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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儁乂非是泛泛之辈,昔年我军曾惨败于此人之手。如今魏寇初来,必定望能早立营寨,站稳阵脚。诸位,可有高见?”
一众吴将听是张颌,想其不但骁勇难缠,而且韬略极高,皆不敢贸然进谏。就在此是,一将慨然而起,厉声喝道。
“魏寇初至,远途跋涉,营寨未立,正是空虚之时。更兼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张颌为前军,必有携带粮草。如若我军能烧毁其粮,魏寇必将士气大挫!!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岂可怠慢!?末将愿往!!”
众人闻言,定眼望之,正是吕蒙也。只听吕蒙声若洪钟,双眼虹光大胜。孙权听之,胆气一壮,慨然喝道。
“子明所言极是!!我军前番屡屡中了魏寇奸计,如今正需一胜,激愤三军!!子明若去,当应如何?”
“王上不必多虑。张儁乂统领兵众,运粮队即是其他将领。我观魏寇麾下,不少年轻将士,都是年少气盛,除了那姜伯约外,皆是无谋之辈。我可派斥候去探,看是何人护粮,随机应变,再图后事。”
孙权听吕蒙甚为稳重,说得是理,心头一定,遂教吕蒙率三千马军而出,又派朱然、全琮为副将一同而去。吕蒙领命,遂告退而出,与朱然、全琮准备去了。
到了晌午时分,吕蒙领军到南昌城外一处山坡,忽有斥候赶来回报,言看运粮队的将领乃是一年轻少将,看军中旗帜,应是一姓‘曹’的将领。吕蒙闻言,脸色一沉,根据先前所得情报,很快便猜到那少将大约就是曹真。吕蒙心头一喜,脑念电转,遂起一计,与身后朱然、全琮教道如此如此。两将脸色一震,忿然领命而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渐渐昏暗。却说,张颌引兵正行,忽然前方林口处一阵喊杀声响,风尘起处,只见一少年将士,引着千余兵马拦住去路,厉声吼道。
“朱义封在此!!张儁乂何在!?敢与我一战耶!!?”
张颌闻言,虎目一亮,眺眼望去,竟见是一年愈二十五、六的少年郎,顿时怒极而笑,暗道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数年前他张儁乂可将数万东吴兵马杀得闻风丧胆,狼狈而逃!!如今竟被这一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掠战!张颌念头刚落,军中一员裨将怒声一吼,当先出马相迎,口中喝道。
“宵小鼠辈,要与我家将军对战,先问过俺手上宝刀!!”
只见那魏将身形彪悍,手提一六尺大刀,纵马飞向朱然。朱然面色一寒,双脚一夹,纵马飙飞而去。电光火石之间,两马相交,那魏将舞刀就劈,哪知朱然灵敏至极,驱身一闪,便是闪过。随即大喝一声,声若雷轰,一枪猝然刺出,正中那魏将心窝之处。一声惨呼,朱然就一合间便将来袭魏将刺落马下。张颌大怒,猛拍马匹,飞奔出阵,怒声喝道。
“竖子休得猖狂,张儁乂在此!!”
张颌飞马而冲,快得惊人。朱然拧枪接住,两人战了数个回合,朱然忽地勒马就逃,其麾下部众一哄而散,纷纷向后逃奔。魏兵见状大喜,正欲盛势掩杀。张颌追了一阵,却忽然勒住了马匹,把手一招,厉声喝道。
“慢!!休得擅自追击!!”
张颌麾下一员部将闻言,驱马赶来,疑声问道。
“吴狗胆怯,将军为何不乘势追击!?”
“哼。那朱义封虽是年幼,但武艺不俗,刚才与我斗了数合,便故装落败而逃,此中必有诈也!!我等初来此处,不熟地势,若是贸然出击,若中埋伏,如之若何!?”
张颌冷哼一声,锐目生光,那部将闻言,脸色连变,方才知得其中利害,连忙毕恭毕敬地赞道。
“将军高智,我不如也。”
张颌却无理会,眯着眼眸,沉吟一阵,忽地脸色一变,急与那部将说道。
“吴贼麾下不少多谋之辈,只恐其欲来劫粮!!你速速赶去,与曹真吩咐,教他务必小心!!我将兵马整顿之后,立马赶来接应!!”
张颌疾言厉色,那部将听得一阵心惊胆跳,不敢怠慢勒马就走。且说在大军后侧,忽然一阵喊杀声起,一彪人马飞疾而来,为首之将,虎背熊腰,手提一柄阔口大刀,正是全琮也。全琮大瞪铜铃大的巨目,怒声喝道。
“魏寇受死!!”
全琮话音刚落,后军粮车队顿时大乱,各兵士连忙迎击。说时迟那时快,全琮已然杀入乱军之内,左突右冲,手上大刀舞得密不透风,魏兵措手不及,被杀得阵阵倒退。曹真见状,面容大怒,怒发冲冠,把马一拔,扯声喝道。
“吴狗休得放肆!!曹文烈来也!!”
曹真纵马飞疾,挺枪倏然杀来。全琮慨然迎住,两人刀枪相碰,乱砍乱刺,杀得甚是激烈。曹真眼光寒冽,拧枪暴刺,枪式快疾至极,全琮刀式渐乱。曹真看得眼切,连忙加紧攻势。全琮不敌,猛地奋力一刀砍开曹真的枪支,勒马就逃。
“哼!吴狗不自量力,竟敢劫我粮草,此番必教你等有去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曹真见全琮欲逃,哪里肯舍,纵马就追。原来曹真早前见姜维屡屡立下大功,风头极盛,心里不忿,又自恃武勇,当下并无思索过多,把枪一招,引兵追袭。全琮舞刀乱冲乱撞,急喝一声撤军,来袭千余吴兵马军纷纷撤走。曹真从后引兵追袭,紧追不放。而就在曹真离开大约半个时辰,天色昏暗。张颌所派部将赶来正欲通报,却见后军粮队一片狼藉,又不见曹真的兵马,顿时心头一颤,脸色剧变。
就在此时,忽然东边小径上闪起一道道火光,伴随着一阵阵喊杀声震荡而起。只见一彪人马杀气腾腾地飞疾而来。曹真追袭全琮带走了过半兵众,粮车队四周仅有数千兵马,这时见吴兵又来袭击,顿时吓得大乱。一片火光之下,不知来了多少兵马。只见一将纵马狂飙,气势汹涌,如同一道雷霆般飙飞射来,那张颌部将仓促相迎,手中大刀还未提起,便听一声如若狮子咆哮的怒吼,震耳欲聋,随即觉得一阵飓风迎面扑来,喉咙一痛,便是倒落马下,眼看死绝。四周魏兵见得,连忙来挡。那吴将如若一尊无敌杀神,手中青铜狮头长枪,挑、刺、劈、扫、搠,如若百花绽放,瞬间杀死十余人。有数个眼疾的魏将看得,顿时认出了来将身份,惊恐喝出吕蒙之名。
与此同时,吴兵纵马蜂拥赶到,挥起火把开始烧粮。魏兵欲要来阻,吕蒙狂瞪,手中长枪狂舞挥动,纵马冲突,魏兵胆怯,数千人马,无人敢迎,竟反被吕蒙单枪匹马杀得节节败退,慌乱至极!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吕蒙劫粮
千余吴兵飞马四处狂奔,不断纵火烧粮,火势不断涌起,四下顿时光亮起来。眼看将近过半粮车尽着。就在此时,前方一片片如若翻江倒海般的喊杀浪潮轰起。张颌先引数千骑兵赫然杀来,眼见粮车被烧,张颌气得狮容狰狞,在火光之下,正见吕蒙虐杀自军兵马,顿时火气冲上喉咙,竭斯底里地喝道。
“吕子明,你找死!!!”
张颌话音刚落,坐下宝马四蹄奔动,如若一根脱弦之箭望吕蒙飙飞杀来。吕蒙听得张颌怒喝,震得整片山林仿佛都在摇晃,顿时心头一震,不敢迟疑,拔马一转,喝令撤兵。张颌眼见吕蒙欲逃,气得咬牙切齿,连声怒骂。吕蒙却不理会,引兵从刚才冲来的东边小径冲入。张颌狮目瞪得迸裂,疯狂追袭。吕蒙引兵过了一个路口,忽地两边数十个吴兵各推出许多柴草,前方马兵纷纷向后投了数十把火把,瞬间火势大作,原来柴草上早就淋了鱼油,这上火势一触,顿时暴发出道道冲天火焰。张颌见状,面色大变,急勒住马,背后兵众亦纷纷慌乱勒停马匹,一下子互相撞着,人仰马翻,一阵惊呼惨叫。那数十吴兵立马向两处山坡爬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张颌眼看前方大火,吴兵渐渐逃远,气得浑身抖颤,猛地一砸头盔,扯声怒喝道。
“吕子明,你给我记住!!今日之辱,来日我张儁乂定当十倍奉还!!!”
却说曹真追着全琮那部吴兵,全琮却也狡诈,借着熟悉地形,带着曹真四处乱窜。曹真气得红了眼,疯狂追袭。渐渐地曹真身边从骑愈来愈少,待曹真回过神来时,身边竟仅剩下不到数千余人马,其余人马大多都是失散在山林各处。时下夜色正暗,曹真刚才追得仓促,并无多带火把。曹真唯恐受伏,连忙教兵士点起火把,数十把火把燃起。
就在此时,在火光照耀之下,忽然一彪人马猝然杀来,为首之将却不是全琮,而是一员身穿青袍,手提宝枪的少将,正是朱然。曹真脸色一变,暗道不妙。原来朱然逃去后,见张颌并无来追袭,便依照吕蒙之计,引兵前来约定之处。正好此时,全琮把曹真引了过来。
曹真已知中计,当下难敢怠慢,忽地一声喝起,喝令撤军,纵马夺路就逃。朱然冷然而笑,一勒马匹,挺枪截杀住曹真。曹真大瞪眼眸,拧起长枪暴刺乱搠。朱然拧枪相迎,两人杀了十余回合。突兀之际,又是一阵喊杀声暴起,竟是全琮率兵复回杀来。此下吴军两部兵马前后夹攻,魏兵大乱,曹真吓得面色苍白,心知若不拼死,必死无疑,当下施出浑身解数,却也是骁勇,硬是突破了朱然,引着一部残兵突破而去。朱然急纵马而追,全琮亦引兵杀来,魏兵四处溃散,凄厉的惨叫声惊天动地。朱然、全琮追杀一阵后,魏兵已折损近有千余兵马。朱然面色一沉,把枪一拦,忽地阻住了全琮,冷静而道。
“魏寇兵势浩大,我等不可贸然深入,适才我见山中火光涌起,想必吕将军已然得手。子璜我等先是撤去罢!!”
全琮闻言,面色一寒,恨恨地看了看曹真离去方向,冷声喝道。
“哼!便宜了这曹家狗贼!!”
全琮对朱然素来言听计从,当下拔马一转,与朱然一同收军撤去。当夜三更,火势渐灭,吕蒙这一把火可将半队的辎重烧毁殆尽,还好张颌及时赶来,惊退了吕蒙军,喝令兵马扑灭火势。张颌脸色阴沉至极,待曹真引残兵归来,连忙下马,跪伏在地求饶。张颌狮目红赤,怒声呵斥。
“我军初来,你身负重任,守护辎重,岂不知防备耶!?如今折损如此多辎重,全乃你之失职!!陛下早前有令,无论大小将校,凡有所犯,无可枉私,一律以军法处置,以证法度!!你自行了断罢!!”
张颌喝毕,猛地拔出腰间宝剑,砸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曹真吓得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眼见张颌满脸寒澈,并不像是吓唬。曹真顿时如坠冰渊,浑身冷得发寒,牙关打颤,泪流如泉,却无再作求饶。张颌冷着面庞,用余光暗暗打量,见曹真如此,心中怒火便消了大半。这时,张颌身旁一员裨将低声劝道。
“将军,这曹文烈乃是陛下养子,深受陛下还有一众皇亲宗亲宠爱,虽然陛下早前有令,一切重严。但是将军若真是处死了这曹文烈,纵然陛下不怪责,其他皇亲宗室暗里也会对将军生了怨气。”
张颌闻言,心里一震,叹了一口气,正欲张口时。忽然,曹真猛地执起地上宝剑,满脸愧色喝道。
“末将有负陛下厚望,此下便奉上人头谢罪罢!!”
曹真喝毕,果真拧剑望自己脖子砍去。张颌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