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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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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还有银票若干。

    由此可见,谢家的富贵到底到了怎样的程度。

    袁氏眯着眼睛。默默的打量着专注煮水烹茶的谢嘉树,心说话,此次出行,谢家一共动用了二十六辆马车,除开她们坐的三辆,以及给管家和镖师们准备的三辆马车,其它的二十辆皆是货车。

    而那些货车里,有十三辆装着各色箱笼和食材,剩下的几辆车厢包裹的严严实实。

    袁氏瞄了几眼也不曾看清楚,不过她推断,那里面装着的应该是现银。

    袁氏算了算,那样的大木箱应该一箱能装一千两左右的现银,而一个车厢里大约可以放十七八口大箱子,那么七辆大马车里估计能装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两银子,放在普通盐商身上,绝对是个不小的家底了。

    可谢家不同,谢家是江南第一盐商,且世代都是盐商,八十多年积攒下来,家里的现银没有两千万两也有一千万两,而绝不可能是可怜兮兮的一百万两。

    谢嘉树做出举家迁徙的姿态,还故意将一车车的银子弄出来,他这是想演戏给谁看?

    袁氏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过去她太蠢了,总被人左右,盛阳也好,谢嘉树也罢,都把她当傻子一样。

    可现在不同了,为了孩子,为了她自己,她也不能再这么下去。

    谢嘉树不给她交底,不信任她,那她就要一步步的取得谢嘉树的信任,真正成为他看重的妻子,比当年的大洪氏还要被看重。

    只有这样,她才能谋得谢家的产业,唔,就算不能全拿到手,好歹也要拿到一半。

    袁氏在谋划着什么,坐在她前面车厢的谢向晚也在考虑着什么。

    “阿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坐在宽敞的车厢里,谢向安看烦了窗外的景致,转身坐好后,抬眼就看到了蹙着眉头的姐姐,他忙关切的问道。

    谢向晚回过神儿来,笑着摇摇头,“不是,早上还有些疼,现在已经好多了。对了,阿安,最近没有收到你陆大哥的信吗?”

    不想让弟弟担心,谢向晚索性换了个话题。

    果然,一听到陆离的名字,谢向安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他苦着一张脸,道:“没有,陆大哥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给我写信了。上次他说,家里又开始逼他娶亲,太夫人和夫人甚至把人家小姐接到了府里,陆大哥无法,只好又躲到了秦淮河……”

    谢向晚见谢向安说得可怜,也跟着感叹,“唉,陆二少爷真可怜。”竟被嫡亲祖母和亲生母亲逼迫、算计至此,心中的悲哀可想而知啊。

    谢向安道:“可不是吗,唉,陆大哥还说了,如果家里继续坚持他娶表小姐,他就再次离家。对了,陆大哥说他想去北地游历……”

    谢向晚微微蹙眉,心道:北地?北地可不太平啊。

    圣人病危,皇太孙即位,几位成年皇子定然不服,其中最难缠的便是北地的燕王,而陆离此时去北地,很可能有危险呀。

    不过,现在她也顾不上旁人了,家里有袁氏那个危险人物,自己又总头疼,谢向晚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调理好身子,至少不要总被梦境迷惑。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场梦做得非常长,直到三年后,她才彻底摆脱……

    ps:谢谢随风飞逝的云、靖君梓萱亲的小粉红,谢谢依依selina亲的打赏,谢谢亲们的订阅和支持,过渡终于完毕,下一章小晚儿就该真正长大议亲鸟!

第045章 及笄礼一

    承徽元年,二月。

    寒冷的冬季渐渐远去,春日的脚步临近,北地的天气开始回暖。燕州,哦不,现在已经改名为顺天,也开始迎来了新一年的春天。

    顺天内城靠近皇城的一条胡同里,有一栋门脸看似平常的宅院,红漆大门上的匾额写着“进士及第”四个大字。唔,是个读书人啊,那也没什么,在顺天,慢说是读书人了,就是勋贵宗室也是一抓一大把呢。

    可若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宅院的不寻常。

    因为这明明是个普通民居,却身处权贵聚集的内城,更是紧靠皇城,简直就是黄金地段中的黄金宅院啊。

    这么好的位置,就是住个王公贵族也使得,可不知为何,竟住这个没有半分品阶的平头百姓。

    更引人注目的是,这栋宅院门脸不显眼,占地却极广,只这一家就占了整整三分之二条街,内里更是亭台楼阁,甚至还围住了大半个山林。

    而与它紧邻的邻居更了不得,乃是本朝赫赫有名的常乐侯陈家。

    这常乐侯可是世袭罔替的侯爵,据说第一代常乐侯是太祖的本家族弟,虽然出了五服,血缘关系极远,但自幼与太祖长大。

    后来太祖造反,哦不,是起义的时候,常乐侯也跟着大哥一起上了战场。

    只是这人为人老实,对太祖也是忠心耿耿,但能力实在平庸。文不成、武不就,唯一能称颂的便是对太祖自始至终的忠心与拥簇。

    太祖是个极吝啬,哦不,是极节俭的人,登上宝座,封赏功臣的时候,尺度把握的非常严格。

    非绝世大功不能封爵。

    能在太祖手中得个国公爵位的人,那绝对是紧跟太祖脚步,冲杀在前。立过战功无数的人。

    想想苦逼的谢秉德吧,丢出去了大半的家产,却连个最末等的勋爵都没有捞到,甚至连个官身都没有混上。足见太祖的“本性”鸟。

    而那位常乐侯呢,却是什么功劳都没有,按理说,以他的情况,慢说是个侯爵了,就是个县男也攀不上。

    可他到底是太祖的同族兄弟,还是跟着他一起从村子里杀出去的小伙伴,就算看在十几年忠心相随的份儿上,太祖也不好亏待了他。

    而常乐侯也颇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不像定国公那般跟太祖既是姻亲。还是太祖头号战将,立下了赫赫战功;也不像辅国公那般有谋算,一挂能算到三十年后,当年太祖敢破釜沉舟的举起起义大旗,还是全赖辅国公的一句神算“君乃天命所授之人”。太祖起兵后,辅国公更是数次献计,巧破敌军,一介文臣却立下不少功劳。

    文治武功统统不在行,常乐侯也不敢跟大哥要官,直接憨憨的跟太祖说:“俺就当个富贵闲人吧。”

    太祖见小伙伴如此识趣,他却难得的大方起来。或许他也记着常乐侯一路追随的功劳,大笔一挥,给他赐了个常乐侯的爵位,让他一世常乐富贵。

    常乐侯很开心,也很知足,一辈子专注于吃喝玩乐。从不插手朝政。

    不过,当皇帝需要有人支持的时候,他便会站出来,没有任何理由的支持皇帝。

    或许这样的常乐侯看起来很没有出息,与他同时追随太祖的人。要么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兼国公爷,要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或内阁首辅,可他,却成了满朝唯一的闲人。

    但,旁人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常乐侯的“没出息”,让他躲过了太祖末年的“杨奉案”,以及紧跟其后的大清洗。

    经历了太祖朝和太宗朝的两次大动乱,常乐侯得出了经验,并且写成了家训留给后人。那就是安分、识趣,切莫搀和自己能力达不到的事儿。

    常乐侯的后人也听话,严格遵守祖宗的训诫,将玩乐事业进行到底。

    夺嫡什么的,争权什么的,根本就不粘手。

    虽然游离与朝廷之外,几十年没有进入朝廷的中枢,但爵位一直好好的传承着,大周朝几次战乱、清洗,常乐侯陈家都能平安度过。

    特别是三年前的靖难之战,多少勋贵、重臣被牵连,抄家灭族的不在少数,可人家常乐侯依然阖家安稳。

    今年正旦,刚刚登基的圣人下旨迁都顺天,常乐侯更是第一个响应,率先从繁华之地的应天搬到了苦寒干燥的北地顺天。

    着实让新帝很是开心,新春后的首次大朝会,新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大大称赞了常乐侯一回,并赏赐了许多文玩珍宝。

    如此一来,朝臣和勋贵们都知道了新帝的意思,纷纷开始准备搬家。

    一时间,应天的许多望族大家开始集体北迁,但顺天就这么点儿大,内城更小,想要在内城占据好的位置,除了有身份外,更多的还是要有钱。

    偏经历了几年前的国库案,以及三年前的战乱,许多人家的银库都要抽干了,有些落魄宗室和勋贵,甚至连在顺天置办产业的银子都没有。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进士及第”的民宅,不但能占据大半条街,还与倍受新君宠信的常乐侯做邻居,若再说这家是个普通人家,就是傻子都不信啊。

    其实,不止旁人会多想,就是常乐侯世子也有些不解——

    “爹,隔壁不过是个盐商之家,那谢自清亦是个盐商子,咱们何须如此客气?”

    常乐侯陈烈三十多岁的模样,常年富贵的日子让他长得很是富态,白白胖胖,个头不高,颌下留着短须,看起来有点儿慈眉善目的感觉。

    唯有一双眼睛,时常有亮光闪过,显然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憨直纯良,只见他眯着小眼睛看了看隔壁,笑道:“盐商之子?呵呵,你见过哪个盐商之子能在十六岁就考中进士?你见过哪个盐商之子能拜一个天下名士做先生?你又见过哪个盐商之子能娶侯府千金做娘子?”

    “爹,那谢自清娶周氏的时候,周家还是罪臣呢。”

    常乐侯世子陈弈州十七八岁岁,人很白净。身形高挑消瘦,五官清秀,再加上通身的贵气,一看便是个受过良好教养的世家贵公子。

    “这正是谢家的高明之处。”

    陈烈的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掩住眼底的精光,低声教导儿子,“大郎,想必你还不知道吧,谢家豪富,但却仗义疏财,自谢秉德开始,历任家主都会拿出大把的银钱去资助一些资质好、肯上进的读书人。我曾祖、祖父和父亲都曾经暗中调查过,谢家资助的读书人每年不下百余人。而这百余人中。有近十一者能在科举中崭露头角。”

    陈烈掰着手指给儿子算账,“谢家兴盛近百年了,资助者上万人,而这些人中,有千一者位居高位。还有一两个入了内阁。”

    陈弈州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谢家竟这般会钻营?!”

    陈烈微微一笑,道:“不能算是钻营吧,只能算是投资。谢家毕竟是商贾,深知奇货可居的道理。而且,谢家资助那些读书人,基本上是无条件的。就算是待那些人发达之后,谢家也极少登门相求,除非遇到关乎家族兴亡的大事时,才会开口求助。”

    陈烈赞叹的摇摇头,“我高祖父曾经与谢秉德有过交往,高祖说。‘秉德非凡人也’,还说他不愧‘奸商’之名,论眼光,谁也比不过谢家人。”

    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陈烈压低声音。向前探了探脖子,“最近我才发觉,当初谢自清放着大好的前程不顾,非要去给隔了两三辈的曾祖母丁忧,应该不是外人所说的‘犯傻’。”

    陈弈州也向前探了探身子,小声问道:“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陈烈神秘一笑,反问道:“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谢自清何时丁忧?”

    历任常乐侯都表现得与世无争,且才智平平。但只有常乐侯府的男丁才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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