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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寿堂来人瞧国公爷,你们先给我拦住,然后火速来报我。”
如此反复交代了几遍,梅氏才出了正房,前往议事堂去处理家务。
梅氏刚刚出了房门,床上原该沉睡的陆延德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头顶的藕荷色帐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禧堂的院子里,梅氏缓步下了台阶,秦妈妈已经送了徐太医回来,跟在她身后,不解的问道:“夫人,您刚才作甚说那些?万一被国公爷听到了呢?”
梅氏扯了扯嘴角,冷冷的说道:“我就是说给他听的,他若是不听,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番唇舌?”
秦妈妈:“……”
……
皇宫里,承徽帝也有些无语的看着陆离,心说话,劳资又不是专管大臣家务事的闲人,你丫个陆离,怎么什么破事儿都来寻劳资?!
陆离却似没有感觉到皇帝的不耐烦,事无巨细的将今日国公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陆离从未想过欺瞒皇帝,开什么玩笑啊,锦衣卫又不是摆设。
所以在陈述的过程中,陆离几乎没有怎么掺假,只是将谢向晚背地里做的一些事悄悄的瞒了下来。
九真一假,这才是说谎的最高境界,而且陆离觉得,他也没有说谎,只是少说了些微细节。又不影响大局,相信圣人也不会追究。
承徽帝起初还有些不耐烦,当他听到在陆家搜出了诅咒人偶时,脸色不由得变了下,看向陆离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严肃。
难怪陆离不惜自曝家丑也要跑来宫里‘认罪’呢,陆家那位老夫人果然不安分啊,下毒、陷害也就罢了,居然还搞起了‘巫蛊’。承徽帝不禁猜测,这样一个没有底线、不受束缚的老女人,倘或有了其他‘振兴建业的机会’,比如什么‘从龙之功’,齐氏会不会也敢插手。
承徽帝忽的想起一桩心事,最近不知从哪里传出一个荒谬的流言,说什么当日永昌帝夫妇自尽的时候,与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孩子并不是建宁太子,真正的建宁太子已经被永昌帝的心腹偷偷救了出去……
承徽帝听了这则流言,很是恼火,却不好公开宣布捉拿建宁太子。相反的,他还要做出关切的模样,四处寻访‘侄孙’,倘或寻到建宁太子的下落,他还要把人好好的迎接回来,至于迎回来以后的事……那就是后话了。
自从有了这则流言,承徽帝便不禁揣测,传说中的那个‘永昌心腹’到底是哪个?登基后,承徽帝杀了不少永昌帝的心腹重臣,偶尔有漏网之鱼,也是因着那些人说到底只是忠于正统,却算不得永昌帝真正的肱骨,比如方名儒,比如陆延德。
可问题来了,如果流言属实,建宁太子真的活着,那么他便是大周最正统的继承人,当日承徽帝放过的那些‘漏网之鱼’,便有可能会继续拥簇建宁,甚至藏匿、包庇他!
陆延德坐了一年多的冷板凳,性子似是扭转了些,且他是个在大事上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搀和建宁太子的事儿绝对是死路一条,所以,他应该不会跟那些流言有关。
可老夫人齐氏就不一样了,为了富贵、为了利益,她连巫蛊都敢折腾,再救个前朝太子,想来也不会太犹豫!
如果只有一个老太婆,承徽帝自是不在乎,但陆家不同,他们家在军中颇有些人脉,如果齐氏真的打定主意要立个‘大功’,极有可能打着陆延德的旗号去招揽陆家旧部。
毕竟,齐氏是长辈,陆延德、陆离等人碍于孝道,也不敢轻易忤逆。
承徽帝的脑洞开得极大,直接想到了老夫人整合陆家资源、跟随建宁太子谋反的场景。
幸亏陆离不知道,如果他猜到了承徽帝的心思,定会无奈的说一句:陛下,您想多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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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新的开始
承徽帝的脑洞开得极大,但结果却是好的,至少对陆家、对陆离来说,皇帝很‘圣明’的帮他们做了一回主。
陆离从宫里回来,刚刚进了家门,还不等跟谢向晚说几句话,传旨的内侍便来了。
老夫人、梅氏、陆元等人接到消息,纷纷换了正式的服饰,大开中门,摆了香案迎接。
宁禧堂的前庭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跪了一地,内侍肃立正前,确定陆家的主人都在场后,这才清了清嗓子,传达皇帝的口谕。
圣人的口谕很简单,先是慰问了下‘意外中毒’的陆延德,然后又说定国公府一向忠君爱国,现任定国公陆延德也曾上阵杀敌、为朝廷立下了不少功勋,是大周朝的功臣。如今功臣出了意外,圣人很是痛惜,专门从太医院调拨了一名太医常驻陆家,帮陆延德调理身体,直至他康复为止。
圣人专门赐了太医,这是天大的恩德,就是老夫人心里别扭,面儿上也要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领着一众媳妇、儿孙再三叩谢圣恩浩荡。
接着,内侍又宣读了一份口谕,明日正旦朝贺,陆国公有恙不能前往,便由世子陆元、次子陆离代替陆延德进宫。其他女眷,则按照品级行事。
听了圣人的口谕,陆元和小齐氏的脸上都露出惊喜之色,他们之前还担心圣人会偏帮陆离。现在看来,圣人还是重视嫡长的呀。
梅氏不动声色。只淡淡的瞥了两个儿子一眼。
唯有老夫人,眉头微微蹙了下,圣人这是什么意思?陆元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定国公身染重病,由陆元出面代理庶务,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圣人却刻意说了出来,这、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更要紧的事,圣人还提到了陆离,并让他和陆元一起代表国公府出席正旦朝贺。老夫人不禁猜测,圣人想要做什么?难道他要把陆离捧到与陆元并列的位置上?然后让陆离取代陆元?
老夫人的直觉向来很准。虽然圣人不像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问题是,陆离在圣人和太子跟前颇有些体面。单看陆离能轻松的进宫面圣,便知道陆离的圣宠如何!
老夫人的心险些跌入低谷,如果圣人不插手。国公府的事儿她还能做一半的主。可圣人若摆明阵仗站在陆离这一边。那——
至于身边那个难掩喜色的陆元,老夫人忽然有种不忍直视的赶脚。她微微的叹了口气,暗道:“这事应该还没完。陆离进宫一回,断不会只求了一个太医回来,定然还有后手!”
随后的事实证明,老夫人的直觉依然灵验啊。
……
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按照惯例,文武百官、宗室、勋贵都要进宫朝贺。
今年又是迁都后在新京过的头一个新年,新年新气象,上至承徽帝,下至黎民百姓都想好好庆贺一番,是以,今年的正旦大朝会格外郑重。
凌晨时分,天还没亮,定国公府的内院里便亮起了点点灯火,老夫人、梅氏、小齐氏皆按照品级大妆起来。
原本,以陆离的品级,谢向晚还不够资格入宫朝贺,但昨日圣人的口谕里,特意点明让陆离与陆元一起代表国公府出席,夫君要进宫了,做妻子的自然不能落下。所以,谢向晚也换了崭新的袄裙,跟着梅氏一起出了宁禧堂。
“国公爷,您且好生休养,圣人专门派了太医来照顾您,显是没有忘了您,所以呀,您就踏踏实实的在家里养病吧。”
临出门前,梅氏去跟陆延德告辞,见他有些焦躁,便笑着安慰道。
“……那是自然,我与圣人可是在一个营帐里待过的同袍呢。”
陆延德骤然大病,手脚麻痹不能动弹,心里又急又恨,眼瞧着旁人能风风光光的去宫里赴宴,而他却只能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养病,那股子郁闷愈发浓郁。
不过听了梅氏的话,陆延德一想也是,京中权贵生病、受伤的人不知有多少,可有谁能像他这般体面,竟能劳烦圣人亲自关注?!
看来,圣人还是念旧情的!
陆延德暗暗在心里劝慰自己,烦躁的心情好了些,看梅氏的时候也分外顺眼。他甚至还有心思交代梅氏两句:“宫里不比旁处,夫人去了还需多加谨慎。还有,‘母亲’上了年纪,行事难免不周,倘或有了什么不妥,还请夫人多担待些。”
那个老虔婆,竟敢对他下毒,还企图栽赃姨娘,真真是歹毒至极。自昨日知道了真相,陆延德便将老夫人恨到了骨头里,如今提起她,也总是阴阳怪气的。
梅氏暗自冷笑,脸上却仍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柔声道:“是,妾身省得。”
说罢,梅氏又将自己的心腹婆子留下两个,命她们好生服侍陆延德。虽然府里有圣人赐下的太医,老夫人应该不会再动什么手脚,但梅氏却不得不防着些。
这些年她被老夫人算计了无数次,是以,只要牵扯到老夫人,梅氏潜意识里都会多些小心。
她倒不是多稀罕陆延德,而是觉得这人半死不活的活着,远比死了更有价值。
不想梅氏这个举动落在陆延德眼中,却变成她无比看重他、舍不得他受半点伤害的表现,心里忍不住忖度:“梅氏的性子虽然孤冷了些,但却是个良善之人啊,做妻子,倒也称职!”
陆延德手脚不能动了,脑子、嘴巴还能动,这两日躺在床上,他旁敲侧击的从下人嘴里探听了不少事,知道了昨日在祠堂,自己中了毒。老毒妇却按着不许叫太医,还是梅氏拼着跟老夫人翻脸的危险,硬是命自己的心腹婆子请了回春堂的胡老大夫来。
旁的都不论,单凭梅氏肯拼死救自己,陆延德的心中就生出了许多感激。再加上这两日梅氏细心体贴的陪护,更让他觉得,梅氏这个妻子果然贤惠、善良。
在这个美丽的误会下,陆延德看梅氏时眼中不禁多了几分柔情,至于数次想突破梅氏的封锁来探望陆延德的邱姨娘,却被他丢到了一旁。
梅氏不想看陆延德的那副‘情圣’面孔。安排完院子里的事。便领着谢向晚出了宁禧堂。
老夫人、小齐氏等人也已经收拾停当,一众女眷在二门处汇合,然后乘坐马车出了陆家。
入了宫,老夫人等女眷先去了坤宁宫。薛皇后依然雍容华贵。与各家的女眷们聊天时。却又不乏亲切,让女眷们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却又不敢轻易亵渎。
谢向晚远远的看着。暗道一句,薛皇后果然是个极出色的女子啊,她能坐稳皇后之位,并不仅仅靠着她与圣人的夫妻情分,而是确有她的独到之处。
闲话了一圈,将该关照的女眷都关照了几句,薛皇后才示意众人退下。
众女眷纷纷行礼告辞,大家转身离去前,薛皇后又似想到了什么,说了句:“定国公府的齐太夫人请留步!”
陆家的女眷们皆顿住了脚步,老夫人的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但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戒备。不过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恭敬的神情。
梅氏也回过神儿来,用眼神招呼两个儿媳妇跟她出去,行至坤宁宫正殿外的台阶上等着老夫人。而四周还有一些贵妇,故意放慢了脚步,表面上看似在聊天,实则在等着齐老夫人出来。
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