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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汉想罢,便是回喊道。
“黄巾贼首何仪与其贼众,已尽被我擒住!若我是贼子,为何要擒他等众人?”
典韦眯了眯眼,见这巨汉对他这个朝廷命官,全无半分客气冷冷道。
“何不献出?若是如此,我可为你在曹兖州面前报之功劳。”
巨汉一听曹兖州三字,虎目精光更胜,忽地一凝神色,带着挑衅的味道喝道。
“你若赢得我手中宝刀,我献出又有何妨!?”
典韦刹地笑了,笑得极为肆意、疯狂,身上的恶气突兀变得浓烈逼人。而巨汉亦是抖数精神,浑身聚力,隐隐间似乎有着阵阵虎啸声在响。
两人气势越聚越烈,两人身边狂风大盛,一道莫名诡异的气场轰然形成。几乎在同一时间,典韦和巨汉同时动了。只见典韦挺双戟策马在冲,巨汉则飞蹬双腿,踩在地上,似乎步伐之力能够踩裂大地。银色虎头大刀和一双黑色铁戟赫然相碰,先是飞起阵阵激烈的气旋、火声,然后再听见,银色虎头大刀和一双黑色铁戟不断在嗡嗡在动。典韦笑意更盛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能在力气上与他不分上下的人。
喝~!!!!
典韦骤地加力,两条粗壮硕大的手臂不断地膨胀。巨汉冷酷着脸色,虎目的神色愈来愈是凝重,不过巨汉并无被典韦所压,两条毫不逊色于典韦的虎臂,亦在不断地膨胀,最后甚至涨破战袍。巨汉暗暗心惊,他自从十七岁那年,独身一人上一条山脉除虎,一人独战三头大虫时,有感受过生命有威胁外,便再无感受过,有任何生物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不愧是曹兖州麾下第一猛将,古之恶来。看来此人武艺不会在我之下!”
巨汉虎目忽地一瞪,几乎将全身力气轰然逼出,提刀反上,想要荡开典韦的一双铁戟。典韦哪会让他如愿,死死地持戟压住,两人加起来的力气几乎能碎破山岩巨石,典韦的马匹忽地惨叫一声,竟被典韦生生坐压而死。典韦身体猛地坠落,巨汉立马捉住时机,一抽银色虎头大刀,往典韦头颅便砍。典韦双脚狂压在地,大喝一声,收住乱势,双戟如雷火飞窜,狠狠地扫在巨汉劈来的虎头大刀。巨汉攻势被杀住,却无泄气,又抽开虎头大刀,一气呵成,或劈或砍或捅,连发迅猛攻势。若是一般武者,早就在这巨汉一连串的攻势中饮恨落败。但典韦是何等人物,硬是挡住了巨汉的攻势。待巨汉攻势一停,一双铁戟舞出黑色旋风,连飞扫向巨汉。巨汉不敢大意,持刀硬守。两人你来我往,刀戟如倾盆大雨般不断碰撞击打。两人从辰至午,杀得激烈,不分胜负。几乎有数百个回合后,两人皆是力竭,议定各自少歇。不一时,那巨汉又出搦战,典韦一直脸上带笑,见巨汉出阵,立马便出。直战到黄昏夜黑,曹操见典韦追袭何仪久久不归,便引众将赶来。当曹操见到典韦正与一巨汉激战,那巨汉竟能和典韦打过平手,心中大惊,唤来典韦手下兵士,细细问之。闻得两人从辰打至黑夜,曹操惊异更盛,又见巨汉威风凛凛,脸生虎相,绝对是一难得虎将,心中暗喜,已有了收收服之心。当下便令兵士呼令典韦停战。典韦正与巨汉厮杀,忽闻旁边兵士喝喊,挥双戟扫开阵脚,向巨汉呼道。
“今日难分胜负,明日可敢再战?”
“有何不敢?”
于此,典韦和巨汉各收武器,暂时休战。巨汉临走前,暗暗地看了一眼曹操,见曹操气度不凡,深邃眼光中那份智睿,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同时又发觉曹操亦在打量自己,而且对自己的喜爱之意毫不掩饰,当下亦是心脏砰砰在跳。不过想此时,还未是时机,而且若曹操想要得到他全心投诚,为其卖命,单单如此,还不足以令他甘愿。
次日一早,巨汉如约赶来搦战。曹操对巨汉已有收服之心,昨夜便是分付典韦,今日且先诈败,迷惑其心,之后他自有方法将这巨汉收服。对于典韦来说,曹操的话就是天命,自然是依从。典韦领命出战,和巨汉打了不到三十合,详装败走,退回阵中。巨汉杀得正是起劲,怎会让典韦逃去,随后紧追,却被曹兵阵中的弓弩手射回。典韦急引一彪人马退到曹操与他约定之处。巨汉领其壮士军一路紧追。典韦快至约定处时,忽见树林红旗摇动,示意他不要再前,饶另外一条道赶入林间。
典韦依令执行,引军绕路而走。待巨汉追来时,典韦刚进森林,因为典韦绕了路的关系,被巨汉拉短了不少距离。巨汉见快要追上典韦,大笑喝道。
“无胆鼠辈,看我如何将你擒住!”
巨汉连甩马鞭,一马当先,继续狂奔,忽然正在飞驰间,地面轰然陷落,巨汉不及提防连人带马,都落于陷坑之内,巨汉冲得过猛,狠狠地摔在坑内,浑身磕破了无数血口,武器、头盔皆跌落一边。
而入了林间的典韦,不知何时已飞马奔来,快到陷坑前纵身一跳,整个身躯跳在高空,庞大的身姿几乎遮住了巨汉一半的眼线。黑色铁戟由空坠落,巨汉连忙一滚,只听见轰的一声,一双铁戟赫然地插在地面,顿时地面的周边龟裂起如蜘蛛网纹般的裂痕。典韦奋力一抽铁戟,身上狂聚着无数恶气,龙象之影隐隐从典韦身上升起。巨汉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威慑力量,知道典韦要出相势杀招,急忙扑到一边,拿起银色虎头大刀,亦是聚起全身的力量。在典韦的眼中,只见巨汉身体涌出无数银色气旋,一头有着三个虎头,生着双翼的巨虎之相隐隐而现。不过此时,典韦的相势杀招已成,只见黑龙白象随着铁戟的挥落,赫然奔动起来,直杀向巨汉面前。巨汉相势杀招只成一半,但此时已没有时间让他再去准备,连忙挥刀去挡。在两人眼中,长翅三头巨虎狂扑黑龙白象,但却被白象一抬前肢,狠狠地压在脚底。黑龙趁此大张龙嘴,咬住长翅三头巨虎的脖子,隐隐间好似听得长翅三头巨虎忿声厉啸,三颗虎头分别咬向黑龙和白象,不过似乎长翅三头巨虎并未有鼎盛之力,仅仅是咬伤了黑龙白象,而在白象的奋力践踏和黑龙的龙嘴猛合,长翅三头巨虎之相骇然化作无数银色气旋消失。
相势一破,只见典韦的双戟打飞了巨汉的银色虎头大刀,就要劈到巨汉的头颅前,骇然遏止了去势。典韦如此猛收相势杀招,顿时只觉得一股股回力往自己体内直涌,受了不轻的内伤。巨汉感受着头上戟刃传来的阵阵冰寒,缓缓地闭起了双目,一副任由宰割的硬汉姿态。至于巨汉的兵士,见巨汉被擒,亦不敢贸然进攻,皆是勒住马匹。典韦唤来兵士,亲自绑住巨汉,同时又令麾下兵士看住巨汉的兵士,然后押着巨汉来见曹操。
曹操一见典韦押着巨汉走来,顿时脸色露出狂喜之色,先让典韦退去。典韦愣了愣,用眼色示意曹操,此人武艺超群,若他不在,只怕会有危险。曹操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摆了摆手,典韦见曹操坚决,便是退去。
第四百五十二章 许褚拉牛
典韦退去后,曹操竟走到巨汉身前亲解其缚,巨汉一脸惊疑地凝视着曹操,原本这帐内只有自己和曹操两人,曹操处境就甚是危险,如今他更为自己解开绳子,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忽然发作,谋害于他。
曹操望着巨汉,脸上带着笑意,好似看透了巨汉所有的心思似的,然后又指了指一旁的席位,让巨汉坐下。巨汉似乎被曹操这份气度所征服,眼色忽地柔了许多,依从曹操之命,在一旁坐下。
曹操见巨汉依从,脸上的笑意更胜了,问其乡贯姓名。
巨汉沉吟了一阵,便是答道。
“我乃谯国谯县人也,姓许,名褚,字仲康。我与族人生活在周边一带。因黄巾余党何仪、黄劭聚贼子在此一带打家劫舍,屡犯我家园。所以我聚宗族数百人,筑坚壁于坞中抵御。”
“哦,贼子势众,你且有数百族人,如何能挡住贼子?”
曹操饶有兴趣地一挑眼眉,向许褚问道。
其实许褚一直对曹操多有留意,他有一身绝伦武艺,又怎会甘心守于一地,而且他许氏一族,亦是豪门世族,若是能投于曹操,定能令许氏一族更为繁盛。但是许褚又怕,他贸然带着许氏一族去投,难得曹操重视。后来听说曹操讨伐何仪、黄劭二人,便知机会来到。而许褚背负着一族的命运,当然要好好考量曹操一番,看他是否能够托付的明主。所以这才有了后来之事。
当然,许褚的那点心思或许早被曹操看破。当下曹操问起许褚旧时与贼之事,亦有一番考量许褚的意思。许褚收敛了几分神色,回忆道。
“贼寇来犯不少,一日贼寇杀至。我除了刀术外,还有一项特技,那就是飞石。我令众人多取石子准备,我立于坞门之前,亲自以飞石击之,前头数十个贼子,皆被飞石击中头颅,当场死亡。那贼寇头目害怕,便是退去。又一日寇至,坞中无粮,我迫于要与贼和,且约以耕牛来换米粮。后来米已送到,贼驱牛至坞外,牛皆奔走回还,被我双手掣二牛尾,倒行百余步。贼寇头目见我神力,不敢取牛而走。因此保守此处无事。”
“口说无凭,可敢一试?”
曹操听许褚说得如此神奇,不觉起了试探之心。许褚一瞪虎目,立马喝道。
“有何不敢?”
于此,曹操先令人找来两头耕牛,许褚却说只有两头,或还不知他的厉害,只管再多找三头。曹操听得心中一惊,深深地看了许褚一眼后,便依他之言,令人找来五头耕牛。之后,曹操又与许褚走出帐外,令人在寨内一处立起数十个靶子,然后再取来石头。曹操问许褚能否在十步内皆击中靶子,许褚却说,再走二十步,亦是轻而易举。曹操听罢大笑,便让许褚在三十步外一试。随后,许褚走至距离靶子三十步,先拿一颗石头飞打,石头如电光般飞出,比一般三石大弓射出的箭矢还快几分。一阵后,听到啪的一声巨响,那在旁看靶的兵士大喊,中了。
曹操脸色一怔,只说这不过是运气罢了,可敢连发三石。许褚默不作声,一手拿起五颗飞石,连环飞出,啪~!啪~!啪~!啪~!啪~!连连五声巨响,看靶的兵士看得一阵傻愣,若非许褚一声大喝看靶二字,他还未回神。看靶的兵士急忙去看,惊声大呼道,靶子皆中。
曹操亦是看得失神,刚想张口,许褚双手齐拿十颗石头,再次连环飞出,十颗飞石皆是准确无误地打在靶子上,发出一声声的巨响。
许褚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曹操再无怀疑,大赞许褚飞石特技。赞声刚落,被曹操唤去找牛的兵士皆归。五头耕牛忽然出现在营寨,不少兵士都来围观,包括典韦和曹洪。许褚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显一分慌乱,走到五头耕牛身后,左手拉起两头耕牛的牛尾,右手则拉起三头耕牛的牛尾。
“这巨汉是不是疯了。这耕牛力气极大,若是我也只能拉住一头。他竟敢去拉五头,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曹洪一见许褚拉住五头耕牛的牛尾,顿时便是嘲讽地笑了起来。曹操瞟了一眼曹洪,淡淡道。
“若是这巨汉能够拉住,子廉可敢将半年俸禄全给这巨汉?”
“若是不能,又当如何?”
“我给你一年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