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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次翁嘭的跪在地上,磕头哭喊:“皇上,皇上,这一次,这一次真的不关微臣的事,而且……而且,罗腾飞这是打算杀了微臣啊!”
王次翁战战兢兢的拔开朝服,lou出了胸前的一块厚厚的钢板,原来因为秦桧无故惨死,王次翁为了防止遭受刺杀,即便是睡觉也在胸前藏着钢板护身。
赵构看着钢板倒吸了一口凉气,lou出震撼之色,只见那竹筷厚的钢板中间竟然凹了进去,出现一个深深的拳印,脑中响起罗腾飞当时的话“臣的拳头,若是重击,即便是狮子、老虎等猛兽,受上一拳,也要倒地半死”。
原先赵构还以为罗腾飞有意夸张,但此时才知罗腾飞无愧是大宋第一悍将。
罗腾飞愤然道:“皇上,我罗腾飞自问没有跟王次翁有过任何的恩怨,今日他贸然让人来打我,我已经不予追究。可是,皇上你看看,你看看张涛,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样的罪,被打成这样。今天,不要个说法,不给张涛报仇,我绝不甘休。”
罗腾飞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若赵构不秉公处理,罗腾飞已经决定,这仇自己报。
赵构目光在张涛身上停留片刻,见他全身上下皆有鞭痕,气若游丝,若非罗腾飞搀扶,便是站也站不住,显然是受到了极其严重的酷刑,论伤势比王次翁要严重的多。
赵构也是怒极,问道:“王相,此事你又作何解释?”
王次翁磕头诚恳道:“此事臣确实不知,今日臣一直在处理议和之事,根本无暇顾及张涛,此事确确实实跟臣毫无干系。不然,我也不会跟罗宣抚使走一道了。”
罗腾飞亦觉有理,若他真知张涛一事,他知赵构已经放了张涛,必然不会跟自己同行,问道:“那到底是谁?”
王次翁不敢不回,道:“应该是御史中丞何铸,御史少卿万俟卨其中一个,只有他们有权力审问拷打罪犯。”
赵构看了罗腾飞一眼,道:“罗卿放心,此事朕定会给你做主。”他立刻宣何铸、万俟卨觐见。
王次翁心中凄惨,身躯瑟瑟发抖,心知这一次赵构是完全的偏向于罗腾飞了。
不至片刻,何铸、万俟卨相继到达。
赵构询问张涛一事,问他所犯何罪,是何人升堂审问。
何铸一脸奇怪,道:“皇上,臣负责掌管大理寺,可最近并无任何升堂审讯的记录啊!”
张涛这时气若游丝的说道:“升堂,何须升堂。我莫名其妙的被人带入刑堂,对方一句话也没有问就开始了严刑拷打,我记得,是他……”
张涛手指万俟卨道:“他是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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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
张涛指出了万俟卨。登时间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万俟卨的身上。
罗腾飞的脑中有这个人的印象,在历史上万俟卨便是秦桧地死党之一。岳飞被诬陷以后,多番查证,主和派的御史大夫何铸为岳飞的忠义感动,临阵反水,打算秉公处理岳飞一案。
但秦桧从中作梗,罢黜了何铸,改命万俟卨纠察岳飞一案。万俟卨诬陷岳飞虚报军情及逗留淮西等罪,一口咬定岳云曾经写信给张宪,布置夺军谋反的计划,陷岳飞于死狱,致使岳飞父子和张宪等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杀害,而他本人也是跪拜在岳飞坟前,遗臭万年的人物之一。
这种小人罗腾飞本就对他痛恨万分,此刻见他竟然惹在了自己头上,更有满腔怒火,愤然质问道:“万俟卨,我问你,张涛所犯何罪,要受如此酷刑?”
万俟卨支支吾吾,急得冷汗直流。不知如何回答。
赵构也拍案而起,厉声道:“万俟卨,朕封你为御史少卿,负责协助御史大夫掌管大理寺刑法,但可没有给你未审就罚的权力。”
万俟卨见赵构发怒,更是诚惶诚恐,跪伏在地,哀求道:“臣……臣见张涛出言不逊,顶撞金使,令金使不悦,所以就擅自做主,罚了张涛。”
“擅自做主!”赵构冷笑道:“好一个擅自做主,朕命你为御史少卿是为了让你秉公处理。但此刻你无辜将人动以私刑,却来一个擅自做主的理由。朕哪还敢用你,从今日起,你这御史少卿也无需当了,永不录用。”
赵构厉声下达了命令。
万俟卨瘫倒在地,罢官万俟卨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永不录用,却意味着他的政治前途完全断绝,对于一个官迷来说,这比杀了他,更加让人难受。
万俟卨哀求的望着王次翁,希望他给自己求求情。
王次翁原本自身难保,见赵构偏袒罗腾飞哪敢出言求情,对于万俟卨德哀求视若无睹。
罗腾飞不满道:“难道张涛这一身伤白挨了不成?”
赵构见罗腾飞死咬着不放,也颇为无奈。知罗腾飞性格,问道:“张涛,万俟卨如何拷打你的?”
张涛气若游丝道:“鞭打,针刺,伤口摸盐,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玩意,各种酷刑少说也用了不下十种。”
罗腾飞愤然道:“这张涛是我霸王骑中的队将,作战向来骁勇。在半年前,张涛领七十骑在南京南路游弋,遇上八百金国残兵,张涛领队冲杀,击溃金兵残部,亲自斩敌首级而归。以他的体魄,若非受到极其残酷的刑罚,定断然不会这番模样。”
赵构惊奇了看着张涛,赞道:“力胜十数倍之敌,张队将竟有如此能耐?朕竟然不从得知?”
张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胜金国残兵算何本事,在我军中类似这等小功,那里排的上号!”以罗家军敢打硬仗那本来就是传统,类似这样以少胜多的战例,罗家军上下将士普遍表示很淡定。根本算不得大功。
赵构了解详情,方知罗腾飞麾下的神武前军为何能他干所不干之事,以七十人击溃八百人若是发生在张俊军中只怕会被大肆吹捧,而在罗腾飞的军中却仅仅只是小功一件,不值得上报。
赵构怒视万俟卨,喝道:“万俟卨竟然如此待我大宋功臣,天理难容。何卿,你立刻将万俟卨用在张涛身上的刑罚也在他的身上重复用过一边。”
万俟卨脸瞬间吓的苍白了,身子晃了晃竟然直接吓晕了过去。
罗腾飞上前道:“皇上,万俟卨如此殴打臣的部下,不亲自行刑,实难消我心中之恨。陛下,臣只求一鞭,只要让臣亲自动手,打上一鞭,臣决不再追究今日之事,更不在为难皇上。以后定当全心全意为我大宋天下效命。”罗腾飞说的是大宋天下,而不是赵构或者赵宋社稷。
这种口误,赵构自是听不出来,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好吧!来人,泼醒万俟卨,殿外行刑,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了。”
罗腾飞接过递来的特质的牛皮鞭,被泼醒的万俟卨趴在他面前瑟瑟发抖,口中不断发出懊悔的哀鸣,“饶命、饶命!”
没有一个人认为受罗腾飞的一鞭会比赵构口中的刑罚更加的痛快,尤其是他们见到王次翁胸口的那块凹陷进去的钢板,更加坚信这一点。
罗腾飞深深地吸了口气。聚力于臂,以十二成的力道挥打了下去。
“啪!”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万俟卨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痛晕了过去。这一鞭之力,含着罗腾飞心中无边的愤怒,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时正冬日,天气寒冷,万俟卨穿了三层衣服,罗腾飞这一鞭竟然犹如利刃一般打裂了万俟卨的三层衣服,直接命中他的后心,皮开肉绽,一条红的发紫的血印。
万俟卨像死了似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罗腾飞打王次翁的那一拳虽然被钢板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量,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创伤。议和之事,赵构还需要王次翁来执行,赵构早已叫来了御医给他治伤,见万俟卨如同死猪一般,顺便也连同他一起医治了。
御医检查了一下万俟卨的伤口,在他的背部摸了一摸,失声道:“好厉害的一鞭!”
赵构沉声问道:“御医,情况怎样?”
御医不敢隐瞒,鞠躬道:“这一鞭的劲力深入皮肉,直接打断了万俟卨大人的脊椎骨。万俟卨大人只怕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站起来走路了。”
听得御医如此说来。大殿内除了张涛以外,包括赵构人人都lou出了惊骇的神色。他们心知罗腾飞不会手下留情,但万万想不到他手辣至此,竟一鞭毁了万俟卨的一生。
赵构头痛的搂了搂发痛的脑门,有罗腾飞这么一个难以驾驭的臣子,实在是在不知是福是祸。
赵构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也没有多做表示,一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罗腾飞将张涛背起,大步走出了延和殿。
王次翁并未离去,而是在罗腾飞走后,跪地哀呼道:“皇上。罗腾飞手段残忍,实在令人发指……”
他本欲告上罗腾飞一状,岂料赵构竟勃然大怒,叫道:“王次翁,你还有完没完!朕用你,是因为你能帮朕处理议和之事。你帮朕的忙,朕自然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若不想干,朕立刻将你撤了,让别人来干。别以为朕你知道你在外面干的好事,那万俟卨能够有胆对于张涛动用私刑,你或许不知,但他若不是依仗你的气焰有胆如此嚣张?朕说过此事到此为止,你不长耳朵吗?退下!”
王次翁见赵构如此大火,甚至扬言要撤去他的相位,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赵构见王次翁远去的身影,长叹了口气,摇头道:“真是废物,若会之(秦桧)尚在,朕何须如此烦恼!”
***************
罗腾飞带着张涛回到了他在临安的府邸,将他安置下来,并且请来了临安医术最好的程大夫为他治伤。
静候程大夫视察结束。
罗腾飞急忙上前问道:“程大夫,情况怎样?”
程大夫笑道:“并无大碍,他的伤看似很重,但大多都是皮肉伤,并不致命。我开几副调理身体的补药,只要按时服用,只需静养,以他的体魄很快便可康复过来。”
罗腾飞这才lou出放心的笑容,连连道谢,并且亲自送大夫离府。
西湖独擅山水秀丽之美,林壑幽深之胜,被誉为“人间天堂”。
自宋代以来就有“西湖探梅”的习俗,西湖两岸遍栽梅树,每逢冬季来临,寒梅盛开,迎冬风而开。令无数文人雅士为之惊叹。
罗腾飞漫步苏堤上,看着四周的寒梅,也是心旷神怡,心中烦闷一扫而空。他对于美景实在没有什么眼光,但这一株株的寒梅迎冬风而开,却给人一种刚毅不屈的感觉,这正是罗腾飞心旷神怡的主要缘由。
冬风凛冽,四周游人稀少,罗腾飞很快就在湖心发现了东方胜的身影,东方胜站在船头,迎风而立,白衣飘扬,飘飘然却有神仙之态。
罗腾飞来到西湖,正是受到了东方胜的邀请。
今日遇上东方胜的时候,罗腾飞急着进宫,路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也没有时间详细商议。东方胜只是告诉他关键的时候应该如何做来,却没有解释为何。
罗腾飞至今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好在分离时东方胜以邀请他于午后至西湖一叙,让他有一解困惑的机会。
东方胜也发现了罗腾飞的身影,亲自摇船kao岸,请罗腾飞登船。
罗腾飞登上小船,船往湖心而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