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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把我给弄疼了,被牙齿咬到嘴唇和舌头的感觉,我皱眉睁着眼睛,企图出声阻止他,可纪贯新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直用半吻半咬的方式在我身上发泄他的愤怒。
我的两只手臂被他死死地按住,身体也贴着他的胸前,一点都动弹不得。气到极处,我只好抬脚去踩他的脚,纪贯新像是没知觉一样,完全不为所动。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气到流泪,也不记得纪贯新是什么时候稍稍放松牵制我的手臂。
泪水模糊了视线,愤怒扰乱了理智,我只是隐约听到纪贯新在叫我的名字,他低声似是呓语:“子衿……”
他还维持着抱我的姿势,我浑身发软,甚至是发抖。
纪贯新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清楚,他伸手擦掉我眼前的眼泪,我稍稍看到他那张带着歉疚和压抑的俊美面孔。
他出声说:“子衿,别哭,我气糊涂了……”
我什么都没说,径自抬手擦掉眼泪,然后退出他的怀抱,迈步往楼梯口走去。
纪贯新担心我要做什么,他赶紧追上来拉我的手,我也是来气,往后一缩,不让他拉。
纪贯新拽着我的手臂,逼着我面向他,他出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我一声不吭,因为天气太冷,脸上的眼泪很快就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
见我不出声,纪贯新又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生气的,别哭了,我跟你道歉。”
抬手擦掉睫毛上的冰碴,我不带任何情绪的说:“下楼买东西吧,我妈还在等。”
纪贯新说:“你还生我气呢?”
我不回答他,因为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伤心跟失望来的多一点。
我自问跟他在一起之后,与骆向东再无瓜葛,可他却因为骆向东单方面给了我五百万,转过头来迁怒我。
心里,不是不委屈的。
我有点懒得跟他发脾气,只想快点下楼随便买点饮料好上楼睡觉。
纪贯新见我是真的动了肝火,他拉着我连声说:“子衿,我不是故意要迁怒你,实在是……”
他哽了一下,几秒之后才忍着恶心说:“我跟你说实话,如果骆向东现在在凉城,要么他死,要么我死。我是真的见不得他再聊扯你。”
我没有看纪贯新的脸,但他的话却让我深切感知到他对骆向东的憎恶。
我忽然就不那么生气了,或者说心里的委屈被冲淡了很多。
抬眼看向面前的纪贯新,我抬手将他敞开的外套往中间拢了一下。
他微垂着视线睨着我,眼中满是心疼跟愧疚。
我说:“纪贯新,你信不信我?”
纪贯新道:“信。”
我说:“你信我就行,我既然跟你在一起,就绝对不会跟任何男人有任何牵扯。钱是他打来的,我之前并不知道,如果这是他挑拨我们的方式,你不要信他。”
纪贯新抬手抚|摸我的脸,他低声说:“对不起……”
我看着他说:“我们别再为其他人吵架了,管他是骆向东还是别人,我现在跟你在一起,除非咱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想再因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闹得不开心。”
“嗯,我再也不会了。”
我的情绪一波三折,从平静到愤怒再回归平淡。
连我自己都诧异,我怎么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唯一的解释……我对骆向东真的是毫无眷恋了。
纪贯新对我这么好,我没有任何理由会辜负他。而且就算骆向东现在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他想通了,他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选择他。
都说女人最看重爱情,可什么是爱情?
我觉得男人才最懂爱情,女人反而不懂,女人是谁对她好,她就跟谁在一起。
以前我不懂,如今我看透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你到底什么病?()
!
纪贯新帮我擦掉眼眶周围的眼泪,我则帮他拢了拢外套的衣襟,轻声说:“穿这么少出来,你别冻感冒了。”
纪贯新说:“冻感冒了正好,你得照顾我。”
我习惯了他的油嘴滑舌,而这一刻也不想跟他斗嘴,所以只是轻声说:“去楼下买点东西吧。”
纪贯新牵着我的手下了楼,我俩去到对面超市里买东西。男老板见我跟纪贯新手拉着手,他笑着问:“子衿,这是你男朋友?”
我勾起唇角,笑着回道:“是啊。”
“男朋友长得真帅。”男老板笑着说。
我跟纪贯新随便拿了几**饮料,转身往楼上走。路上,纪贯新牵着我的手说:“子衿,别生我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
我说:“没事儿,大过年的原谅你一次。”
纪贯新轻轻勾起唇角,他笑着说:“还是我媳妇善解人意。”
回到家后,我妈并没有发现我跟纪贯新在楼下发生了什么。纪贯新头发都冻住了,我妈连声说:“你看你这孩子,我说我下去给你买,你可别冻感冒了。”
纪贯新心情已经多云转晴,他眼带笑意的回道:“没事儿阿姨,我去吹一下就好了。”
我帮纪贯新找出吹风机,他站在客厅吹头发,我进去浴室洗了个澡。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多,我妈困得不行,跟纪贯新说了声晚安,带着我去主卧睡觉。
躺在床上,我起初有些辗转反侧,因为想到骆向东给我打钱的事情,我心底说不出的来气,好几次都想给他打个电话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我再主动给骆向东打电话,怕是纪贯新那个臭脾气又得以为我跟骆向东之间藕断丝连,我更说不清楚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再一睁眼,我是被尿给憋醒的。昨天纪贯新生日,我又是饮料又是酒,喝了好多,不然我平时都不起夜。
翻身从床上起来,我半眯着眼睛出了主卧往洗手间方向走。我妈把洗手间留了灯,因此三更半夜我没想到还有别人会在里面,我走过去径自拉开|房门,却见纪贯新弯腰俯在盥洗池处。
我吓了一跳,甚至往后退了一步,连声说:“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儿?”
纪贯新一身白色t恤和白色休闲家居裤,侧头看了我一眼,他打开水龙头冲洗了盥洗池,然后对我说:“我在洗手间还能是吃饭吗?”
见他脸上和额头的碎发都带着水,我迷瞪瞪的问道:“大半夜的你洗什么脸?”
纪贯新抽过架子上的毛巾,随手擦了一把,然后说:“可能有点感冒了,发虚汗。”
我很快说:“让你穿那么少下床。”说完,我转身走到客厅抽屉处,从里面翻出药盒。
纪贯新从洗手间里面出来,他站在我旁边,出声说:“你怎么突然起来了?”
“我上厕所。”
翻到治疗感冒发烧的药,我抠出两颗递给纪贯新。
纪贯新伸手接过去,然后趁着我妈在睡觉,他把我拉到他怀中,低头下来吻我。
我本能的伸手一挡,纪贯新环着我问:“干嘛?”
我说:“你都感冒了,不要传染给我。”
纪贯新‘切’了一声,白眼道:“嫌弃我。”
话虽如此,他还是松开手。我憋得不行,嘱咐他先把药给吃了,然后一溜烟的跑进洗手间上厕所。
按了冲水,我起身站在盥洗池处洗手。无意间低头一瞥,我看到池边没冲干净的地方,水珠略微有些发红。
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当我把头垂的很低,距离盥洗池特别近的时候,我分明闻到冷水中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我没猜错,是血。
纪贯新刚才站在这儿,是因为鼻子又出血了吗?
心里咯噔一下,我不由得回想起之前饭桌上,大家听到纪贯新要喝酒之后的表情和反应。难道纪贯新是身体不好,所以不能喝酒?
心中一旦有了这个想法,便再也挥之不去。
等我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客卧亮着暖白色的灯光。纪贯新打开台灯,他躺在床上冲我招手。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说:“哪儿不舒服?”
纪贯新将被子从头裹到脚,闻言,他出声回道:“有点冷。”
我说:“帮你开空调。”
他赶紧摇摇头:“别开,干的我直流鼻血。”
闻言,我迈步走进客卧,随手合上房门。纪贯新见状,马上故作紧张的问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面不改色,直盯着他那张苍白的面孔,出声问:“纪贯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我?”
纪贯新不答反问:“怎么了?”
我说:“你刚才鼻子又流血了吧?”
纪贯新回的特别坦然:“是啊,东北屋里又热又干。”
我眉头一簇,出声说:“再干也不会这么频繁的出血,你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没有告诉我吧?”
纪贯新马上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大过年的,你干嘛咒我?”
我说:“你不要骗我,之前家辉哥他们都不让你喝酒,成霖哥还特地嘱咐我,让我看着你戒烟戒酒,好端端的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纪贯新道:“也没有好端端的,我有咽炎,抽烟会咳嗽,有时候还会打空腔,对气管不好。”
我不信,所以趁着他裹在被子里面,直接迈步走到衣架处,伸手去摸他外套的口袋。
“哎……”纪贯新出声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
我从他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摸到了一板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板银白色的小药片,背面也没有任何字。
我拿着药看向纪贯新:“这是什么?”
纪贯新说:“管咽炎的。”
我面无表情,眼中满是狐疑。纪贯新见状,他有些无语的说:“你该不会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吧?真的就是咽炎,不信你闻闻,是不是一股薄荷味儿?”
我还真的把药拿到鼻尖闻了闻,很淡的薄荷味。
纪贯新说:“你别听他们几个邪乎,我之前确实因为抽烟搞得气管不好,所以他们都逼着我戒烟戒酒,没多大的事儿。”
我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纪贯新自打来了凉城之后,烟酒没断。
他一脸无所谓,淡笑着说:“你姥姥那边的人都喜欢抽烟,你奶奶那边的人又喜欢喝酒,我要是过去说我不抽烟不喝酒,那多不合群?”
我被他气得不知道骂点什么好,他这是要面子不要命!
把药踹回到外套口袋里,我对纪贯新说:“从明天开始,烟一口不能抽,酒也一滴都不能沾了。”
纪贯新说:“明天?明天过年欸。”
他一说过年,我又忽然想到他妹妹给我发来的那条短讯,我很快跳频,对他说:“对了,你给家里面打电话了吗?”
纪贯新说:“干嘛?”
我说:“什么干嘛?你过年不回家,难道还不给家里面打个电话?”
纪贯新道:“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你这儿。”
我说:“你哥哥妹妹我就不管了,你总得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拜个年,报个平安什么的。”
纪贯新看着我,他忽然笑道:“要不明天你给我妈打个电话?”
我本能回道:“我才不要。”
“为什么?”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