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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眼中的碧芒一闪:“你现在去告诉你兄弟退兵还来得及。”
杨玄感摇了摇头:“这次我说得很清楚,会严守中立,你的家人我不会在分出胜负前放给你,这是我对密弟的承诺,除非你有本事打败他,然后攻下偃师城。还有,就算我现在去告诉密弟,他和他的手下也绝不相信。只怕他现在会以为,你还是会派骑兵远道突袭回洛仓城,跟那邴元真里应外合呢。”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李密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上次我洛水大战时假意突袭仓城,实际是全线渡河,他这次料定我一定会反其道而行之,此次扎营于此是为了吸引他主力,实则是要去偷袭仓城。所以你看,他现在把精锐骑兵都集中在东侧的偏营那里,一旦回洛仓城有失,他就会以骑兵回援,这是他的后招。”
杨玄感微微一笑:“你那三道浮桥前,他是把新降的骁果军三部,置于桥的正对面,显然是想用这些骁果军为前驱,强攻你的大营。密弟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错,就算骁果军中了埋伏,他的本部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行满,我实在是没什么能想到你能破敌的地方啊。”
王世充哈哈一笑:“不错不错,这回我连你都能瞒过去,看起来李密是破不了局了。好啦,不说这个,反正这一两天你就能看到了,现在保留一下这个秘密,也能让你有个小小的好奇心不是?说说我的家人和孩子吧,他们一切可好?”
杨玄感点了点头:“玄应和玄恕现在成长得都不错,上次我击杀宇文成都的时候,他们也是跟在我后面冲锋,还打败了不少骁果军的勇将呢,要论武艺,你的这两个儿子可比你强多了。”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妙才,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啊,拿十几岁,正当年的小子跟我这四十多岁,快知天命的大爷比武艺,过了点吧。”
杨玄感哈哈一笑:“你十几岁时也绝没他们的武艺,信不信?”
王世充叹了口气,眼中的碧芒略微黯淡了一点:“我当年哪有你这样的师父呢。这些年我在外征战,有你教我的两个儿子,真的要谢谢你。希望这一战结束之后,你能保护好我的儿子,就算我败在李密的手下,战死沙场,你也能带他们离开中原,好好地活下去。”
杨玄感的眉头一皱:“这可不象你王老邪说的话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伤感了,再说,这仗你不是有充分的把握打赢的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兵凶战危,战场上什么情况也能发生,上次洛水之战我也是信心满满,谁知道李密居然能在我身边放个传令兵当鬼,一只小号,就能葬送我十余万精兵。经了这次失败,我也看透了,这个世上只有谋事在人,最后能不能成,还要看天意。”
杨玄感笑着点了点头:“你这家伙一向是不信命的,现在怎么人老了,却越来越信这个?”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妙才,你知道吗,当杨广活着的时候,就象我的头上悬了一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我虽然在暗地里谋划天下,看起来也是一步步按我的计划来,但只要稍有偏差,杨广随时可以要了我的命,这么多年来,我小心翼翼,曲意奉承,一直是在用生命演戏。但这样的状态,反而能激发起我无穷的斗志,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但现在杨广死了,我也一下子掌握了东都的权力,突然就觉得空空荡荡,失魂落魄的,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何而战,就算得到天下,那种刺激的感觉也没有了。”
“李密是我的宿敌,但他比我始终差了点,跟他交锋多年,我有信心处于上风,因为他谋划虽多,但缺了一股子狠劲和决断力,如果我打败李密,天下虽大,又有何人是我的对手呢?”
杨玄感微微一笑:“关中李渊呢?”
王世充先是一愣,转而笑道:“李渊不行,不过他那个儿子李世民倒是厉害,这回在浅水原他输了一阵,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再战浅水原,胜负如何。我只希望薛举和刘武周,乃至窦建德能多拖他一阵子,这样我打败李密之后,也有机会巩固中原。”
杨玄感勾了勾嘴角:“行满,这回,你如果真的赢了,能留密弟一条生路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如果是我输了,你的密弟会留我一条生路吗?”(未完待续。。)
第二千二百三十六章 强渡淇水
五更,淇水河畔。
河水中时不时地钻出一些全身发黑的人,在这漆黑的夜色中,绝难发现,只有那些大寨前的火盆,火光爆闪一下时,才能隐约看到这些黑漆漆的人,他们从水里上岸,然后解下腰上缠着的长索,在这四五十步宽的河上,瞬间就架出了一道道的索梁,几十根索梁一架,对岸的一些同样身形漆黑的人,也纷纷跳进水中,头上顶着木板,所过之处,就架在这些索梁之上,很快,一道道的浮桥就这么架成了。
李密的脸色阴沉,勒马于寨西的一个小高坡之上,他的身边跟着单雄信,程咬金,秦琼,裴仁基等几乎所有的悍将,而坡下则是密密麻麻的步骑,绵延超过十里,早已经列好了大阵。
程咬金叹了口气:“幸亏魏公发现得快,那个逃走的小兵果然是去对岸报信的,要不是我们整军而出,只怕真要给这宇文化及偷袭了。”
单雄信面有惭色,低头道:“都怪我,治下不严,让单秋水这贼子逃了,若不是魏公多留了个心眼,只怕,只怕我们这回就要吃大亏了。”
李密摇了摇头,说道:“你喝醉了酒要杀人,他的兄弟当然要救他,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们不应该在喝酒的时候泄露军机,本来我应该杀了你们的,但现在是用人之际,就留你们一条命吧。”
秦琼,程咬金和单雄信全都冷汗直冒,连忙拱手道:“多谢魏公不杀之恩!”
裴行俨的嘴角勾了勾,看着从水里钻来钻去的那些黑人,奇道:“这些人怎么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跟鬼一样!难道是宇文化及有什么妖法不成?”
李密摇了摇头:“不,这些人叫昆仑奴,乃是从南洋那里贩卖过来的异邦人种,不知道他们的家乡在何处,只是这些人体格健壮,又善水性,所以江南人经常会买了作为家奴。这次杨广在江都,让那陈智略去岭南募兵,他就募得这万余昆仑奴,本来是想用这些人的水性,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去征伐那高句丽的。没想到,却是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裴仁基点了点头:“魏公,既然如此,我看那些昆仑奴,也只是水性过人,他们甚至连铠甲都没有,也没有长槊之类的兵器,这时候我们若是攻击,一定可以把他们赶下淇水的。”
李密叹了口气:“来不及了,浮桥已成,我们现在攻击的话,也挡不住从桥上过来的骁果军,你看,他们的骑兵已经出动,这一战,骁果军上下人人皆知不胜即断粮,其锋锐不可当,我们现在去打,只怕会吃亏。”
罗士信不服气地说道:“魏公,难道我们瓦岗军的内马军,外马军,还会怕了骁果不成?”
李密摇了摇头:“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们的骑兵好不容易重新组建,还没有来得及训练成形。上次的河阳一战,折了我们太多的骨血,这一战如果损失太惨,那无论输赢都会正中王老邪的下怀,那才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所以,与其现在就跟骁果军死拼,不如暂时退避一下。”
裴仁基的眉头一皱:“魏公,士气可鼓不可泄啊,我们既然已经倾营而出,而那些粮食都在大营里,这时候一退,不是让骁果军全都得到粮食了吗?”
李密微微一笑:“裴柱国误会了,我们这一退,不是彻底退走,而是稍退五个五里左右,退到童山一带,大营中虽然有粮草,但骁果军根本来不及搬运,在这种背水之地,如果他们分兵搬粮,那军心一定混乱,本来是趁着粮草不足,而过来拼命的,可是一搬这粮草,气就泄了,我军这时候只要趁机追杀,必可全胜。”
裴仁基笑道:“还是魏公技高一筹啊,那宇文化及会上当吗?”
李密摇了摇头:“宇文化及虽然是个草包,但身边不是没有能人,而且他跟着宇文述打了一辈子仗,也不是彻底的无能之辈。我军大军在前,而营中留有粮草,这种再明显不过的诱敌之计,他是不会中的。”
“所以宇文化及会挥军布阵,跟我们在童山一带决战。我们稍稍后退一些,给他们布阵的机会,降低了他们趁锐来攻的那股气势,他们十几万大军想全过来,再布阵,也要个半天时间,到时候骁果军没时间吃饭,气力定然不足,要知道,他们这晚上可没有造饭饱餐,是直接就这么冲过来了。越到后来,对我们越有利。”
众将全都叹服不已,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传我将令,全军撤出大营,退到童山脚下布阵,裴仁基和罗士信率四万步骑居左,单雄信和王伯当率四万外马军步骑居右,房彦藻,李公逸,李善行,郝孝德,各率所部居于中军前方,我亲率八千内马军居于阵后策应。各位,这一战决定了我们瓦岗军的生死,胜则中原尽归我有,负则瓦岗万劫不复,大家必须全力作战,听令行事,上天一定会保佑我们瓦岗军!”
所有的将领们全都抽出了佩剑,沉声道:“愿天佑我瓦岗!”
两个时辰之后,辰时。
天已经大亮,宇文化及的大军,已经如蝗虫一样地全部渡过了淇水,与瓦岗左军相对的,是樊文超的三万重装排攒手,陈智略的一万昆仑奴已经全部套上了皮甲,抄起了大刀和盾牌,作为跳荡兵居于其后,四万大军拉出五里多宽的正面,明显是以步对骑,如林般的矛槊和数不清的弓弩手,喊着号子,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瓦岗军左军的步骑大阵慢慢迫来,直到三里左右的距离,才堪堪停住。
而单雄信和王伯当的右军骑兵,则多是轻骑,弓骑,马皆不披甲,骑兵们的手上抄着大弓与骑弩,来回奔驰着。与之相对的,是张童儿的两万重装骑兵,人马俱甲,举着如林般的骑槊,槊尖与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在这两万骑兵身后的,是裴虔通的五千步兵,全都是锁甲长枪,只等骑兵突击,与对方形成混战之后,再杀入战团助战。(未完待续。。)
第二千二百九十三章 致命的细节
杨玄感先是一愣,转而笑着摇了摇头:“说得也是,这无论是密弟还是你,都不会放过对手的,换了他也一样。所以我夹在中间也两难。罢了,这事我劝不了你,不过我们三人当年毕竟结义起事,虽没有说过同生共死,但起码也有香火之情,王世充,做人留一线,对别人好,对自己也好,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王世充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太舍得杀李密呢,有时候,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远比阴险的朋友更让人怀念。只是他如果失败了,不可能投降我,要是落败去投他人,给别人杀了来讨好我,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杨玄感叹了口气:“人家是未虑胜先虑败,你王老邪是未虑败先虑战胜后的事,有时候,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就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当年。罢了,不多说了,我也不影响你和密弟的决战,能不能看到你的家人,就