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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喜讯,被人扯了后腿的吴超越不计个人得失,事事处处以朝廷大事和野猪皮家族的江山社稷为重,化压力为动力,变怒火为斗志。只用一个白天时间就拿下了天津出城,大破太平军斩首近千。缴获军需辎重无数!期间胜保亲临前线督战,身为监军的载垣也披挂上马。手刃发匪六人,激励大清将士浴血奋战,也可以算是不无微功!
哈哈大笑着抱着载垣和胜保的联名奏折亲了好几口,狠狠夸奖了吴超越和载垣等人一通后,又在祁寯藻和肃顺等人小心翼翼的提醒下,咸丰大帝才发现随同报捷奏折送来的还有两道折子,一道是胜保弹劾僧格林沁指使蒙古副都统佟鉴鼓动清军将领故意拖吴超越后腿,还有在战场上为了争功不顾大局抢先出击,导致吴军练勇出击道路受阻。也导致清军未能及时击溃太平军右翼,致使太平军逃脱者众,白白错过大量歼敌的难得战机。而另一道折子则是僧格林沁弹劾吴超越挟私报复,故意不去增援蒙古骑兵,导致察哈尔骑兵没能及时击溃太平军右翼,错失歼敌战机。
砰一声,习惯性的重重一拳砸在龙案上,咸丰大帝的脸色比道光驾崩时还要难看三分,额头青筋暴跳了许久后。咸丰大帝还骂出了脏话,“这帮狗奴才,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长毛都打到天津了,竟然还只想着争权夺利。互相扯后腿,全然不把朕的社稷平安放在心上!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怒骂过后,咸丰大帝才又脸色阴沉着向肃顺和祁寯藻等人问道:“各位爱卿。载王爷弹劾僧格林沁,僧格林沁弹劾吴超越。还有此前的军机泄密案,胜保和僧格林沁的将帅互殴案。你们认为当如何处置?”
能在咸丰大帝的养心殿里混的,每一个人当然都是擅长揣摩上意的好手,事实上刚听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句话时,肃顺和祁寯藻都已经明白咸丰大帝心里其实对谁都非常不满,也并没有打算专门针对某一个人。所以老成精的祁寯藻马上就站了出来,拱手说道:“万岁,平贼事大,追责事小,以微臣之见,此事不宜立刻深究,以免动摇军心,影响士气,波及剿贼大事。所以微臣认为,皇上不妨借机将载王爷升任为总监军,令他监督天津前线的诸路兵马及大小将官,也令他负责调查这几个案子,待一切水落石出,再做裁处不迟。”
咸丰大帝很是满意祁寯藻这个和稀泥的建议,马上就点了点头,那边肃顺则说道:“万岁,奴才认为,祁军机的建议虽然不错,但僧王爷在天津的所做所为实在有些过份,最起码他不听胜保指挥是事实确凿,指使将领挑拨军中不和的谤军之罪,也是人证口供具在,再加上他又和胜保翻脸结仇,将帅不和难免影响军心。所以奴才认为,最好是先把僧王爷调回京城,方是上策。至于僧王爷的兵马,可以就势交与载王爷暂时统率,也可以另派一人接任,请万岁三思。”
考虑到僧格林沁已经和胜保闹得不共戴天,咸丰大帝也点了点头,马上就想开口把前线头号搅屎棍僧格林沁调回京城收缴兵权。但是很可惜,僧格林沁目前的上司绵愉也在养心殿,马上就站了出来反对道:“皇上,奴才认为不可,僧格林沁虽然做得不对,但他毕竟是前朝老臣,蒙古郡王,久掌兵事,所率兵马又都是京城禁军的精锐,且面对长毛也从无败绩,在战场上的表现远远胜过在长毛面前屡战屡败的主帅胜保,若是为了些许小事就收缴他的兵权,难免有些太过。”
肃顺一听不乐意了,马上就质问道:“绵王爷,僧格林沁指使佟鉴煽动西凌河和善禄在战场上故意拖吴超越的后腿,挑动军中不和,故意陷害已经立下军令状的吴超越,这还算小事?”
“肃中堂,那只是西凌河与善禄的一家之言,佟鉴对此矢口否认,西凌河与善禄所诉是否属实,目前尚无定论。”算咸丰大帝叔辈的绵愉微笑答道。
绵愉这么强词夺理的为僧格林沁说话,原因当然是除了和僧格林沁交好外,再有就是僧格林沁目前是他这个奉命大将军的助手,僧格林沁倒台肯定会让他颜面无光。但强词夺理归强词夺理,在没有拿到确凿证据之前,肃顺还真没办法逼着咸丰大帝治僧格林沁的谤军之罪。而见肃顺语塞,军机大臣麟魁也马上跳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奴才认为,把僧王爷继续留在天津军中。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可以帮着载王爷监督前线诸军。奴才愚见。请主子三思。”
咸丰大帝的耳朵根本来就软,听了绵愉和麟魁的劝说后,难免又有一些动摇,而咱们僧王爷的高贵出身在一刻也起到了不小作用,考虑到需要团结蒙古王公继续吸食华夏各族的鲜血,咸丰大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五王爷言之有理,西凌河与善禄这两个狗奴才虽然一口咬定僧格林沁指使他们故意拖吴超越的后腿,但这只是他们的一家之言。尚未证实是否真有此事,而且吴爱卿的出城之战,也没受到什么影响,是不能因此收回僧格林沁的兵权,还是让他在天津继续为朕杀贼吧。”
亲自为僧格林沁开脱了几句后,咸丰大帝大帝又稍一盘算,很快就下旨道:“传旨,怡贤亲王载垣,天津监军期间识大体顾大局。及时化解胜保与僧格林沁的将帅之争,亲临战场督师杀敌有功,封宗人府宗令,领侍卫内大臣。升任天津各路兵马总监军。江苏道台吴超越,攻破发匪出城有功,赏戴单眼花翎。赐银万两。在圣旨上明白告诉吴超越,朕这次不给他升官。是等他替朕破了天津城,朕准备给了他越级超拔!”
听到这话。肃顺和绵愉等人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动了动,既是羡慕载垣的****运好,等打下天津进军机处掌握实权几乎是板上钉钉,同时也多少有些好笑,暗道:“等着给吴超越越级超拨?这小子现在可是正四品了,那怕只越一级也是正三品,他爷爷现在才从三品,到时候祖孙见面,是不是该得爷爷给孙子磕头了?”
宣布了对载垣和吴超越的奖励了,咸丰大帝又随口决定让载垣负责调查前线发生的各种案子,末了才本性毕露,喝道:“传旨胜保和僧格林沁,告诉他们,他们在中军大帐拳脚相向,朕已经知道了,尽快给朕夺回天津,剿平这支长毛,什么都好说!要是再象以前一样拖拖拉拉,耗饷无功,朕就和他们新帐老帐一起算!”
…………
咸丰大帝英明的和稀泥,吴超越和胜保这边也不傻,圣旨才刚送到天津前线一宣读,吴超越和胜保就马上明白咸丰大帝不想下重手收拾僧格林沁了。对此,胜保倒是窝火万分,暗恨自己的出身太过卑微——如果让胜保和僧格林沁对换一下爵位,看他僧格林沁怎么死!吴超越却是撇嘴冷笑,暗道:“喜欢拉偏架就尽管拉吧,把僧格林沁留下最好,到时候太平军如果从僧格林沁负责的防区突围成功,那就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最高兴的人当然是载垣,虽说贵为怡贤亲王********,但是手中没有实权,却是载垣心中最大的痛苦和始终没有富甲天下的关键原因,现在咸丰大帝既把宗人府交给了他,又让他兼上了显贵无比的领侍卫内大臣,再下一步升迁除了让载垣进军机处掌实权外,咸丰大帝简直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所以欢天喜地的磕头谢恩之后,载垣第一件事就是把胜保和吴超越拉来喝酒,说是庆祝实际上则是逼迫胜保和吴超越尽快想办法拿下天津城,铺平他入主军机处的宽敞大道。
当然,载垣再是想进军机处也不能说得这么直接,不过胜保和吴超越都是聪明人,听了载垣一通精忠报国的废话后,当然也马上就明白了载垣是在逼着他们尽快破城。对此,连静海小县和独流小镇都打了九个月的胜保当然是一筹莫展,只能是把皮球踢给吴超越,问道:“慰亭,关于如何尽快拿下天津城,你有什么好办法?”
“大帅,其实关于如何攻破天津城,下官有几句话,是早就想对你说了。”吴超越也没客气,说道:“今天当着载王爷的面,下官想要冒犯你几句,无礼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和包涵。”
“慰亭,你和我说话还客气什么?”胜保对吴超越的态度确实已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道:“只要你说得对,说得有道理,再不客气也没关系。愚兄我洗耳恭听,虚心接受。如果我真有什么不对,也一定改正。”
那边载垣也要求吴超越有什么话只管直说。然后吴超越才说道:“大帅,载王爷,那下官就不客气了。胜大帅,下官认为你四面合围天津城这个战术完全错误,纯粹无用。天津城里有的是粮草,长毛不怕和我们长期对峙,而我们四面分兵,既分散了作战力量,还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长毛各个击破。胜势被化为败局。围三阙一,诱长毛出城决战,才是破敌上策。”
载垣不懂军事,听了吴超越的话后只是点头,然后又赶紧去看胜保的反应。而胜保的神情却有些复杂,盘算了半晌才说道:“慰亭,我不是没想过围三阙一,诱长毛出城决战。但是有两个原因,注定了我不敢这么做。第一就是这里是直隶,还已经是京畿周边,让出道路放长毛出城,稍有不慎。一旦让长毛继续流窜作乱,不管是让长毛再打下任何一座直隶城池,我都没办法向朝廷和皇上交代啊?”
顿了一顿。胜保脸上还露出一些苦涩笑容,苦笑说道:“第二嘛。慰亭你听了别笑,还有载王爷。你听了也别恼,说掏心窝子的话,和长毛正面决战,我是真没有这个把握一战而胜。我的麾下兵马虽多,但真正敢冲锋陷阵面对面刀刀见血的精锐,其实寥寥无几,和长毛悍卒正面决战,我的把握真的不大。所以没办法,我只能是用四面合围这个笨办法耗死长毛。”
说罢,胜保又赶紧补充道:“当然,现在情况就不同了,有慰亭和你的百战之师在,和长毛正面决战,我已经有这个底气和这个把握了!”
“多谢大帅谬奖,下官愧不敢当。”吴超越假惺惺的谦虚,然后又说道:“大帅,天津城内粮草充足,城防又相当坚固,现在还是滴水成冰的寒冬季节,长毛修补城防十分容易,我们正面强攻拿下天津城几无任何可能。所以下官认为,我们现在如果想要拿下天津城,只有一个办法最有把握。”
“什么办法?”胜保和载垣赶紧问道。
“围三阙一,另加逼敌弃城!”吴超越答道:“集中兵力于西、南、北三个方向,放开直通大海的东路。兵力部署以北面和西面为重,防范长毛西进直隶腹地和北扰京城,适当削弱南面力量,让长毛看到南逃希望,诱敌出城。”
“收回东面驻军,是一个好办法,既可以集中我们的力量,又让长毛即便向东流窜也无路可走。”胜保沉吟道:“适当削弱南面力量,也是个好办法,天津南面的地势虽然开阔,但两百里内没有一座城池可以让长毛攻占立足,既可以觅得决战的战机,又可以促使长毛南下远离京城,减轻京畿的压力……。”
“还怎么都比让长毛盘踞在天津的好。”吴超越补充道:“天津到北京只有两百四十多里,地势开阔无险可守,长毛一天盘踞在天津,京城就一天不得安宁。”
胜保点点头,然后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