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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衿脾气大得很,他道歉她不接受,他要开车送她,她也不坐。
纪贯新锲而不舍的跟在她身边念叨她,气得梁子衿一时间没控制住,连家乡话都飙出来,告诉他:“爱咋咋地!”
纪贯新当即笑出声来,他问她:“你是最北边那头的吧?”
她不搭理她,一个人沉着脸往前走。纪贯新开了车追上她,几乎是逼着她上了车。
梁子衿说要加班回公司,上了车之后,因为晕车,她蔫蔫的倒在副驾上。纪贯新余光瞥见,几乎是下意识的从车上掏出一根棒棒糖来递给她。
他车上存着的棒棒糖,除了给梁子衿之外,没有给过任何人。
梁子衿还在跟他赌气,侧头看着窗外,也没接。
车子一路开回到市区里面,在马路中间等红灯的时候,纪贯新听见斜右方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坐在副驾的梁子衿最先扭头去看,结果看了之后就再也没转过来。纪贯新见状,他倾身过去,顺着副驾车窗往后一看。
嚯,他道是谁呢,冤家路窄,感情是骆向东。
因为纪贯新是整个上半身都侧到副驾这边,从骆向东的角度,看起来就像是压在了梁子衿的身上。
梁子衿自己也不习惯离纪贯新如此近,所以本能的推了他一把。
本来纪贯新还没多想,如今借着梁子衿这一推,他顺带挑衅的看向骆向东。
骆向东眼中怒气更盛。他真是出国几天的功夫,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梁子衿离纪贯新远一点,看来她把他的话全都当成耳边风了!
骆向东是太了解纪贯新的为人,纪贯新有仇必报,跟梁子衿在一起也必定是没安好心。思及此处,骆向东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给攥住了。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马路上车子排成长龙。而骆向东已经一秒都等不及,他直接发动车子,车子从队伍中缓缓冒出头来,正在往纪贯新这边驶来。
纪贯新从倒车镜中一看,眼中的戏谑不由得多了几分。
还说他们两个没关系!要是这样都没关系,纪贯新甘愿当半年的和尚!
他发动车子,本来打算直走的路线,陡然转变。纪贯新开车在前,骆向东的车子紧追在后,吓得坐在纪贯新副驾上的梁子衿,脸色都变得煞白一片。
第五百四十四章 越是在意,越要较劲儿()
纪贯新跟骆向东飙车,从市区直接下了二环,然后一直往前开。直到开到人车稀少的地方。纪贯新把车停下。骆向东也从车里出来,大步迈到纪贯新的副驾这边,打开车门。准备拽着梁子衿下车。
纪贯新也一把拽住梁子衿的手臂。梁子衿就这样横在两人中间,胳膊差点被扯断。
她一直知道骆向东跟纪贯新不和。可却是第一次看到两人吵到大打出手。
是真的打架,拳拳到肉。腿下生风。
骆向东对纪贯新说:“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你找谁都行。就是不能动梁子衿一下!”
纪贯新挑衅的问:“那我要是动了呢?”
骆向东眼底冰寒一片。随即用更挑衅的口吻回道:“你要是敢动她,我就让你像当年一样,再尝一下那种撕心裂肺但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难怪两人打的像是仇人一样。
梁子衿总不能眼睁睁的从旁看着。所以她硬着头皮冲过去拉架。她趁势插在两人中间。推了把纪贯新,结果被他身上的力道反弹的往后退去。后背撞在骆向东身上。又被骆向东弹得往前一个踉跄,直接倒在地上。
梁子衿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这么丢脸过了。所以她拒绝了骆向东跟纪贯新先后伸过来的手,还坐在地上的时候就怒声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你们要打要杀要死要活干嘛要拉上我?”
起身之后,梁子衿剜了眼骆向东和纪贯新,大步走开。
原地只剩下骆向东跟纪贯新两人,纪贯新忽然勾起唇角,嘲讽的笑道:“怎么只许你跟新欢在国外厮混,就不许我跟梁子衿在国内玩玩了?”
骆向东冷眼看向纪贯新,一轮打斗下来,两人俊美的面孔上均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骆向东看了他数秒,随即薄唇开启,冷声道:“你是不是找死?”
纪贯新闻言,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他不答反问道:“脚踩两条船也不怕踩翻了?”
骆向东瞧着纪贯新那副痞里痞气油盐不进的样子,感性告诉自己,他犯不着跟纪贯新解释什么。可理智同时告诉他,这时候不能斗气,他要尽可能的打消纪贯新对梁子衿的兴趣。
所以沉默半晌,骆向东出声说:“不管你信不信,梁子衿不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想拿她报复我,我劝你趁早省省。”
说罢,不待纪贯新回答,骆向东掉头往自己的车边走。
纪贯新看着骆向东的背影,他忽然就没头没脑的说了句:“那你先离她远一点,你跟她保持距离,我就跟她保持距离。”
骆向东背对着纪贯新,闻言,他下意识的眉头一簇,可离开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留。
梁子衿本以为今天最大的事情,可能莫过于撞见骆向东跟纪贯新打架。可当她接到匡伊扬的电话,说顾言盛在医院已经不行了,想见她最后一面时,她才知道现实远比想象残酷。
就在当天,顾言盛因病去世,梁子衿为赶时间疯跑了几条街赶到医院,终究是没能等到他在最后的遗言。
紧张,恐惧,再加上身体的过度透支,梁子衿浑身发抖,倒在骆向东的怀里。骆向东抱着梁子衿去病房的时候,正赶上匡伊扬从电梯里面出来,两人四目相对,骆向东心中不是没有愧疚,只是这愧疚和心虚,都被担心所覆盖。
那时那刻,他眼中只有浑身发抖的梁子衿。
隔天,她去骆氏上班,骆向东打了内线电话叫她去他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就他们两个人,骆向东郑重其事的跟她说:“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正式通知你,从今往后,不许再跟纪贯新有任何往来。如果让我知道你背着我私下再跟他见面,梁子衿,我能让你进骆氏,能让你来顶层上班,同样也能让你从这里出去。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
差不多的话,骆向东警告梁子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梁子衿还是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她依旧在跟纪贯新接触。
纪贯新是个多危险的人,骆向东心知肚明。
以前他是替匡伊扬着想,而如今……他自己心里也是害怕的。
反正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骆向东就是再也不想让梁子衿跟纪贯新在一起,只要看到他们两个同框,他就气得牙根痒痒。
梁子衿还能回什么?除了答应没有其他的选择。
骆向东看着梁子衿面无表情的出了门,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闷闷的,又像是愤怒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根本解不了气。
跟梁子衿认识这么久,骆向东也多少摸透了她的脾气。她表面上一口一个骆总的叫着,对他也算是恭敬甚至是畏惧,可一旦惹毛了她,她谁都不顾,也会给他摆脸色看,更不会主动性向他示弱。
既然她不主动,那就只好他来了。
骆向东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明知道梁子衿是匡伊扬看中的人,可他还是忍不住要想她。
既然控制不住想她,那就放任自己去想,只要……让她那边断了念想就好。
所以骆向东拿起电话打给梁子衿,叫她订了马克西姆的位子,中午跟她一同去吃饭。
在去餐厅的路上,杜婷给骆向东打了电话,骆向东拿着手机,余光却瞥向副驾的梁子衿。她晕车很严重,一上车就要死不活的。
他看着她这样子,本不想接,可心底想到什么,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
杜婷软柔的声音传来:“向东,我好想你啊,刚刚在工作的时候都走神了呢。”
骆向东闻言,心底没什么感觉,面上却唇角勾起,淡笑着回道:“嗯,我也在想你啊,你在那头好好工作,我过两天就去找你。”
杜婷一听这话,娇嗔的说:“真的假的嘛,你要是真那么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
骆向东说:“是,我是真的想你,这不是公司临时有点事儿,我走不开嘛……”
他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只当是做戏给身旁的梁子衿看,他要让她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她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梁子衿不聋,她听得真真切切,心酸的也是明明白白。
她故意用骆向东的花心去掩盖心底吃醋的真实想法,梁子衿告诉自己,她要的是一个一心一意的男人,而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吃饭席间,两人难免聊到杜婷。骆向东故意话里话外都是抬杜婷贬梁子衿的,梁子衿也是一个没忍住,酸酸的反击了一句。
正当骆向东暗自高兴之时,她却又补了一句:“骆总,你有了女朋友就好好处,尤其你们两个又是异地,女人很容易想很多,你不要做让她误会的事。”
骆向东当即眸子一沉,他怎么样还用得着她来教?
看她那副一脸诚恳的样子,他就恨的咬牙切齿。
可骆向东是谁?他就是那种自己心里不爽也不会让别人高兴的人。所以他不痛不痒的回了句:“说的也对,那回头你帮我订一束香槟玫瑰,空运到国外给她。”
梁子衿听后,自然是心底默默流血。只是她不知道,骆向东心底也不好受。
在梁子衿跟骆向东吃饭的同时,纪贯新正一个人躺在公寓床上翻来覆去闲的浑身长虱子。
跟骆向东打了一架,他帅气无比的脸上挂了彩,总不好顶着伤出门去浪,所以他拒绝了各种各样的邀约,专心躲在家里面养伤。
也不知道为什么,纪贯新忽然就想到了梁子衿。所以他打了个电话给她,电话响了几声,梁子衿没接,而是直接挂断。
纪贯新漂亮的眸子一挑,嘿,不接他电话?
不接他就继续打,连续打了六七个,梁子衿始终不接。纪贯新闲着也没什么事儿,索性给她发了几条短讯。
干嘛不接我电话?
你这是想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还是恩断义绝?
发了两个过去,梁子衿都没回,纪贯新心底开始犯嘀咕了,这女人能挂断电话,显然就是看见了却不回。
隔了一会儿,他发了最后一条:太伤人了。
纪贯新确实觉得有点没面子,好歹他在夜城也算是个人物吧?他这么眼巴巴的跟着她,又是献媚又是讨好的,结果那丫就是个白眼狼,昨天他才为她跟骆向东大打出手,还挂了一脸的彩,她今天就敢不接他电话。
这要是传出去,他也不用混了。
纪贯新不知道,其实梁子衿本来想回复他的,正巧骆向东打了个内线电话过来,跟她说了杜婷在国外的地址,叫她买花寄过去。
梁子衿接到任务之后赶紧着手帮骆向东把妹,一时间也就把纪贯新这茬给忘了。
纪贯新在床上辗转反侧,梁子衿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是想她。想到最后,他觉得自己是走火入魔了,因为他竟然找人弄到了韩雪彤的电话号码,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韩雪彤。
从韩雪彤那里,纪贯新得知梁子衿是出了门,而且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