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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赵锡娟这才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霸王犊子，也只有你爸能治你。我等着看待会你爸怎么治你。”
夏小沐坐在一边，没有插话，装作在认真看电视里没头没尾的剧情。
“小沐。”赵锡娟突然喊了她一声，把她惊得身子都颤抖了一下。
坐在旁边的廖鸿翔转过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现在想想，当时也是我太粗心了，没注意到你的紧张和拘谨。虽然你是专业的主播，心理素质固然很好，可是第一次面对我这个婆婆，肯定不轻松也不自在。”赵锡娟脸上看不出上次见面时的挑剔和不满，倒让夏小沐有点意外。
夏小沐认真地说：“说实话，您给我的感觉跟我想象当中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您会是穿着端庄典雅的套装，说话无言十足，高高在上的模样，没想到您会是又时髦又随和的一个婆婆。”
赵锡娟显然没想到夏小沐想象中的她会是这样子，笑了，“原来你一直把我想成是一古板的小老太太呀。”又说：“我当时还一个劲儿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还说要帮你介绍，现在想想，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廖鸿翔插嘴，“不知者无罪。当时您不是还不知道她是你儿媳妇嘛。”
赵锡娟瞪着儿子，“亏你干得出来，娶媳妇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家里。要不是我可劲儿劝你爸，他早把你大卸八块了。”
廖鸿翔赶紧讨好赵锡娟，“你果真是我亲妈，对我真好。”
这时，门外响起车声。
廖鸿翔对赵锡娟说：“我爸那车用了那么多年，听着声音就不对，早该换辆了，估计连司机都觉得开着丢人。我早跟我爸说了，省委不给他换，我给他换呗，可他就是不同意。妈，你也劝劝我爸，改天我给他换俩新的，我知道我爸一向都是低调做人，我会给他配备一辆性能好但是低调的车。”
赵锡娟立刻摇头，“这事我也说服不了他，你也最好别在你爸面前提起，小心惹他不高兴。”
刚说完，廖雄就走进来了。
廖鸿翔和夏小沐从沙发上站起来，一齐叫了声：“爸。”
“小沐也来了？”廖雄把外套递给跟随其后的秘书，说了句。
夏小沐笑着点头，“爸，你工作还好吧？也要注意身体啊。”
“你们不用担心，我挺好。”廖雄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赵锡娟喊保姆准备上菜吃饭，廖鸿翔制止她说：“我没时间吃饭，我赶回来就是有些话想跟他们小两口说。”
廖鸿翔态度很好，“爸，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我们一定听你的。”
“听我的？”廖雄脸上虽没有出现在公共场所和电视上那般威严，但是话里的魄力仍旧不容人辩驳。
“我当然听你的。”廖鸿翔赶紧将下人手里的茶杯接过来端到廖雄跟前，“爸，喝杯茶。你日理万机，辛苦了。”
廖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用不咸不淡的口吻说：“我听说你最近可长本事了，把你哥都给打了？”
“爸，你也知道我跟我哥关系一直很好，我怎么可能打他，我们闹着玩的。”
廖雄的威严样又出来了，“都进医院了，还敢跟我说是闹着玩？你别把你老子当成是三岁小孩！”
夏小沐转头看着廖鸿翔，看来为了舒薇薇的事，他还真和大哥起冲突了。可是，也从没听他提起过。
赵锡娟似乎才知道，“小翔，你爸说的是真的？你真把你哥给打了住进医院了？”
廖鸿翔不承认，“没有的事。”
廖雄不怒而威，“孽障东西！教育了你这么多年，你连个尊卑长幼都不知道吗？”
夏小沐见状，赶紧劝慰，“爸，你先别生气。那天是他喝醉了，才和大哥发生了争执，事后他也知道错了，马上和大哥认错，大哥也已经原谅他了。爸，看在他知错就改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
踏实过日子（）
赵锡娟也赶紧说：“他们哥两从小关系就好着呢，不可能大打出手。”又对儿子挤挤眼睛，“是吧，小翔？”
廖鸿翔收到母亲的信号，点头，“就是啊，爸，我哥从小就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动手打他。那天是喝多了，下手不免重了些。不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廖雄似乎也不打算深究此事，听他们这么一说，便作罢。又喝了一口茶，说：“这么长时间，你们俩对于结婚这事是不是应该跟我和你妈说点什么？”
夏小沐心里大叫不妙。预感果真正确。她早觉得这次回来，不会那么平静的。
廖鸿翔立刻接话：“爸，还是你说点什么吧。”
“上次你爷爷奶奶都在，我也没多说。今天，我就把该说的话都跟你们说了。”廖鸿翔放下茶杯，说：“你们俩瞒着家里人结婚五年，这事很不应该。结婚是牵扯到两个家庭的事，父母辛辛苦苦把你们抚养长大，结婚这么大的人生大事，不应该瞒着家里人。上次回家之后，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也没主动跟家里人坦白沟通，也不会想起抽空回家陪你妈聊天吃饭。我天天忙着工作，你妈一个人在家也没个人陪着说话”
廖鸿翔赶紧说：“爸，隐婚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不回家也是我们的疏忽，以后一定经常陪我妈和您。”
“我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你们俩个根本不像是结了婚的夫妻。今天你上八卦新闻，明天我也上八卦新闻，感觉像是比赛谁的绯闻更多似的。你们虽然都是活在耀眼的光环之中，可是褪去光环，你们也要和所有世人一样，一天一天地过日子，凡人需要面对的大小烦恼和琐事，你们照样躲不过。也正因为你们活在风口浪尖，所以比一般人付出的要更多，才有可能像正常人一样过得幸福。我不管你们一开始结婚的目的是不是因为彼此相爱想要陪伴在彼此身边一生，既然已经结婚了五年现在还在一起，就要好好过日子。我和你妈不希望你们能有多大的成就，但是希望你们能够踏踏实实地过好你们的日子，别一天虚虚实实，稀里糊涂地过下去。过日子就要有点过日子的样子。”
廖鸿翔点点头，“爸爸，你说得极是，我们一定好好过日子。”说完，轻轻地捅了捅身边的夏小沐，“是吧，老婆？”
“嗯。爸，我们听你的。”夏小沐也点头。
廖雄问儿子，“对于你丈母娘那边，你是怎么交代的？”
廖鸿翔说：“爸，小沐还有一个弟弟，正在a大上大学”
夏小沐打断廖鸿翔的话：“爸，我爸爸妈妈已经过世了。我除了弟弟，外婆和舅舅都不在南城。”
这个倒是廖雄没有预料到的情况，爱怜地看了看夏小沐，“看得出来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要是小翔敢欺负你，我们决不轻饶他。”
夏小沐不想被太多怜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着说：“谢谢爸给我撑腰，但是目前，他都对我很好，要是他以后敢欺负我，我就第一时间告诉爸。”说完，朝着廖鸿翔抬了抬下巴，笑得很傲慢，又很理所当然。
廖雄接着说：“你们两个这样隐婚下去也不是办法。”
赵锡娟也说：“就是。结婚是每个人的人生必经阶段，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要不是那次在慈善拍卖会上遇见你张阿姨，估计我们一家人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廖鸿翔不解地问：“张阿姨？”
赵锡娟说：“就是在民政局工作的那个张燕阿姨。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张燕阿姨总是给你做红烧肉吃吗？那时候我经常带你去她家里玩，你跟她可比跟我还亲呢。只是后来慢慢就失去了联系。也就是在三个月前，我们在一次慈善会上偶遇，她问我你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是不是该上幼稚园了，我还一头雾水。后来，你张燕阿姨才告诉我说，当年你们去民政局登记，还是找她帮的忙。我才知道你们结婚的事情。不然，你们都刻意隐瞒了五年，我能那么轻易地发现吗？两个小东西，真不知道你们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瞒着家里人。”然后又指着儿子说：“尤其是你，小翔，不跟家里人说也就算了。你大嫂忙着撮合你和薇薇时，你心里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也不吭一声，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你还真忍得住。要是我们坚持撮合你和薇薇，你是不是还打算重婚了，啊？”
廖鸿翔立刻做投降状，“我的亲妈，你就绕了我吧，你儿媳妇在这儿呢，你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说出重婚这种话。再说了，你再借给我十个胆，我也不可能重婚。你儿子可不是这么混蛋的人。”
赵锡娟骂道：“你还别说，你就是一小混蛋！”
然后问夏小沐，“小沐，你什么时候能叫我一声妈？”
这个问题还真难到夏小沐了，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实话实说：“可能是我妈去世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很想这么叫你，可是话到嘴边就是叫不出来，突然对这个称呼发声无能了。我记得自从我妈住进医院化疗之后，我就不肯再叫她一声妈，我怕我开口一叫，这辈子就再没机会这么叫她了。可是，她最后还是离开我和小涛走了。奇怪的是，我在播报新闻或者访谈的时候，都能发得出这个音，包括刚才说起‘我妈’这两个字，也是轻而易举。但是要面对您喊出来的时候，我就想起我妈，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发声了”
廖鸿翔搂搂她，说：“没事，慢慢来。我妈她能理解。是吧，妈？”
赵锡娟也说：“我原本以为你是不喜欢我，才不肯叫的。既然是这样，你就叫我婆婆吧，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夏小沐突然很感动，“谢谢婆婆。”
她很想亲口叫她一声妈，可是还是发不出来。
两只刺猬（）
廖雄又接着刚才未完的话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廖鸿翔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夏小沐，脸色有些凝重，支支吾吾地说：“公公开？”
廖雄看他说话变得不利索，立刻板起脸，棱起双眼，严肃地说：“你们总不能一辈子隐婚吧？男人要有责任感，有担当。你一个大男人不要紧，可是总不能让你老婆名不正眼不顺的跟着你。再说，记者也曝光了她已婚的事，你以为凭你那两下子让记者从此闭口，蒙混过关就行？”
赵锡娟也插话，“公开了也好，让你们都好好收收心，踏踏实实的，工作要干好，自己的日子也要过好。你们年龄也不小了，尤其是小翔，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既然已经成家，也已经立业，是不是该生个孩子了？”
廖鸿翔看了一眼旁边不吭声的夏小沐，说：“爸妈，我们的关系公开是一定要的，但是现在还不行，我还需要处理完一些事情，才能公开承认。”
夏小沐听了他的这番话，心里硌得生疼。处理一些事情？她知道，是处理女人的事情。
突然间，她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两人的亲近，让她不知不觉忽略了他一直以来的本性，一厢情愿地以为他已跟以前不一样，以为他可以做她的港湾，唯一的，她一个人的。
她贪恋他偶尔的温柔和守候，依赖他偶尔施舍的一点点温暖和爱怜。她错把甜点当主食，错把偶尔当永恒。
事实是，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