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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璜,你我一同赶去,势要将那小将斩落马下,以涉我心头大恨!!”
全琮亦是恼怒不已,大喝一声,遂与贺齐合军,望姜维军背后杀去。却说姜维一马当先,不断加鞭飞赶。
眼看前面火光起处,近有三分之一的粮草车辆,都被火烧。四周魏兵拼死抵挡。不过对于魏军来说,此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原来,幸好姜维早前有令,教护粮人马提备。果然就在前方火势铺天盖地涌起之时。一部吴兵人马突然来袭。魏军各部护粮人马,奋勇抵挡,怎奈在吴军之内,那为首之将骁勇无比,成功突破,靠近粮车,吴兵得以纵火。不过魏兵已有提备,却是保住了大半的粮车。
且说姜维纵马奔驰,快如迅雷,护粮魏兵人马正在厮杀,忽听闻背后马蹄声、喊杀声猝然涌起,纷纷回头望时,只见姜维引兵火速赶来,顿时士气大震。吴兵部众却是被惊得纷纷变色。电光火石之间,姜维倏然冲至,撞入乱军之内,其麾下部署争先恐后涌来。此时就在姜维军后,又是震荡起轰天般的喊杀声,竟是吴军追兵杀到。姜维临危不乱,急喝令后方兵马助阵,在姜维喝令之下,刀盾手纷纷筑起盾墙向前,弓弩手皆在盾墙后,拉弓搭箭,以作准备。姜维喝令毕,吩咐一将指挥,他却策马杀入前方火光起处。马鸣声长啸而起,姜维一声厉吼,在火光照耀之下,宛如一尊威凛天下的神将。另一侧,前番那引兵来袭的吴兵大将,正是朱然也。却说朱然正引兵突击,忽然见得前方一片大乱,人仰马翻,定眼看去,正见姜维骤马挺戟,冲杀过来。朱然心头一惊,连忙按住手中长枪,取出雕弓,猛地拽起弓弦,瞄准姜维。‘嘭’的一声暴响,弦响箭发。箭矢快如惊鸿,蓦然向姜维射去。
眼见姜维舞动银戟,在一片片血光之下,游走冲突。突兀,一阵破空暴响震起。姜维脸色一变,奋然挥动银戟,扫退四周吴兵。说时迟那时快,冷箭骤然而来,姜维后背一倒,倒身就避,冷箭咻地飞过,忽起一声惨叫声,却是正中了在姜维身后的一员吴将。姜维猛地起身,朝着冷箭飞来的方向望去,正见朱然手执雕弓,一脸冷酷、恶煞的望着自己。
“吴狗,冷箭伤人,不算英雄!!敢与我一战耶!!?”
姜维眼迸精光,背后霍然涌起金鹏大鸟相势,策马挺戟望朱然飞冲过去。朱然见姜维来势汹汹,心头一荡,却是怯了几分胆气,想撤却又恐丢了颜面,眼见姜维将要杀至。朱然一咬牙,怒喝一声,拧枪迎住。时下情势紧急,姜维不欲多做纠缠,一来便施出十二分威力,手中月牙银戟宛如化作一道道威力无穷的匹练,挑、劈、砍、刺、搠,招招戟式迅疾猛烈,朱然被杀个措手不及,更兼武艺不如姜维,气势又是zao泄,当即被姜维杀得节节败退,险象迭生。姜维一双如绝世宝剑般的锐目,宛如不断在迸发流光,背后那金鹏大鸟相势愈加栩栩如生。朱然拼死抵挡了三十余合,不敌败退。幸好朱然部下数员将士及时赶来,抵住了姜维。朱然狼狈而逃。姜维左挑右刺,电光火石之间,随着两声惨叫声,两员吴将坠落马下。姜维赫然突破而去,追在朱然身后。朱然叫苦不已,此时保命要紧,还哪里顾得上面子,急忙加鞭纵马逃去。朱然一逃,其部下兵卒霎时士气剧落,姜维引兵奋然突杀,朱然军俨然溃败,兵士四处逃散。
第一千三百十九章 陆伯言火烧魏寇(下)
与此同时,贺齐、全琮引兵杀到,魏军阵内,一员魏将厉声大喝,顿时箭矢齐发,如同滂沱大雨般铺天盖地袭向吴兵,贺齐、全琮脸色大惊,急舞起兵器抵挡,军内将士、兵卒被杀伤许多。两翼魏兵刀盾手,立马堆起面面盾墙,拥了过去,将贺齐、全琮军逼得阵阵倒退。贺齐、全琮齐声大吼,亦是勇猛,猝然纵马杀出,欲要突破而去。陡然间,前方魏兵纷纷高声大喝,气势汹涌,各个都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奋勇袭来。人潮声处,姜维挺戟骤马,竟又复回杀来。贺齐、全琮看得脸色大变,皆是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这姜伯约当真猛若龙蛟!!
另一侧,却说陆逊正与夏侯渊搏命厮杀,两人战了约有五、六十回合。前面数十回合间,陆逊尚能与夏侯渊拼个不相伯仲。但到了后来数十回合,夏侯渊占尽上风,杀得陆逊险象环生,若是七、八年前,凭夏侯渊的武艺,早就在三、四十合内,将陆逊刺落马下!
陆逊暗暗叫苦不已,忽然见得前方一片火光涌起,与身后的那熊熊火海,如似呼应一般。陆逊看得眼切,顿时心头大喜,以为朱然已然功成,烧尽魏兵辎重,当下不做纠缠,挪身连闪。夏侯渊面容狰狞,如同一头恶狼般,张牙舞爪,欲要将陆逊撕碎。忽然四下惊呼声起,无数魏兵大喊火着了。夏侯渊心头一惊,枪式陡然一慢,陆逊趁机勒马逃开,速令兵马撤走。吴兵听令纷纷撤去。大多魏兵皆陷入惊慌。夏侯渊回头一望,见辎重队伍那处,火光冲天,顿时气得连声怒吼,眼见陆逊军撤去,却不愿再与陆逊军纠缠,连忙引兵赶去救援。陆逊见夏侯渊引军撤去,见魏兵人多势众,唯恐贸然有失,又想魏兵辎重尽毁,不日便要撤兵,到时再盛势掩杀,亦是不迟。想毕,陆逊立马喝令兵士吹起鸣金号角声,传令贺齐、全琮、朱然等将引兵撤去。
随着鸣金声起,贺齐、全琮急忙引兵望两边山林撤走,夏侯渊引兵赶到时,见吴兵各散而去,怒不可及,正欲命各部人马追袭。这时,姜维策马奔来,疾声与夏侯渊谏道。
“将军!!我军不熟地势,贸然追袭,难以取好。不如先且整备兵马,扑灭火势,统计折损几何,再图后事!!”
夏侯渊闻言,猛地勒住马匹,脸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最终还是听取了姜维的主意,下令收军。比及平明时分,被烧着的粮车火势,纷纷被魏兵扑灭。夏侯渊引兵在东面数里外的一处长河屯兵歇息,统计折损。待各将统计完毕,纷纷来报。夏侯渊一听,气得猛砸头盔于地,竭斯底里地喝道。
“奸佞吴贼!!此辱不报,誓不为人!!”
原来昨夜一役,夏侯渊军折损近有二万余人,其中大多都是葬身于火海之中。而辎重则被烧毁了近三分之一。此役可谓是折损惨重。夏侯渊后悔莫及,幸好姜维在此中暗里各做安排,方得以保住了大量的兵马、辎重,否则只恐就昨夜一役,夏侯渊的八万兵马便要覆灭过半,更兼辎重尽毁,还未靠近临湘城,便不得不撤军退去。
于是,夏侯渊先且令兵马歇息,又听从姜维所谏,派斥候在四处打探地势。
且说陆逊大胜得归,收军回临湘城。贺齐、全琮、朱然等将纷纷来报。陆逊听闻昨夜魏兵护粮队早有准备,朱然并无尽毁魏兵辎重,脸色不由露出几分惋惜。又听贺齐、全琮两人言姜维昨夜如此骁勇,不禁叹道。
“姜伯约年逾二十,便已是智勇双全,真英杰也!!”
陆逊此言一落,贺齐甚是不忿,咬牙切齿地喝道。
“将军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竖子有何能耐哉!?此下魏寇大折兵马,更折损许多辎重。将军何不盛势出击,派一部精兵前往袭击。我军占尽地势之利,来去无阻,纵有万一,亦可逃遁而去!!”
陆逊闻言,眉头一皱,摇首而道。
“不可!那姜伯约不但骁勇了得,更有过人韬略。想必此时,魏寇已派斥候在四处打探,若是我军轻举妄动,倘中埋伏,如之若何!?”
贺齐听了,心头不喜,脸色一沉,冷冷而道。
“此下战事要紧,吴王急切等候我军赶援。将军岂可有所延误!!?”
陆逊一听,眼眸刹地射出两道寒光,气势遽然迸发,惊得贺齐一阵色变。朱然平日里见贺齐居功倨傲,目中无人,早就不喜,此下又见贺齐如此放肆,顿时眼眸一瞪,怒声喝道。
“贺公苗你休得放肆!!右将军智慧超群,昨夜一役,我军得以大破魏军,全赖右将军谋略。你不熟兵法,只恃莽夫之勇,凭何在此大放厥词!!”
贺齐一听,霎时怒火涌起,气得咬牙切齿,死死地瞪着朱然喝道。
“朱义封你敢如此辱我!!“
贺齐喝毕,迈前一步,如若一头盛怒的黑熊,欲要扑向朱然。朱然毫无惧色,一手抓住腰间宝剑的剑柄,冷然望着贺齐。
“本将军在此,谁敢放肆!!
陆逊面色早就冰寒至极,忽地大喝一声,一把高举剑印。贺齐被吓了一惊,转眼看去,见陆逊眼光寒冽,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不寒而栗,立马退回席内,不敢放肆。朱然亦是松了剑柄上的手,浑身杀气顿消。少顷,殿内一片死寂,陆逊冷冷而道。
“贺公苗你若不信,可先派麾下斥候打探。
倘若魏寇果无提备,这统将之位,本将军让你便是!!”
贺齐闻言,眼眸一眯,心念电转,思索一阵后,凝声问道。
“将军此言当真!?”
“军中无戏言,我陆伯言一生光明磊落,岂会出尔反尔!!”
陆逊面色冷淡,贺齐听了,心头一喜,拱手应诺,便欲下去吩咐。就在此时,朱然忽然走出,挡住了贺齐的去路,冷声问道。
“如若如右将军所料,贺公苗你屡屡以下犯上,又该当如何!!?”
“倘若魏寇果有提备,如何处置,但凭右将军主意!!”
贺齐巨目一瞪,厉声喝道。朱然听了,嗤笑一声,退回席内。贺齐亦是冷哼一声,迈起步伐,风风火火便离去了。陆逊见贺齐离开,神色一沉,与朱然、全琮谓道。
“这贺公苗能耐不俗,但却是桀骜不驯,轻视天下英雄。所谓欺敌者必败。你等暗中各引一千兵众,如若有个万一,前往接应,不得有误!!”
陆逊虽是不喜贺齐,但时下正是用人之际,也不欲因一时之气,折了一员大将。朱然、全琮见陆逊胸襟如此广阔,更是倾服,立马各领命退去。
却说贺齐下去调集兵马后,便在帐内歇息,蓄jing养锐。到了晌午时分,贺齐自引三百骑兵,出城打探。贺齐以为魏军不会设防,沿路大进,哪知却早被魏军斥候探得,来报之夏侯渊。夏侯渊正急欲复仇,当下听闻有一部吴兵人马来探,心头大喜,速命兵马侯备,又将前后斥候尽数撤去,详装毫无戒备。另一边,贺齐尚不知魏军动静,一路引兵前行,将到魏军屯兵之地,遥远看到魏兵皆在伴河歇息,毫无防备,与身边将士纵声笑道。
“哈哈!!我吴地百姓皆说陆伯言智谋百出,惯熟兵法,用兵如神。今日见之,不过如此。你等看,魏寇毫无防备,若是此时我等前往袭击,如入无人之境,必可捣个天翻地覆!!”
贺齐话未已。猝然间,喊杀声大作路侧左右两处,皆有魏兵轻骑蜂拥杀来。贺齐见状,瞪大巨目,一脸不可置信,眼见魏兵轻骑将要杀到,贺齐麾下三百人马吓得四处逃窜。只见夏侯渊在左,姜维在右,各引兵马,一拥而上。贺齐吓得脸色剧变,勒马就逃。夏侯渊看得眼切,纵声大笑。
“哈哈哈!!吴贼自投罗网,何不快快下马受擒,饶你一死!!”
夏侯渊纵马狂奔,贺齐吓得魂飞魄散,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