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世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瞬间即没,他摇了摇头:“陛下。这张衡所图者大。他肯压抑自己的本心。放弃自己的原则,来曲意逢迎和讨好陛下,无非就是想重掌大权。”
“他和虞世基, 裴蕴这些人不一样,那些人全无根基,形不成势力,可是这张衡可是世代的关中豪门,虽是文官。但也属于关陇集团的一员,这次要是让他回来,势必他会结党营私,串联文官武将,形成象高颖,杨素这样尾大不掉的权臣,到时候陛下想要动他,就没这么容易了,还望陛下能明察这一点!”
杨广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本来这次想让你举报一些张衡的罪证。朕也好名正言顺地罢免他的官,彻底地让他失掉权势。不再构成威胁,可是你这回带回的消息,又让朕没办法免他的官职,要知道那些从龙旧臣们也都盯着张衡呢,朕若是无端处罚,会失人心的。”
王世充的嘴角边勾起一丝狡猾的笑意:“陛下,虽然张衡没有谋逆和串联的举动,但是他在这次修建宫殿的过程中,可是大肆地贪污钱款,收取贿赂,这些可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凭这个,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足够罢免他的官职了!”
杨广的脸色微微一变:“哦,竟有此事?张衡并不缺钱啊,他犯得着这样吗?”
王世充笑道:“陛下,钱可是好东西,换了谁也不会嫌多的,再说以前张衡目空一切,不怎么结交其他的官员和世家,所以上次他被免官的时候,也没人为他说话,也就是当年跟着他一起从龙的宇文将军和郭将军求了求情,所以此人也吸取了教训,这回就想回来以后在关陇世家中拉关系,走路子,拉上一大帮人,形成同党,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至尊,不敢动他了。”
“只是这种拉帮结伙的事情需要大量的钱财,张衡以前虽然富有,但只限于自家的田地产业,想要上下打点,四处结交,光靠手上的钱是不行的,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陛下给他修宫殿的工程款项上!”
杨广的脸色随着王世充的话变得越来越阴沉,他恨恨地说道:“王爱卿,你有什么具体的证据吗?他是如何贪污这些工程款项的?朕记得民部给他拨款的时候,一笔笔的钱算得很仔细,完全是按着东都洛阳的施工用度来的,他又怎么能作手脚贪污呢?”
王世充叹了口气:“陛下,可能您智者千虎,民部的尚书樊子盖樊大人也没经过商,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东都洛阳的营造工程,一半以上的款项是用于采购那些江南的奇珍异石了。”
“陛下喜欢江南风情的建筑,所以东都宫殿就大量采购了这些江南的建村与石料,当时通济渠和江南运河都没有挖成,那些怪石和树木,要从江南的深山老林中从陆路运输,到了长江后还要过江,然后再从陆地运到洛阳,一路之上车马劳顿,路途几千里,当然花费巨大,一半以上的钱都用在路上了。”
杨广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江都离江南很近,而且又挖了江南运河,所以南方的各种石料木材的运费就大大下降了,用不了洛阳宫殿的工程款那么多,对不对?”
王世充微微一笑:“陛下圣明。正是这样。所以两边的工程款拨得差不多,可是江都的花费实际上是要比洛阳少很多的,这些钱嘛,自然就落到了张衡的腰包里了!”
杨广咬牙切齿地说道:“王爱卿,你有没有算过,老贼贪污了朕多少钱?”
王世充点了点头,说道:“具体的数字还没有完全算出来,不过据微臣初步的测算,整个工程耗钱达一千万万钱,张衡一个人至少贪污了三百万万,当然,这些钱他也要上下打点,买通各路关系,落到他自己手上的,至少也有一百万万的钱啊,微臣现在的整个产业加起来,还不到他的一半,现在他才应该是名富其实的天下首富了!”
杨广的眼中杀机一现,怒道:“好啊,太好了,朕让他去造宫殿,此贼却贪污起朕的钱来了,朕要找御史弹劾他,治他的罪,要他的命!”
王世充连忙说道:“陛下,万万不可。这种事情还不能要他的命!”
杨广微微一愣:“为什么?张衡贪墨了如此巨额的款项,还不够治他的罪吗?开皇律里也有相关的处罚条例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九章 开导沈光
王世充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圣明,这开皇律的制订,一向是针对中下层官员,而非高官显贵的,陛下乃是与世家大族共天下,这些世族本来在北周的时候占了大量的田地,可是为了拥护先皇,服从利国的均田令,把这些土地都上交给了国家,又限制自己的奴仆数量,所以先皇开始,也是对这些世家大族作了一些补偿,某种程度上允许他们的一些贪墨行为,以作安抚。”
杨广的嘴角渐渐地勾了起来,每次不管是谁,一提到杨坚,他总是浑身不自在,王世充察颜观色,点到为止,话锋一转,继续道:“陛下自然是天纵英才,可是您从大兴迁都东都洛阳,又重用江南文人,这些北方的世家大族本就心怀不满,若是以此强行处罚张衡,要他的性命,只恐这些人会人人自危,生出恐惧之心,继而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挑拨,会危及陛下的统治呢!”
杨广重重地“哼”了一声:“哪个不想活的敢这样!就不怕朕灭了他的族吗?!”
王世充连忙换了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微臣口不择言,死罪,死罪!”
杨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伸手扶起了王世充,说道:“王爱卿不必如此,朕知道你的忠心。这些话,现在也只有你肯跟朕说,朕不会因为这个怪罪于你的。”
他的眉头仍然紧紧地皱着,说道:“那么依你看,对张衡。应该如何处置?”
王世充微微一笑:“等江都宫殿的修建完成后。就给他一个金紫光禄大夫(杨广登基后设的虚职。有金紫光禄大夫和银青光禄大夫两种,为高级虚职,为从一品,但并无实权)的官职,让张衡回家养老,同时严密监控他的言行举动,若有对陛下不满,或者是暗中串联世家官员之举。就以谋反治他的罪!”
杨广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笑道:“王爱卿,还是你有办法,好,很好,就按你说的办。”
王世充的脸上挂着谦恭的笑容:“是陛下圣明,微臣也只不过是体察圣意,出了点小小的主意罢了,至于用不用,全凭陛下圣裁。”
杨广哈哈一笑:“好了。王爱卿,你从江都千里赶回。一路之上也辛苦了,朕还要跟宇文将军和于将军他们商量一下作战计划的事情,你先去休息吧,哦,对了,沈光还要你去劝抚一下,这孩子朕是真心喜欢,舍不得让他上前线,还有麦铁杖,你也很久没见了吧,和老朋友聊聊也好,让他虽为先锋,但也要稳扎稳打,切不可轻敌冒进,朕不希望他有什么危险的!”
王世充正色行了个礼,说道:“谨遵圣命!”
小半个时辰后,点将台边的一个小高坡,王世充还是刚才的那身打扮,和沈光二人站在坡上,北地的冷风吹拂着王世充的须发,而沈光仍然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按着腰间的千牛宝刀(皇帝的侍卫都要配发一口横刀,而千牛宝刀则是百炼精钢所打造,据称可宰千头牛而仍然能用,是故称为千牛刀,而持刀之人也称为千牛卫),在一边站着,时不时地踢着地上的小土块。
王世充微微一笑,转过了头,指着面前正在行进,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壮观军阵,说道:“沈光,你是不是很想马上就跟着他们,出征前线呢?”
沈光没好气地说道:“王侍郎,你又消遣沈某了,明知陛下不放我去高句丽前线,还要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笑道:“可是战阵凶险,古来征战几人回,即使再高强的武艺,也难说自己可以万无一失,高句丽是强敌,这回我军又是深入敌国,危机重重,所以陛下舍不得你去冒风险,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沈光咬了咬牙,指着那些精甲曜日,士气高昂,一路唱着嘹亮军歌的隋军士兵们,说道:“难道这些将士们就不冒风险了吗?是的,他们是冒了风险,但也有立功的可能和希望,沈某不远万里,离开家乡投军,就是想富贵险中求,阵上搏个功名的,可不是想远离战场,就在陛下身边混口饭吃,若是那样,沈某还来这里做什么?在家呆着得了!”说到这里,他狠狠地飞起一脚,把脚下一块土坷啦子踢得飞出十余丈远,在空中四分五裂,灰飞烟灭。
王世充笑着拍了拍沈光的肩膀:“沈老弟啊,你这性子就是太急了,谁说跟着陛下就没有军功了呢?这回陛下也是要亲征的,你并不是无仗可打!”
沈光摇了摇头:“王侍郎,你别劝我了,沈某并不是三岁小孩子,很清楚这回的仗,我大隋兵精将勇,士气高昂,高句丽虽然不弱,但难当我大隋百万大军的雷霆一击,等到御营到了前方,仗早就打完了,我们这里,最多起个仪仗队的作用,看人家立功罢了!”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轻轻地叹了口气:“沈老弟啊,你我在大兴见面,一见如顾,我王世充比你多吃了十几年的饭,仗着这点,倚老卖老叫你声老弟,是真正地把你当成兄弟看的,所以我今天跟你谈话聊天,不是因为陛下的旨意,要我来安抚你,而是我真的把你当成了兄弟,朋友,想要跟你聊聊天。这回出征高句丽,绝没有你想象的顺利,就是陛下,只怕也要亲临战场,冒那箭雨矢石呢,到时候就是你挺身护主,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沈光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难道区区高句丽,还有本事对抗大隋的天兵吗?而且刚才在至尊那里听王侍郎的分析,不是高句丽也内部矛盾重重,不能形成合力对付我们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大军即将出征,我总不能说些动摇军心的话,陛下虽然英明,但毕竟仗打得少,有些事情他现在很难理解,我们也无法进言,但作为臣子,我必须对你说,无论何时,你的职责都是保护好陛下,为陛下分忧,不要老想着自己建功立业!”(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章 驰援麦铁杖
沈光眨了眨眼睛,不信地说道:“王侍郎,你有什么证据或者情报,能说我军出征不利呢?要是连御营的至尊都遇到危险,要亲临战场,岂不是说明前军都没能胜利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双眼中碧芒一闪:“不错,确实很有可能,高句丽主场作战,辽东之地苦寒,即使到了春夏天的时候,也是条件恶劣,绝非中原这里,又有官道又有大路,还可以利用运河来运兵运粮,高句丽军坚壁清野,只要缩到城池里,再破坏道路,那我大军虽有数十万之众,也是行进困难,不要说六个月打下辽东城,只怕六个月能打到辽东城下,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高句丽的国王和那个渊太祚虽然有矛盾,但是毕竟外敌入侵,他们会暂时把这些矛盾放在一边,齐心合力对付我军,只怕我军的登陆部队一旦不能奇袭成功,高句丽就会把主力投放到辽东战场,到时候胜负如何,犹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