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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摇了摇头:“大王英明神武,乃是一代人杰,可越是这样,越是要懂得隐忍,现在夏弱而唐强,即使您趁着李唐主力在并州作战的时候,夺取了山东之地,但仍然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而且李唐在幽州又收降了罗艺,现在大王是两面受敌,如果这时候为了争一口气,跟李唐起了全面冲突,那只怕多半是要吃亏的,您打下今天的江山基业实在不容易,没必要为了在下的一个错误建议,而冒这样大的风险,还是把我交出去吧,就算山东打下来的州郡不交出去,只要有我这个罪魁祸首在,也可向李唐交代了。”
窦建德冷笑道:“你又不是我窦建德的臣子,你的这个建议,并不是臣子对主上的献策,我要是交你出去,在天下人面前失了尊严不说,对靠山王,也是根本无法交代。”
魏征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夏王,我家主公现在的情况也很不乐观,中原各地的州郡,很多还是投降了李渊,或者是名义上归顺我家主公,却行自立之实。中原征战多年,民生残败,现在我家主公的精力是要放在罢兵归农,重新恢复生产上,抽不出大军来支援大王。虽然我家主公说了,他说夏王是听了我们的话才和李唐对抗的,是我们的朋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帮他。”
“但主公越是这样说,我这心里就越是难受,中原的粮草已经给李密散了个干净,想要维持大军和东都的百姓日常口粮,今年的耕作是无论如何不能耽误的,这个时候如果跟李唐开战,那是我家主公无法承受之重。所以思前想后,只有先把我这个祸首交出去,才能为大隋和大夏两家争取时间了。”
窦建德摇了摇头:“这种是较劲的时候,你退一尺,敌进一丈,李唐现在也很困难,他们连续作战,主力极为疲劳,如果真的是得胜之师一鼓作气,早就打过来了,现在不攻,那说明他们也没有取胜的把握。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怕他,李唐若是进攻我们一家,另一家则可以全力攻击,他也难敌我们两家合力,毕竟,我窦建德不是薛仁杲,你家王世充也不是刘武周。”
魏征勾了勾嘴角:“可话虽如此,但是如果一旦打起仗来,夏王这几年在河北的休养生息,恢复生产,就可能毁于一旦。李唐也没有退路,如果就这么把州郡白白地送给夏王,那也无颜面对天下人。而夏王辛苦打下的地盘,更是不可能轻易地放弃,不然也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唉,现在是两难啊。”
窦建德的眼中光芒闪闪:“李唐收留罗艺,封他为燕王的时候,孤就知道跟他们终将有一战了,所做的一切,也是为这一战而准备,并不是你魏先生几句话就能左右的。”
“只不过,孤确实没有想到李唐能这么快就消灭了刘武周,本来孤想着先收山东之地,再挥军北上直接消灭罗艺,到时候孤尽有河北之地,可以北连突厥,从多个方向越太行山西进,进入并州。”
“那个夏县本来也有孤的人在里面挑唆,这才会复叛李唐,可惜被李世民这个屠夫给屠城了,想必也知道了孤的举动。现在基本上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和李唐拼了!”
第二千四百五十章 接踵而来(4更)
魏征的心中一阵窃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摇了摇头:“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变了,如果是刘武周还在并州与李唐交战,大王确实可以这样做,可是现在刘武周已败,最新的消息,李建成已经率五万精兵从长安出发,出潼关,从蒲坂进入并州,这明显是要守卫并州,进而伺机东出太行的。夏王,如果唐军一路从太行东出,而北边的罗艺也起兵南下,那大王如何应对?”
窦建德冷笑道:“不就五万兵马吗,孤还怕了他们不成?这次孤在山东消灭的李唐军队加起来都不止五万了,李神通不是宗室亲王吗,李世绩不是天下名将吗?不还是败在孤的手上,成了阶下囚嘛。”
“靠山王也不是短视无谋之辈,他和李唐才是真正的死仇,李唐不过是封了罗艺一个燕王,却是把靠山王的最大死敌李密给收留了,不就是想用他来招收中原的州郡吗,这是直接跟靠山王作对,等于公然宣战了。魏先生,我窦建德虽然是个粗人,但并不傻,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们大夏,让我们成了李唐的头号对手,但其实真正跟李唐不死不休的,是你们家靠山王吧。”
魏征哈哈一笑:“在下怎么敢真的以为夏王是粗人呢,您英明神武,非如此,又怎么可能打败河北各路英雄,一统北地呢?不错,我们家大隋确实是跟李渊不死不休,这不仅仅是李密的事,就在以前大隋没乱的时候,他们就是死敌了,都是不停地使小动作,想要置对方于死地。您也知道,以前我家主公联络了天下各路的英雄豪杰,可偏偏没有找李渊,就已经说明问题啦。”
窦建德点了点头:“大约是靠山王觉得李渊是关陇军功贵族的代表吧,一定会死保大隋,可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李渊居然也是举旗自立,还是第一个称帝的人。只是仇已经结下,既然称了帝,就没有回头路,必然是你死我活。”
魏征正色道:“那是我们家跟李渊的仇恨,可这这个仇,不应该牵连到大王才是,我家主公是真把大王当成朋友的,当时让在下来劝大王夺李渊的山东之地,也是想着互利互惠,其实不瞒大王,当时刘武周南下,也是我家主公派了我去劝说的,而我家主公的本意是等李唐大军尽出并州之时,再出兵攻潼关直取关中。”
“只可惜李世民率军坚守柏壁,而李渊亲自率大军镇守潼关,我家主公在义州,伊州一带等了两个月,都无机可乘,只能退兵。所以在下觉得上次已经害了刘武周这个朋友了,这次不能再给大王惹祸上身。”
窦建德的眼中冷芒一闪:“孤不是刘武周,不会输给李唐的。”
魏征点了点头:“夏王英明神武,自非刘武周可比,但兵凶战危,战场之上,一切皆有可能,我家主公不忍置大夏于危机之中,所以在下这次出使大夏,如果夏王不肯把在下交出去,那就请与李唐言归于好,归还他们州郡,俘虏,如此才可相安无事。”
窦建德哈哈一笑:“我窦建德夺下的地盘,就没有交回去的道理,换了谁也一样。魏先生,你回去转告靠山王,如果李唐攻击我大夏,你们就象上次那样,直接强攻潼关,攻入关中,李建成的那四五万人马孤还不放在眼里,若是李世民率十万大军来,在并州孤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在这河北之地,民心是向着咱们的,任他李世民再厉害,孤也有信心一战而灭之!”
魏征哈哈一笑:“夏王豪气干云,佩服,佩服!”说到这里,他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这是他来之前跟王世充商量好的,对于窦建德这样的英雄人物,只有激将法才管用,理智上,他这时候不应该单独与李唐为敌,但若是总是说他不如李唐,那只会激起他的好胜之心。
窦建德点了点头:“不过,如果李唐不来主动攻孤,孤也不会放过罗艺的,这个家伙在孤的背后,隔断孤与突厥的联系,如芒在背,实在是难受,说什么也要消灭他。孤料那李唐也不至于为了个罗艺就跟孤全面开战。魏先生,你上次说需要向孤购买战马,孤这回也可以明确地答复你,等孤消灭了罗艺,打通跟突厥的联系之后,三万匹战马,没有问题。”
魏征脸上过一丝喜色,笑道:“那就太感谢夏王了。”
窦建德笑了笑,正要开口,一阵脚步声匆匆传来,他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何事?”
来者正是宋正本,他上前对窦建德耳语几句,窦建德的脸色一变,转而恢复了正常,对魏征笑道:“魏先生,孤还有军务需要处理,你就先请便吧,回去后告诉靠山王,孤所说过的话。哦,对了,你如果不想这么快离开,也可以找裴尚书叙叙旧,上次一别,你们也有挺久没再见面了。”
魏征不动声色,一揖及腰,当他直起身时,窦建德已经渐行渐远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喃喃道:“又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急着离开呢?莫非北方有变?”
半个时辰后,五凤宫,凤仪偏殿。
窦建德还是刚才的那身装束,正襟危坐在大榻之上,看着手持节杖,站在自己面前的岑文本,冷冷地说道:“岑先生,你说你一个梁国使者,来孤的这个州城,不好好地走东都过黄河,却要从长安那里跑一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孤和李唐现在的关系吗?”
岑文本微微一笑:“正是因为知道大王与唐皇现在的准敌对关系,所以外臣才要走这么一趟,就是奉了我家陛下之命,想要斗胆调停大王与唐皇之间的纠纷。”
窦建德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老宋,你们听到了吗,他说他们梁国想调停李唐和我们大夏的冲突,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孤今年听过的最有意思的笑话,这一年就指望这笑话过活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千四百五十一章 岑文本的开价(5更)
岑文本的神色平静,看着哈哈大笑的窦建德,以及跟着窦建德在大笑的夏国众臣们,一言不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持着节杖,站在原地。
窦建德的笑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他平视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点了点头:“本以为萧梁朝中,多是文人,看先生这样,也是个书生模样,却在孤的朝堂之上保持气节,毫不色变,也算是条汉子了。好吧,刚才是孤有些失礼,向岑先生道歉了,只是先生刚才说,你能调停孤和李唐之间的纷争,孤还是不信的。”
岑文本微微一笑:“为什么大王不肯信我呢?我的背后,可是有大梁啊。”
窦建德冷笑道:“大梁跟李唐或者是我们大夏,又或者是洛阳的王世充有很硬的关系吗?你们在南方确实是一霸,但到了中原,毫无势力。更看不出有什么立场要插手这黄河北边的唐夏二国之事。”
岑文本摇了摇头,正色道:“这个立场嘛,自然是有的,因为我们大梁现在的对手,就是盘踞中原的隋朝,或者说,是准备随时代隋而立的王世充。”
窦建德的眼中光芒闪闪:“哼,当年我们各路群雄并起的时候,萧铣可没少收王世充的好处啊,就连孤,也是受了他大力的资助,这才能起事的。虽然现在我们都已经割据一方,但是老朋友的恩情,不应该忘。你家君王这样背信弃义,就不怕遭报应吗?”
侍立一边的宋正本冷笑道:“就是,当年的南梁,就是因为没有信义,兄弟父子叔侄之前情同仇家,见死不救者有之,互相攻杀者有之,甚至引外敌西魏大军攻陷江陵,击杀梁元帝萧绎的,不就是你们西梁的开国皇帝萧察吗?当年你们就是这样背信弃义以至于国破家亡的,现在又想玩这一套,还想拉我家大王下水?哼,告诉你吧,岑文本,我家大王是重信守诺之人,绝不会和萧铣一样,做出违背盟约,伤害盟友之事!”
岑文本摇了摇头:“大王可能是对我家主上有些误会了,我们大梁在这些年,王世充在和李密大战,最艰难最危险的时候,都没有从背后偷袭他,这难道不是因为遵守昔日的盟约之举吗?”
窦建德勾了勾嘴角:“那是因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