤俭节约的人啊……中华美德中华美德。
苏棋小心翼翼地撒着粉,头也不及抬一下地道:“明儿我就去抓药。”
“不行。”苏绾断然道,“看看明日情况再说。你们饿了吗?”见药已经上得差不多,怕浪费,苏绾便趁黄叶渐渐收力之际脱了出来,一把抢过药管往苏洛陵走去。边走边道,”这儿还有些干粮,你们先垫点儿。”
苏棋醒了醒鼻子,还挂着泪珠道:“那**同二公子离去,只留了封信,我不认得字。黄叶又说不了话……呜呜呜……姑娘你可真会折磨人。”
苏绾走到苏洛陵面前,耸眉专注盯着他,话却是同苏棋说的:“所以你们就直接混到靖南王府去了?”真是条好理由啊!她想,连苏棋都会撒谎了,即便她不认得字,黄叶说不了话,满客栈行走的文人墨客总是有一两个的吧?随便拉一个问问也能知道信里写了些什么。分明是他俩都对了一处的心思,要跟进到靖南王府瞧瞧,满足好奇心的。
苏棋被这么一问,顿时哑声,瘪焉儿下来觑着苏绾背影:“我是担心你跟公子……”
“结果呢?”苏绾已经坐下,与苏洛陵两人沉默地对视,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小腿,那个离受伤的地方三寸远的部位。
“……”结果?结果不就是……苏棋欲哭无泪!
黄叶偷偷笑了几声,无奈一笑的话就牵扯到浑身的棍伤,于是朝前爬了几步,抓了两个馒头,同苏棋一人一个分着吃。
这边儿苏洛陵飞快捂住伤口:“你已经处理过了。”
“是吗?”苏绾挑眉,“我忘了,有这回事吗?”
她无辜天真的眸子盯着他,苏洛陵登时起了一股麻意,如过电一般猝然放开了手,顿教苏绾有机可趁。一把抬起他的整只腿,放在自己盘曲起来的双膝上:“谢谢。”
简短的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