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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叹了口气,说:“臣妾告退!”皇后转身退下了,留下一屋子的清静!
伤愈的萧远看着杨绍伦那伪装瓦解后的一脸心碎,不禁也悲从中来,他是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但是他也是一个人啊,有感情有血肉的人,他为这大兴王朝付出的已经够了,从他登基那天起,他便一直陪伴在他身边,陪他看尽世事残酷。心中一直敬重的皇叔,却在某一天宣布造反,为保江山,他逼自己练就一身本领,硬生生把一颗暖的心炼成钢铁。不敢轻率地爱上任何一个女子,因为他是皇帝,他肩上有沉重的担子,就连笑,都是刻意伪装过和思考过的。直到遇上她,他终于看见他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一如当日那初登基时会羞赧地笑的少年人。当日他眼底的温暖被他深刻地记住,直到后来他眼底已渐渐不再有温暖,取之而代的是冰冷和淡漠,他依旧会常常怀念那温暖如春的少年!
杨绍伦放下手中的朱笔,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子,“你果真要我对别的女子动情吗?你会不会难过?你会不会哭?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难过,甚至会哭!”
萧远别过头,不忍再看,怕自己也控制不住那满腔的酸楚。
深夜,接近零时,林海海和忘尘才从种植场上回来,杨涵伦依旧到临海医院等她,已经连续一个月了,他和她之间就这样不淡不浓地相处着。
“今天忙吗?”他打破沉静,却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不忙能到这个时辰吗?
“有点忙!”她并无发现有何不妥,只是顺口地回答。
“你很久没回家吃饭了,明天抽个时间回来吃饭吧,我命人给你做好吃的!”他有些艰难地开口,算是求她吧!
“好的,我抽时间吧!”林海海看着前方未知的黑暗,意兴阑珊地说。
“真的吗?”他狂喜地问,问的时候已经预料她会拒绝,没想到会还得一个如此惊喜的回答。
林海海一愣,看着他那狂喜的面容,心中的痛开始蔓延,她竟是如此淡漠地对待一个爱她的男子么?他的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全只是因为爱她,何错之有?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明天只需去过乌岭村和谢将军府便能回去,你不必来接我了,有忘尘在,我不会有事的!”
“好,那我命人做你喜欢吃的菜,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他的脸因喜悦而涨红着,双手在锦服上搓了几下。
林海海想说吃什么都无所谓,但见他如此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忍扫他兴,便说:“当然最喜欢的是姜汁炒芥蓝,最好有清炒鲜笋和红烧茄子,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弄一个橙汁炖蛋!”橙汁炖蛋是林妈妈的拿手甜品,来到古代后便一直没吃过,此刻想起,还真是很怀念!
杨涵伦见林海海一副贪吃的模样,不禁笑了,“怎么会麻烦?为我们王妃做吃的,是他们的荣幸!”他下巴扬起,嚣张地说。
林海海淡淡地笑了,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轻愁萦绕,忘尘默默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脸上并无一点神色。她知道林海海心中始终有个温暖的男子,那也是她曾经深深爱过的人。
林海海把手放在腰间,那里有硬硬的触感,她一直把他送的木雕带在身边,木雕像是有温度般,在她的心即将冰冷麻木的时候,总有力量送抵她心脏深处。她没有为了他失魂落魄,没有为了他痛不欲生,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活得精彩。人生,不是只有爱情的!她安慰自己!
杨涵伦送她回房,她温润一笑,却始终是疏离的面容。他不想逼她,反正他们之间有的是时间。
桂花在房中等候,见林海海回来,连忙上前说:“王妃,您回来了!”
“桂花,我说了不要等我!”林海海带着淡淡地责怪。
“奴婢不困!”桂花柔柔地笑了。
“别奴婢来奴婢去的了,听着不舒服,你以后跟我说话就自称我,知道吗?”林海海扶着头,这些天可能真的太忙了,总是精神不好,胃口不好!
“王妃您不舒服吗?”桂花担忧地说。
“没事,可能有点累了!”林海海虚弱地笑了一下,这种情况未曾出现过,为何会这样?
“那就不要太累了,乌岭村应该不用去了吧,您不是说治疗的时间是二十天吗?您都去了一个多月了!”桂花一直不赞成她太劳累!
“有个别重症的,而且我想首先拿乌岭村做试点,开一家诊所,现在筹备当中!”林海海对桂花一直是推心置腹的,这段时间没带她出去,只要是因为一直跑,怕她身体吃不消。忘尘懂武,也就没了这层担心。
“真不懂,你这么劳累是为了什么啊?咱王府又不是缺钱,而且你的医院都在亏本,只有王爷才经常说你贪钱,你哪里是贪钱啊?”桂花为林海海找出睡衣,林海海起身沐浴,把身子泡在温暖的水中,脑海里不期然又浮起他的面容。她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搜索和他的点点滴滴。她手里拿着木雕,看着他为自己镌刻的林海海,唇边是一抹调皮的笑,眼里温暖如春,一个多月了,他忘了自己没有?对着木雕,她低低地说:“从未试过如此矛盾的心情,想你忘了我,只为不让你受那折磨人的相思苦。可我这心又怕你真的忘了我,恋上别的女子!”她压抑着眼泪,想用行动告诉他,自己很好,让他安心。
忘尘痴痴地坐在床上,抱着膝头不愿睡去。不知不觉,跟在林海海身边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的接受,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父亲的眼睛已经逐渐康复,虽不能如往日看得清晰,但是也算是出乎意料的好。父亲嘱咐她,要好好地跟在师傅身边,就算学不到她的本事,也要学习她做人的方式。从小到大,除了皇上,从未试过有人能入得了父亲那清高的眼,想不到他居然对师傅赞不绝口。她觉得世事真的很奇妙,一个月前,她曾经狠毒地想置她于死地,一个月后,她甘心臣服在她麾下,听凭她指挥差遣。如今这样的生活,比往日深宫那无穷无尽的等待要好得多。宫中对庄妃的事情做了妥善的处理,她不仅没有成为罪人,反而变成有功之人,因擒贼而牺牲,成就了她的忠烈。
庄妃已死,就让以往的烟消云散吧,她现在只是忘尘!
第一百零六章 冤魂索命
一大早,林海海便带着忘尘前往京兆尹衙门,经过一个月来的明察暗访,已经初步掌握了白木杨囤积药材的证据,但是仓库在何处,白木杨始终没有透露!
林海海等不及了,种植场的药物还不能上市,就算能上市,种植场的药物始终是不够完善,很多疗效好又便宜的中草药在市场上已经无法买到。种植场的工人和弟子只好在工作之余背着箩筐到附近的山头采药。
秋风渐起,百物萧条,在这转季的时候,最容易大范围的发生流感,林海海知道流感不是现代才有的产物,每一个时代,每一个地区,都有爆发的可能性。药物紧缺,林海海这心里没着没落的,总是不踏实。西药虽然能不断地批发过来,但是西医只有她和李君越,御医们只学过皮毛,根本不足以独立看症,中药中医才是根本的保障。
据郑封的汇报,民间各处已经因为药物紧缺而开始骚动了。市面上仍然有很多人在大批地扫药民手上的药物,东南的药材交易市场已经停市几天,各个医馆都已经陷入恐慌中。
今日她特意抽时间去一趟衙门,既然他不说,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她凶起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找罗大人!”林海海对衙役说。
“林大夫请!”衙役认得她,尊重地说。
林海海颔首,领着忘尘进去了。罗矿元已经在等候,一见林海海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罗大人,事情可有进展?”林海海问。
“毫无进展!这家伙还真是软硬不吃的主,用过刑了,但是嘴犟得很,一字不吐!”罗矿元正气的脸上写满挫败。
“无妨,让我会一会他!”林海海眼底升起一丝暴戾,这几天她总是动不动就上火,一点自制力也没有,是天气的问题吗?她自己都疑惑。
罗矿元点点头说:“我陪你去吧!”
“不用,有忘尘陪我便可!”林海海简洁地说。
“那我在外面等你,记住,要小心,这家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虽然现在锁在牢里,还是要小心点。”罗矿元嘱咐说。
“我会的,罗大人请放心!”林海海说。
一行人来到牢门,林海海说:“你们不要进来,我和忘尘进去便可!”
“记住,小心!”罗矿元有些担忧,但是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他也不想干涉。
林海海带着忘尘进去了,囚禁白木杨的是一间五平米大的密室,有四个侍卫在此看守。林海海示意他们出去,四人相互看了一眼,抱拳说:“小姐请小心,莫要走太近!”他们并不知道林海海是谁,但是能轻易走进这里,相信也绝非普通人。
“我知道的,有劳把门关上!”林海海客气地说。
四人再次抱拳,然后退出去了,顺手把门带上。
林海海走近樊笼,看着披头散发的白木杨,白色的囚衣沾染着斑斑血迹,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刑的人。林海海对这些顽固的坏人十分厌恶,心头涌上一阵阵恶心,她屏住呼吸一会,把心头的翻涌给压下去。白木杨斜着眼冷冷地盯着林海海,突然从嘴里“呸”的一声,欲吐林海海一口鲜血。林海海侧身闪过,一股恶心直涌上来,她立刻俯身干呕起来。忘尘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从怀里拿出一条洁白的手绢,递给林海海。
白木杨恻恻地阴笑着:“王妃,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哪舒服哪去吧!”说完,轻蔑地闭上眼睛,靠在墙壁边躺了下来。
林海海起身,用手绢擦擦嘴角,转头对忘尘说:“用剑把锁打开,我要进去!”
忘尘听命,寒剑一闪,收起剑落,锁立刻断成两节。白木杨眼里闪过一丝怪异,随即阴笑起来。
“你到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林海海淡漠地吩咐说。
忘尘没有说话,她知道林海海的能耐,那日她给自己疗伤,功力深厚的程度让她无法估测。她走到牢门前,双手抱胸,一言不发。
林海海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烦躁,一脚把门踹开,冷冷地问:“囤积起来的药放在哪里?”
白木杨起身,看着有些怒气的林海海,既然此人是王妃,自然是最好的一道保命符,挟持她出去,相信没有人敢阻挡。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他哈哈大笑,“真是天赐良机,你居然自己来送死,所有事情皆由而起,也自然由你终结!”说完,他脸色一变,眼里闪过残酷嗜血的精光。,一招锁喉功直逼林海海,林海海愤怒至极,她等了一个月,已经失去了耐性,某些人的狼子野心把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她不管谁当政,但是不能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她右手御风,化去白木杨的凌厉,两指一夹,稳稳地夹住白木杨的手腕,轻轻一摔,白木杨的身体重重摔出去,撞在墙壁反弹到地上。鲜血从他嘴角流下来,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林海海,林海海凌空一指,点在他的天中穴,檀中穴上,又痛又酸又麻的感觉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