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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睁大了眼睛:“怎么,怎么会这样,城头,城头哪来这么多的火把?”
李世民的额头开始冒汗,他强颜欢笑道:“没事,光是火把不至于引燃大火,叫士卒们注意点,我们的车上盖了生牛皮,火把扔上去不可能持续燃烧,尽快给我把这些引火之物从车上拿开,千万别一直堆在车上!”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前方却已经传来了阵阵惨叫之声,三十多部车,已经开始了燃烧,浓烟四起,呛得车下正在砸墙的士兵们根本呆不住,纷纷落荒而逃,有些人刚一钻出车底,就一头撞到了那些血肉模糊的大石球道上,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就这样给新滚出的石球生生碾死,成为一堆堆的碎尸,连形状都无法辨认了。
罗士信大吼道:“混蛋,跑什么,灭火啊,怎么能任由那些东西在车子上燃烧?有跑的功夫,就不会把这些引火之物扔掉吗?”
李世民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雉尾炬,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洛阳南城,城头,王世充面带微笑,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燕尾炬,身边的魏征眉开眼笑:“主公,真的是太厉害了,这几千枚燕尾炬一扔下城去,外面就是大火一片,只是,属下还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东西只会烧车呢,那东西不是用湿透的生牛皮蒙的吗?按说没这么容易起火啊。”
王世充笑着拿起了手中的燕尾炬,指给魏征看这东西的头部,只见那是一个锋利的三楞尖头,还带有两根倒刺,头重脚轻,七成的重量都集中在首部,而尾部则是两根被桐油浸湿了的羽毛,活象个鸡毛键子。
王世充一边指着这个燕尾炬,一边说道:“玄成,看到了没有,这东西是头重脚轻,尾部着火,而尖头向下,只要砸中木制的攻城器材,就一定会钉到这些攻城器械上,想要拔掉几乎不可能,因为尾部着火,整个铁炬极为烫手,此物在水战之中所用最多,当年最早是东晋的交州刺史杜慧度,大战卢循的天师道水军时,就是大量用这东西,卢循军的巨大战舰,几乎全部被这东西所焚毁,可见其厉害,即使是在水上,也能生生烧掉你的巨船。”
说到这里,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所以,不管是攻城塔,还是云梯,还是冲车,包括这个车,在我们的燕尾炬面前,都不过是浮云而已,传令,重装刀斧手调一千人上城,趁着唐军被火攻大乱之时,给我清理城头,还有,叫城下把滚油铁汁准备好,呆会儿准备烫人!”
城下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少来不及逃出车的那些砸城辅兵们,身上已经开始起火,疼得满地打滚,城头的那些唐军,也因为云梯也开始纷纷着火,断了后续部队,而处境陷入了绝地。
那两百多勇士虽然勇猛,但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往往是一个人被十几个华强军围攻,尤其是城头新奔上来千余身着重甲,手持陌刀大斧的力士,个个力大无比,专门是对付这种上城的唐军所准备。
一刻钟不到,这些唐军勇士就给枪刺刀砍斧劈,几乎全部战死,而活着的几个漏网之余,也给逼得转身跳下了高大的城墙,如同流星雨一样。
随着最后的一个唐军军校,挥舞着大刀,砍死了近身的两个华强军将士,随即就给十几枝勾槊生生地勾中了臂膀与腿脚,惨叫一声给拉倒在地,然后足有十余个手持大刀的重装步兵上前,一顿刀砍斧劈,这个唐军勇士顿时就给砍成了血泥,城头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之声,再无一个唐军还立在城头。
而城下的唐军车,已经成了百余堆燃烧着的火球,黑烟四起,车下已无一个唐军将士还在砸墙,所有人都退到了百步之外,弓箭手们的身后,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千疮百孔的城墙,不少失去了亲朋好友的人,正跪地大哭,或者是对着洛阳城头破口大骂。
黑烟把这些人的脸上染得几乎只剩下下两只眼睛的眼白还能看得出,仅有的这两团眼白中,也是红丝密布,盈满了泪水。城头的华强军的欢呼之声声震十里之外,而对面本来高歌擂鼓的唐军军阵,却是一片沉寂,反差如此之大,让人难以置信。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好了,别太得意,准备迎接敌军的下一波攻城,这一回,是决战了!”
第二千六百零九章 亡命攻击
李世民的眼中的烈焰,已经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前线的将士们的怒骂或者是号陶大哭的声音,在他这里置若罔闻,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看着那远处的城墙,陷入了沉思。
罗士信恨声道:“大帅,现在城下还在燃烧着火,我们暂时无法接近城墙,现在可怎么办啊,眼看城墙打裂了不少地方,却没办法进攻,真是让人来气啊,大帅,请你下令,我带不怕死的部曲再冲一次,你不要管我们的死活,让弓箭和投石车狠狠地砸城头,掩护我们继续砸墙!”
李世民摇了摇头:“罗将军,将不可因愠而攻战,你这样赌气硬来,非但于事无补,还会折损更多的兄弟,没有好处。这正是王老邪所希望的。”
他说着,一指那些散得满地都是的燕尾炬,沉声道:“这些火炬,上宽下窄,头重脚轻,从城头扔下,根本不费力,我看王老邪早就准备了许多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对付我们的攻城武器的,而他既然有所准备,那一定也会应对我们攻击城墙的办法,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再按原来的计划一味蛮干,得另想办法才行。”
罗士信咬了咬牙:“那难道就这样白白浪费今天的攻击成果吗?太可惜了啊!”
李世民的眼中冷芒一闪:“当然不行,车不能用,但城墙不能不攻击,传我将令,所有投石车调整角度,不要再去攻击城墙后的敌军投石车,全给我去砸城墙,我就不信了,上百部投石车一起砸,这城墙会砸不开来。”
一刻钟之后,王世充的神色平静,安坐在南城城头,冰雹一样的石块不停地划过长空,带着长长的轨迹,重重地砸在他脚下的洛阳城城墙之上,每一下的砸击,都会让这城墙微微地摇晃着,震得一阵阵的土石碎屑下落,而城墙上的裂纹,也随着这些石块的砸击,变得渐渐加大起来。
魏征的眉头深锁:“主公,就让他们这样砸城墙吗,这回他们虽然没有人上来砸城墙,但是用投石车这样轰,轰上几天,只怕城墙也难以防守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别急啊,等城下的火熄了,自然有办法来防这些飞石。”
魏征的双眼一亮:“主公,你是说,继续用布幔来防守,以卸敌军的飞石之力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正是,不过现在城下的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垂下布幔,只怕会烧起来,所以,这回垂布幔之前,外层的布要浸水,以防火烧,明白吗?”
魏征兴奋地说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王世充回头看了一眼城下,数千名民夫正奋力地把一锅锅的米汤煮熟,然后把米取出,把粘粘的白色米汤倒进砂土之中,用力搅拌,很快,就被搅成了一堆堆粘粘糊糊的砂浆,而千余名挑着担子,挂着两个桶的民夫,则把这些砂浆挑上城头,随时备用。
王世充笑道:“就算有些裂缝也没有关系,有这种糯米汁混合的砂浆,只要从城头一浇下去,粘住裂缝,以现在的天气,半天时间就可以重新凝结起来,唐军明天一看,只会发现今天的战果全泡了汤,这对他们的士气会是巨大的打击。好了,现在城下的火已经熄灭,玄成,就按刚才说的办,垂下湿布幔,以卸敌飞石之力,保护城墙。”
魏征点了点头,匆匆而去,王仁则手提大刀,站在王世充的身边,勾了勾嘴角:“叔父,这一回可打得不够痛快啊,刚刚杀起来,唐军就没后续了呢。”
王世充看着王仁则,嘴角勾了勾:“你不是一开始还说顶不住了,危险,要我赶快撤离吗?怎么这会儿又说打得不痛快了?”
王仁则的脸微微一红:“侄儿,侄儿不知道叔父早有后招,判断失误了嘛。”
王世充点了点头:“好了,魏叔已经下去了,你也别闲着,把城头的八弓弩箭重新给组织一下,一会儿敌军的弓箭手要是上前,给我狠狠地打。”
王仁则睁大了眼睛:“敌军的弓箭手为什么会上前呢?他们现在在用投石车砸墙,并不需要弓箭手啊。”
王世充冷笑道:“李世民不是傻瓜,我们用布幔来挡飞石,他肯定会让弓箭手上前射火箭,想烧掉我们的布幔的,所以这回城头的远程武器必须得发挥,八弓弩箭,弓箭手全给我上,从城下再调两千弓箭手上来,准备招呼我们的客人!”
半个时辰之后,李世民的脸色阴沉,看着两里外的城墙那里,本方的大批弓箭手,在城上如飞蝗般的箭矢的打击下,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些关中的府兵弓箭手,咬牙切齿地向着覆盖着整个城墙的湿布幔发着火箭。
但是雨点箭的火箭,一旦射中这些布幔,很快就熄灭了,偶尔有些给烤干的布幔,好不容易着起火来,却是给城头用竹杆吊出混合了沙子的大水囊,一箭射出,水囊自破,瓢泼大水落到刚刚起火的地方,那跳动着的火苗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打了半个时辰,竟然没有一处布幔被点燃,而这些**的布墙,则完美地保护了城墙,飞石漫天,却再无可以直接攻击到城墙的。
而城外的唐军弓箭手们,却是在城头的箭雨打击下,伤亡惨重,离城五十到一百步的距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几乎每个唐军的脚踝之处,都被血水所淹没,伤亡仍然在不断地增加。
李世民的眼中冷芒一闪,沉声道:“既然攻击不了城墙,那就直接攻城,传令,步兵出动,投石车改砸城头,压制敌军的弓箭与弩炮,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城去!”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向了罗士信,正色道:“罗将军,这回就拜托你了!”
罗士信哈哈一笑,跳下马来,抄起金刚巨杵,大吼道:“不怕死的,跟我上!”
黑压压的,潮水般的唐军开始涌向城墙,几百面战鼓重重地擂响,配合着震天的杀声,秦琼的面色凝重,低声道:“大帅,这样不顾性命地攻击,真能攻下城吗?”
李世民的目光落到了城墙一线那微微浮动的地面上,喃喃地说道:“我们的牺牲,终将有所回报。”
城头,王世充的目光同样死死地盯在城下那微动的地面上,喃喃地说道:“终于来了!”
第二千六百一十章 地穴战法
魏征微微一愣,奇道:“什么终于来了,我怎么不明白啊,主公。”
王世充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只听到一阵脚声响起,刘黑闼一脸兴奋地从城下奔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陛下,陛下,来了,他们来了!”
魏征笑道:“刘将军,连你在城下也听得到唐军攻城的脚步声啊,我们这里看的清楚,你还是回城壕一带防守吧,一会儿他们可能会攻破城门,需要你反击呢。”今天的守城战,王世充出人意料地把刘黑闼直接派下了城,又不公开交代任务,只是背着所有人,跟他密谈良久,这让魏征都有点不知所措。
刘黑闼哈哈大笑起来:“魏中书,这回我们可不是在城下守城门的,陛下让俺守的,是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