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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答,“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若是按着前世的轨迹,韩王这回的结局可谓惨烈,可时空的沙漠因为有了她和司徒锦两颗不安分的沙子,也许即将掀起一场漫天黑沙,等到狂杀过后,世间的格局早已改变。
四藩的聚集,本来就是一个关键的节点。
没有想到的是,司徒锦居然直接向韩王投了诚,那就意味着,未来已经被扭转。那可是司徒锦啊,天赋异禀的少年天才,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既有才思,又有谋略,身子里裹着一具超前三十多年的灵魂,不只有远见,还有前瞻性,甚至,他还懂得最奇妙的道法,几乎无所不能。
更让颜筝胆颤心惊的是,她不知道司徒锦究竟对阿云说了多少秘密,是一些,还是全部?
如果他连自己的事也告诉了阿云的话,那她不知道阿云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地看待自己,他将以何种样的心情看待自己?对自己的感情又会产生何种样的变化?毕竟,她这具青春美貌的皮囊之内,裹着的是并不年轻的颜皇后的灵魂。二十五岁的颜皇后,是个不被丈夫信任宠爱的女人,是个失败的妻子,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是没有尽到孝道的女儿,甚至她还是令整个家族覆灭的罪魁祸首。
这样的她,懦弱的她……
远处再一次传来安雅公主“筝筝”的叫唤,这一次,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
颜筝从元湛的怀中挣脱开来,垂着头都不敢多看他一眼,便往院落外面落荒而逃。
也幸亏她跑得快,才刚出院门,就看到安雅公主焦急的小脸,“筝筝你跑哪里去了!”
颜筝回头,看到小院的门开着,里面那抹俊美无敌的身影却不知往何处去了,知道他定是已经离开,那如同小鹿乱撞般的心情反而倒冷静了下来。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道,“刚才如厕之后许是迷了路,不知道怎得与你走散了,我就在这儿瞎逛了好一会儿,刚才听到这院子里有动静,疑心是你在里面,便推门去找,居然是小猫子,见有人就跑了。哎,还好听见你喊我,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绕多久。”
这解释其实是有些勉强的,但安雅公主却对颜筝深信不疑。
公主并没有打算要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她能顺利地找到人就已经很开心了,便将先前这些都丢了开去,仍旧高高兴兴地挽着颜筝的手臂往花厅去了。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筝筝,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颜筝一愣,但还是条件反射性地说,“景王自然好了。不过公主,这话你前些日子好像已经问过,为什么……要再问一次呢?”
想到方才阿云说的话,以及先前蔺侧妃的表现,她很难不去多想。
果然,安雅公主掩着嘴笑道,“我哥哥也觉得筝筝你好得很呢。”
她心情显然很好,脸上的笑容闪闪发着光,“你还记得先前我们说过的事吗?父皇有意要跟安烈侯府结亲,不是我和你哥哥,便是你和我哥哥。那日在梅林时,你和我都亲耳听到你哥哥的心,他有心上人,我也不喜欢他,所以我跟父皇说我不愿意嫁给颜朝。所以……”
颜筝身子一僵,“所以……什么?”
她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却仍然不愿意去相信。
景王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个值得尊敬和爱戴的长辈啊!那是她依恋的舅舅!像父亲一样宠爱着她的男人!就算此时她没有所爱的人,就算阿云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她也绝对无法嫁给景王啊,她做不到的!
安雅公主却将颜筝的僵硬当成了害羞,她笑嘻嘻地说,“父皇素来疼爱我,自然不愿意在我的婚事上勉强。所以,他就召了哥哥过去,问问哥哥的意思,哥哥说,他觉得颜二小姐很好。我原本还怕你看不上我哥哥,生怕这门亲事委屈了你,但你也觉得哥哥很好,这就成了!”
她勾住了颜筝的脖颈,亲昵地道,“筝筝,你要做我嫂嫂了呢。”
这原本该是句温馨的话,但落到颜筝心头却仿佛晴天霹雳。
一直到天色将晚要离开景王府,她的脚步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她急切地想要回一次颜家,去找安烈侯商量一番。可若是真的回去,她又该怎样对安烈侯说出她心中的犹豫彷徨害怕和困扰呢?
颜筝第一次觉得,自己站在了一团乱麻的中央,她不知道该先拿起拿一根绳索才能解开现下的困境,因为,一旦找错了,可能会得到比现在更加混乱的局面,而后果,可能是她无法承受的。
司徒锦!对,司徒锦!那是她黑夜之中摸索而行的最后一盏明灯。
宫内的马车离开景王府之后,颜筝小心翼翼地请求安雅公主,“公主,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安雅公主笑道,“你有话就快说,何必说得那么吓人,我们之间,可不需要什么求不求的。”
颜筝不再犹豫,便道,“能不能请马车绕一点道,我想去个地方。小半刻钟,给我小半刻钟的时间,然后我们再一块回宫,可以吗?”
她对安雅公主很信任,所以也并不故作神秘,压低声音说出了司徒锦的名字,以及他所在的书局地址。
安雅公主先是皱了皱眉,她大概误会了颜筝和司徒五郎的关系,不过随即,她还是舒展了眉头,笑着说,“那有什么不可以。”
她低声对外头的车夫嘱咐了几句,马车便悄然地改了向。
帘外暮色微降,已至黄昏,皇城热闹的街市早已经灯火通明。摇晃的马车,摇晃着坐车人的心事,两个笑姑娘都垂着头不语,各有各的心思。
安雅公主还是更沉不住气一些,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筝筝,我听说,你们颜家和司徒家原本是有婚约的对吗?”
颜筝点点头,“嗯,我们两家的祖辈曾经有过指腹为婚的约定,只不过一直未能如愿,轮到我们这辈的话,这婚约原应在我姐姐和司徒五郎的身上,不过我姐姐后来出了意外,这婚事便就不了了之了。”
她微微一顿,“不过,后来又有了我……年前两家的长辈见面,似乎又旧事重提了……”
说着,颜筝的目光骤然一亮,咦,她怎么忘记了还有司徒锦这张绝对好用的挡箭牌?
颜家和司徒家的这门婚约整个夏朝无人不知,永帝自然也不会不知晓,他虽然是君,但颜家和司徒两家却都是有功勋的重臣,君王最重平衡之道,总不能破坏人家早就定了的好事吧?
所以,她和景王的事,八字还未曾一撇,未必真的就定了呢。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安雅公主道,“书局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13 危险
颜筝感激地看了安雅公主一眼,“麻烦公主就在马车上等我,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她匆忙下了马车,就往书局里面撞去,幸亏管事的小厮认得她,没有拦,反而将书局内的客人给请了离开,不一会儿,书局便关了门落了锁。
司徒锦一早就在窗口看见了外面的动静,耳边传来木制楼梯吱嘎吱嘎的声音,彷佛带着她身上的怒意,他低低叹口气,然后从窗口起身,走到了楼梯口,“我不是说,最近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吗?为什么又来了。”
颜筝径直走到他面前,“我听说,你向韩王投诚了,为什么?”
她非常不解,甚至有些愤怒,“不是你对我说的吗?我们的出现只能改变小细节,但历史的大方向是不会变的。但你却出尔反尔了!”
司徒锦一脸风轻云淡,似乎她的指责是一桩无足轻重的小事,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对啊,我选择帮助韩王,并不是什么大事啊。你看,不论是景王当皇帝,还是韩王当皇帝,这天下依旧是夏朝的江山,该兴盛时兴盛,该衰败时衰败,难道会有什么改变吗?”
他顿了顿,“如果你火烧火燎地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那么你已经得到了答案,可以走了。我说过的,最近不想看到你,那是真心话。”
颜筝很清楚,司徒锦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失望,害怕,焦虑的情感纠缠在她心头,令她一时手足无措起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身体软软地跌坐在地上,在这并未还暖的二月,木地板上还是冰凉的,也不知道是这凉意还是那种无力感刺痛了她的心,她的眼角缓缓流下了眼珠,“可是……可是这样景王怎么办?他是那样好的人,不该有这么差的结局。”
自古皇位的争夺,必然是成王败寇。
假若韩王得到了帝王之位,那么景王会得到和前世韩王一样的结局。挫骨扬灰?那是她连想都无法去想象的结果。
可有了司徒锦的帮助,韩王的胜局几乎是已经定了的。
颜筝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泪眼婆娑,她咬着牙问道,“景王这一生,励精图治,算是个明君,可韩王是怎样的人,你难道清楚吗?在你眼中换个皇帝,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改动,但是你可有想过天下百姓的福祉?韩王若真如传言中那般,是个狠戾凶残之人,那他必定要成为一个暴君,到时候,将有多少人受此波及?”
她越说越气愤,“为什么你不按着从前平和的脚步行进,却偏偏要走一条未知的路呢?”
司徒锦轻轻笑了起来,“是啊,为什么你不按着从前平和的脚步行进,却偏偏要爱一个连真名实姓都不告诉你的人呢?”
他蹲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说,“筝筝,我和你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因为觉得现在选择的那个人会更好罢了。”
有一件事,他一直都不曾告诉颜筝。
她自以为英明无比的盛世明君景帝,其实只是个绣花枕头,在他治下,不知有过多少次天宅**,造成百姓流离失所,而由于他不正确的判断,也令朝中不少大臣含冤而死,景帝在位的那十几年,夏朝国力式微,后来又有懦弱无能的少帝以及强悍凶残的缪太后。
就在司徒锦进入阵法之前,他听到周边几个属国结盟攻打夏朝的消息,掐指一算,这场战乱即将持续数十年,直到乱世中重新诞生一名文才武略皆能的英雄,开创了新的朝代,才算终结。
而这一切的根源,或许都是因为景王无能。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帮扶韩王的原因,因为他知道那张面具之下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韩王成为夏朝之主,那么也许,能够避免未来那么久远的战争对百姓的伤害。
但颜筝却并不知道这些,在她心中,景王是个父亲一般的存在,她依恋他,爱戴他,不允许他的位置被人撼动。可她偏偏又无能为力……
半晌,她抬起头来,问道,“你对阿云说了多少?你告诉他,我曾经是少帝的皇后了吗?”
司徒锦皱了皱眉,“你应该回去了,公主的马车不能在此地留停太久,会被注意到的。筝筝,你该回去了。”
下一刻,他的手臂被她拉住,“你说了多少?”
司徒锦叹口气,无奈地道,“你真的太信不过我了。我连自己的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