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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粮食,又指望什么去打仗!
连阵势都摆不起来!
徐立前的心思,就如同这突然转变的天气一般,阴雨霏霏连日不开,格外愁云惨淡起来。
徐玫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
何嫂轻悄悄地退了下来。
徐玫散着一头青丝,走到桌边,与徐立前并立。
徐立前苦涩地看了她一眼,低头看向山水图,并出两指,落在了图上一个不大的圆点上,道:“这里,是南通城。交接的时候,是一百万石粮食,一点不少。”
“新帝派了周彦宏周将军为钦差,全权负责运粮并征兵一事。周将军文武双全,带了一对三十人的亲卫,个个骁勇善战。”徐立前与周彦宏接触过,说的十分详细,道:“周将军接收了粮食,再南通停留了三日,将南通附近所有卫所共一万左右的兵力全部征调走……”
徐立前顿了顿,道:“原本,南通附近府县一共八个卫所共计该有三万兵力……花名册上也是如此,但没想到,真点数的时候,才勉强凑够的一万二千人,其他俱是空饷人员!其中还有许许多多老弱病残!周将军留下的二千人,都是老迈根本不能行路的老者伤者!”
“大夏多少年没发兵饷了,吃空饷什么的,根本没得吃,所以也不能以这为由重责地方将领。周将军对于地方卫所的现状虽然十分恼怒,但尚算理智,没有惩罚,只是当即让人造了新的名册,将那两千老弱就地遣散……”
“但那些老弱,真的不当兵了,遣散回去,根本没有生计活路!”徐立前眼中露出痛苦不忍,继续道:“当着周将军的面,就有人哭诉寻死!周将军既无奈又心存不忍,下令开仓让每人领了五十斤粮食回去,算作了遣散费。”
“只是十万斤粮食,比起百万石,很少很少了。”徐立前轻声道:“征调去运粮的一万人,除去五百周将军能看上眼的精锐人员,其余人等,到了镇江交接之后,同样是要被打发回去的。”
“而这些将士同样是十几年忍饥挨饿没有粮饷了,周将军不得已,必须给他们留下至少能供给三个月的粮食。一人一百斤,一万人,便是一万石粮食。”
“如此,到了镇江,因为人多,留下了三万石……走走停停,加上人马嚼用……没多久,周将军就意识到这样不行,想要狠下心不再给当地驻军留下后备粮,但人若是饿很了,活不下去的时候,你再说军纪军法又能有什么用?”
“不给!就直接哄抢!”
“也不愿意再出力运输!反正没有自己的份!”
徐立前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他手指慢慢在地图上移动,最后落到襄阳上,苦涩叹息,道:“大概就是这样。一百万石粮食,就像是往干枯的沙漠里倒几滴水,轻轻松松就没了。”
徐玫一直凝神倾听。
原来如此。
本来就该如此。
她见徐立前神情苦涩,十分痛苦,不禁道:“大夏亏空了太久,也是没法子。打仗本来就是劳民伤财……大夏如今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能不动武,也是很好了。”
徐立前摇头道:“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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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姒《浮世经》
前世,国难之下,待她情深意重的丈夫临危受命打通海上商道,却一去不返,抛下她寡母傻儿在京城为质,备受煎熬。
推荐作者君完本作品《第二春》
一场灾难,林家被下了大狱。
林氏出嫁女也跟着倒了霉,低头做人之下,也免不了被送进佛堂别院,得到一纸休书也是稀松平常。
林宜佳悲怆之下心底又有一些庆幸,因为她的丈夫更加体贴她了。只是,在喝过夫君亲自送上手的安神汤之后,再醒来时,突然回到了十二岁那年,母亲开始为她精心挑选夫君的时候。
《江南春》
沈氏家族有一道族墙。
沈柔凝耐心地在族墙内生活到十二岁,才终于有机会踏了出去。
瞧瞧这江南建宁京城的繁华盛景。
也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使得她的母亲对情痴的父亲,对亲生的儿女,从来都是漠然相对?
世家朝堂,涉及闺阁女的风波从无新意。
真相在意料中又在意料外……且不管****……世家那么大,她想要先去看看。(未完待续。)
205 春闱
这种情形,根本没法子。
大夏连年天灾减产,但蜀中却一直收成不错。一旦强要打仗,张贼那边就算是靠拖着,也能将大夏给整个地拖垮了。
“希望今年能风调雨顺吧。”徐玫轻声道:“无论如何,百姓们的日子总会比去年好过许多。”
“希望吧。”徐立前看向外面被细雨笼罩起来雾蒙蒙的天光,许久没有开口。
徐玫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捧着茶盏,同徐立前一般看向窗外。
许久,徐立前回过神,看着桌面上的书册,端端正正的小楷后仿佛能看到夏长渊一丝不苟的神情,他轻声道:“玫儿,这本书册,借给我誊抄一下吧?”
徐玫点点头,道:“若是大兄没有时间,我可以替大兄誊抄一本,保证一个字都不差的。”她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其实我一直想仔细将这本书看完好能涨涨见识听到别的地名啊什么的都能心中不慌的,但父亲太过严谨,描述的太枯燥了,我总是看不下去。”
“誊抄一遍的话,也算我跟着读了一遍,肯定就能记住了的。”
徐立前觉得徐玫说的有趣,不禁露出笑容,却还是摇头拒绝了她,笑着道:“你若是想读,改日自己给自己誊抄一份就是了。我想要一本,自然也是要拜读的。”
他自己动笔,更为虔诚,记忆当然也就更加深刻。
一样的道理。
徐玫不满意地嘟囔道:“大兄与我争抢什么。大兄一个男子,出门走四方的机会多的是……到了地头,再与书本相互印证,记忆才深刻呢。”
徐立前失笑,道:“就你道理多。”
他摸了摸徐玫已经烘干了的头发,根根发丝长长的,有一种柔韧细腻的软软触感,十分美好。
“之前父亲进京,还不是带上你了。”徐立前安慰徐玫道:“明年秋天我出海,母亲不也没说不让你跟着……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个的,心都大的很。”
“徐家的小姑娘么。”徐玫嘀咕一声。
有徐夫人榜样在前,徐家出身的小姑娘,尤其是关系近的几个,除了徐清奉行知书达理愿意安于内宅,又有哪一个不想往外跑跑看看呢?
徐玫放过了这个不再想,将自己的头发从徐立前手中拯救回来,随手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髻,问道:“大兄,春闱就要开始了吧?说起来,我好像记得,胡公子要应试呢。”
“嗯,是的。”徐立前再想起少年时候朝夕相处了一年多的朋友,想着他终于将走过最后一步,年少成名,实现抱负,心头渐渐生出了明亮的喜悦之意,道:“胡兄是这一科应试。”
“战事暂时只能放下,皇上和周太傅于民休养生息的同时,肯定会将重心放在肃清吏治上。”徐立前道:“如此,大夏朝廷必然需要不少新鲜血液来填补空白……以胡兄之能,相信很快就会获得重用提拔。”
徐玫点头。
大夏朝的吏治,早就糜烂的可以。
新帝连同周太傅要肃清吏治,就算缓缓图之,不会立即就上狠刀子,也绝对会有大量的实缺位置空出来。新科进士正好用来填上这些个位置。只要有能力,升迁提拔之快,可想而知!
这大约就是天意补给胡不为的、与前世不同的机会?
还是说,无论前世今生已经有再多不同,胡不为他还是能够迅速地爬上高位获得权柄么?
徐玫就算早已经决定将前世种种都忘了,没发生的一切就不去计较……但此时此刻,一想到胡不为还是会少年得志平步青云而后什么时候再次意气风发地再出现在她面前,徐玫心中还是有些气不平。
凭什么啊。
她反正高兴不起来。
不过……她不高兴又能如何呢?胡不为远在京城,她鞭长莫及,想要再暗中给他下个绊子,都不能了。
唉。
徐玫心中哀叹,有些后悔,临走之时,为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让莫仁去关注胡不为,而不是直接要求莫仁想些什么法子呢?那会儿她真是将自己想的太高尚了!
徐玫后悔了片刻,惆怅了片刻,认清楚了现实,便也就将这个抛在脑后了。只是,她此时也没有了与徐立前讨论胡不为能否高中高中几名,装模作样打了一个哈欠,道:“大兄,你有事且忙碌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了啊。”
“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抄书了。”徐立前见徐玫露出倦怠,没有多想,与她告别,带着那本《泛游记》离开了集雅苑。
他走之后,徐玫有些慵懒地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思绪再次在胡不为春闱的事情转了几转,再一次惆怅地抛开了。
……
京城。
随着开春一天暖过一天,春闱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临近,整条街上的大大小小的客栈陆陆续续全部满员,价格更是涨了几番。到了最后,已经是一房难求,新赶到京城的举子们已经连想着去客栈碰碰运气都不想了。
在一家客栈里能有一间清清静静的客房,已经是让许多举子们心满意足的事情了。
然而,很不幸的是,一家位置条件设施都非常不错的客栈,却在一天夜里突然走了水!虽然客人们手脚麻利没有造成伤亡和大的损失,但有一层楼的几个房间烧损的情况很严重,肯定是不能住人了!
胡不为坐在一楼大堂,叫了一壶茶,很是有些为难。
在他身侧,他的书童观砚正紧张地替他看着他的书箱子和两个大小包裹,大的是他的,小的是观砚的。
昨夜凌晨时分这家客栈三楼走水,胡不为十分警醒,第一时间就将所有重要的东西拿完了出来,是以他除了一夜没睡之外,并没有别的损失。
相反,是因为客栈走水,让三楼好几个房间的客人没了住处,掌柜的会做人,直接五倍退了他们的所有房钱。客人们虽然不爽快,但面对此情此景,也没了话说,只能另找住处。
起火的房间里,住着一个来京城做生意的行商。据说,是他怕冷叫了两个炭盆,不知怎么的要将炭盆放在床脚边上,然后又因为太热睡着之后踢掉了被子落了炭盆里烧着了,从帷幔烧到床和房梁……
那行商也是命大,一头头发几乎都被烧没了,据说跑出来的时候浑身着火像是个火人一般,被及时泼了几桶水救下来之后竟然只是被烫出了几个火泡没怎么受伤!
只是,肯定要赔给客栈很大一笔钱就是了。
胡不为此时手中荷包里放着的,就是沉甸甸的二十两银子。掌柜的赔给他的,估计就是从那行商哪里索要来的。
胡不为当然不会同情那行商。
他临考之前遭灾,又要另找地方住,难免觉得格外晦气。
但此时,他也没有太过慌乱。
所有的东西都在,差的就是一个住处。
而住处……就算最后真的找不到地方住,他还可以去徐氏分会,相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