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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百姓望着那一排排森然的枪支,敢怒不敢言,只好纷纷退去。不过,这只是南阳断水的第一日,随着时间积累,城内的百姓家中蓄水用尽,到时这些百姓将会变得疯狂、而毫无畏惧。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五日之后,在南阳城内。
怒喝生,暴吼声,啼哭声四处暴起。南阳百姓大半都是脸色苍白,口cun干燥,他们眼中充满疯狂,向着城内水井不断地拥挤而去。一队队的南阳兵士用兵器阻挡,不过这些南阳百姓已是断水五日,此时他们只觉得浑身干渴,水源是他们当下唯一最为迫切想要的东西。南阳百姓无视枪支,疯狂地扑去,将一队队南阳兵士冲开。为了抵挡百姓的疯狂逼近,一个南阳兵士一时怒起,竟错手将一个老汉给刺死了。血液从枪支滴落,南阳百姓,看着老汉惨叫倒下,先是惊恐,后来有两个汉子冲出,或者这两个汉子正是老汉的亲人,两个汉子竭斯底里地喝叫,竟向那个杀死老汉的南阳兵发起攻击。南阳兵为了保命,抽出血琳琳的枪支,又是刺向那两个汉子。血液又再飞腾,那两个汉子纷纷倒在血泊之中。这两个汉子之死,似乎将南阳百姓积蓄已深的怨火给熊熊点燃。越来越多的百姓向南阳兵士动起手来,前仆后继地往南阳兵士的队伍猛扑而去。这些兵士虽有兵甲兵器,但却仅有寥寥三千人,怎是十几万百姓的对手,顿时被打得四处逃窜。一队队的南阳兵士逃后,井口无人再守,顿时南阳百姓疯狂地往井口冲去哄抢水源。
有兵士来报之雷薄,说城内百姓bao乱,正疯狂的抢井口蓄水。雷薄听罢大怒,连忙集合城中所有兵士赶去镇压。
一队队兵士手持枪支摆出大阵,往着着南阳街道上的手无寸铁的百姓,恶狠狠地就是杀去。雷薄杀在最前,见人就杀,极为冷酷无情。越来越多的南阳百姓死在南阳兵的枪刃之下,一条条街道被鲜血染得通红。
南阳城内仿佛成为了人间地狱,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声响不绝耳。而那些所谓保家卫国的南阳兵士,却成为了一个个无情残酷的刽子手,残虐城中百姓。一日之内,南阳城几乎被血光覆盖,死伤者不计其数。在南阳兵士的疯狂杀戮下,死亡的威胁似乎笼罩在每一个南阳百姓的头上。
bao乱暂时得以镇压,雷薄看着那些百姓充满恐惧地慌乱逃命,发出一阵阵阴冷残酷的猖狂笑声,雷薄的笑声充斥在南阳城里,不但是令南阳百姓惊恐万分,就连他麾下的兵士都觉得心里发麻。
纵观历史途迹,残杀百姓的军队,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不少南阳将领,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百姓,忽然心中涌起了兔死狐悲的感觉。
雷薄将bao乱镇压,与陈纪回到城内郡治大殿。陈兰阴沉着脸色,在旁低声进谏道。
“雷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今日虽将bao乱镇压,但随着城内蓄水越来越少,这些百姓会越来越疯狂。我等不可能一直都用武力镇压!而且今日我见,有不少兵士都是不忍杀这城内的百姓,若是这样持续下去,只怕会有兵变啊!”
雷薄正在行走,听到陈兰的话后,陡然止步。雷薄缓缓地转过身,冷声喝道。
“谁敢兵变!老子立刻将他挫骨扬灰!”
陈兰皱了皱眉头,暗道雷薄这般暴虐,迟早会遭报应。雷薄眯了眯眼,似乎发觉到陈兰的心思,死死地盯着陈兰再道。
第五百二十四章 雷薄之败
“陈将军无需多虑,据探子来报城外曹军的粮草最多能维持半月。等半月一过,曹军一退,到时想要多少水源,就有多少水源。一会后,你到营中安抚兵士,同时再将此消息通报城内百姓,让他们再多忍耐些许日子。”
“偌,末将领命。”
雷薄的眼神看得陈兰心里发凉,陈兰连忙一敛神色,卑恭卑敬地拱手领命。而就在他话音刚落,几个斥候急急来报。
“报~!报~!!雷将军,在半日前,小人等在城外十里外发现有许多运粮车队,这些车队皆是运往曹营的方向!”
“什么!!粮车!!!这怎么可能,你等可有看清楚!?”
“回雷将军,这些粮车皆有曹兵把守,我等不敢贸然进攻。不过,小人等车队走后,在其行过的道上寻索,找到不少散落的粮草。因此小人才敢确定这些车队所运之物!”
“这些车队大概有多少数量!?”
“小人和麾下几个兵士略略数过,大概有七八十架!”
“这么多!!这可足够两万曹军食用半年之久!”
雷薄瞪大牛般的眼珠,惊呼喝道。在一旁的陈兰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如今南阳城内的状况,维持半个月已是难以登天,若要半年只怕到时城内百姓不作反,他们麾下的兵士也会作反!
“南阳城根本不可能维持半年之久!雷将军,我等不可坐以待毙,主动出击或许还有生路可走!”
“闭嘴!我自有分寸!”
雷薄忽然一声暴喝,陈兰顿时被喝得闭起了嘴巴。雷薄一颗心乱得不断在乱撞,要与曹军硬碰,他自问无五成把握能够取胜。雷薄性子暴虐,而且也很怕死,因此他历来行军打战没有八成的把握都不敢贸然行动。
“雷将军在哪!!我等有事找他!!!”
蓦然,在郡治大殿外响起一阵杂乱的嘈杂声。几个穿着兵甲的大汉朝着雷薄快步走来,雷薄神色一凝,这些大汉都是他军中牙门将以上的重要将士,每个在军中都有一定的声威。
“胡闹!何事如此慌张!”
那几个大汉刚是走进,雷薄对着他们便是迎头暴喝。几个大汉中,一个脸上有疤的汉子,也是火爆性格,平时看在雷薄军职比他大的份上,让他几分。不过当下城中情势危急,而今日雷薄的行为,令南阳兵士皆是心寒不已。再加之,他刚才从守城的兵士得到确切的情报,而这个情报对南阳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雷将军若非有紧急之事,我等也不会如此莽撞。不过,刚才我从城中守军口中得知,有不少粮车正运往至曹营,若是曹营得到补给的话,我等可就不能再死守在这城内!否则必死无疑!还望雷将军当机立断,带领大军主动进攻!”
“还望雷将军当机立断,带领大军主动进攻!”
那有疤大汉话音一落,随行的将领亦齐齐向雷薄进言。雷薄脸色刹地阴沉得恐怖,看这些人的势头,不需多想来前定已做过商量。这几个人合起来的兵权,几乎掌控了南阳军内一半兵马的数量。若是雷薄拒绝,只怕这些人会领着其麾下兵士作反!
“这群莽夫,若此事一过,我必将你等千刀万剐!”
雷薄心中恶狠狠地腹诽道,随即脸色又变,假装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英雄所见略同。诸位放心,刚才我与陈将军正是在商量进攻之事。陈将军,你说是与不是啊?”
雷薄眼中发着阴光,投向陈兰。陈兰心脏一揪,随即脑念电转,在心中飞快地想出一计后,连忙道。
“是是是。诸位莫忧。刚才我等正言,这粮车刚至,正是偷袭曹营的好时机。就不知,雷将军是否决定好今夜引军偷袭?”
“此计甚妙,岂有不用之理。好!就此决定,还请诸位立马赶回营中,通知各部人马,今夜三更我等出兵偷袭!”
“啊,原来雷将军和陈将军早有对策。刚才是我等莽撞,还望雷将军恕罪。”
有疤汉子听得对策,心中一喜,原本的急躁也是清了大半,连忙一拱手向雷薄赔礼。雷薄哈哈大笑,反而好言安抚。当然在雷薄心中却是在阴然地想着,待击退曹军后,如何处理这些敢逼他出军的恶徒。
雷薄虽不想贸然出军,但在麾下各将所迫之下,令他不得不决定在今夜出军偷袭曹营。
与此同时在曹营里,一架架粮车摆在营寨四处,贾诩和夏侯惇相视一笑。
“夏侯将军,如诩所料无误,今夜那雷薄必然派大军袭营。夏侯将军此时可以布置伏军,只等那雷薄自投罗网。”
“好!若那雷薄今夜真敢来袭,我必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夏侯惇虎目聚着浓浓杀光,浑身涌起一阵阵杀意腾腾的威势,好似迫不及待地要开始厮杀。
很快便是,到了夜里三更。
南阳城城门缓缓打开,一支支兵马从城内疾奔而出。雷薄带领三千骑军冲在最前,雷薄一边纵马飞奔,一边看着周围阴森的夜色,神色不觉又是黑沉几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在大地频频响起,雷薄眼见曹营越来越近,不禁缓缓地减慢行军的速度。待快到曹营时,雷薄拈弓连发数箭,将营外几座哨塔上的曹营射死。
扑通扑通连连几声,几躯曹兵尸体坠落在地。雷薄忽地一紧神色,一把掣出腰间宝刀喝道。
“南阳儿郎们,给我上!记住,莫要与曹兵缠杀,只管在粮车上放火!将粮车烧毁大半,我等立即便退!”
雷薄暴声而吼,瞬即其身后的三千骑军点燃起一把把火把,瞬即在曹营外的通道上,火光闪烁。
在前头的数十南阳骑兵最先冲出,几十个曹兵见火光赶来,被那数十个南阳骑兵狠狠撞飞。随后,一队队南阳骑兵拿着火把紧随其后,冲在曹营四处,见到营内哪里有粮车便往哪里冲去,将粮车点燃。
一架架粮车被火焰燃起,很快曹营四处冲起一道道巨大的火焰肆意扑腾。雷薄拧着大刀,策马在营中飞驰,忽然他脸色一紧,眉头深锁。
“不对劲。这曹营内怎么丝毫不见动静,难道!!”
雷薄这个念头刚起,脸色顿时剧变。须臾,在曹营四处的草丛中响起无数兵甲震动之声,同时还听到一声厉声暴喝。
“射!!!!”
射字一响,顿时数以千计的弓弦震动声暴起,一支支燃烧的火箭冲天而飞,然后密集地往曹营中坠落。
如同的流星雨般的火箭潮汹涌遍布曹营四处,不少避之不及的南阳兵士中箭成为一个个火人。此时除雷薄所领的三千先锋骑军外,陈兰所领的八千步军亦是深入了曹营之内。
变成火海般的曹营,火焰不断地飞腾吞噬人命。陈兰被一道火焰撞飞到一处燃烧的粮车旁,陈兰急急站起,此时他终于看清这粮车装的是什么多少。
这哪里是什么粮草,根本就是一堆堆无用的干草!
“撤,快撤!我等中计了!这些粮车上装的根本不是粮草!!!”
陈兰竭斯底里的大喝,他的喝喊声之大甚至盖过了场内火焰飞腾的爆裂声。南阳将士听到陈留的喝喊,顿时变得惊慌失措,疯狂地向四处逃窜。
“哈哈哈哈。哪里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你等要找死,可就别怪我等无情!!杀!!!”
与此同时,四队数量庞大的曹军将营中四个出口,都给密密麻麻地堵住。凡是欲要冲出各个辕门的南阳兵士,皆被曹军用强弓硬弩生生地射回火海之内。
而随着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是暴烈,南阳兵士已不顾得再多,提着兵器,冒着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箭潮死命冲去。因为只有这样,他们尚能有一丝生还的机会,否则继续留在曹营之内,迟早都会葬身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