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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宁勾了勾嘴角,这回她也跟着其夫一起前来,在这满帐纯爷们里,这位绝世的美女显得很特别,她沉声道:“秦王,现在敌军士气正盛,我军不宜与其决战,但是绕着我军大营如此叫骂,也实在是太过分了,若是我军闭营不出,只怕会伤了士气,还请您给我夫妇五千兵马,我们出东营打他们一家伙,胜利后就撤回,应该不会有事。”
李世民摇了摇头,正色道:“还记得上次浅水原之战我们是怎么输的吗?秦军多轻骑,机动性极强,我军就算是骑兵出营,未及列阵,只怕他们就跑了,到时候是追还是撤?撤回营中,敌军会再来叫骂,若是追下去,就会给越带越远,等到脱离大营的范围,步骑脱节,敌军就会象上次那样四面合击,吃掉我们。”
众将全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候君集眉头一皱:“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秦军若是包围我军大营,断我们的粮道,如之奈何?”
李世民微微一笑:“他们没这么傻,几千人断不了我们的粮道,若是全军向东,就面临给我们夹击的态势,要真到这步,我们就可以出营勐击其侧后了。我们离关中近,他们离陇右远,这粮道的运输上,一定是他们先撑不住,大家暂且安心,我敢保证,这回不用三个月,他们一定会断粮的!”
柴绍还是有些不甘心,说道:“秦王,老这么给围着骂也不是个事,军心士气会受影响,要不,有限地出击打他一下,就算他们跑了,我们马上回来就是,决不追击,如何?”
李世民的剑眉一挑,大声道:“要守就要不动如山,自己不停地进进出出,只会让军心越来越浮动,我意已决,有敢再言战者,斩!”他说着,长身而起,一下子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光一闪,面前的帅案顿时就缺了一个角,众人看着那个掉在地上的案角,个个闭紧了嘴巴,哪还敢再说半个字!
六十余天后,秦军大营。
薛仁杲恶狠狠地盯着帐内的众将,这些在两个月前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骁骑悍将,这会儿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也不敢面对他那犀利的目光。
薛仁杲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些废物,你们不是一个个很能耐的吗,为什么李世民摆了个乌龟壳,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需要朕(薛仁杲已经自立为君)亲自带兵强攻唐军大营吗?”
大将宗罗喉叹了口气:“陛下,我军多是骑兵,胜在机动,野战,若是攻坚,并非所长,这次李世民也是带足了粮食前来,足以支持半年,根本不需要粮道,所以才在这里坚守不战,就是想消耗我军的军粮和锐气。”
“前日里梁胡儿梁将军已经强攻过几次敌营,扬尘和夜战都试过,但是李世民的营寨布置极为严密,虚实结合,我军根本无机可乘,一无所获,陛下,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未完待续。。)
第二千三百三十六章 薛仁杲的暴躁
薛仁杲恨恨地骂道:“梁胡儿这个叛徒,叫他去攻营,他打不下来,居然直接降了唐军,给我把他家留在营中的人质全给烹了,朕看谁还敢投降!”
郝瑗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说道:“陛下,咳,咳,万,咳,万,咳,不可,咳咳。”
薛仁杲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毛,自从薛举死后,郝瑗就一病不起,咳得死去活来,甚至已经见血了,这次是强撑着从后方兰州城,拖着病体来找他的,说是要为大秦作最后一点贡献,薛仁杲虽然看他极为不爽,但也不能拒绝,只能留他在这帐中,只是听着他每天这样咳得要死要活的声音,他就感觉有一万只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不停地勾起他想要杀人的冲动。
薛仁杲冷冷地说道:“郝智囊又有什么高见?朕为何杀不得梁胡儿的家人?”
郝瑗叹了口气,他身边的几个仆役帮他一阵捶胸抚背,这会儿好了一些,可以连贯地说话了:“陛下,我军,咳,我军现在军粮且尽,不过几天之余,又,又不可能一举攻陷唐军的营寨,梁,梁胡儿不是直接投降,而是力战,力战之后不敌,怕回来受了您的处罚,这才投降的,如果,如果杀他全家,那全军上下势必人心离散,尤其,尤其是那些羌胡部落的头人,只怕就会率众离开了啊。”
薛仁杲厉声道:“一派胡言!军令如果不能执行,那军中上下还有何纪律?派去攻寨打不过就投降,那以后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效仿?郝瑗,朕念你是前朝老臣,曾经辅佐过先帝起兵,对你多所礼遇,你却跑来朕的军帐之中胡说八道,动摇军心,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薛仁杲此话一出,郝瑗的身子摇了摇,几乎向后就要倒去,他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帐中众将连忙跪下来求情:“陛下,郝军师虽然出言无状,但念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饶过他一次吧。”
“陛下,郝军师是先帝老臣,军中智者,杀了对军心不利啊。”
“请您看在郝军师抱病千里来投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吧。”
薛仁杲恨恨地咬牙道:“念在众将求情的份上,朕姑且饶这老儿一命,给我轰出去,回兰州,朕不想再见到他。”
众将全都松了一口气,连声感谢,郝瑗摇了摇头,也不答谢,在几个仆役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出了营帐。
薛仁杲的脸色大变,正待发作,一边的黄门侍郎褚亮连忙说道:“陛下,郝瑗已经给病昏了头,您就不要跟他计较了。现在商议军事,才是最重要的。”
薛仁杲点了点头,沉声道:“各位,现在我军军粮且尽,各部都有点军心动摇,你们看,应该如何是好呢?”
宗罗喉沉声道:“我军多是骁骑,机动力上强过唐军太多,不如直接先撤回陇右,重整旗鼓,下回以陇州为前进基地,在这里屯粮,然后等时机成熟,再举大兵攻击,当可万全!”
薛仁杲的眉头一皱:“我们乘上次大胜而来,拥铁骑十万,就是想要一举灭掉李唐的,现在给这个破营就弄得要回师,岂不是大大地折了我军的锐气?万万不可。古之霸王项羽,破釜沉舟,激发了全军的士气,方有巨鹿大胜,而汉之名将韩信,背水一战,才以万余弱卒击破敌军十万精兵。”
“现在我军的兵力强过对面的李世民,虽然缺粮,但军中人人皆知非胜即死,必会出力死战,集中全力,强攻李唐大营,定可得手!”
薛仁杲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可是帐中众将却一个个面露难色,甚至有个家伙的肚子不争气地“咕”了一声,好像条件反射一般,起码有五六个人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刚才那帐中沸腾的演讲,一下子给弄得败了兴致。
薛仁杲狠狠地剜了那个肚子叫的家伙一眼,正是那叛变过来的唐将仵士政,吓得仵士政一低头,不敢面对他的目光。
薛仁杲目光扫过全帐,所有人都跟那仵士政一样,低头不语,薛仁杲的这个打法太激动,太冒险,不胜则死,没了粮食,只怕连逃都逃不掉。
薛仁杲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宗罗喉的身上,沉声道:“宗将军,你是我军大将,宿将,你说,朕的这个打法行不行?!”
宗罗喉的心中暗暗叫苦,在薛举的时代,起码薛举还会给手下们自由军议的机会,但是换了这位小吕布登基之后,他已经很清楚,薛仁杲要的不是军议,而是众将对他的服从,甚至是盲从。
宗罗喉勾了勾嘴角,说道:“陛下的打法非常有气势,但是风险也很大,当前我军兵力上有优势,又是一城一营,足以扼住唐军的大营,他们也不过比我们多两三个月的军粮,现在粮道断绝,我们只要想办法再撑两三个月,那就能逼得李世民要跟我们决战啦。”
薛仁杲的眉头稍稍地缓和了一些,说道:“可是我军现在军粮已经不足了,如何才能撑过这两三个月呢?”
宗罗喉微微一笑:“陛下可以派精兵先回陇州,紧急征调陇州的军粮过来,陇右一带有许多羌胡部落归顺于我们,只要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可以让他们进贡大量的牛羊,足够吃几个月了。不过,这需要陛下亲自坐镇陇州,您的威望高,羌胡部落皆闻名丧胆,只要您在陇州,他们是不敢不献军粮的。”
“而这浅水原,和一边的高城,是极利于我军发挥骑兵的地方,李世民就算知道我军粮草不足,也不敢轻易出击,但他要是听说您回陇州了,有可能会主动挑战,到时候我军铁骑合击,可以重复上次的大捷!”
薛仁杲哈哈一笑:“宗将军的办法非常好,不过,你回去调粮,朕在这里打唐军,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宗罗喉摇了摇头:“李世民畏惧陛下的勇勐,您如果在这里,他不敢出击的,只有您不在了,他才敢来,反正陇州离这里不过是半天的马程,他要是真的出来,您随时可以来的。”
薛仁杲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未完待续。。)
第二千三百三十七章 诱敌之策
李世民坐在内帐之中,三大谋士都据榻而坐,一个个神色凝重,房玄龄微眯着眼睛,抚着胡须,而杜如晦则是眼中光芒闪闪,沉默不语,还是长孙无忌勾了勾嘴角,开口道:“秦王,这薛仁杲撤军回陇州的事情,已经证实了,不过,他带的是精锐骑兵离去的,看起来,他象是在诱我们出战啊,随时会杀回来的。”
房玄龄也点了点头,跟着说道:“辅机说得很对,薛仁杲明显是在用上次浅水源,包括之前擒刘感将军时的战法,故意示弱,诱我军出击,再利用其骑兵的高度机动性杀入战场,您既然已经坚守了这么多天了,就没必要再出击啊。”
李世民没有回答,转头看向了杜如晦,平静地说道:“克明,你怎么看?”
杜如晦微微一笑:“我以为,这正是大王一举破敌的好机会。”
长孙无忌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克明,慎言,上次就是刘文静不听秦王的命令,私自出战,才有那场惨败,我等这回怎么能重蹈覆辙呢?敌军已经粮尽,这从梁胡儿的投降就可以知道,他绝不是诈降,因为,再诈降的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全家老小都给活活地烹了,虽古之庆忌,也不至于此!”
杜如晦点了点头:“梁胡儿当然是真降,但是他说的秦军粮尽,只是他投降的时候,现在情况有了变化,薛仁杲亲自回陇州去,只怕不止是为了诱敌,更想做的是督促陇州一带的羌胡部落,把牛羊赶到前线,以应急需,如果给他缓过这口气,那粮食出问题的,就是我们唐军了。”
房玄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克明说的有道理,薛仁杲扔下大军,以轻骑回去,应该不完全是为了诱敌,不然,他完全可以做得惊慌失措的样子,让骑兵先行,步军佯溃,这样更能迷惑我们。”
长孙无忌咬了咬牙:“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贸然出击,这时候敌军的战斗力还在,我们如果全军突击,那薛仁杲带精兵回身反击,那就有重演第一次浅水原会战的悲剧,甚至更糟糕,因为上次,高城还在我军手中,这回城池落到了敌军手中,他们可以控制整个战场,我军有一举一动,都在其视线之内啊。”
李世民点了点头:“三位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