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世充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现在的处罗可汗,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东边的突厥同族,是不会接纳一个战败来投的达头可汗的子孙,只会把他的人头转而献给大隋,而西边也随着莫何可汗的起事,而断了回去的路。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得到我们大隋的宽恕。以我对处罗可汗的了解,他应该会暂时观望,看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来决定是举族依附过来,还是以后就在吐谷浑一带流浪。”
薛世雄皱了皱眉头:“刚才王仁恭将军说,那个拔野古兵败之后,逃向了西方,只怕多半是去弩失毕部落了,现在我们要不要迅速派兵,去追击那个拔野古呢?不能让他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处罗可汗。”
王世充摆了摆手:“现在再追击,只怕来不及了,而且如果跟拔野古大战,让处罗可汗看到,无论胜败,只会更让他害怕,逼其逃走,所以不能派兵追击,而是要派一个使者,持着那库真吐屯命令所部投降的亲笔书信,前往抚慰才是。”
薛世雄疑道:“今天我们杀了这么多突厥人,只怕这些人早已经恨我们入骨,这时候派使者过去,不是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突厥人的风俗,战场之上的打打杀杀,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谈不上太深的仇恨,你们看以前东西两个突厥互相之间打得死去活来,现在 不也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嘛。拔野古兵败之余,依着草原上的风俗,更可能的是打劫弩失毕部落,那部落里只剩下老弱妇孺,只怕会给拔野古抢劫掉牛羊马匹,这个冬天怕是很难过了。如果此时派兵带着库真吐屯回去,如果拔野古打劫部落,就将之驱逐,必能收服弩失毕部落的人心!”
崔君肃哈哈一笑:“王将军真是深通突厥人的内情啊,只是这样一来,那些刚给我们杀死了丈夫和儿子的弩失毕部落的人,会真心投降我们吗?”
王世充正色道:“到时候就要带上库真吐屯,向这些人表明,他们亲人的战死,都是因为库真吐屯听信谗言,主动与天兵对抗的结果,再告诉他们还有上万俘虏在我们手里,如果他们以后恭顺,不再反叛,就会赦免这些人,把他们放回部落。如此一来,弩失毕部落一定不敢再生反心,即使有怨气,也只会冲着库真吐屯这些发动战争的人,而不会向着大隋。”
“还有那处罗可汗,我想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库真吐屯与大隋对抗的事情,如果在那弩失毕部落里,八成是可以见到处罗可汗派来打探虚实的使者,到时候如果解决得好,一定可以让处罗可汗也打消顾虑,安心归顺的。”
崔君肃的眉头完全舒展了开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崔某茅塞顿开,这就出发去那弩失毕部落。”
薛世雄的嘴角勾了勾:“崔大使,你一个人亲身犯险,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你可是怀有特别使命的大使,万一出了什么闪失,我这里无法交待啊,还是等过了今夜,我率大军拔营起程,护送你过去吧。”
崔君肃摇了摇头:“不,听王将军的话,这次的关键就在于一个快字,若是让那拔野古打劫了弩失毕本部,那只怕一切都晚了,甚至连处罗可汗也会吓跑,所以我现在就必须要出发,也不用多带人,三千精骑足矣,带着库真吐屯和几个向导,一定可以找到弩失毕部落的。”
薛世雄还有些迟疑,看向了王世充:“王将军,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没事的,可以让崔大使率精骑先行,派猛将护卫,大军明天一早拔营起兵,前往弩失毕部落,相隔不过一天的路程,即使遇到不测,也可能以前后接应的。”
薛世雄的眼中精光一闪,站起了身,对崔君肃说道:“那就有劳崔大使辛苦一趟了,我派我的两个儿子亲自引兵护卫,必要的时候,由他们带大使返回。”
崔君肃哈哈一笑:“那咱们就在弩失毕部落所在的高昌国绿洲见面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八章 虽胜犹败
三天之后,高昌国的都城高昌城南百余里处,与伊吾国相邻的国界之上,有一块方圆百余里的绿洲,算得上是沙漠中的一块草原了,正是弩失毕部落平时放马游牧的所在。
高昌国可谓是靠着大隋最近的一个西域国家了,跟中原最西边的敦煌隔了两千里的大沙漠,足足十三四天的路程。当年汉武帝派大将李广利西征大宛国时,把掉队和走不动的伤兵与老弱于高昌之地设了一个营垒安置,名叫高昌垒,此后在这基础上,逐渐筑城建国,是为高昌国。当年自从王莽篡汉之后,西域便脱离了汉朝的控制,后经东汉,三国,魏晋南北朝几百年的发展,虽然又由丝绸之路继续和西域各国恢复了联系,却再也做不到象以前的中原政权那样,可以直接在西域各国设都护府,派驻军直接控制了。
北魏初年,立国于武威,敦煌一带的北凉国匈奴人政权沮渠氏,被北魏击破,逃往高昌,征服了这个西域小国,可好景不长,新兴的草原帝国柔然政权,也开始打起了西域的主意,于是派兵南下,灭掉了北凉国的残余,改立了汉人傀儡阚伯昌为高昌国君主,后来柔然式微,势力退出西域,高昌国王也几度易人,最后传到了汉人麹氏的手里,直到现在,在位的国王麹伯雅,是非常积极地向大隋进贡,甚至在上次大业三年的时候,派自己的王子带队,出使东都,其使节团的规格。在西域各国中也是最高的。
只是正因为这个原因。高昌国的汉人政权在西域各国中多少算是个异类。这个国家南北五百里,东西三百里,四面有山,南面则有一块水草丰美的草原,正是高昌国的最好一块游牧地,可自从西突厥控制了西域之后,这里就成了西突厥十姓之一的弩失毕部落的游牧地,占据此块草原。南可进图伊吾,北能控制高昌,等于扼住了西域各国东出的门户,是以隋军这次出兵伊吾,才让库真吐屯如此焦虑,不惜与隋军一战,也要保住自己的地盘。
现在,在这片草原之上,一片白色的营帐,连绵十余里地。而在这片营帐的周围,则是成片的牛羊。那些雪白的绵羊,看起来就象是一朵朵浮动着的白云,在这片绿色的海洋上流动着,而数以千计的突厥牧民,则穿着皮袍,骑着马匹,来往于这些牛羊群中,举着长长的杆子,把那些乱跑出群的牛羊,重新赶回大部队之中,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这些牧民不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就是女人和半大孩子,几乎没有一个成年男子。
这片营帐正是西突厥弩失毕部落的营地所在,三天前,在伊吾城打了败仗的拔野古果然趁势偷袭此地,若不是崔君肃及时率部赶到,黑夜中的拔野古不知道隋军来了多少,也不敢恋战,向着西边一路逃去,只怕这弩失毕部落,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而当时处罗可汗派来部落里打听消息的信使也正好在部落里,他亲眼目睹了库真吐屯已经成为俘虏,垂头丧气地要求部众们放弃抵抗,向隋军投诚的全过程。崔君肃也及时地找到了这个使者,向他晓以利害,此人果然回去把处罗可汗等人带了回来,几乎与第二天黄昏时抵达的薛世雄大军同时来到这里。
处罗可汗一再地向薛世雄和崔君肃赌咒发誓,声明自己对库真吐屯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这点薛世雄等人倒是深信不疑,王世充早就说过,处罗可汗根本没有这个胆子真正地和大隋撕破脸开战,更不用说是在这个存亡危急之时了。
此事最终以处罗可汗罢免了库真吐屯的弩失毕部落首领之位,将其贬为一个普通的牧人,并从阿史那部落的族谱中赶了出去,另立在这次征战中忠勇有加的拉赫曼为部落首领而告终,至于处罗可汗,则是只能忍气吞声,强打笑容,带着妻儿老小跟着薛世雄的大军回大隋。
处罗可汗的投降和东归,意味着这次的西征大军圆满地完成了任务,薛世雄下令,在这弩失毕部落之地欢庆三天,犒赏三军,而崔君肃则带着几百人的卫队,一路向西北而去,直奔西突厥的汗帐,去册立新任的莫何可汗。
日已西垂,草原之上到处都是火堆,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的膻香味,喝醉了酒的军士们拉着西突厥的女人和孩子,四处舞蹈,看起来倒是其乐融融,而王世充则骑在骏马之上,立于一处不高的小草坡上,看着远处营地中的狂欢,若有所思。
几十名王世充的亲信卫士散在岗下,杜绝了他人接近的可能,而王世充的身边,只站着魏征一人,李靖今天给薛家兄弟们拉去喝酒了,明天就要踏上西海之旅,此时能一起聊聊军国大事,对以后的时局变化作出应对的,只有这名绝代军事了。
魏征骑着一匹杂色花斑马,看着王世充紧锁的眉头,微微一笑:“主公可还是在为那西突厥处罗可汗的倒台,而耿耿于怀吗?”
王世充叹了口气:“玄成,我倒不是在乎钱,只是处罗可汗是我们花了很大代价才扶上汗位的,这些年也跟我们合作了许多,现在眼看着给人这样赶下来,说老实话,我不甘心。”
魏征点了点头:“不错,主公,这种事换了谁也不甘心的,但我们的眼光得放长远,向前看,这次您自始至终,也没有跟那处罗可汗见上一面,甚至下午的时候还拒绝了他托人传话,想要见面的要求,在您的心里,想的只怕已经不是如何保住或者帮处罗可汗夺回大汗之位的事情了吧。”
王世充的眉头仍然紧紧地锁着,看不出任何喜悦之色:“玄成,我现在所担心的。倒不是处罗可汗倒了。我们在西域再扶持谁的问题。老实说,西域这里是裴弘大的后院,我们上次出钱帮他扶处罗可汗上台,也一直是处于幕后,现在我们垄断了河西的商路,不论是谁继任这西突厥可汗,都会和我们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的,真要为处罗可汗的前途担心的人。也不是我王世充,而是裴世矩才是!”
魏征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眼中精光一闪:“主公真正担心的,只怕还是长孙晟的动向吧。”
王世充叹了口气:“还是玄成你看得清楚,老实说,我并不是很担心两突厥换了哪个人当大汗,现在启民可汗也是重病,估计连东边的突厥也要易主,新可汗九成会是阿史那咄吉这头白眼狼,西突厥就算换了莫何可汗。也对我们今后的大事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隔了千里大漠。想要实质性地介入中原的乱世,太困难了一点。可是长孙晟就不一样了,他明知处罗可汗是我和裴弘大所拥立的,却仍然背着我们搞这种小动作,甚至我可以断定,库真吐屯这个笨蛋这回敢起兵和大隋公然对抗,也少不了他背后的动作。”
魏征的眉毛一挑:“主公你是担心长孙晟和别人结成了同盟,要共同对付主公是吗?”
王世充咬了咬牙:“我跟长孙晟认识也快二十年了,他跟我一样,也是野心勃勃,不甘寂寞之辈,谈不上对大隋有什么忠义可言,这些年我对他有些忽略,因为他去突厥的次数不多,但我没有想到,他还是趁我这回跟着杨广的时候,趁着我以为他大病不起的时候,给我狠狠地捅了一刀,让我陷入如此的被动之中,长孙晟自己已经死了,能促使他作出这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